《摄影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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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尸-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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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当然是说给那个倚在墙犄角里的人听的。

    但是那个人,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

    “没用的,段警长,他现在就好像一根电线杆一样,没有人能叫动他的。”

    邵所长在段匈的旁边小声提醒道。

    “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这是我说的第一句话,我也用了很小的声音。

    邵所长看向我,然后点点头说道:“有可能,但是他被抓的时候,却一点没有反抗,谁也没有刺激到他啊。”

    段匈轻声说道:“邵所长,那他的家在哪?”

    邵所长轻声说道:“他没有家,他都是一直住在单位的宿舍里,所以我们是在他的宿舍里抓到他的。”

    “那他被抓来有没有说什么?”

    “有……”

    邵所长的声音已经很低了,但是他却又压低了一些,说道:“刚进来的时候,他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他说自己那天夜里,根本就没有出班。”

    “哦?那他有不在场的证据吗?”

    “没有,相反,他当时在场的证据却有很多,有好些人都看到了他。”

    “那他怎么还要喊冤?”

    邵所长又瞥了一眼那个黑暗的墙角,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奇怪的就是这个,他一开始进来的时候还在喊冤,说自己一直在家里睡觉的,不过他进来的当天夜里,大概在凌晨3点左右的时候,他就突然大声的嚷嚷着要交代事情。”

    “凌晨3点?他交代了什么?”

    “他交代了自己作案的过程,也就是维修管线的过程,面面俱到的,但是却非常奇怪……”

    “哪里奇怪了?”

    邵所长的脸色此时有些苍白,他又偷偷看了一眼那个黑暗的墙角,就好像那里会突然蹦出个什么东西来一样。

    然后,他才又轻轻的说道:“那天夜里,他在审讯室里交代的时候,说起话来就像是……就像是小学生背课文一样,没有半点迟疑,非常流利,连想都不用想的,我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

    段匈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他点点头,又说道:“那除了这点奇怪以外,还有什么吗?”

    “有啊。”

    邵所长的眼睛一直在瞄着那个黑暗的墙角,他接着说道:“那天夜里,凌晨3点多,他从牢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就一直是用脚尖走路了,就跟跳芭蕾舞的演员一样,然后,还有他的眼神,从那晚开始,他的眼神就……怎么说呢,就有点像是……”

    “死人的眼睛?”

    这是我说出的第二句话。

    不过,当我说出这句话以后,他们两个人的脸色,却更加苍白了。

    他们一起看向了我,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僵硬的。

    然后,便是几秒钟的沉默。

    “段警长,我看咱们还是出去吧。”

    邵所长打破了沉默,他却想走了。

    段匈沉着脸,点点头,看来,他也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

    但是正当他们两个人转过身去的时候,我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东西。

    虽然我也不是特别有把握,但是也许这件东西,可以让那个正立在黑暗犄角里的人,产生些许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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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二话 木偶
    牢房内,昏暗,冰冷,死寂。

    我却在段匈和邵所长转过身去的一刹那,从衬衫的领口处一下拽出了那件东西。

    ——红彤彤的鬼头玉坠。

    瞬间,周围的空气凝固起来,好似变得更加冰冷。

    突然,身后只听“咣”的一声巨响。

    我猛的回过头去,才发现牢房的门,已经被死死的关严了。

    “怎么回事?”

    段匈大喊一声,赶紧用身体向外去顶那道铁门。

    邵所长也在帮忙,两个人慌张之下,用尽了全力,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那道漆黑的铁门。

    “快开门!快把门打开!”

    段匈冲外大声的喊叫着,用身体重重的撞在铁门上。

    但是旁边的邵所长却一下拦住了他。

    “段警长……”

    段匈这才转过头,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瞪圆了看着身旁的邵所长。

    邵所长的脸色苍白,接着说道:“别费力气了,外边没有人……”

    “什么?没有人?”

    段匈肥胖而又苍白的脸上,满是愤怒,他接着嚷嚷道:“没有人的话,门怎么会自己关上?”

    邵所长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哆哆嗦嗦的说道:“也许是风吧。”

    无论谁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话只是在敷衍。

    敷衍着我们,可能也敷衍着自己。

    不过,除了风以外,这牢房内还有什么可以把这道漆黑的铁门关上呢?

    “那现在怎么办?赶快打电话啊!”

    段匈继续嚷嚷着,邵所长却摇着头说道:“没用的,这里面屏蔽手机信号的。”

    的确,看守所里是不允许有任何通讯设备存在信号的。

    “这算怎么回事啊?我说邵所长,你带我们进来,怎么外边也不放个人?”

    段匈没好气的埋怨着邵所长。

    邵所长却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段警长,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这还不是因为我破例带你们进来看嫌疑犯的吗?按规定,你们可能进得来吗?你这个人,怎么说话这么……”

    不过就在这时,就在段匈和邵所长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嘴的时候,我却忽然发现,那个原本立在黑暗犄角里的人,却好像已经不见了……

    “他去哪了?”

    这是我进来以后,说的第三句话。

    而这一句话,却让整个牢房内,顿时改变了气氛。

    ——我们三个人都已经站在牢房的门口处。

    背后,紧贴着冰冷的铁门。

    但是在这片黑暗之中,我们却根本看不见他,那个叫做“穆玉春”的嫌疑犯。

    “邵所长……”

    段匈用非常小的声音,对挤在身旁的邵所长说道:“他会不会是越狱了?”

    “不可能。”

    邵所长的汗珠,已经从他惨白的脸上滑落。

    “这个牢房里,是不可能会有人跑出去的。”

    “那他去哪了?”

    这是个极为简单的问题,但是现在听起来,却非常的刺耳,非常的难以找到答案。

    此刻的我,当然也感受到了同样的气氛。

    冰冷的空气,黑暗的环境,还有封闭的空间。

    不过这一切对我来说,却好像并不陌生。

    尽管如此,我仍然非常紧张,我的手正紧紧的握住了胸前的玉坠,那个红彤彤的鬼头玉坠。

    忽然,我觉得,也许是它在起作用?

    然后,我慢慢的松开了手……

    没想到,当我松开手的一刻,这颗红彤彤的鬼头玉坠,却忽然飘了起来。

    这种飘,不是那种轻轻的飘,而像是那种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的飘。

    黑暗中,段匈和邵所长,却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它。

    而我的眼神却一直在跟着它。

    它飘起来,慢慢的,向上,然后再向上,就像是被牢房顶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了。

    于是我也慢慢的抬起头,我的目光,也慢慢的落在了这间牢房那黑暗的天花板上……

    天花板很高,却更加的黑暗,那里没有一丝的光线,看上去,就像一个黑黑的大洞。

    “三郎……”

    段匈注意到我在向上看,所以他疑惑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还在向上看着,却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此刻,我们三个人,却已经都仰起头,向上看去。

    大家却都不知道在看什么。

    黑暗,只有黑暗,像是一张漆黑的大嘴,随时都要把我们吞噬一般。

    ——“没有信号,但是手电筒的功能还能用。”

    段匈在自言自语,我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把手机慢慢的举了起来。

    “等等……”

    我的话,却已经太晚了。

    段匈手机上的闪光灯,已经突然亮了起来。

    亮光虽然微弱,但是却能照亮牢房里的一切。

    只因为在任何黑暗之中,任何的一丝光亮,也都是刺眼的。

    亮光到来的一瞬间,我们三个人都正仰着头,眼睛都在盯着那片黑暗的天花板。

    也就在这一瞬间,我们三个人,却都同时的剧烈颤抖起来。

    “啊!”

    突然间,邵所长大叫一声,整个人便已经瘫软下去。

    段匈虽然没有晕倒,但是他手里的电话,却因为突然受到的惊讶,而一下脱手,摔在了地上。

    “三郎!”

    段匈突然大喊一声,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

    “三郎!赶紧想办法逃出去!快!”

    他的声音已经嘶哑,正是因为刚才他所看到的一切。

    段匈所看到的一切,我也看到了。

    所以,我的身体也在颤抖,我的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刚才手机灯光亮起的一刹那,我看见,那片黑暗的天花板上,好像……好像趴着一个人。

    这绝对不是幻觉,幻觉不可能三个人同时出现。

    段匈依然在大声喊叫,然后用力的撞击那道黑色的铁门。

    而我却在黑暗中战栗着,仍然紧张的盯住牢房上方的天花板。

    刚才那个人是谁?

    他是穆玉春吗?

    穆玉春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到底还是不是个“人”?

    一大堆的问号,带着无尽的恐惧,一同冲向了我的脑子。

    恐惧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情,它会让人颤抖,会让人出汗,也会让无比的兴奋。

    此刻,我便已经无比的兴奋。

    我喘着粗气,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高高的举起来,然后滑动屏幕,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手电的按钮。

    瞬间,一丝微弱的白光,再次射向牢房顶端那片黑暗的天花板。

    “三郎……”

    此时,段匈愣住了,他不再动弹一下,只是紧紧的靠在那道冰冷的铁门上,仰着头,死死的看着天花板上的他。

    “三郎……他……他……他在动……”

    他的确在动。

    他就像是一只丑陋的蜘蛛,黏在了天花板上,一下一下的挪动着自己身体。

    他的身体是那样消瘦,就像是一捆干透了的柴禾,还有他的四肢,更像是枯死树上的枝杈一般。

    在手机的白光之下,这一切,包括他在内,都是灰白色的,他的整个人,都是灰白色的。

    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嘴唇,甚至连他的头发,都是灰白色的。

    “三郎……他……他好像要下来了……”

    段匈果然是一位很厉害的警长,只因为此刻,他还能说出话来。

    而我,却已经只剩下举着手机的力气。

    恐惧,无法形容的巨大恐惧,已经完全吞噬了我。

    那种兴奋,却已经深深的被我锁在了心底,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逃。

    但是逃,却毫无出路,而我的腿,却已经不再听自己的使唤了。

    此刻,段匈说的没错,他的确在往下爬。

    他的每一次动作,都是丑陋无比的,只因为他的动作,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发誓,在这个世界上,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活着的生物,能做出这样的动作。

    他身体上所有的关节,好像都和我们是相反的。

    他的腿和手臂,都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弯曲的,他的脖子,更是转动了一百八十度,无论他的身体处于什么状态和角度,他那张灰白色的脸,却一直在对着我。

    ——他真的下来了,他已经从天花板上,爬到了一侧的墙壁上。

    他的脸,依然对着我,只因为他和我一样,都在死死的盯着对方。

    而他的眼睛,却也是灰白色的,像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他距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甚至已经可以听到他每次爬动,他的关节里发出的那种“咯咯咯”的声音,我知道,那一定是骨头之间剧烈摩擦所发出来的,这简直让我抓狂,让我身上顿时起了一层红色的疹子。

    ——黑暗的牢房里,只有一丝光线,那光线是惨白的,是手机发出的光线。

    光线之下,却只有灰白色的一片。

    灰白色的墙壁,灰白色的地面,还有一个灰白色的人。

    这个人已经又站在了地面上,他是一点一点从天花板上爬下来的人。

    他正用脚尖走着路,像是一个垂死的芭蕾舞演员。

    缓慢,身体摇晃,看上去,就和一个用细线操控着的木偶一模一样。

    他每次走动,都会发出“咯咯咯”的响声,那响声是骨头之间摩擦所发出的,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脸,也是灰白色的,他的眼睛,他的嘴唇,甚至连他的头发,都是灰白色的。

    他的脸已经僵硬,但是他却好像在笑,在微微的笑,因为他的嘴角,竟然是上扬的。

    此刻,他,已经挪到了我和段匈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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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三话 嘴巴
    当人类面对未知的任何事物时,所产生出来的感情只有一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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