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阔海一刀将一个骑兵战马的马头斩落,刀锋不停,又卸去了那士兵的一条大腿,没了脑袋的战马扑通一声扑到在地上,没了腿的骑兵哀嚎着在地上乱滚。雄阔海跨步向前,一脚踩在那士兵的胸口上,噗的一声,这一脚竟然直接将那骑兵的胸口踩得塌陷下去了一个坑,肋骨尽断。
万宝山恰在此时拍马赶到,高举朴刀随即猛的劈了下来。雄阔海见到那刀劈向自己的肩膀,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向前迈了一大步。他身材极高大魁梧,虎背熊腰,站在地上比骑着高头大马的万宝山也矮不了多少。
雄阔海往前跨一大步,肩膀重重的撞在那战马的侧面。
这一下力度何其之大,那战马挨不住横着移出几步竟然站不稳,战马发出一声哀鸣,随即侧翻在地上。以肩撞马,将战马横着撞出去四五步远,这一份霸气威势,除了雄阔海之外当世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万宝山在战马翻倒之前跃了下来,凌空一刀斩向雄阔海的头顶。
雄阔海冷笑了一声,单手握着陌刀的刀柄往上一抡。这一下抡出,刀势如一轮巨大的弯月,当的一声脆响,陌刀自下而上狠狠的撞在万宝山的朴刀上。这一下相撞发出的脆响几乎震破了人的耳膜,一团火花在两刀相撞之处爆了出来。
万宝山啊的叫了一声,虎口崩裂,再也握不住刀柄,那朴刀嗖的一声飞上了半空,竟然远远的飞出去几十米,朴刀的上半截旋转着飞出去更远,断刀恰好戳在一个瓦岗寨步兵的头顶,没了刀尖的断刀依然狠狠的扎了进去,切开头骨,刀锋从鼻子上钻出来一小截。
万宝山一招就被雄阔海砸飞了兵器,双手虎口俱裂!
雄阔海冷笑了一声,阔步走向万宝山:“不堪一击,你那个破东西也能叫刀?”
……
万宝山可徒手摔牛,十六岁的时候,那富户家的老黄牛就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其臂力之大可见一斑。他从不曾想到,自己手里的兵器会被人一招就砸飞,更没有想到过,竟然一招就被人震裂了虎口。
他看着自己还在淌血的双手,非但没有胆怯,反而激发出了他不甘屈服的暴戾之气,他猛的抬起头,朝着雄阔海啊的嘶吼了一声,如一只下了山的蛮熊。
雄阔海下令重甲继续向前碾压,逼得那几百骑兵连连后退,只十几分钟,半数以上的骑兵都被陌刀斩落,没有一个人留下一具全尸。燕云重甲陌刀手杀人,从来都是一刀两断。在重甲步兵的脚步前面,都是半截的尸体。
他们踏着敌人的内脏和残尸向前,脚下踩出了一滩一滩的肉泥。
“你刀子沉重占了优势,有本事可敢与我徒手一战!”
万宝山大声的喊了一句,其声如蛮熊嘶吼。
雄阔海见重甲的刀阵已经往前压了出去,而宇文士及派出的三千人马分作两队,来回在外围游走,击杀偶有从刀阵中逃脱出来的瓦岗寨士兵。战局已经完全扭转,瓦岗寨进攻的万余人马一个走脱不了。
见大局已定,雄阔海哈哈大笑道:“我还能怕你不成?”
他将陌刀往地上一戳,大步走向万宝山道:“来,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万宝山吼了一声,身子压低,猛的朝着雄阔海撞了过去,雄阔海叫了一声来得好,也低下身子,探出双臂。两个人低着头伸着手,如两头牤牛般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他们两个的四条胳膊把在一起,肩膀扛着肩膀轰然相撞。
因为雄阔海是原地没动做出防御的姿势,而万宝山是快速跑过来撞上来的,在惯性下,雄阔海被他推得向后退出去两米多远,他双足不动,在地上搓出来两道深深的痕迹。
只是当万宝山的冲击之力消去之后,雄阔海猛的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他脚下狠狠的一蹬,两臂的肌肉骤然间胀了起来,胳膊立刻就又粗了一圈。
随着雄阔海那一声低沉呼喊,万宝山被他推的连连后退。
“不!”
万宝山心里终于冒出了惊惧,他实在想不到竟然还有人比自己力气大!他的双腿拼命在地上乱蹬,可依然止不住的往后退。
“不过如此!”
雄阔海一声大笑,双臂再次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力度,竟然将万宝山举了起来,万宝山的头顶着他的头,双腿朝上还在胡乱的蹬踏着。万宝山惊慌失措的大叫着,脸色吓得惨白如纸。他足有两百斤沉重的身子被雄阔海举着,不管如何挣扎也逃不出雄阔海双臂的掌控。
“无趣的很!”
雄阔海似乎很不过瘾的撇了撇嘴,随即狠狠的将万宝山摔了下去。嘭的一声,万宝山平平的拍在了地上,激荡起一地的烟尘。
雄阔海上前一步,俯身探手,一手抓着万宝山左脚,一手抓着万宝山的右脚,如提小鸡一样将万宝山提了起来。
“开!”
雄阔海一声暴喝,双臂猛的往两边一开。
噗的一声,万宝山活活被他撕成了两片!
第四百零四章 不该说的机密
第46章 不该说的机密
雄阔海一手拎着半边身子站在那里,在他脚前是撕裂万宝山时候呼啦一下子掉在地上的内脏,分不清心肝脾肺,最显眼的是一堆黏糊糊血淋淋的肠子,散发着一股腥臭的气味。这一下撕的干脆利落,也显得过于暴戾野蛮,可在战场上,对于敌人最大的震慑莫过于此。
那些残存的瓦岗寨骑兵见到万宝山被撕裂,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惊呼。那些被重甲陌刀手压着往后退的瓦岗寨步兵,胆子小的直接被吓得瘫坐在地上。雄阔海拎着两片血淋淋的尸体走到前面,离他最近的那个瓦岗寨士兵吓得浑身颤抖,一屁股坐在地上,忍不住开始呕吐起来。
将那两片碎尸丢在地上,雄阔海随意的在自己身上抹了抹手上的血迹。
他伸出右手,亲兵立刻将他的陌刀从地上拔出来送到他的手中。雄阔海将陌刀抡动了一圈擎在手里,然后发出如一声如虎咆般的大喊:“哪个还敢与我一战!”
这一声虎啸太过暴烈,在他面前几个颤抖着退缩的瓦岗寨士兵吓得直接尿了裤子。此时在他们眼里,雄阔海哪里还是一个人,分明是一头猛兽。活活将一员猛将撕裂,这种霸气至极野蛮至极暴戾至极的事,正常人都无法坦然面对。
身高超过两米的雄阔海提刀站在那里,如一尊绝世凶神。
那些被杀破了胆子的士兵很多人都没力气还能站着,不少人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呕吐着,一直到再也吐不出来东西却还在干呕,胆子大的还能站着,只是两条腿却在不由自主的打着颤。最前面的一个瓦岗寨士兵是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他脸色惨白的看着被雄阔海丢在地上的两片残尸,竟然吓得嚎啕大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吐,吐得自己身上都是黏糊糊的东西。
空气中的腥臭气味越来越浓,钻进鼻子里的气味很久都不曾散去。
靠着大隋水师绝对强大的五牙大船和黄龙快船,宇文士及的人马已经封堵住了河道,王伏宝的人马只是试探性的进攻了一会儿便缩回了北岸,他们用于渡河的小船甚至挡不住五牙大船的一撞,虽然宇文士及手下的人马不是正规水军,但操控船只的人都是江都水师出身,而且战船封堵河道,弓箭手的作用至关重要,府兵的弓箭手训练有素,又在大船上居高临下,王伏宝的洺州军根本就靠不了前。
见北岸的洺州军并不打算狂攻,宇文士及索性让他所在的旗舰靠岸,下船上马,带着一队亲兵来寻雄阔海。他又抽调了两千士兵下船,封堵瓦岗寨人马的退路。当他骑马到了阵前的时候,恰好看到雄阔海生裂万宝山那一幕。
看到那残忍血腥的场面,便是久经沙场的宇文士及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感觉自己胃里一阵翻腾,一股恶心的感学猛的窜了出来。
宇文衍看着雄阔海叹道:“想不到,燕云寨中竟然还有如此猛将,如此雄兵。那三千重甲陌刀手,便是如齐郡那般富庶的郡,倾尽全力也不见得能养活的下来。属下想不通,李将军是怎么建立起来这支重甲步兵的。”
宇文士及叹了口气道:“哪里是他花银子打造出来的队伍,所有重甲的装备甲械,都是他自辽东抢回来的,其中有两千人是地地道道的府兵出身,东西都是朝廷的,便是那个生裂敌将的雄阔海,也是大隋府兵校尉出身,第46章 ,裴行俨,还有红拂张婉承,叶怀袖等人都在。
“主公。”
裴仁基站起来说道:“属下觉着,既然李密是想拖延时间,那咱们索性就打过去。李密身边的兵马不过六七万,咱们有三万精兵,取胜也不是什么难如登天的事。”
秦琼也道:“反其道而行之,属下也觉着,应该打过去。”
李闲点了点头道:“今日将你们叫来,就是商议一下这件事。李密表面上日日派人来叫阵,实则将大营布置的如铁桶一般。想来他早就打好了算盘,翟让那边不得手,他是不会跟咱们决战的。”
“可是,越等下去对咱们越不利。”
叶怀袖说道:“明日不妨派一支人马佯攻,看看李密如何反应。他若是固守不出,那么也就坐实了他在等翟让那边消息这件事。若是如此,就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解决了李密这边,大军即刻回师去策应雄阔海,以保万无一失。”
裴行俨立刻站起来说道:“属下愿意明日率一支人马去叫阵,若是李密那厮不敢出阵,属下直接将瓦岗寨的大营拆了!”
“元庆!”
裴仁基不悦道:“怎么还改不了你这冲动的毛病?”
父亲训斥,裴行俨不敢答话。他下意识的揉了揉屁股讪讪的笑了笑,连声道:“记住了,记住了的。冲动误事,主公打的板子现在还疼,我怎么会忘了?”
李闲笑了笑道:“既然你愿意去打倒也无妨,明日给你三千人马去叫阵,我让秦大哥率军策应你。只是切记不可莽撞,若是陷进去,没人去救你。”
“属下明白!”
裴行俨连忙说道。
李闲笑问:“怎么,你那屁股能骑得了马了?”
“怎么不能!”
裴行俨使劲在自己屁股上拍了两下大声道:“莫说只是二十军棍,便是主公你打我二百军棍,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能爬上马背,只要我上了马背就能杀敌。”
“说的好!”
李闲拍手赞道:“男儿自当有此豪气,既然你愿意去打,明日便看你的了,只一样,若是打输了,别回来见我。”
“怎么可能打输!”
裴行俨昂首道:“打瓦岗寨,属下总有一股使不完的劲!”
众人都知道他为何对瓦岗寨有如此大的成见,当初他父亲裴仁基率军攻打瓦岗寨,被徐世绩用计击败,裴行俨逃走,裴仁基被俘。只是后来徐世绩和程知节等人都投靠了燕云寨,偏是如此,裴行俨对瓦岗寨依然怨气很大。当初他忍饥挨饿步行千里,狼狈落拓的真如逃难的乞丐。这份苦他吃了,所以心中一直想着将瓦岗寨覆灭才能解气。
听到儿子说的话,裴仁基的脸色变了变,他低下头,脸色略微有些难看。也不知道是因为提起这个他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还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事。
“属下愿意和元庆一起去!”
沉默了一会儿,裴仁基忽然仰起头说道:“属下请主公成全!”
他脸色郑重,微微发红。显然是心中激动难平,也不知道,瓦岗寨之败是不是他心中也解不开的心结。
看到他这个样子,李闲倒是没有立刻答应。
过了一会儿,李闲点了点头道:“也好,上阵父子兵,你们父子齐心,李密也不是对手。”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走向舆图,谁也没有看到,他转身的时候和叶怀袖交换了一下视线,叶怀袖微微颔首,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两个人短暂交织在一起的视线中,那种含义只有他们两个自己清楚。
叶怀袖缓缓起身,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们飞虎密谍专门负责侦查情报,大军交战,密谍先行,这是我们飞虎密谍该做的事。既然主公打算决战,那么今晚我就派密谍出去,和我早就安排在瓦岗寨中的密谍去得联系,此人本也是瓦岗寨的头目,我花了很大代价才将其收买,主公的意思是,也该是用到他的时候了。”
李闲点了点头道:“明日佯攻,说不得很快就要大举进攻,也是该让那人动一动的时候了,有他做内应,事半功倍!”
听到这番话,众人都是一喜!
裴仁基抱拳道:“如有内应,此战必胜!”
他拍了拍裴行俨的肩膀激动的说道:“咱们父子,一同建功!”
秦琼却微微皱眉,心说主公今日这是怎么了,如此重要的事,怎么能事先透露出来。他仔细想了想,忽然一个念头从他的心里钻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这让他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抬起头去看李闲,却见他也正望着自己。
第四百零五章 秋火燎原马蹄疾
世人说到秋,往往会在前面加一个金字。金秋,其意之一指的便是景色,草木,庄稼都变作了金黄色,看起来在肃杀中还有一种雍容大气。其意之二,指的是秋粮入库,百姓们自己粮仓里有了余粮,有了收获,多多少少也算有些银钱收入,所以秋天是个百姓们喜欢的时节。
然而,自大业八年开始,曾经被称为大隋粮仓的河南诸郡便逐渐变得萧条没落。别说丰收,大部分的良田都变成了荒野,野草齐腰深,草籽倒是丰收,只要萧瑟的秋风一吹,明年开春就会在枯败的野草旁边又钻出来更浓密的一层新绿。只是这新绿却不是返青的小麦那样让人愉悦的绿,而是惹人厌烦的绿。
野草比庄稼好养活,只要春天里有一场雨下来,野草就会疯了一样的生长,其旺盛就是一种变态的繁荣。
也不知道是哪个顽劣的幼童还是那些信手杀人的贼寇点了一把火,秋风一吹火势大的惊人,燎原之火竟是烧了两日三夜才渐渐熄灭,地上一片焦黑,草灰被风一吹,就如同刮起一阵沙尘暴。
草灰可是好肥料,可如今河南诸郡种田的人已经少的可怜。草灰再好,没人翻地,没人播种,明年草灰养活的还是野草。
一队大概千余人的骑兵慢悠悠的在被草灰铺成了灰色的官道上行进,队伍走得极不整齐,稀稀拉拉的好像是没人看管的羊群,骑在马背上的士兵一个个也是没精打采的摸样,昏昏沉沉的好像随时都能跌下马背来似的。一千人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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