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西索干的?
我想了想,又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他干嘛要这么做,肯定不是他,说不定是侠客的电脑被黑客攻击,所以遗失了资料?
我正想着,忽然听见客厅传来一声尖叫。
非常高亢的,女性的尖叫——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派克。
……糟了。
“侠客!为什么你的鱼缸会碎掉!为什么水漏了一地!那么湿!你知不知道打扫起来会很麻烦!!!”派克推开侠客房间的门,看见的当然是呆在原地的我和正在电脑前手指上下翻飞的侠客。
“……齿轮?你这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派克惊讶的上下打量我一番之后随即把目光落在了侠客身上,怒气冲冲的说:“你给我个解释!”
侠客头也不回的敷衍:“我现在正在恢复被人删除的资料,等一会儿再……”
‘砰’!
他的电脑机箱被我一脚踢得翻到,瞬间,电脑屏幕漆黑一片,大概是我那一脚的缘故,机箱电光闪烁,噼里啪啦响了一阵子之后,冒起了黑烟。
恩,大概报废了。
“对不起,”我毫无诚意的道歉:“我脚滑。”
“……”
“……”
另两个人完全沉默。
侠客一脸笑意的站起来:“齿轮,能陪我打一架么?”
“你和一个辅助系的人打架你好意思么……”我撇头,拒绝。
“齿轮,难道你忘记了我也是辅助系?”
“你插上天线之后和战斗系不差多少吧。”
“我保证不用念力,这总可以了吧?”
我知道这顿揍挨定了,但是,先下手为强!你TM把我关鱼缸里的事,正好在这里一起解决!!
我猛的扑过去,把他压倒在地,那家伙后脑勺撞在地上头昏眼花,但反应倒也不慢,一拳擂在我肚子上,我疼的一抽,胃部翻滚,额头狠狠砸在那家伙的下巴上,他踹我一脚,我回他一拳——总之这架打的极没有水准,很丢人,就像小孩子的打架一样。
最后我和他被派克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负伤了。
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也裂开,老是往外渗血丝——那家伙也很狼狈,左眼被我印上了一个乌紫的眼圈,手臂上也有我留下的抓痕和牙印。
“你是狗么!居然咬人!!”他愤怒的拍桌,娃娃脸看起来极其可爱——就算印上一个眼圈,也还是很可爱。
“哼,那你还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偷袭!”我心有余悸的摸摸自己重要的命根子,回瞪他。
“啧,反正你肯定是没机会用到那里的,有和没有有什么差别。”他不屑的一撇头。
“我呸!你才用不着呢!你全家用不着!!!”我怒了,也拍桌站起来:“我诅咒你!你所有网友都是青蛙和恐龙!和你网恋的都是大叔大婶!你直到八十岁都是娃娃脸!!!”
“你这家伙太恶毒了!”侠客也怒,道:“我诅咒你一辈子没办法从团长那里翻身!受到死!!!”
“……”
我内牛满面。
你诅咒我就算了,为毛还要带上库洛洛……我不想和那厮扯上任何关系啊啊啊……
派克温柔的帮我上药,表情却是很无奈的那种。
“真是的,你们都多大了,还玩那种小孩子打架的游戏……”
客厅里已经被扫的干干净净,是个叫做小滴的小姑娘打扫的。
“是他要和我打架的。”我立刻申明不是我的错。
“那也是你先动手的!”侠客反驳。
“要不是你言语挑衅我怎么会动手?”我冷哼。
“要不是你踢坏我电脑我会找你打架?”侠客眯眼。
“都说了是手滑。”我戳了戳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晕过去的小粮——他刚才被我们两的打架给波及了。
“谁信啊!”侠客不屑的冷笑,结果牵扯到了眼睛上的伤,疼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话说回来,库洛洛去哪里了?”我终于还是发问了。
“团长没说,我就没问,大概还要几天才能回来。”派克简短的回答了我的话。
我想了想,‘哦’了一声,就没有再发问。
接着,
其他旅团成员陆陆续续从外面回来了。
现在是中午,派克招呼着我们吃饭——还是百年难得一变的面包。
不过我吃的津津有味。
餐桌上一共有八个人,西索不在内,不知道去了哪里。
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
比如那个叫做芬克斯的,比如那个叫做小滴的小姑娘,还有那个什么剥落列夫。
其他五个——侠客,派克,我,飞坦,富兰克林。
我差点感动的哭出来了。
“富兰克林!”
我扑过去抱住他,他没闪躲,摸摸我的头,眼里是很高兴的神色。
啊啊,这才是温柔嘛。
对库洛洛那种假温柔动心的我,实在是太挫了。
我撒娇似的蹭蹭富兰克林的手臂,不愿意放开。
富兰克林任我抱着,跟我做在客厅里聊天,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我很高兴。
小滴乖乖的坐在富兰克林另一边,听着我们聊天,偶尔插一句嘴——看得出来,富兰克林很喜欢她。
……真是的……有了我还不满足。
我有点泛酸的扁嘴,不满富兰克林也喜欢别人。
虽然明知道自己这是无理取闹,但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有些不喜欢那个叫做小滴的可爱女孩子。
在拍卖所又坐了一个下午,我终于告辞,回了自己在七区的店铺——和我想象的凌乱不同,大门已经被按回去了,不过并没有锁。
外面站了几个人,看样子,有点眼熟。
我走过去,那群人中间的一个迎上来。
“少爷。”那家伙这么呼唤我,很乖巧很恭敬的递给我一支电话。
我看着电话上显示的通话中的人物名称——‘拉索维长老’。
我把电话移到耳边:“……外公?”
“没事吧?!没受伤吧?!我的小宝贝儿!!都叫你住在一区了你不愿意!被绑架了我也不能及时救你!”外公在那头大呼小叫,急的快要跳脚。
拜托你别叫我小宝贝儿,我已经二十四岁了……
我在心里默默的腹诽,叹了口气才道:“外公,你不用担心,我没受伤。”
“小宝贝儿,你回外公这里好不好?放你一个人在外面我实在是不放心,你看,你又被人袭击了!”外在那头对我说着好话,让我觉得很是无奈。
“不,我说过我不想在一区坐吃等死的吧?”我漫不经心的找着借口拒绝外公的要求:“我不想被你们养着,我好歹也是个男人。”
“宝贝儿,要不,你找个女人生个孩子吧,如果你给我曾孙抱的话,我肯定不会来烦你。”外公用小心翼翼地语气说着。
“……不要,我拒绝这个提议。”
“……那……宝贝儿,你回来吧,外公我想你了!”
“你还是找舅舅好了,他最近倒是很闲,可以陪你玩——还有,你都那么老了,歇歇吧,把位置让给舅舅不错,他最近人望好像又高了,小心下次竞选被他挤下来。”
“不行!我这位子谁都不给!尼特罗那个老鬼没下台,我怎么能下台?”外公的声音隐约有着怒意:“那个混蛋!前几天又阴我一次!”
“……你又输了啊。”我同情的道。
“不,这只是一时的失败而已。”外公不服。
“……好吧,随你,我挂了。”
“哎?等一下!宝贝儿!宝贝儿……”
我把电话扔给那个领头的人,径自回了铺子。
“麻烦你们快走吧,影响我生意。”我临关门前,特意嘱咐了那些人一句话,然后关门上楼。
我去了阁楼,看见我走之前看的那本小说还在原地。
我叹口气,踢开那书,大字型躺在地板上晒太阳。
夕阳暖融融的照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气,再把满腔的浊气吐出。
……好累。
不想再穿越了。
觉得脑袋快要炸掉了。
烦死了。
上一次穿越,还以为能好好在旅游胜地度一次假,结果却碰上了库洛洛那家伙。
害的我一直精神紧张,完全无法放松。
为什么我这几次穿越,老是能遇见库洛洛啊……
难道我其实和库洛洛是非常有缘的?
我疑惑的摁了摁额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啊,算了算了,就算有缘,也绝对是孽缘吧,反正,下次如果再碰见库洛洛的话,一定要躲着,不能再傻傻的靠近了。
我这么暗下决心,起身,去卧室收拾东西,准备好下次穿越的必需品。
打开小皮箱,放进两件衣服,带了些可以保存长时间的水和食物,又装了几张信用卡和一叠现金,再把身份证明和一些简单的医药给放进去。
第五次穿越,应该是六年前。
我想着五这个数字,有点小期待。
啊啊,如果我能够少穿两次就好了……
我这么想着,把皮箱抱在怀里,衣着完好的靠在床上,打开电视打发时间。
离明天凌晨零点,还有五小时。
五十四(番外)
齿轮揉着眼睛从床上慢慢爬起,拨开窗帘向外望去。
透过透明的窗子,可以看见外面已经是一片银白,天上还有片片鹅毛大雪正在往下落。
“……下雪了……”齿轮喃喃的说着,披上了一件外套,跪坐在地毯上好一会儿,才匆匆忙忙进入浴室洗漱起来。
洗漱完毕,把翘起来的栗色发丝弄的服服帖帖,换了冬天该穿的衣服后,他才在家里翻天覆地的找起了雨伞。
好不容易终于从鞋柜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把雨伞,透明的雨伞落了些灰尘,看起来有点脏,齿轮也不在意,用袖子擦擦上面的灰,套了长靴,就推了门往外走,没几步,就被忽然从房梁飞下来的乌鸦给拖住了脚步。
齿轮翻了个白眼,把正在磨蹭撒娇的乌鸦扔进鸟笼,撑开伞出门。
屋子里有暖气,暖烘烘的,所以齿轮在出门的一刹那,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
但他还是关了门,往外走。
院子里的落雪很厚,踩着的时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齿轮喜欢这样的声音,听起来很踏实。
他忍不住心情大好,捡着雪厚的地方踩下去,边走边哼起了歌。
哼的是首童谣,歌词他已经记得不太清楚,只是,那调子他很喜欢。
温暖的,快乐的,美好的。
这场雪下的突然,这城市本来是四季如春的,忽然来这么一场雪,大多数居民都决定惊讶。
路边的树还是绿色,花都还开着,却立刻被这场大雪所覆盖。
齿轮停住脚步,靠近路边一株原本开的鲜艳的花朵,伸手扫去花瓣上的雪,对着那花朵深吸口气,随即有点小遗憾。
“好可惜,花都不香了,是不是太冷的缘故呢?”他自言自语着,不在意附近有没有人听:“不过,还好雪花也很美。”
他搓了搓冰凉的手指,想着能摩擦生热。
现在已经是深夜,又下着大雪,没有任何一个居民走在街上,只有路边充满艺术感的路灯,还站在那里照明。
走了几步路,看见了一家蛋糕店。
齿轮忽然笑出声来。
齿轮记得自己和那个人上个月在这里买蛋糕的时候,卖蛋糕的店员要那个人帮忙照顾一下客人走失的孩子——那个人原本是不愿意的,但齿轮硬是接下来这个任务。
结果,原以为是小天使,却招惹来了个小恶魔。
自己被小孩子层出不穷的奇怪问题,还有恶劣的恶作剧给弄的极是狼狈。
那个人笑着看自己出丑,却只是呆在一边,不来帮忙。
直到最后,那孩子说:‘哥哥哥哥,你亲亲我吧,我喜欢你的嘴唇,红红的好漂亮!’
那个人才终于有了动作。
把齿轮揽进怀里,笑着亲吻齿轮的耳垂,接着又在齿轮的唇上流连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气喘吁吁,脸红的好像煮熟的大闸蟹般的齿轮。
‘这可不行’,那个人对小孩子说着,看的人却是齿轮:‘这个哥哥的一切都是我的,不能被其他人触碰。’
齿轮记得自己当时狼狈的呻吟一声,把头埋进那人的肩窝里,小声恨恨的道:‘谁是你的了!我才不是你的!’
那人轻笑,托起齿轮的脸,深黑的眼眸带着温柔的味道,声音却是斩钉截铁毫不犹豫:‘你是。’
‘我不是!’
‘你是。’
‘都说了我不是!!’
‘你是。’
到最后他和那个人也没有讨论出这个问题的结果,不过……似乎自己真的是那个人的。
齿轮伸手,摸摸脖子上那个人留下的印记。
伤口早就已经不疼,但是,每当想起那个人的时候,那疤痕就会隐隐发热。
路过蛋糕店,继续向前,然后是一座小公园。
公园的小树林旁边前有几条长椅。
齿轮的目光落在最左边那条长椅上。
因为那条长椅是齿轮和那个人经常来的地方。
偶尔那个人看书看的累了,会邀请齿轮一起散步,散步的终点就是这个公园。
齿轮会带上一小包食物,喂附近的野猫和野狗吃些东西。
那个人挺喜欢猫,他会搔着小猫的下巴,帮它们顺毛——小动物在他身边总是温顺的异常。
齿轮比较喜欢狗,纯良温柔的狗狗,总是会让齿轮心情舒畅。
‘喂,你说,我们养几只小猫小狗好不好?’齿轮曾这么问过那个人,手里抱着一只小土狗,脸上满是期待:‘反正家里的院子够大。’
那人笑,托腮道:‘要是你愿意给他们洗澡,喂食,给他们清理便盆,每天抽出时间来陪他们玩,他们换毛的时候每天打扫三次家里的地板和沙发,顺便教育他们不可以拿柜子和墙壁磨牙和磨爪子——我就让你养他们。’
‘……那还是算了。’
齿轮悻悻的□脸,把怀里的狗狗放在地上:‘唔……养狗那么麻烦啊……可是……我是真的很想养嘛……吞噬和小粮一点宠物的自觉都没有,总是爬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