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马岱一左一右引兵截杀而来。赵云一双剑目赫然射出两道精光,浑然不惧,一马当先,迎住两将。潘平、马岱刀枪并举,疯狂进攻。赵云舞动银枪,枪枪如若匹练席卷,狂袭而来。潘、马二人抵挡不住,落尽下风。马岱狮目大瞪,扯声吼道。
“国家覆灭在即,诸军何不死战耶!!?”
马岱一声喝出,蜀兵顿时奋勇堵来。赵云抵在阵头,龙胆亮银枪快如迅雷,杀起血光一片,无人能挡,徐徐突进。这时,赵云所引兵众杀至,赫然突进,两军拼死搏杀,杀得可谓是天地失色,厮杀声如潮。文翰纵马狂奔,引大军从后掩杀。张辽手提画戟,在文翰的号令下,从后军纵马倏然径直飙来。须臾之间,张辽已飞赶到阵头,与赵云一同冲杀。赵云拧枪猛搠,狂攻马岱。张辽舞戟暴砍,杀向潘平。马岱、潘平两员少将,又岂是赵云、张辽的敌手,被杀得节节败退。文翰在后见得,纵马而前,亲自统军冲杀,唐兵士气大震,前仆后继,奋勇而前。潘平、马岱见情势已极,狼狈退走。张辽、赵云乘势掩杀,杀得蜀兵一片大乱,轰然溃散。文翰驱兵大进,望成都城不断进军。
就在此时,本埋伏在一处山头的张飞,见自军兵败如山倒,哪里忍受得住,大喝一声,引兵前来接应。唐军正是掩杀,庞统见兵马攻打甚急,唯恐遭到埋伏,教数员将士前去喝令大军缓行。文翰听得庞统所言,神色一震,遂令前头大军减缓攻势。
突兀之间,右边山道上一阵喊杀身暴起。张飞引兵如有山崩地塌之势,倏然冲杀过来。张辽、赵云见状,急赶去抵挡。两军霍然混杀,搅成一团。赵云抵住张飞,此时马岱、潘平亦复回来战,张辽敌住二将。文翰见此态势,不欲多做纠缠,教飞鸢死士,各往准备,以轰雷炮射蜀军后方。
两军杀得正是激烈,蓦然间,那令蜀兵闻风丧胆地如若轰雷的响声又起。正是厮杀的蜀兵顿时心头大乱。
轰隆隆隆~~!!一团团光焰张天而起,飓风吹袭,如若世间末日那般。蜀军后阵被炸得一片片人马飞开,惨叫声响不绝耳。在前头厮杀的蜀兵吓得魂飞魄散,反之唐兵却是士气大涨,轰雷炮的存在,带给了唐兵无尽的底气,各个将士、兵卒无不奋勇冲杀。张飞环目迸裂,眼有无尽不甘还有怒恨,大吼一声,竭斯底里地吼道。
“唐贼你等有本事便与我等真刀实枪拼个胜负!!皆这军器之利,算什么英雄好汉!!!?”
文翰听了张飞所言,却是不屑一顾,他并无这般迂腐,眼下他只想早日结束成都这边的战事,然后准备与曹魏决一雌雄,一统江山大业!
轰雷炮响仍旧不断暴起,蜀军后阵已然荡然无存,无尽的恐惧笼罩在每个蜀兵的心头。潘平、马岱见势已极,正欲劝张飞撤走。此时张飞却忽然作,厉声喝道。
“文不凡,张爷爷与你拼个玉石俱焚!!”
张飞气势骤,如同洪水泛滥,背后吞天凶兽相势遽然而现,丈八蛇矛杀得尽是不要命的招式,眼看欲要强退赵云,望唐军内撞入,去诛杀文翰。马岱、潘平见了,两人脸色一变,竟都如有张飞那般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地拼死之志!
就在此时,忽然鸣金号响大作。不知在何处的蜀兵,竟吹响了撤军的号响。某处高山上,诸葛亮一脸苦涩,浑身颤颤,仰头望着天穹的黄昏之色,长叹一声。时下落日黄昏,正如蜀国如今的映照。
而下达撤军号令的,正是诸葛亮。国家覆亡在即,试问诸葛亮何尝不想与唐人拼个玉石俱焚,效全忠义!?
可是诸葛亮却不能如此,一来唐军占尽上风,兼有赵云、张辽这等绝世悍将镇守,纵然张飞、潘平、马岱等将拼死相搏,亦难成事。二来,蜀国如今已无大将,兵微将寡,如若张飞等人再有折损,何日方能复国!?
如今撤军,虽会让唐军兵临城下,但自军却也可据城而守,为此诸葛亮早就做好充足防备。如此一来,对于蜀军来说,更有更大的胜算。
鸣金收兵号令一落,早已被杀得阵势大乱的蜀兵,纷纷慌乱撤走,一时间局势甚为慌乱。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新主刘禅
张飞听令,心里虽有万分不甘,却心知诸葛亮必有深意,向赵云面门虚晃一矛,急急勒马撤走。马岱、潘平亦纷纷撤去。赵云、张辽正欲乘势掩杀,却又听文翰派将士传来军令,不必追袭,先整备兵马。
赵云、张辽领命,遂与诸将整顿兵马,徐徐望成都城而进。待到了黄昏shihou,唐兵已到达成都城十里之外。文翰下令草创一营,然后又教数将引兵在营外探索,防备蜀军来袭,同时又教飞鸢死士,时刻整备,但听闻号令声起,立即用轰雷炮抵御来犯敌军 。
当夜三更时分,唐军方才造饭歇息。文翰与庞统、张松、赵云、张辽等一众文武于帐内正是商议。庞统神色一凝,出席而道。
“时下我军虽已兵至成都城下,可兵士今日恶战连连,皆以疲惫。主公可先让兵士歇息一夜,直到明日晌午时分,方才进军。”
文翰闻言,亦mingbai其中道理,遂颔而道。
“如此可教巡逻兵马,轮番歇息。不过务必要严密打探,如今时势容不得差错,否则便是功亏一篑!!”
“主公所虑极是。此事某自当谨慎处置。”
庞统拱手应道。文翰刀目一眯,然后带着几分凝重问道。
“成都城固若金汤,蜀人在四面城门皆筑起瓮城把守,兼之城外又设以深沟土垒。依士元之见,当如何攻打?”
庞统神色一震,在这数日间,文翰已将轰雷炮的特性尽数说予。依庞统的理解,这轰雷炮乃是一种远距离而又杀伤力巨大,可破山碎岩的军器。而如今在军中,共有一百二十八尊大炮,文翰曾与庞统暗里说过,如若这一百二十八尊大炮齐,可瞬间将一座小山头炸个粉碎!
庞统沉了沉色,思索一阵,丑陋的面容上,一对细眼烁烁光,遂凝声而道。
“我军兵力无多,不利于分兵攻打。不过我军手持轰雷炮这等神器,却可集中攻打一门,而轰雷炮乃远距离军器,又是我军克敌制胜的关键所在,且需提备彼军强袭。依我之见,明日可教飞鸢死士,取轰雷炮于前列阵,而赵将军与张将军则各引一部兵马守于两翼,主公则护住后军,以作防备。我军先使炸开瓮城,然后徐徐而进,再如法炮制,炸开城门,然后再引兵进攻,杀入城内,与蜀兵决一死战!!”
文翰听计,其实心中亦有这般想法,当下便是认同。众人商议定后,便各去歇息,以备明日战事。
与此同时,在成都城内大殿。此时坐于高堂的已非刘备,而是一个白脸细眼,浑身白皙,双手硕长,耳大招风,与刘备颇为相似,但却又少了刘备那份枭雄气概,而多了一分孱弱。这也难怪,看这少年仅有二十出头,如今在大殿之内,气氛沉重,文官脸色肃然,那各个魁伟将士,眼中生着凶光,各个都好似被逼入死路的凶兽。忽然,一双血红红的环目望了过来,少年郎吓得顿时身体卷缩,几乎尿了裤子,但还好在紧要shihou还是咬牙忍住了。少年郎脸上憋得通红,浑身颤抖不已。而那双血红环目的主人,正是张飞。张飞眉头一皱,急问道。
“王上尊体可有大碍!?”
张飞声若雷轰,顿时吓得那少年郎好似五魂六魄都被吓走,顿时胯下一湿,竟是被吓得尿了裤子。这少年郎正是刘禅。刘备逝世,国不可一日无君,诸葛亮与众臣,拜请刘禅即蜀王之位。可是刘禅年纪尚轻,兼之素来胆小怕事,娇生惯养,刘备对其虽有诸般教诲,教其帝王之道。但刘禅天生懒惰,这里听了,那里便忘了,令刘备又气又忧。故而当日刘备临终有言,吩咐诸葛亮若见刘禅昏庸无能,可取而代之,其中或是刘备知诸葛亮忠义,故意为之,教诸葛亮感恩戴德,效以死力,亦或是真心实意,也并非无kěnéng之事。不过刘备已逝,其临终那一席话的用意,无人可知。
却说刘禅被张飞一吼,吓得尿了裤子。诸葛亮见刘禅欲哭又止,满脸涩色求救一般望了过来。诸葛亮暗叹一声,遂与众臣道王上身体不适,先到后殿教太医过来诊治,吩咐众臣在大殿等候少时。刘禅听了,如释重负,急与近侍逃似地转入后殿。诸葛亮摇了摇头,向法正投了一个眼色,法正会意,遂跟着刘禅进了后殿。张飞见状,以为刘禅果有不适,急欲跟随。法正连忙拦住,低声在张飞耳畔道了几句。张飞一听,凶戾的脸庞连颤,气得一阵青一阵紫,欲要作,却又忍住了。
不一时,诸葛亮先是走出,随之刘禅与一众近侍亦徐徐而出。只见刘禅略显稚嫩的圆脸上,强逼出几分威严,眼中若隐若现,闪过一丝信心,用余光向诸葛亮望去。诸葛亮报以笑容而对。刘禅顿时精神一震,看来刚才诸葛亮在后殿中,定是与刘禅有过交谈。随即,刘禅坐定,众臣再次拜礼,刘禅把手一招,口喝平身。众臣纷纷而起。刘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如今唐人兵临城下,国家覆难在即,诸位卿家可有计策?”
刘禅此言一落,张飞环目一瞪,慨然而出,就欲扯声说话。法正急投眼色。张飞满腔热血、怒火,只觉刹地去了大半,脸庞一抖,故意压低声音,好似唯恐吓哭熟睡的婴儿那般说道。
“王上不必多虑。某等当效以死力,以保成都无失!”
“有叔父、亚父在此,孤自然不惧。”
刘禅心里一定,又用眼中余光望向诸葛亮。亚父,所指的自然就是诸葛亮了。刘备教刘禅等兄弟三人,以父事相侍诸葛亮。刘禅亦是有几分急智,在刚才后殿内,竟效仿项籍尊称范增那般,称其为亚父。诸葛亮虽不敢受,但刘禅执意为之,诸葛亮无奈之余,心中更多却是感动。那时他心想,他深受刘氏父子恩德、宠信,定当以死报之,复兴蜀国。当殿下诸臣听得刘禅口称诸葛亮为亚父时,无不变色,不过很快众人却都释然,暗叹刘禅颇有几分聪慧。
诸葛亮神色一凝,而出,拱手作揖道。
“臣等深受王恩,途脑肝胆,无以报矣。王上勿虑。成都城固若金汤,铜墙铁壁,皆有四座瓮城守护四门,城外皆建以土垒深沟。我军只需把守成都数月,彼军无粮,自然退去。待时,想必王子均已然将报信予曹操,曹操乃世之枭雄,定当察知其中利害,兵来援。我等却于成都静观其变,待时机来临,盛势而动,复夺境地,再图后事。”
诸葛亮疾言厉色,妙语连珠,可刘禅却如听天书,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刘禅却有几分小智慧,当下颔而道。
“亚父所言甚是,一切便依你说便可。”
诸葛亮听了眉头一皱,暗欲作,却又不好明言。果然张飞听了,环目一瞪,忿然喝道。
“纵然军师所言有理,但王上乃一国之君,岂能毫无主见,如若傀儡!?”
张飞雷公般的嗓子一吼,顿时整个大殿如同摇撼起来,众臣只觉耳中一阵嗡鸣,无不变色。刘禅更是不堪,吓得浑身颤抖不已,刚才好不容易装出来的丁点威严,刹时荡然无存。诸葛亮急出劝道。
“翼德息怒。王上深信于亮,实乃令亮惶恐不已。亮感此恩德,定当效以死力。此乃为君用人之道。翼德不必多虑。”
张飞听了,转眼望向诸葛亮,见诸葛亮一脸坦荡之色,心中一紧。张飞如何不知诸葛亮为人,但毕竟此乃关乎君臣礼节。如今刘备已然逝世,自己这个侄子刘禅能耐如何,张飞心里亦是清楚,他这是恐怕有一日,君臣不分,朝堂祸乱。待时诸葛亮若是生有歹心,窥视蜀国基业,那当如何。人不会一成不变,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更为如此。张飞亦担忧诸葛亮会有一日把持不住!
诸葛亮与张飞眼神jiēchu,须臾又各自移开。张飞冷着面目,闭目不言。诸葛亮遂向刘禅投以眼色。刘禅面上尚有余悸,见张飞默不作声,强壮几分胆气而道。
“孤听亚父所言甚是有理,不知诸位卿家可还有其他高见?”
刘禅话音落下,一众文武面面相觑后,皆齐出拱手拜道。
“臣等皆觉得军师所言极妥,应当依从。”
刘禅听了,遂投眼望向张飞。张飞仍是闭目沉吟,看是默许了。刘禅便才心里大定,抖数精神,急言而道。
“竟然诸位卿家皆认为如此可妥,那便依亚父所言,把守城池,抵抗唐军!!”
“臣等领命,定当势死守护成都!!”
众臣齐齐拱手,厉声应道。刘禅遂与诸葛亮眼神jiēchu,见诸葛亮暗暗颔,顿时如释重负,教诸臣告退,诸臣拜礼毕,刘禅便带着近侍逃回后殿,诸臣见之,有些人摇长叹,有些人,脸露忧色,亦有人在暗中嗤笑。张飞环目一睁,眼前正好见到诸葛亮,诸葛亮已候了一阵,拱手而道。
“王上尚是年幼,君臣之道,并不惯熟。翼德乃王上至亲,还望能耐心教诲。”
张飞眉头一皱,环眼内闪过几分莫名的色变,还隐隐带着一丝愧色,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面色肃然,点了点头,便望后殿去了。诸葛亮见张飞离开,长叹一声,自从刘备逝去,唐军杀至成都境内,他已数不清叹了多少声。而诸葛亮每一次长叹,仿佛都好似老了几分。如今诸葛亮年近四旬,看上去却像有五旬年纪,如此下去,只恐怕诸葛亮迟早一日,将会心力交瘁而亡。
殿内一阵清风拂过,那落寞的人影,显得尤为凄凉、孤独。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兵临城下
一夜过去。次日,旭日高升,艳阳普照天地。唐军营寨擂鼓声赫然而起,唐兵蜂拥而来,在城下摆开阵势。只见在唐军阵前,数百个身穿黑袍黑甲的将士,每隔两人便有一尊黑漆长条状怪形器械,底下有四个轮子,可以移动,长条状黑铁内,有一大口,共有一百余尊,排成一列。却说这轰雷炮,乃由黑铁铸炮,重达百斤,长九尺,炮口直径约有八寸三分,炮身上刻有轰雷炮铭文。炮的尾部有两个方孔,装有耳轴。底部用铁锚限制后坐 。制作极为精细,已有嘉靖年间‘虎蹲炮’的威力。
而在左右两翼,各有一部兵马,左边统军之将,乃是赵云,右边统军之将乃是张辽。而阵后旗帜飘扬,一根旌旗上龙飞凤舞大书一个‘文’字,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