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匈说的没错,我们根本就不确定准确的是哪一层。
不过我还是回到道:“那我们就先去二十六层看一看,然后再去二十七层,总之应该就在这两层之中。”
段匈有些无奈的说道:“也只好这样了。”
——二十六层的楼梯间门口,还是那样狭窄。
狭窄的门后,却还是那条乌黑的走廊。
走廊还是向左和向右,而我们依然要选择向左。
沿着乌黑的走廊前进,很远,才看到了一道门。
这道门仿佛也很眼熟,仿佛这一层,就是我们之前来到的那一层。
门内,也是一个偌大的空间。
空间之中,只有乌黑的地板和天花板,还有无尽的黑暗。
我们三个人走在这片黑暗之中,仿佛走出了很远很远。
终于,段匈手电所射出的光柱,在不远处的黑暗中被反射回来。
“看!”
段匈已经兴奋的跑上前去。
没错,那是一面镜子。
一面乌黑的镜子。
没想到,我们这么顺利便重新找到了它。
“三郎,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还要像之前那样,我们一起面对着镜子站好?”
我点点头,但是我却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
“段警官,先等一等……”
“怎么了?”
段匈和杨丽都看向了我。
而我却有些犹豫的说道:“这里是二十六层,这里也的确有一面镜子,但是……”
说着话,我抬起头看向头顶上乌黑的天花板,然后接着说道:“但是楼上会不会还有一面和它一样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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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六话 选择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
当你看到希望的时候,往往那只是另一个陷阱。
此时,摆在我们三个人面前的这面镜子,也许就是一个陷阱。
段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看看我,又看看眼前的这面镜子。
“三郎?难道我们还要再上去一层吗?”
“嗯。”
我虽然非常无奈,但是我觉得这是最保险的办法。
我们三个人再次回到了那条狭窄的楼梯间,然后向上走了一层,再次从那道同样狭窄的门走出去。
门外,依然是一条乌黑的走廊。
走廊两侧,依然是黑暗的,依然是死寂一般的宁静。
再次向左,沿着这条走廊一直走。
远远的地方,的确也只有一道门。
当段匈和我再次看到眼前的这道门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已经都开始瑟瑟的发抖了。
这条走廊,这道门,和楼下的完全没有区别。
它们都是乌黑的,都是冰冷的,却也都是唯一的。
我们三个人进入了这道门,然后,又是一个偌大的黑暗空间。
空间里仿佛永无止境,还是只有乌黑的地板和天花板。
往里走,再往里走,终于,手电射出的光柱再次被反射回来。
眼前,又是一面镜子,一面乌黑的镜子,一面同楼下一模一样的镜子……
段匈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摇着头面对着眼前的镜子,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口,只是一再的摇着头,叹着气。
而我,却也忽然觉得浑身无力,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顿时爬满了全身。
我和段匈只是站在远处,呆呆的看着这面乌黑的镜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此刻,好多的想法一起蹦了出来,我甚至猜测,也许其他楼层里都有这样的一面镜子。
也许每一面镜子都是相同的,它们都通往同一个地方,无论我们选择了哪一面镜子,我们最终都会回到我们原来的世界。
但是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每一面镜子,却都是不同的,如果我们选错了镜子,也许就会进入到另一个更加遥远,更加黑暗的世界里去。
现在,选择的权利就在我们自己的手上,但是我们去做任何一个选择,又都好像是错误的。
就在我独自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
“啊!”
杨丽竟然站在镜子前面,惊叫一声。
“杨丽,怎么了?”
我大喊一声,但是杨丽却正在浑身发抖的向后倒退着。
她仍然死死的盯着镜子,就像是她看到了什么令她极具恐惧的东西一样。
她一步一步的向后倒退着,而我却已经扶住了她。
“杨丽,没事的……”
我扶住她的同时,她已经瘫软在我的怀里。
她的身体还是冰冷的,而且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没事了,杨丽,你到底怎么了?”
我看着怀里的她,轻声的问道。
但是她却已经流下了眼泪。
“三郎……”
杨丽的声音,依然温柔,她接着对我说道:“我没事的,不过,我却知道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
她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又忽然把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也许,她有些自己的难处,所以此刻她既然不想说,那我也不想再问。
但是我不问,段匈却要问的。
段匈就站在我们的身旁,他焦急的说道:“杨丽,是不是那面镜子的事情?”
杨丽的眼睛里,依然还闪动着泪光,面对段匈的问题,她只好点点头说道:“对,是那面镜子。”
“那面镜子到底怎么了?”
段匈的追问,让她再次颤抖起来。
此刻,我是很想去阻止段匈的,但是还没等我说话,杨丽却已经说道:“刚刚那面镜子里,我……我……”
她的一双眸子里,忽然满是恐惧,她看了看我,然后就好像又坚定了信心一样,才接着说道:“我……我在那面镜子里,看不到……我自己。”
“你说什么?”
段匈立刻回头去看那面镜子,那面镜子距离我们并不远。
他咬了咬牙关,才转过身去,慢慢的朝那面镜子走去。
近了,越来越接近了,然后,我看到段匈长长的出了口气。
“杨丽,你是不是看错了,这面镜子没有问题啊,我是能看到我自己的。”
段匈站在镜子前,转过身来和我们说道。
“杨丽……”
我安慰杨丽说道:“也许是你真的看错了,这里的光线太暗了。”
杨丽却没有说什么,她只是重新站起来,然后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慢慢的走向了那面镜子。
——黑暗的空间里,只有一面镜子。
镜子里,却只有我和段匈。
但是我们三个人,却都正站在镜子的前面。
“怎么会这样?”
段匈瞪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我们。
然后,他又转过头来,惊讶的看着杨丽。
我也无法相信此刻所发生的事情。
杨丽就站在我和段匈的中间,但是镜子里,却没有她的任何影像。
这难道是因为……
——此刻的杨丽,已经不再哭了。
她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更加成熟和勇敢的人。
不过,她却依然是一个女人。
她看着镜子里的我和段匈,温柔的说道:“我觉得,就是这面镜子。”
段匈斜眼看着杨丽说道:“这面镜子怎么了?”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那面镜子。”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确定呢?”
段匈提出的疑问,却也是我的疑问。
于是,杨丽淡淡的说道:“刚才在楼下的时候,我也照过镜子的。”
段匈忍不住说道:“那楼下的镜子……”
“楼下的镜子里,有我,很正常,很清晰。”
“但是这面镜子里却没有你!”
“是的,所以我才认定,这面镜子就是你们所说的那道门。”
“可是……可是这又是为什么?”
段匈的脸上,满是疑惑。
但是我却忽然明白了。
也许,杨丽是对的,这就是我们要找到那面镜子,那道通往我们世界的门。
“段警官……”
我看着焦急的段匈,接着说道:“也许这栋大楼,根本就是个无限的循环,这里可能有无限的楼层,也许每一层都有这样的一面镜子,也许这些镜子都通向一个不同的世界,但是,能让我们回去的镜子,却只有一面。”
段匈看着我,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唉,三郎,那你来决定吧……”
“我相信杨丽。”
这就是我的决定。
段匈看看我,然后又看了看我身旁的杨丽,他忽然笑了。
虽然这只是一丝苦笑,但是他却好像忽然看开了。
“好吧,既然你相信杨丽,那我也相信她,现在,就让我们来闯一闯吧!”
——黑暗的空间里,我们三个人再次站到了这面镜子的前方。
我们距离这面镜子的距离,也和之间我和段匈记忆中的一样。
不一样的,却是我们此刻多了一个人,一个美丽的女人——杨丽。
她依然站在我和段匈的中间,但是她却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脸上带着微笑,她看着我,眼睛里,却好像又在闪动着泪光。
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三郎,一会儿你还会记得我吗?”
“会的,我当然会的。”
“就算我们再也不能相见,你也会吗?”
“嗯,会的……”
忽然,她握住我的手,更紧了,却也更冰冷了。
这一瞬间,我们彼此凝视着,却是沉默的。
像是沉默了一千年,一万年,却又只是一瞬间。
一瞬间,段匈的手电,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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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七话 母豹
一瞬间,我的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什么也看不到,仿佛什么也不存在。
但这一瞬间,却仿佛那样漫长,那样遥远,仿佛已经让我走过一世,仿佛我的心中也变得空空的。
手电光再次亮起的时候,我的心已然真的空了,只因为我的手里也空空如也。
紧紧握住的纤手,已经不知所踪。
我和段匈的中间,却也只有冰冷的空气。
“三郎,我们出来了!”
段匈望着远处的一丝光线,却低沉的说道。
我知道,那光线所在的位置,是这个偌大的房间里唯一的一扇窗口。
阳光正从那里照射进来,仿佛变成了这片黑暗汪洋之上的唯一灯塔。
而我看着如此的一座灯塔,却已经茫然了。
当我摊开手掌,我的掌心却只剩下一丝她留下来的冰冷气息,除此之外,却什么也没有了。
“三郎,她……”
段匈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又何尝不是。
她走了,其实,她早已经走了,只不过,我们刚刚又相遇了而已。
她希望我永远记住她,我相信,我会永远记住她。
也许,她还就在我的身旁,只不过我们无法相望。
切肤之念,永世相隔,这对我来说,又是怎样的相恋?
也许人生就是如此,也许凡尘之中,便总是一场场戏剧发生的地方。
喜欢的人,却永远无法相依,错过的人,却又每每出现在你的眼前。
算了,过去了。
过去了,就该埋下心底。
“段警官,我们该走了。”
——这栋乌黑的大楼,已经离我们渐渐远去。
我和段匈已经坐在了一辆出租车上。
当我回头去看它的时候,我却好像忽然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我仍然还躺在酒店的床上。
我揉了揉太阳穴,自己的头有些痛。
站起身,向窗外看去,天已经又变得昏暗。
没想到,自己已经昏昏沉沉的在酒店里睡了一天。
我想,我和段匈都太累了,早上我们回到酒店里,便睡着了。
走进浴室,冰冷的水从头顶倾泻下来,一切都才变得真实起来。
昨夜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
浴室的镜子里,是苍白而又消瘦的我,而我的胸膛,也同样是苍白的。
我用手去抚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曾经像燃着的火焰,但是此刻,却只有一丝冰冷的感觉。
鬼头玉坠也不见了,那是我父亲留给我唯一的信物,但是我却不小心将它遗失了,而是且是遗失在了另一个世界里。
当我走出自己的卧室,经过段匈的门口时,里面却传来了阵阵的喘息声。
我能听懂,那是怎样的一种声音,那种喘息声,恐怕也只有女人才可以发得出来。
她似是在忍受着痛苦,也似是在享受着欢愉,但是她却是在一刻未停的轻轻叫喊着。
我知道,那是虹姐,她就在段匈的房间里。
也许,我该出去走走的。
——天空之上,雨雾飘渺,西湖之畔,一对对,一双双。
天色渐晚,却还有一丝昏暗的光亮,光亮之中,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在湖畔。
此刻,我也走在湖畔,不过,我却是一个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