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举很好奇,便央着徐福带自己一起去看看,反正有柳三变这个亲戚在,自己这也算是自家晚辈,便去凑热闹也不为越礼,徐福似乎在徐府地位很不一般,招过人来问了几句,一马当先带着两位往后花园去拜会这位传奇级的老太太去了。
徐铉毕竟不一般,从徐府的规模就让高文举多少体会了一些徐家兄弟争执的原因了,这府邸也忒大了些,绕了半天才算到了后花园的地界。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凌厉而凄惨的声音刺耳的响起。
高文举很诧异,听这声音,似乎是牛叫。这是怎么回事?
180柳老夫人和狼'求各种支持'
徐福带着两人往后面的园子里走,随行而来的高兴和柳三变新收的随从柳墨探头探脑的跟在后面,很兴奋的四下打量,对这种大宅门里的景象,两个小家伙都是头回见,不免生出些许攀比之心,一一与高升客栈的布置作着对比,不时的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一过那道圆拱门,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便匆匆的迎了上来,看到徐福连忙施礼道:“福爷爷回来啦,老祖宗吩咐小的来知会福爷爷一声,先请两位贵客待茶,老祖宗此间事了便来相陪。”
徐福笑着摸着那小厮的脑袋道:“行了,我自家带两位贵客去见老夫人便了。冬子,你来告诉福爷爷,出了什么事,要老夫人如此大动干戈,带了一家老小都集到后院里来?”
冬子很自然的上前牵着徐福的手说道:“老祖宗说今天有贵客上门,吩咐厨里宰一腔羊,再杀一口猪。谁想,杀猪的时候动静太大,惊了那头牯,那畜生发作起来好不骇人,把后院闹腾的不像话,便是牛大爷自家也被它抵了个四脚朝天,摔的鼻青脸肿。老祖宗发了话,这回一定要与这畜生教教乖,两位老爷和几位少爷是被老祖宗叫了来看热闹的。”
徐福笑道:“你自去忙吧,休要提及两位贵客的事。”看着冬子一溜烟跑掉了,转身向高文举和柳三变解释道:“一个老伙计的孙子,挺机灵的,在老夫人跟前听差。他说的老牛,是府里调教畜生的老家伙,犯事的那头公牛,老家伙当儿子一般的养着,脾气大的很,动不动就惹祸,要不是老牛整日介护着,早被人宰了吃肉了。这回倒好,连那老家伙都被撞着了,只怕再没人敢拦老夫人了。”
高文举看了柳三变一眼,一脸的纳闷,心道这徐府也太古怪了,老牛护牛犊子,老太太连这事都管,未免也太过事必躬亲了些。说来说去,教训一头牛,还得带了一家大小来接受教训,这种法子可真是新奇,估计也就柳家这位姑奶奶才干的出来。
一行人在徐福的带领下,顺顺当当的来到了后院一个极是粗鄙的所在。高文举顺着徐福的目光一打量,只见一大群衣着华丽的男丁都围在一个小土丘附近,其中赫然便有两位徐大人。那只小土丘周围站着十几个体格健壮的家丁,手中都紧紧的扯着一根绳索,绳索的另一头汇集在小土丘中央的一头健壮的公牛身上。那公牛在这许多人的围困之下,兀自不肯停下反抗,不停的摇头摆尾试图掐脱,却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
高文举仔细一看,原来那小土丘之中别有文章,那头公牛的肚皮紧贴着地面,四蹄尽数没于地面之下,看样子,应该是被架空了,如此一来,再劲大的牛,四肢无处着力,难怪挣脱不开了。高文举不由的暗赞一声,这法子却甚是巧妙。只是牛这种动物脾气甚倔,便是如此架上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会俯首听令,高文举记得后世农家人养牛时,都会在牛鼻子处穿个洞,然后给它挂上个鼻圈,牛虽然性子极倔,但吃了疼就只得乖乖听话了,却不知那位柳姑奶奶还有何后招。
这时,便听得一个极是铿锵有力的女声响了起来:“你们几个扯住了,休让这畜生挣脱。祥子你们几个看准了捶!不信一个畜生还能在徐府里翻了天去!”
不用说,这位自然便是冬子嘴里的老祖宗,徐府的老佛爷,柳三变的姑奶奶,柳老夫人了。高文举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虽然隔了有几十步远,但老太太那模样还是很清楚的映入了眼底,高文举挺诧异,怎么看这位老太太都觉得她慈眉善目,看不出丝毫戾气,怎么一开口竟然如此杀伐果断。
由不得高文举多想,被架空了四蹄丝毫动弹不得的公牛突然发出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周围一群人全都做出了不同的反应,有扭头不忍再看的,有捂着眼不敢转头却也不敢直视的,还有弯了腰浑身直发抖的,甚至还有几个年纪小些的已经吓的回头跑开了。高文举自己挺好奇,还上前走了两步,这一来便看了个清楚明白。
只见四个精壮的汉子,各自手中握着一个碗口粗细、一丈长短的木头椽子,正一下一下的对着那公牛屁股后面露出来的两只牛蛋做着撞击。随着每一撞的落下,公牛都很配合的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听的人牙根直痒痒。几椽下去,公牛屎尿齐流、惊心动魄的叫声连绵不绝。无奈四蹄无处着力,又有十几道绳索紧紧将它扣在原地动弹不得,任它百般挣扎只是徒劳,只能越发叫的凄惨。
饶是高文举这等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在看到这一幕之时也不由自主的将两腿夹紧了一下,眼前这一幕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认知,实在是太震撼了!在今天之前,高文举一直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论起刑讯手段来,自己若敢自承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可今天,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好吧,这么说有些不太确切,现场其实并没有丝毫血迹。可与这法子相比,水漫金山那一套,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很显然,老太太这是打算把这闯了祸的家伙给骟了,同时又不愿意流血,这是打算趁此良机将它那倔性子给磨下去呢。不得不说,这法子太可怕了,漫说这么一头小公牛,恐怕太上老君那头青牛落到这步田地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怎么说冲动是魔鬼呢,这也算是冲动的惩罚吧。
几个大汉用椽头一下一下很规律的撞击着那两只牛蛋,公牛的叫声越发的凄凉悲惨了,随着每一次撞击,周围那些依旧在观看的人都很自觉的做一个轻微的摆头动作,同时再配上相应的抽动嘴角的表情……所有人动作整齐划一,配合程度直追朝鲜名剧“阿里郎”。
高文举这时候也多少体会到了柳三变的心思,估计这家伙不上徐府来,也有不敢来见这位姑***因素在里面。难怪他那么紧张,也难怪两位徐大人在外面闹的热火朝天却要在家里装出一副和谐样来,有这么一个老佛爷在家里坐镇,那威慑力,不是一般的恐怖啊。现在别说柳三变了,就连高文举自己也觉得今天这一趟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听着一声声凄惨的牛叫声,高文举不知道柳三变现在啥心情,反正自己觉得有些害怕。这种刑罚所带来的效果,太强悍了。难怪徐府的男丁们要被叫到这里来接受现场教育了,看了这场面,谁还敢在老佛爷面前造次?!小心蛋疼!
“捶牛蛋”这个场面太过残酷,以至于所以在场的人全都没有留意到徐福带了几个外人进来。高兴和柳墨早吓的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这时候他们估计在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进徐府当差吧。
捶了大约有百来下,公牛的叫声已经没那么大了,倒不是它不叫了,而是声音嗓子已经被叫哑了,这时候每发出一声来,就显得越发的让人惊恐。又捶了数十下,牛蛋终于被捶破了,公牛的叫声停下了,随后,行刑也结束了,这头公牛以后估计想发威都难了,这种搞法比骟了它的效果好的多。而整个场面所带来的附加价值甚至远远超过了行刑本身的意义。这种威慑力,从其他人看向柳老夫人的目光中就能感觉得到。
柳老夫人沉着声不知交待那边诸人些什么,这边一群徐家男丁战战兢兢,垂手侍立在两旁等候着老夫人的吩咐。
徐福向高柳二人打了个眼色,自己迎了上去。
柳老夫人很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你这老货!哪有把客人带到此等腌臜之地的讲究?!自曝家丑也不嫌丢人?还不快让人招呼客人去客厅?算了,老身自已去,说来也不是外人。小七这猴崽子总算来见姑奶奶了,可不能怠慢了。”
高文举只……觉得胳膊一紧,回头扫了一眼,柳三变脸色苍白的揪着自己的胳膊,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是兄弟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高文举看着越走越近的柳老夫人,咽了口唾沫道:“七郎,话不是这么说,说到天上去,这也是你自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方便插手啊。”
柳三变哭丧着脸道:“这时候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柳老夫人倒是来的快,还没容柳三变想出招数,就笑着走了过来:“小七呀,快来,让姑奶奶瞧瞧!”
柳三变连忙上前磕头见礼,柳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可手脚一点不慢,他还没跪倒呢就被老太太一脸慈爱的拉了起来,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可别让孩子脏了衣裳什么的,又捧起他的脸来左看右看,爱的不行。
直到徐重仁一脸尴尬的上前提醒她,这边还有一位客人呢,老太太这才将晕头转向的柳三变松开,转而向高文举看来。
高文举连忙上前见礼:“高鹏拜见太夫人。”柳太夫人乃是正经的诰命夫人,这个称呼可不是普通尊称,乃是货真价实的太夫人。
柳老夫人面色平静如水,坦然受了他一礼,神情甚是冷漠的说道:“你便是那个当着百官的面骂了我两个孩儿的高家小子?!”与片刻之前在柳三变面前的慈爱之态截然不同,语气神情变化之快,尤胜川剧变脸之师,使高文举顿起猝不及防之感。
好像是为了配合老夫人的态度,还没等高文举反应,远处就传来了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众人同时一惊,向着声音传来处望去,两个仓皇逃窜的人影,却是高兴和柳墨。更让人意外的,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紧追不舍的,居然是一头半人高的大狼狗。
看到这一幕,却连老夫人也变了脸,恨恨道:“这畜生如何逃脱出来?”
柳三变见自己的小书僮疯了一样的乱跑,连忙摇着老夫人的胳膊道:“姑奶奶快禁住狗呀,别伤了人!”
老夫人却好像没听见一般,脸色不停的变化,周围的徐家下人也是一阵慌乱,早没了方才那时的镇定。
高文举一脸凝重,紧紧的盯着那头畜生,大声的喊了一句:“高兴!往这跑!”话一出口,一把撕开自己的文生公子衫,拔腿就冲了过去,因为他这时候已经确定了,那玩意,根本就不是狗,而是一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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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非主流的老太太
高文举来不及考虑这头狼出现在徐府的原因,两个小厮这时候都已经吓的失了魂,听到他这熟悉的喊声,两人根本就不及思索,冲着高文举的方向跌跌撞撞的就跑了过来。幸亏那头狼眼下状态并不是非常好,追击的速度也不是很快,而高文举全力出击之下,电光火石之间就冲到了两人身边,徐府诸人几乎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高文举飞起一脚就将那头狼踹了个跟头,回身大喊一句:“往人多处跑!”自己外在原地与狼对峙了起来。
这时候,徐重仁徐重义兄弟也着了忙,原本是想着请人家过府来有要事相商的,现在倒好,事还没说呢,先被老娘黑着脸一通训,如今又置身于狼吻之下,这叫什么事呀。连忙高声呼喊众家丁抄家伙上去救人。
柳老夫人看到高文举的身形步法,倒是很有兴趣,而最初的那丝慌乱在高文举踹倒狼的那一刻也消失无踪了。她饶有兴趣的看着一人一狼在那里眼瞪眼。柳三变本来也乱了神,可在高文举冲出去的同时,他几乎条件反射般的恢复了神智,紧跟在高文举后面追了几步,将已经吓的哭不出来的高兴和柳墨接了回来。不住声的安慰。
再说高文举那边,那头狼的反应很迅速,被高文举突然一击得手打了个滚之后,随即就起身半伏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高文举,这是狼要全力出击前的状态。当年在丛林中集训的时候,高文举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情景,不过那时候,一有热武器,狼这种东西根本就够不成威胁,二是那时节狼已经成了珍稀物种,比人还稀罕,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无端端的杀它。因此,虽然他有过与狼对峙的经验,可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危险过。
这时候的高文举,已经顾不上隐藏实力了,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消除隐患,也就是把这头狼干掉,这是多年的训练形成的一种近乎于本能的反应。
狼这种动物,是地球上最为古老的生物之一,比人类起源还要早上许多。伴随着人类的发展,狼一直扮演着人类天敌的角色,因此,人类对狼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同时对狼的习性研究的又极为透彻。狼有“铜头铁臂豆腐腰”之称,意思是说狼的头和四肢非常坚硬,而腰部则极为脆弱,是它的要害所在。可在热武器时代,狼纵然全身是铁打的也没人在意,无论它身体有多坚硬,一颗子弹就报销了,因此,对于这种天敌生物的针对性训练,高文举反而没有多少印象。不过针对性的训练少却并不妨碍他知道狼的特征,他清楚的知道,狼的要害绝非腰部一处,它最致命之要害,恰恰就隐藏在它最坚硬的头部。
看到这头狼两眼闪着绿光,死死的钉在原地动也不动的瞪着自己,高文举也知道这是要紧关头,心里很清楚,这时候一个应对失误就有可能着了这畜生的道,心里盘算了一下方案,还是觉得等待它出击之后自己应对比较合适。这时候,他很后悔今天大意之下没有带任何武器在身上,而且还中了邪一般固执的没有带随从,想不到长久以来仅有的一次疏忽,就将自己置身于如此险境之下,这可真是自作自受。
几个呼吸之间,狼已调整了状态,身子往下伏的越来越低了,就在全身快要贴近地面的时候,突然四肢同时发力,闪电一般冲着高文举蹿了过去,几乎与此同时,原地站立的高文举居然硬生生在原地来了个前空翻,人在空中时,轻巧的做了个向后转体,身子下落时他的方向已经和狼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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