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夜之骨妖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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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夜之骨妖报恩-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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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膨胀变形的身躯,渐渐恢复,我知道只要夜的话再晚一秒钟,我都会显露原形宰了老龟,平了这龟洞,所有伤害过夜的,我绝不放过!
  但他是我的夜!他的意愿就是我的一切。
  无比哀伤地将他的断臂捡起来放在我怀里,没有眼珠的眼窝里连射出来的光都似乎可以杀那老龟一千遍。我再没说一个字,抱着我的夜和那女人一起离开了海底。
  为了可以尽快到岸上,我只将气泡裹住夜和那女人,而自己则泡在海水里,这样我的上浮的速度会更快。唯一不妙的是这海水其实是非常克制我的东西。
  泡这次盐水,可能离成人形的梦想又远了。
  但这都不能跟夜的伤相提并论,我恨不得将这地砍成两半,让这海水全部流走。
  终于到了岸上,我急得快哭了!那女人竟然还在叫唤说她怕血!
  怎么不去死!!!
  要不是怕夜醒来后伤心,我真想就这么送她去地府做妓!
  哭哭哭,就知道哭!为了让这白月这女人闭嘴,我撩开了头巾和面纱,白骨森森血肉相连红白相间的骷髅出现在她面前。我敢保证,她会被我吓晕过去!
  果然,她晕了!
  搞定一个,我松了口气。将把她放在原地,我背起昏迷的夜拿着他的断臂一路飞驰,找到最近的一个小山包上坐下,将夜染血的上衣解开。
  我拆下自己左臂的骨头,接在夜的断臂处。
  吸气施法,整个小山包都被我的法术隔离到了另一个空间,我是千年的骨妖,我的骨肉就是夜最好的药。
  施法一直进行了一整夜。因为在海底元气消耗太大,加上泡在盐水中对我法力的克制,为夜接骨中途我竟昏迷了三次。
  但幸好,夜对我的骨肉接纳的非常好,并没有排斥的现象。手臂在第二天一早就如同他原本的那条一样,动作自如。
  而他的那条手臂,则接在了我的左臂上。当然上面的血肉刚接到我身上时,就萎缩成了两根干骨头,一丝肉都没有。而且我消耗了大量的法力和元神,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





    正文 橙章一:心死生何怖

当我再次醒来时,眼前的景象让我有种想死的冲动。
  夜拿着用一把黑铁的袖珍匕首,上面淬着不知名的毒,抵在我的眉心处。
  是谁给他的毒匕首?是谁告诉他眉心是我的修为所在?我什么都猜不到,也已无力去猜。
  感觉有一滴湿湿的液体从我眼窝里蜿蜒流下。我听到自己轻唤了声——夜,匕首就已经插入我的眉心。
  那样狠绝的力道,好像我罪该万死。
  所有曾逗留在我心中那些梦幻般的期待瞬间如烟般飞散,原来我于他来讲什么都不是。可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然而他看我时的眼神里竟也有了一丝闪烁。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他并不是想杀我?
  然而接下来的事让我明白,我的这种侥幸有多可笑。
  他第一次抱我,竟然是将奄奄一息的我送去给那老龟当做筹码,换取那老龟教他保护白月的方法。
  原来这老龟趁我在海底施法无暇他顾时,秘密传音给夜,说其实白月就是他要找的人,但她终究会因为我的存在而消亡。而那匕首则是老龟偷偷交给白月,让她防身用的。当然秘密传音,白月也收到了!
  所以夜和白月以及那老龟三人串通竟导演了这场戏,独独该死的就我一个。
  我从不明白什么爱恨,我的世界曾经只有一个人。可这一刻的生死,终究让我懂了,什么叫爱,什么是恨。
  我是不是该唤醒体内沉睡的能量,让所有同归于尽?那样是不是痛就会消散?可我又怎么能——就这样死——我死了,夜还有谁来保护?那些曾被他杀死的神佛仙人终会找他讨债!
  可惜我还不能死——这样的念头竟然让我觉得比死本身更痛苦。
  我睁开眼看着夜一手搂着无限娇羞的白月,一手从老龟手上接过一枚火红的珠子。
  呵呵——原来老龟许了夜这么个东西。
  那红珠子就是所谓的彼岸花妖的内丹。看不出来这老匹夫真有点收藏,不知是哪只可怜的彼岸花妖遭了这老龟的毒手!
  或许这老龟正在心里觊觎我的内丹,可惜要让老龟失望了,我的内丹早就给了夜,他的算盘是打不成了。想到这儿,我竟还能笑得出来。白月看我的眼神让我知道,她觉得我已经疯了!
  可我就是想笑!
  怎么也笑不完——就好像听了这世上最最逗人的乐子,直笑得他们三人心里发虚。
  可我还是在笑——白月终于露出了她丑恶的嘴脸,颇有些得意地走到我面前,狠狠地打了两记耳关在我的骷髅脸上!
  呵呵——这会她倒是一点也不怕我的脸了!
  “你杀了我的仆役,我就要夺你所爱,再让他亲手杀了你!怎么样?受伤的感觉如何?”
  我竟从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有这么深的城府!她竟然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报仇!
  不对!对她这种人来说,根本不是会为了一个仆役而忍辱报仇的人!她根本就是容不得任何人比她强。
  “你到底是谁?”我现在最着急地是夜可能完全中了这女人的圈套!
  “想知道我是谁?”白月看到我着急的样子竟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而夜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看着一切发生。
  我奇怪于夜竟对她没有丝毫的怀疑,更奇怪于他到底是为什么如此在乎白月这个女人?
  也许是因为我此时太过虚弱,竟无法感知夜的想法。
  昏迷之前,我唯一还记得的画面,就是夜向我走来,而他的手上依然是那把淬了毒的黑铁匕首。
  我仿佛闻到了那毒的腥味,好像长孤山里闫星草的味道。
  幻觉里,我又回到了长孤山,那个和夜曾千年相伴的地方。
  多想一切回到过去。





    正文 橙章二:心死何所怖

如果可以,我愿倾我所有——
  估计是老天根本不屑于我这点微不足道的“所有”,所以即使我临终许愿依旧未得实现。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七日之后。
  这七日里发生了什么我无法知道,但眼前的铁笼让我明白,自己被囚已成事实!
  探查自身的伤势,竟发现体内没有丝毫法力痕迹!我竟被人废了修为!
  最后的依仗也失去,眼前的铁笼和我昏迷前夜拿着黑铁匕首的画面重合。我知道,我是真的被夜卖了。这铁笼估计就是那居心叵测的老鳖专门为我准备的!因为整个铁笼上都涂满了海盐!即使废了我所有修为后依然如此谨慎,我有些怀疑这老鳖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好像早就知道我此时会转醒,那老鳖姜黄着脸色皮笑肉不笑地来到铁笼外看着我。一手还在耍弄他那早就不在的胡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不管是你还是他,我们都不会放过!”
  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这老鳖还有同党!那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那些来找夜讨债的神佛仙人的同党!!
  虽然我知道此刻再问,这老鳖为什么要致我和夜于死地,根本就是废话,但我依然要问。因为我必须给这老鳖享受胜利果实的时机,再趁他说得兴起时,靠他的只言片语来推断他们剩下的计划!
  我甚至在怀疑,那个和我有着几乎一样名字的女人会不会也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卧底!
  一想到这里我就有种恨不得扑上去把这老鳖和他的洞府统统撕碎吃进肚中的冲动!!
  这种愤怒是真的,而且此时老鳖的得意忘形正需要我的愤怒。
  “杂碎鳖!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姑奶奶我跟那蠢蛋没有丝毫关系!快放我出去!”
  啪…啪…啪,老鳖在铁笼外惬意地踮着小碎步,边笑边拍手,一脸沉醉的样子:“还跟我装?他就是千年前灭我全族的魔,而你则是因他杀业而出结出的孽障!!孽障!!孽障!!——”老鳖好像是回忆起了过去惨痛的经历,隔着铁笼撕扯着我森白的骨爪。
  咔——五根骨指应声截断,而始作俑者的老鳖则因仇恨得报而哈哈大笑 。
  而此时的我,根本就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满心满意都是夜的状况,我一定要知道老鳖和他的同党到底有什么计划。
  “老砸碎!再逼我,小心姑奶奶和你同归于尽!!”我要试试这老鳖到底知道我和夜多少底牌。
  “哈哈——你当我不知道?那贼小子没了你,就是凡人一个,只要一断气,连魂都没有的东西!至于你嘛!嘿嘿——留下还有大用!”
  听着老砸碎的话,我的心像被放在冰窖里。
  绝望袭来之前,我好像又听到了那天满月的夜里,夜嘶哑着声音问我的名字。
  我因你杀业所埋白骨而生,是以姓白,又与你相见于月夜,这就是我名字的意思。如果我就这样死去,你是不是可以明白这名字的意思?
  你绝不会明白,所以我还不能死——
  力量像炸弹一样爆炸在我身体里,我别无选择,引发了藏在我身体里,深不可测的力量。
  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我的白骨上飞快的生长,杂碎鳖就站在我的面前瞠目结舌。他即使知道我体内有绝大的力量,但也不会想到我会这么干脆的将它激发。因为使用这力量的代价就是魂飞魄散,但只要在我魂飞魄散之前,将我的这具白骨融合在夜的体内,他的力量就会完全的恢复。
  我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妖怪,而我唯一的底线就是夜的安全。
  如果有人要伤害夜,我就杀了那人。如果有天地要伤害夜,我就毁了那天地。对我来说什么代价都不算代价。
  那杂碎鳖几乎是在震惊中,眼睁睁地看着我一点点地毁掉他的修为。
  终于跪地嚎啕大哭起来:“白姑娘饶命!饶我一饶!”
  “饶?那你说说那个叫白月的女人是谁?”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我要确定那个女人是他们的卧底!
  “小的该死!小的也算不出那白月是谁——啊——”
  尖利的指甲插进老鳖的眉心,惨叫之下,老鳖再无隐瞒:“白——白月——是——是——新——新魔——”
  老鳖话刚说完,一口浊血喷出,浇了我满脸。
  他竟说白月那女人是——新魔!!!
  从未有过的震惊!
  如果这老鳖刚才说完这话没有死,那我自然不信,可他说完后立马暴毙!我不得不信!老鳖是因为泄漏了天机而折损阳寿而死。
  是什么样的天机,可以让这只活了千万年的老鳖耗尽他无边无际的阳寿?
  我连想都不用想……
  无比庆幸我选择了激发体内的力量,可能再晚就算激发了力量也再无力回天!
  没时间再等,我必须尽快找到夜,告诉他真相!
  新魔的诞生的比我预想的要快,如果夜不能毁掉新魔 ,那就必被新魔所灭。
  这就是定数,即使强大如他这般与宇宙同生共命,亦脱不开。





    正文 橙章三:心死生何怖

只须一念,我便从无常海底消失,转眼就出现在夜面前。
  然而眼前的景象再次让我震惊!!
  夜抱着浑身是血的白月跪地嘶嚎——!
  她————死——了!?
  怎么可能?!她是新魔,怎么会死?
  难道那老鳖临终也要框我?
  不对!老鳖既然暴毙而亡,就说明他定然泄漏了天机!
  所以白月一定就是新魔无疑!
  可——为什么会是这样?
  从没有见过这样疯狂的夜,他死死地将白月的尸体搂在怀里,即使我就那样凭空出现在他面前,亦不能使他有丝毫分神。我看着他的泪流下来,心里竟有一种我已经死了的错觉。
  明明是他在嘶嚎,是他在哀痛,可我却无比清晰地,在这一刻感到那个月夜里的我已经死了。
  泪在我脸颊滚落——如今我已有了人的身躯,却觉得无论如何他都绝不可能再属于我。
  这种预感并没有带来通天彻地的痛,只是让我觉得,这世界再也没有了颜色,所有一切都已于我无关,我亦没了任何情绪。于这天地间,我突然就成了一缕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的游魂。
  在这种万事皆空的情绪中,我无比真切地感到,他此时的心痛,连同他的恨,他的爱,他想将一切毁灭的杀意。
  思绪有些不受控制地感到欣慰,我知道我本该觉得绝望而哀痛——但我的心底竟生出了丝丝欣喜,为着他的心终于有了归宿。
  我曾以为,自己就是他命中的归宿,原来天意从来不由人心,来不得一点侥幸。
  仍感激这天意,给了我永远不会和他分开的结局。
  慢慢走进他,从他手里将白月的尸体抢过来。没有用一丝一毫的法力,或许即使是拳脚相加,我亦如此渴望他真实的触碰。
  没有任何防御,我自抱着白月的头,死也不松手。夜的疯狂并不掺假,他一拳拳,一脚脚地打在我身上,暴风骤雨一般绝没有想过留个全尸给我。
  曾在无数次枯燥的修炼中幻想过,我变成人形时,他看到我的情景。如今这样的画面,猜不中万一。我以为他会喜欢的脸,早就在拳风中紫肿变形,浑身已没了一处能动的地方。
  我竟仍毫无知觉。
  为了防止白月装死,我早就在抢过白月的第一时间,用法力将她的心脉震碎!除非她不是白月,否则,新魔之死已成定局!不管她有什么阴谋,我不会给她反击的机会!
  月亮爬上梢头,竟又是满月。
  皎光如注,黑色的长衫之下,我的身体已近死亡。
  我知道,若不是我体内有那力量坚持,现在早已咽气。
  将这一切结束之前,我还有一个愿望——将时间冻结,空间调换。
  :周围的景色又回到长孤山,高耸的松叶林,一轮银盘满月嵌在半空。他墨色的长发被我铺散在巨大的月光石上。而我还是那天满月时的模样,只是穿了件月白的长纱裙,我跳了一直想跳给他看的舞,也唱了一直想唱给他听的歌,还说了那句一直没敢告诉他的话,最后我一样吻了他干涩的唇。
  将我的血还给他,将我的骨还给他,将我的一切都还给他。
  魂飞魄散之前,只来及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谁都听不清楚的话。





    正文 黄章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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