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复仇计划弥漫校园: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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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复仇计划弥漫校园:告白-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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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这么说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但这里我们就叫他维特吧。
  “话虽如此我可没有烦恼哦。”
  听到这句话没有任何人发笑。
  “喂,你们也看看书啊。”
  维特夸张地摆出叹气的样子这么说。他的名字叫做良辉,所以昵称维特,被套上“少年维特的烦恼”也可以理解。但是喂,拜托你也看看班上的气氛啊。我的感觉是这样。
  “哦,差点儿忘记了。直树感冒请假……还有其他人缺席吗?”
  维特确认开学第一天的出席状况,亲热地直呼同学的名字,然后立刻开始自我介绍。
  “我中学的时候绝对不是认真的学生。背着爸妈抽烟、讨厌某个老师就乱整人家的车子……但是二年级的时候班导师改变了我。只要有谁有事情,就放下正课诚恳地跟我们谈。为了我也花了五堂英文课吧……哈哈。”
  老实说八成没人在听维特自我介绍,大家在意的是直树感冒请假的事。
  我知道那当然是假的,但至少小直还没转学让我松了一口气。不少人偷瞟修哉。修哉虽然做出好学生的样子面向老师,但看起来并没在听老师说话。即便如此维特还是兴致勃勃地说个没完。
  “我今年春天刚刚被学校聘用,二班是我带的第一个班级,很值得纪念的。我不想对大家有先入为主的成见,所以你们一年级的导师写的品行报告我没看。大家可以坦然面对我,有什么困扰都可以来找我,不要把我当老师,当大哥好了。”

殉教者(2)
先是维特,现在又是大哥。大家叫个不停。开学典礼前漫长的班会最后,热血沸腾阐述自己理想的维特,用新的黄色粉笔写了满满一黑板的大字:
  ONE FOR ALL!ALL FOR ONE!
  我不知道悠子老师是怎么看我们每一个人的,何况还写了小直跟修哉的品行报告更是难以想象。但要是维特好好看了报告的话,我想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
  黄金周结束进入五月中旬,教室里的气氛比较安定了。小直还是没来学校,大家也都避着修哉。
  然而大家可能是习惯了避着修哉(这种讲法很奇怪吧),并没表现出对他的厌恶,而是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样自然地躲着他。凝重的空气也沉稳下来,变得理所当然,也就没那么令人喘不过气来了。
  有天晚上电视播了一个以教育为主题的节目。
  节目里介绍了某地的中学“利用早晨小班会短短十分钟,全班一起阅读”。阅读不仅可以丰富感性,还能提高注意力,增进学习能力。我一面看电视一面想起了修哉。
  第二天教室后方就设置了班级图书馆,是维特从自己家带来组合柜跟书做的。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旧货,大家一起读书丰富心灵生活吧!”
  虽然他很单细胞,但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只不过看到排排站的书我都呆掉了,连对长得不赖的维特开始有好感的志保她们也都退避三舍。三层的组合柜最上层全部都是“劝世鲜师”的著作。
  维特看见大家对他费力做的班级图书馆反应冷淡不知是否有些不满。我们在他任教的数学课堂上做习题,他走到教室后面,拿下一本书突然开始大声朗诵。
  “我对宗教毫无兴趣,但是在浪迹天涯的时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随身带着《圣经》。马太福音第十八章里有这么一段:‘一个人若有一百只羊,一只走迷了路,你们的意思如何?他岂不撇下这九十九只羊,往山里去找那只迷路的羊吗?若是找着了,我实在告诉你们,他为这一只羊欢喜,比为那没有迷路的九十九只欢喜还大呢!’……我在这里看见了教育的真谛。”
  维特念到这里合上书,慢慢地开口。
  “今天我们不上数学课了,改开班会。大家一起讨论直树的事吧。”
  他大概觉得直树是迷途的羔羊吧。维特连习题答案也不对,就让我们把课本收起来。小直不来上学的理由是开学第一个星期得了感冒,之后就变成身体不好。
  维特这么说了。
  “在此之前我都骗大家说直树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请假。但直树并不是装病逃学。直树虽然有想来上学的意志,但是他心里的病让他来不了。”
  意志跟心似乎是在同一个地方吧。这是维特自己的解释还是直树的妈妈说的就不得而知了。
  “一直瞒着大家真对不起。”
  我觉得维特这样道歉有点儿可怜。小直或许的确心里有病,但是只有维特一个人不知道他之所以这样的原因。那天悠子老师告白的事件真相,没有任何人传出二班。老师离开教室以后,全班的手机都接到同样的短信邮件。
  把二班里的告白传出去的家伙就是少年C。
  为了联络方便,班上所有人的邮箱地址都互相登录,但这是谁发的却不知道。
  维特提出一个建议。
  “我们来创造让直树想上学的环境吧。”
  大家都默不做声。连平常附和维特无聊笑话的健太都低着头不语。维特好像以为大家是在认真考虑他说的话,满意地开始说了好几种方法。搞不好他本来就没打算征求大家的意见。 txt小说上传分享

殉教者(3)
“大家把上课的笔记送到直树家吧。”
  教室里明显不情愿的声音此起彼落。
  “亮治,你为什么这种态度呢?”
  维特问声音最大的亮治。亮治露出“糟了”的表情,低头顺口说出了个好借口:“因为我家在反方向……”
  “这样,大家轮流影印笔记,我跟美月每星期送到直树家一次好了。”
  为什么是我?因为今年我是班长(顺便一提副班长是佑介),而且我家离直树家很近。我忍住没露出不情愿的表情也没反对,维特却对我说:
  “美月是不是在跟我客气?”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美月没有绰号吗?”
  看来维特是不满意我不叫他维特,虽然如此也不是全班每个人都叫他维特啊。大家都叫我美月,所以我就说没有。就在这时候绫香大声说:“美蛋!”的确,我小学低年级的时候几乎全班同学都这样叫我。
  “这不是很可爱的绰号嘛!很好,从今天开始我也叫美月‘美蛋’了。其他人也叫好吗?能成为同学是缘分啊。大家就这样打破彼此之间的隔阂吧!”
  拜维特热心呼吁所赐,我从那天开始再度被人叫美蛋了。
  *
  第一次送笔记去直树家是五月第三个星期五。小学低年级的时候我常常跟直树的二姐一起玩,去过他家很多次。
  迎接我跟维特的是直树的妈妈。
  好久不见的伯母跟以前一样,梳妆打扮得好好的。
  小直喜欢把松饼当点心吃。我切洋葱流眼泪,小直拿着我最喜欢的手帕来说,妈妈不要哭了。小直参加书法比赛得了第三名呢。
  小直、小直……我跟小直的二姐玩,他根本不在场,但伯母总是说小直的事。
  我以为把笔记送到就可以走了,但伯母却请我们进客厅。维特虽然有点儿迟疑,但似乎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
  我也曾经在客厅跟小直玩扑克牌、黑白棋之类的。小直的房间就在客厅正上方的二楼,二姐总是对着天井叫:“小直拿扑克牌来。”姐姐现在在东京上大学。我抬头望着天井上方,但是看不出小直在不在。伯母端出红茶,对维特说:
  “小直会有心病都是去年的导师害的。要是所有老师都跟您一样热心,那孩子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看伯母的样子,小直应该没有把结业式那天受到的制裁告诉妈妈。要是知道的话,伯母应该没办法这么沉着地发牢骚。
  没有跟妈妈说,就表示小直自己一个人在苦恼。伯母一面避免谈起那次事件,一面继续责怪悠子老师。或许她以为儿子只是卷入意外事件也说不定。
  小直没有要出现的样子,结果我们像是专程来听伯母的怨言一样。但是煞有介事跟伯母应答的维特还挺得意的,至于话听进去多少倒是个疑问。
  “伯母,直树的事就交给我吧。”
  维特自信满满地这么说的时候,我听到一点儿声音,再度抬头望向天井。我想小直应该都听见了。但是第二天,接下来的那天,小直仍旧没有来上学。小直不来学校成了理所当然,大家避着修哉也是理所当然,但是那时候的情况还算是最好的。
  *
  六月第一个星期一,放学前小班会的时候全班都发了牛奶。厚生劳动省实施的“全国中学生乳制品推广运动”,通称“牛奶时间”有了成效,全县的中学都获得了每日牛奶配给。喝牛奶不只让身高跟骨骼密度增加,牛奶运动示范学校还都表示“情绪不稳定的学生比往年要少”,于是就提前开始配给了。
  我跟副班长佑介把牛奶发给全班同学,但大家似乎都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感觉教室里气氛沉重起来。“牛奶时间”虽然有良好的效果,讨厌牛奶的学生的家长却抱怨连连,所以也不是非喝不可。

殉教者(4)
你们有强迫我们的权利吗?
  到处都是把梦想寄托在小孩身上没事找事的爸妈。虽然这么想,但多亏他们,纸盒牛奶上也不用写班级学号了。教室里津津有味喝着牛奶的只有维特一人。
  “喂喂,牛奶对身体好哦。”
  维特说着捏住纸盒一口气喝光。不巧跟他对上视线的由美尴尬地小声说:“社团活动结束以后再喝。”
  “原来如此。不错啊,身体疲劳的时候补充营养。”
  维特说着笑起来,看见大家把牛奶放到包包里,也不再说什么了。
  当天放学后,负责打扫教室的修哉从柜子里拿出扫把的时候,突然响起“砰”的一声。佑介非常精准地把自己的纸盒牛奶扔到背对他的修哉脚边。我在自己座位上写班级日志,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教室里男女同学加起来大概五个人,全都惊讶地望着佑介。
  大家到底怎么看修哉我不清楚,但我本来以为无论怎样讨厌他都不会有人有勇气直接出手的。我虽然说是勇气,但真是这样吗?可能是因为出手的是班上的领导人物——个性爽朗、运动万能的佑介我才有这种感觉。佑介朝仍旧背对他站着不动的修哉说:
  “你这家伙,根本没在反省吧!”
  然而修哉只厌恶地望着裤脚上溅到的牛奶,瞥也没瞥佑介一眼就拿着书包走出教室。其他人都只默默旁观。
  对修哉的制裁就从这里开始。
  *
  我觉得佑介喜欢悠子老师。
  现在回想起来,就算说客套话,老师也称不上热血教师,但我觉得她却会好好地一个个称赞学生。定期表扬最高分的学生、社团活动表现优秀的学生、努力担任学校活动干事的学生等等。她并不会夸张地称赞,但在班会或开始上课之前都会跟大家介绍,让我们一起拍手祝贺。
  她也曾经好几次在班会上让大家给我拍手。班长其实都在替班上打杂,一声不吭做了也没人感谢你,老师却在全班面前称赞我。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是也很高兴……
  然而维特完全不这么做。他喜欢唱ONLY ONE啦,NUMBER ONE啦之类的歌曲,甚至还在开学典礼新教务主任致辞的时候哼着副歌部分。
  “我绝对不会只表扬得到第一的学生。我想成为依照每个人自己努力的程度来评断、持公平态度的老师。”
  五月初举行的全县新人赛中,棒球社打败私立学校的强队,进入前四名。这好像是S中学初次的壮举,地方报纸上还刊登了附着照片的报道。其中最活跃的是四号王牌佑介。大赛之后佑介入选了全县强化选手,还接受了个人专访。佑介这么活跃,全班都很高兴(修哉怎么想就不知道了)。新学期开始以来,二班第一次有了愉快的气氛。在这兴头上泼冷水的却是维特。
  “佑介的表现的确很好。但是努力的只有佑介一个人吗?棒球是团体运动,不管有多厉害的投手,一个人也没法打棒球。所以我想赞美连佑介在内的所有队员,以及没有选上正规队员的其他棒球社成员。”
  维特这些话为什么不在称赞佑介之后再说呢?要是悠子老师的话一定会先称赞佑介,然后称赞棒球队全体队员,最后让我们大家拍手祝贺。
  不只是佑介,之前被悠子老师称赞过的学生当时或许没注意到,但一定都觉得若有所失,想要发泄失落的感觉。但是大家并不是在这种心情下才开始攻击修哉的。
  *
  我每星期五都跟维特一起去小直家。第一次去的时候小直的妈妈请我们到客厅坐,发了一堆牢骚,但我们去得多了,她应对的时间就越来越短,地点也从客厅变成玄关,到后来玄关也没让进,连门链都不取下,只让我们从门缝中把信封递进去。

殉教者(5)
从门缝里可以瞥见伯母仍旧打扮得体,但嘴角好像肿了。
  小直的大姐已经出嫁,爸爸每天都很晚回家,家里只有小直跟妈妈。而且小直还隐藏着无法跟妈妈说的严重焦虑。
  我跟维特说,就算继续家庭访问小直也不会来上学不说,可能还会给他更多的压力。维特一瞬间露出明显不悦的表情,但立刻装出笑脸。
  “我想现在对彼此来说都是关键时刻,只要越过这个关卡,他一定会明白的。”
  他完全没有要放弃家庭访问的意思。他说的彼此是谁跟谁,关键时刻是怎样的状况呢?话说回来,维特见过从开学当天就没来学校的小直吗?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问了。
  星期一,维特在数学课的时候拿出一张彩纸。
  “大家在这上面留言鼓励直树吧!”
  我准备好面对沉重的气氛。然而教室里的气氛跟我想象中不一样,有点儿诡异。
  有的女生一边写一边哧哧地笑,也有男生一面咧嘴笑一面写。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彩纸传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写满了三分之二,其中有这样的句子:
  人并不是孤独的。世道虽然险恶,但还是幸福地活下去吧。
  要有信心。NEVER GIVE UP !
  ……现在我写下来才恍然大悟,我真是笨啊。这种诡异的气氛让大家乐在其中呢。
  *
  那天悠子老师跟我们讲了少年法。我是受到保护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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