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玺也归刻不误怎么就碰上这么个死心眼呢?
实在劝不动了,高文举只好装大尾巴狼,从怀里取出那道秘旨来在梁灏眼前一晃,那意思,看看吧,本官这是奉旨公干,因为请旨已然来不及了,只好从权,这也是圣旨里面交待了的,你只管做事有我担待。刻好了,我只用一次,随手就毁掉,绝不牵连于你。
梁灏死活不信,非要看他那道旨意的内容,否则宁死不从乱命。高文举无奈,只好让他看,只是他自己也还没仔细瞧过这里面的内容呢,还当与年前去遂城时那道旨意差不离,便琢磨想个什么说辞把这里面的意思说成自己的意思。
不料梁灏一看圣旨,居然就同意了问了高文举只用一次,马上就寻了块大小差不多的印章石料埋头干起了活。倒让高文举有些诧异,顺嘴就问了一句,你知道要刻那一块玺吧?
梁灏头也不抬:“下官执掌制诰近十年之久,自然省得分寸。”又补了一句:“大人只管放心,误不了您的事,下官只需一个时辰便可。”
“哦。”高文举见人家这态度,也不好意思追问到底是哪块了,又见他没有继续和自己交谈的意思,只好悻悻离开,自来寻张齐贤和王超,心里腹诽不已,不就是个专门负责起草文书的秘书出身嘛,有啥牛气的?还不是照样被发配到边关来喝西北风了,瞧那神气样我欠了你八而吊钱没还是怎么着?
一出里间,得知张王二人已分头去准备了,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那道圣旨来,他很好奇,这玩意怎么就能把梁灏这种死心眼呆头鹅给说服了呢,展开一看,原来里面内容除了交待他此行有公干需各地官员无条件配合之外,竟然还有“如朕亲临”四字在内。难怪梁灏认卯了,敢情有这玩意在手,自己就是皇帝本人在现场啊。这么一说,梁灏也就能理解高文举为何会如此胆大,敢让他仿刻玉玺了。不过这也不排除他被本大人的凛然正气感化的可能。咱这也是一心为公嘛
很奇怪,皇帝为什么把这只呆头鹅发配来给张齐贤做助手,这家伙标准的书呆子一个呀。估计纯粹是那种学习成绩好的出奇,人际关系烂的一踏糊涂,搁后世来讲,就是专家式精英人物。这家伙也能当官?真他祖母的见鬼幸好也是在老张手下混饭,这要弄到战场上去,不出三天就被人玩死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好歹咱也是一方大员,不值当
他却不知道如今的梁灏感觉到身边那股威严消失之后,已然惊出了浑身冷汗。便在方才那片刻之间,梁灏居然感到比自己面对官家时还要恐怖的威严他几乎可以肯定,假如方才自己在这位传说一样的驸马爷拿出那道旨意之后还是不肯配合,那么等待自己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那便是做也死,不做也死好在,那道中旨的内容让他找到了一个借口。天呐自己当年也是状元出身,怎么状元跟状元相比,差距就这么大呢?人家才一年功夫,就已经可以捧一块如朕亲临的牌子代天巡守,而自己呢?还好他并非完全不讲理的那样,但愿自己做完了活路,能让他不生自己的气吧。否则,摊上这么个冤家,恐怕以后连觉也睡不好啊。其实梁灏这次也是打算拼了,他知道高文举如今正当红,如果此事泄了底坏了菜,大家一起完蛋。要是真的成了,自己起码能在高文举面前说上话,好歹也要寻个机会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一时,张齐贤便点了三百来号心腹之人帐前听用,又寻了自己当初上任来时的全副依仗来充数,请了王超过去与大伙见面商量细节。这里,梁灏也把假圣旨弄好了。
“盖闻三皇治世,五帝定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高文举展开梁灏递来的仿真圣旨一读,顿时恶心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暗自庆幸没让自己来写这个,自古到今,这官样文章都能恶心死人。别说,这位还真是搞这玩意的行家里手,一道圣旨,洋洋洒洒几千字,开头一大半都是废话,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尤其是落款的那方皇帝行玺的大印,更是逼真的让人不敢质疑。不错很有一套
难得的是,连这道圣旨的卷轴也看起来极为逼真,简直就和真的没什么区别,看来还是术业有专攻啊。换了别人来,绝不可能这么快就搞的这么好的。这东西是真的解决了高文举一大难题,不好好感谢人家可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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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传旨风波
054传旨风波
正在这儿感谢呢,张齐贤进了门,瞟了一眼圣旨,一下瞠目结舌,他还没开口,梁灏先说话了:“高大人要借相公那道旨意一用,用完即还。”说完还向高文举眨了眨眼,那意思,我帮你解决圣旨的事了,张相这儿可得你自己兜着了。
好嘛,难怪这么逼真,闹了半天,就是拿张齐贤的圣旨改造的,那玩意就是真的,能不逼真嘛。看来这家伙也不是那么死心眼嘛。一下子,梁灏的好感度就上升了不少。高文举连忙向张齐贤稍稍解释了一下,说自己此行,需要个装点门面的东西,这圣旨自然少不了。张齐贤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也就没再多问。
有了圣旨,又有了仪仗,这下东西都齐活了。高文举和王超下午各自休息了片刻,一擦黑,马上率众出城,一路急驰,赶赴环州而去。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环州,信安军大营。
节日的喜庆气氛无法将将士们心头的阴霾驱散。他们不明白,大帅为何眼睁睁的看着清远军陷落却无动于衷,如今,党项人正盘据在清远军城中休整。正是与灵州两头夹击,将其一网打尽的大好时机,为何大帅依旧全然不动?眼看着告急的军报雪片般的飞来,大家心里都很焦急,纷纷上前请战,可大帅就是不为所动。这叫什么事呀
一大早,正在中军帐中与诸将商议今日过节事宜的副都署杨琼突然接报,说大营外有宣旨钦差驾到,让他准备去接旨。一下子搞的杨琼有些纳闷了。
“哪里来的钦差?”杨琼皱着眉头问道:“问清钦差此来所为何事了吗?”
那报信的小校道:“回大帅,小的只知道是来宣旨的钦差,人家摆着钦差仪仗,如今就在城外等着呐”
杨琼旁边一个副将应声问道:“你看清楚了是钦差仪仗?”
那小校道:“打死小的也不敢拿这个开玩笑啊,十八面的双翅屏山,规规矩矩的钦差仪仗啊递了帖子,让大帅亲自出迎,这会应该已经进城奔着大营来了。”
那副将摆摆手:“好了,你先下去吧,大帅自有安排。”
待小校出去之后,那副将道:“大帅,这事古怪呀昨日里回来的军报还不见有提到京里有钦差出京的消息,怎么这儿凭空出冒出一队钦差来?”
杨琼挠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是一头雾水:“昨日那军报上,可是确认了高鹏大婚之后一直都在京中未曾离开?”
那副将点头:“大帅放心,高鹏那里咱们的人盯的最紧,定然不会有差池。这再者说了,长公主大婚,驸马爷又怎可能离京西来?”
杨琼狠拍一把桌面:“他祖母的,只要不是高鹏那小儿,任他谁来本帅也不惧无非又是催本帅进军解救清远军嘛,如今清远军已陷敌手,这道旨意,自然也就没了用处。大军行止,不是照样得听本帅的?”
那副将哈了哈腰:“那大帅的意思?”
杨琼一挥手:“摆香案点起本部亲兵,列队出迎随本帅一道去接旨”
王超和高文举一左一右跟随在太监打扮的刘霞身后,落后半个马身,一行三百余人打着钦差仪仗浩浩荡荡穿过环州城直奔信安军大营而来。王超心里其实挺不托底的,这两天一直白天休息夜里赶路,昨日午夜时分便已赶到了环州城外十余里外安营。到了天亮之后,高文举突然吩咐大家打起钦差仪仗来,光明正大的喊城通关,要来大营宣旨。王超留意了一下,原本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二十几名高文举的随从如今只剩下了十个,还有一大半不知所踪,他不知道高文举在玩什么花样,但他知道此子胆大心细又考虑周详,自然很识趣的没有开口。
半道上,便碰到了前来迎接的杨琼一行,刘霞很倨傲的挥了挥手示意杨琼前面带路。心有愤懑的杨琼不敢公然冲撞钦差,连忙掉头带路,两队汇合,队伍越发的壮大,晃晃悠悠的进了信安军大营。
一到大营中帐门前,早就摆好了的香案,两排盔甲鲜明的士兵整整齐齐的列在两旁,军中的长史很自觉的扮起了唱礼官,大声唱礼,宣旨的仪式很顺利的开始了。
杨琼率众将跪在香案后行了三拜九叩大礼,等到长史大声唱礼:“有请天使宣旨”
刘霞稍稍退开两步,高文举闪了出来,取出圣旨当众展开,朗声宣读了起来。前面一通废话不用提起,要紧的是说到关于党项逆臣赵保吉,不思鞠躬尽瘁以报国恩,反起大军再行悖逆之举,灵州城岌岌可危,清远军朝不保夕,朕三番五次下诏催信安军前去援救却迟迟未见大军有所行动。此诚负君恩、亏社稷之极也。原三军副都部署杨琼畏敌怯战,拥兵不前,有失大将操行,已不堪其职,着令宣旨钦差立即将其捉拿回京等候发落。其一应职务由殿前兵马司都指挥使王超即时接替,速速整兵出击解清远军于倒悬,救灵州出水火等等。
“钦此”高文举念完最后两个字,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杨琼,扬声道:“杨大人,谢恩吧”
杨琼一下子傻了眼,他做梦也想不到,官家居然就真的敢对自己下如此重手,可笑的是他自己还一厢情愿的以为只要官家不用高鹏那等龌龊小人像对付傅潜那样,根本就奈何不了自己,他还以为这道旨意和前两道一样,都只不过是催促他发兵的公文而已,怎么一转眼,就成了问罪革职,捉拿回京的判决书了?他有些发晕。这时候,他身后的几个副将先他一步已经发作了起来,一跳三丈高,炸炸乎乎的冲着高文举等人指指点点开骂了。
高文举冷眼看着四周的环境,一旁那些基层官兵在听到圣旨的内容之后,分明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而跟在杨琼身后的那些将领中,除了距离他最近的五六人之外,其他人也是一脸轻松,看起来,信安军中的环境并不像他们之前推测的那么不堪,起码杨琼也并没有完全将其控制在手心里。只要这里并非铁板一块,杨琼迫于大义,他就不敢公然造反,那么接旨认罪便是他唯一出路了。否则,他只要敢出半个不子,就要坐实了谋反的罪名,那可就真的要众叛亲离了。
杨琼当然不敢冒这个险,但他却有自己的办法。他也觉得今天这事挺诡异的,京城的探子什么消息都没传过来,突兀之中,凭空就冒出一队钦差出来。居然还就是要拿他问罪,这如何使得?趁着弹压帐下诸将的当口,杨琼站起身来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状呵斥了几句。随后才转过头来向高文举施了一礼。
“敢问这位钦差大人如何称呼?”这时候才想起来问钦差的名字,因为早前他压根就没把钦差往心里去,想着接了旨就轰对方走人呢,他叫啥名字原也无妨。
高文举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来:“本官佐运飞骑尉、金紫光禄大夫、云麾将军、驸马都尉高鹏”官名是长了些,念着拗口,可听着倒也挺提气。难怪两宋官员的官职都那么长了,闹了半天病在这儿害着呢。都是虚荣心害人呀
杨琼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响亮,怎么是这个灾星可,他不是本月十二还在京里吗?三天时间,怎么就从环州冒出来了?沿途那些探马军报都是吃干饭的吗?怎么就让他这么大咧咧的走了过来却没通知自己?难道他真的像坊间传言那样,是个神仙转世,会飞天遁地不成?
杨琼眼球一转,冷笑道:“闻得高大人本月初八日方才与寿昌长公主殿下大婚。十二日当天尚在诸王府中拜会,这三天时间,便在千里之外出现,真可谓天下奇闻了。”
高文举脸色一板:“杨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杨琼身后那员副将跳将出来,伸手一指高文举:“还有何说?咱们大帅一心为国兢兢业业,何曾有你说的那般不堪?你分明就是假冒钦差的骗子大理寺的大牢正是为尔等所设”这位还知道这事归大理寺管,起码还没糊涂。
高文举冷冷道:“杨琼你果然图谋不轨,与那赵保吉勾结,意欲谋反么?”
杨琼伸手止住身后众人道:“这位……姑且称你为高大人吧。请教高大人,末将所犯何罪?竟然惊动驸马爷新婚之际不远千里前来捉拿?大人所言,又有何人可为佐证?”
高文举冷笑道:“杨大人这是在质疑本官的真伪了?那请你看看,这位将军,你可认识?”
王超向前两步,一伸手将头盔摘下:“杨将军还记得故人否?”
殿前司都指挥,天下第一实权将军,说起来也算是杨琼的半个上司,他能不认识吗?一见王超,杨琼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不过如今双方力量悬殊,他自觉似乎有绝对实力可以将钦差一行尽数拿下,难免会有些想法了。
与几位忠心不二的部属对了个眼神,杨琼面色一沉:“哪里来的野人,也敢冒充王将军来人呀,把这些胆敢假冒钦差的骗子与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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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空城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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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杨琼居然玩出了这一手,王心里一阵感叹,高大人到底年轻,经验不足,还是低估了这厮的心肠,当着几万将士的面,他也敢用这等卑劣的手法谋害钦差,咱们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老无死不足惜,只是可恨不能死在战场上,这么个窝囊的死法实在让人心有不甘呐。不过看高大人的样子,怎么好你一点都不紧张呢,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招?
杨琼这一声令下,他背后的几名副将顿时跳将出来,招呼一声,带着一队亲卫就围了上来。而高文举这边的三百人卫队马上也做出了反应,大家迅的围成了一个圆圈将几位大人守在中央,双方剑拔弩张,僵持了起来。从人数上来讲,高文举王这三百来号人在几万人的大营里,真是渺到可以忽略。
但这种情况下,杨琼只是紧紧将一行人围起来,并没有当时就下杀手。这却并非他不想灭口,而是他现了一个要命的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