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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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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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临河,想定是文冠军赢了大战。

老夫所在小村虽是偏僻,但平时亦有卖些猎物和石矿给城中商人,知道文冠军亲民护民,这不就领着村民过来求文冠军救老夫那两个命苦的女儿。”

老翁一边在说,一边老泪直流。这时在老翁一旁的一个满脸豆皮的男子,忽然连连磕头,流着眼泪。

“请文冠军从吕奉先那禽兽手中,救救草民家妻子。事成后,草民给大人做牛做马。”

豆皮男磕得头破血流,而在听的文翰却是眉头一皱。

“汝一小小百姓,怎么知那领兵之人,是吕奉先。吕奉先可是朔方郡太守,一般人难以得见。汝这人定有不见得人的秘密!若是汝不交代清楚,隐瞒予吾,吾却汝替出头,到时被那吕奉先反将吾一军。害吾难堪。

所以,汝莫要说一些敷衍吾的话。把那隐瞒的事情说出来!”

文翰眼神骤然一变,眯着眼盯着这豆皮男。豆皮男浑身一颤,心中正是暗骂自己不慎说漏了嘴。

“怎么?文冠军。此人乃是老夫两位女儿当中一位的丈夫。乃老夫女婿,虽然其不学无才,但心地亦是善良…”

这时,豆皮男犹豫再三,突兀好似下定了决心,一咬牙齿打断老翁的话。

“文冠军可识得高顺?草民与他还有吕布乃是同乡。这高顺的双亲之死,与这吕奉先有关。草民得知高顺现乃吕布麾下,应是不知当年实情。而当年草民因害怕吕布杀人灭口,离乡别井,在这山村里隐姓埋名。数日前,草民一眼便认出这吕奉先,只是过了这么多年,那吕奉先却不认得草民这一小人物了!”

第九十章 恩怨

文翰听后,心中一阵翻腾。又见这里人多嘴杂,便令这豆皮男入屋说话,且叫这一众山中村民先在这临河城住下,又让徐晃从粮库中拿出粮食分与这些山中村民。这些山中村民淋了好几天的雨,且一粒米未下过肚子,正是又饿又累。又听文翰答应会处理那吕奉先掳走两位女子之事,便安心散去。

那村长老翁临走前,捉住豆皮男的手,吩咐其不能对文冠军这一好人,有任何隐瞒。老翁早就知道豆皮男有着秘密,但一直以来没有强行要求其说出。未曾想到这一秘密,竟与吕布、高顺这两个朔方郡的大人物有关。豆皮男更是这两人的同乡,似乎年少时还有一些渊源,以致豆皮男要隐姓埋名,出走家乡。

之后,文翰领着豆皮男入了府邸。豆皮男把旧事一一说出,文翰仔细听着,说罢后文翰又再三确认。豆皮男的妻子在那吕布手中,哪敢有一丝隐瞒,当即确认其已将那秘密说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好好好。这样一来,高顺就逃不出吾之手掌心!”

文翰心中腹诽,不觉地一笑。然后让豆皮男现在此住下,好茶好饭招待。豆皮男心急妻子安危,吃着饭菜也是坐立不安。文翰看出他的心思,笑着道。

“汝就安心吃吧。这吕奉先得知羌胡人被吾用水淹没全军,不日就会过来临河。到时,吾定会帮汝要回妻子和小姨。”

豆皮男见文翰胸有成竹的样子,虽是仍有不安,也定了许多,想到自己一小小人物急又有何用,还是要靠这文冠军出头。当下就没再想太多,先是治饱自己的肚子。

到了夜晚,高顺终于从昏迷中醒来,还有一些昏头,脚步阑珊地来到府邸大厅,见文翰早在等候,且有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高顺见此,便知这水淹临河之计完满成功,也不急着吃这饭菜,先向文翰问了战果,文翰笑着,一一说出。高顺听这大胜,心中喜悦,木然的脸庞也不禁笑了起来,坐下吃饭,感觉这饭香特别的好闻。

待高顺吃完后,文翰忽然沉寂下来,高顺不知所以然。文翰打了几下啪掌,一个满脸豆皮的男子走了进来,高顺顿时脸色大变。眼睛骤地睁得特大!

这时,在临河南边山脉的一小村庄。

夜色朦胧,树林深处,时不时传来青蛙的叫声,雨后的山林有一种特别清新的味道。忽然,有两名骑着马匹,快速奔跑的汉兵,把这安宁的情景打破。这青蛙声突兀的停了下来,一些鸟雀四处飞走。

两名汉兵斥候,急急地奔入村庄,走入庄子里一间最大的屋舍。吕布正在观看两位妙龄女子跳舞,两位妙龄女子舞姿一般,表情又是害怕又是紧张。不过却给吕布带来极大的刺激,淫笑连连。

“吕都尉!小人等有要事禀报!”

吕布被这声音扫了雅兴,眉头皱起,但有分寸,把这两位妙龄女子叫退。随即两名汉兵斥候,走了进来齐齐单膝跪在吕布面前。

“汝这两小人,竟敢扫吾之雅兴。若无要事,定要汝等好看!”

两名汉民斥候神色一变,深知吕布脾气的他们,有些害怕吕布会怪罪。其中一名汉兵斥候连忙禀道。

“大人。昨夜汉将司马文不凡,用计水淹临河城。整个临河都被洪流淹没,方圆十里被大水冲刷。其中城内的羌胡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吕布原本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就变了,腾的站了起来。

“什么!汝等可曾确凿这战报!”

“小人知事关重大,不敢乱报,暗中查看了许久。”

吕布再一次得到确认后,整个人愣在那,心中翻起了剧烈的怒涛。

“这文不凡端的是诡计多端。他是怎么把羌胡人引入临河,又是怎样想到借这雨势水淹羌胡人马。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吾必须马上整顿兵马去这临河,否则到时文不凡告吾一个故意拖延之罪,那就麻烦了。”

吕布心中快速思量,一阵后,立刻令两名汉兵斥候传令全军待命,准备向临河出发。整个小村庄顿时火光明亮,变得嘈杂起来,两万汉军陆陆续续地从屋舍、帐篷中跑了出来,由其长官将领指挥列队。

半个时辰后,两万汉军排好队伍,由吕布领头浩浩荡荡地向临河城奔去。跑在前头的汉军骑兵拿着一根根火把,在山林中好似一条游走的火龙。

守在临河城上的文翰军士卒,见到南边山脉忽然有一条长龙游走,以为不知哪支羌胡人马又要攻来,连忙跑向县衙府邸,向文翰禀报。

这时,高顺刚好听完豆皮男那旧事秘密,整张脸寒冷得似要结冰。在一旁听那士卒对文翰禀报,不由哼的一声。

“哼。不必慌张。这定是吕奉先的队伍!”

高顺满嘴都好似冒着火气,脸色却又阴寒,看着就让人觉得可怕。

那禀报士卒不知是否自己得罪了高顺,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文翰却是淡淡地笑了笑,令道。

“吩咐下去,全军戒备。通知关羽、徐晃到南城门见吾。吾这就和高将军一同过去。还有先把南城门关紧。”

“是!司马大人!”

士卒领命后,快步离去,做文翰吩咐之事。文翰望向高顺,高顺仍是一张冷脸,这时无论是谁,高顺都不会给好脸色,默然不语先是走出。文翰叫上豆皮男,两人跟在高顺身后,神色不一。文翰一脸的平静,又有些笑意,而豆皮男却是紧张又是期待。

三人走了一会,登上南边城门。过了半个时辰后,关羽、徐晃整顿好兵马一同前来,两人满是疑惑地看向文翰,文翰笑着不语,指了指外面那由无数火把组成的火龙。关羽、徐晃沉默了一会,想不是羌胡人。

“莫非是那丁刺史的救兵?竟是救兵为何又要戒备?”

关羽、徐晃心中都有这大致相同的猜疑。

又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吕布领着七千骑兵先是来到。他装着风尘仆仆的样子,声音中略有疲惫,大笑道。

“哈哈哈哈!文不凡。吾吕奉先来也。这羌胡小儿,不足为患。此次吾从五原、云中两郡搬来七千骑兵,一万三千刀、枪兵,共有二万兵马。汝与吾两人联手,定要让这羌胡人尽数命丧这临河城!”

装。汝就装。使劲装。文翰心中鄙夷地暗道。同时也笑着向吕布回应。

“哈哈哈。吕大人火候拿捏得真是恰当,不迟不晚。刚好等吾之大军把这羌胡人尽数用水淹没后,才来到这临河城。看来,是吾之不幸,不能观得吕大人杀羌胡的风采。”

“哦。文不凡汝已把这羌胡人牵灭殆尽。果真厉害,不愧这文冠军之名。虽是如此,汝看吾这支兵马山长水远地来救。

汝文不凡却把这城门大关,是否失了些许礼数。快快把城门打开,吾等奔驰了十天十夜,其中又遇大雨,阻慢了行程,正是疲惫。快让吾等入城歇息,统计好战果后,也好一同上报给吾义父那里。”

无耻,当真无耻。这吕布还想要战功。文翰一听吕布最后那句话,就明白他那用意,冷冷笑着。就连旁边的关羽、徐晃亦是满目寒光,他们与其麾下拼了性命去与羌胡人厮杀,才得来的战功,这吕奉先不记其救援缓慢之过就已算好,还想要分他们的战功,当真孰可忍孰不可忍!

“够了!吕奉先,汝别学那戏子做戏,汝不嫌丢人。吾高顺亦嫌丢人。这临河城内,有五百山中村民,个个都可认得汝这支兵马。汝那奔驰十天十夜,就是一屁话。臭不可闻!张文远,汝可在!?”

忽然,高顺好似一只忍了许久而发的老虎,猛然吼了起来。顿时把场中之人都震了一下,平日高顺沉默寡言,不露颜色,都以一副木然的表情示人,他们哪曾见过此番愤怒难耐的高顺。

听到高顺喊话,在吕布身后一身穿狮头铜甲,头戴紫金冠,体挂红梅白袍,腰系勒甲狮蛮带,英姿飒爽的年强少年,策马走出。

正是张辽,张文远。

“高大哥,有何吩咐。”

高顺在吕布麾下众将中,一直都是老大哥的位置,平时虽是木讷,但却时常照顾人。赢得了张辽的尊重。

“吾问汝,汝等可是日夜兼程,毫无停滞赶来这临河!”

“这…这…”

高顺眼神凌然,盯着张辽,张辽为人忠直不会打诳语,被高顺这一问,问得哑口无言只好向吕布望去。吕布这时也从高顺态度的突变中反应过来,气得哇哇大叫,摇着头,指着高顺怒斥道。

“哇呀呀!高哑子,汝这说的什么话!汝是不是忘了汝之身份,旧日情义!当年若不是吾吕奉先替汝父母,杀那!!!!!”

第九十一章 吕布发怒

“闭上汝的狗嘴!汝没资格说吾之父母!当日在山中村庄中,汝认不得这张府家丁胡豆皮!今日,吾再让汝认一次!胡豆皮过来!”

高顺爆发起来,气势竟一点也不逊色于吕布。气势汹汹地喝道,豆皮男姓胡,少年时在九原张府中做一家丁,平时喜欢跟在县中孩子王少年吕布身后,高顺亦是吕布好友,三人常一同玩耍。

胡豆皮听高顺叫他,连忙走了过去,高顺抢了一士卒手中火把,把胡豆皮的脸照亮。吕布听着有些不妙,又眯眼望向胡豆皮。顿时,一些少年时的记忆涌上心头。

吕布脸色连连变化,眼中骤然曝出杀光,大喝道。

“胡豆皮汝敢!”

“敢什么!胡豆皮已把当年之事,尽数与吾说出!当年汝年仅十四,却已是风流成性,让这胡豆皮帮汝进那张府,勾引张府小妾。有一次被张府的当家发现,汝害怕事发,不敢回家,逃来吾家中。

当时,吾还有些疑惑,但想着汝与吾之交情,未曾怀疑,让汝住在吾家中半月。哪知就害了吾家父母,张府当家得知汝在吾家,带人找来。当时吾与汝正好出去山中打猎,回来后便见到吾父母已被那张府人生生打死。汝还一直隐瞒,更编了一些烂理由说是吾家父母得罪张府人。

之后,汝更是一不做二不休,拉上吾一同进了张府,杀死张府十三人口。表面上是替吾报仇雪恨,实际是汝怕张府当家在九原的势力,日后会来报复!

好一个吕奉先,汝足足骗了吾十年。吾蒙在鼓里,为汝卖命,也足足十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终于真相大白。汝还想骗吾吗!”

高顺吼到声音嘶哑,整个临河城都能听到其声音。吕布瞪大着眼睛,听着高顺把事情全部说出,却是无一点愧疚,反而是怒火腾腾,气得浑身直颤。

突兀之间,吕布拿起背后七石大弓,拉弓射箭。这足足七石的弓箭,射出来的箭矢,端的是恐怖非凡。

揪的一声。天空都好似被其射破。

箭矢犀利快速,直射向胡豆皮的面门。胡豆皮哪知吕布突然翻脸,这箭又射得威势快速,吓得魂魄都掉了,直直地杵在那,竟不知躲避。

文翰早有叫关羽准备,吕布会来这一手。只见关羽冷着脸,拿着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在电光火石之间,伸手拉开胡豆皮,然后用刀去挡这一恐怖的箭矢。

滋滋滋。

火花四飞,力能拔山的关羽,竟被这箭生生地震退三步,才把这箭挡下。

“难怪,不凡贤弟说这吕奉先乃是这天下第一人,观这箭的力气,吾不及也。”

饶是傲得视天下武将于无物的关羽,此时亦是心中翻腾,虎口还在隐隐作痛,一双丹凤目警惕地盯着吕布,害怕他又来袭击。

“吕奉先,理亏在汝。还要杀人泄恨,非君子也。”

文翰走了出来,也不怕吕布用箭射他,大义泯然地说道。吕布一听,望向文翰,其实他更想射死面前此人。若是无他,他吕布早就威震朔方,那冠军之名,应是属于他吕布的。但这些荣誉光芒,却全都落到此人的头上。

现在他手下第一大将,更是与他翻脸。不知不觉中,吕布觉得这文翰就是他的克星,他将所有的不顺心之事,全都加罪到文翰的头上来。

“吾乃天下第一吕奉先!做就做了。那又怎样。汝等奈吾何?”

吕布瞪着虎眼,抬起方天画戟,霸气外露。

“好一个奈吾何!有够霸道。不过还请,吕都尉把别人妻子、女儿还上。汝此次故意拖延来救,已是不忠不义之举。城中可是有五百人可做人证。此事禀到丁刺史那里,以丁刺史最为痛恨叛敌不忠的性格。

即使再疼爱汝这义子。也定会一番责备,少则罢官,重则可能与汝断绝父子关系。而且,吾背后还有当今何国舅撑腰,吾占着理,他定会帮吾。不过,吾亦不想与汝撕破这脸皮,只要汝把这两位女子还上,吾便为汝说话。如此如看可好?”

文翰语句虽是客气,但口气却是咄咄逼人,双眼聚光,大有呵斥的味道。吕布怒极而笑,双目发红。

“哈哈哈。不想与吾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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