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就跟他的脸色一样惨白,看不见一点血色,庄半梅打量了一眼四周,她记得似乎还有一点水……看了看,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那罐喝了一半的水瓶子,顿时喜道:可以用湿毛巾搭在汐煌额头上降温!
庄半梅如发现救命稻草,匆匆对顾汐煌说了一声:“你等着啊。”之后急忙过去握在手里。可拿到水之后庄半梅又开始犯愁了,到哪里去找毛巾呢?扫了一眼四周,这里除了一张床就什么也没有了。庄半梅有些失望,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突然,庄半梅咬了咬牙,用力撕扯下一截衣袖来!
庄半梅将衣袖叠了一下,她没有将水全部泼在上面再去拧干,而是往上面倒了一些水,等到水蔓延整片衣袖以后庄半梅才来到顾汐煌身旁将它搁在了他的额头上,她要节约每一样资源。
做完这一切,庄半梅原本就很疲惫的身体不禁*起来。当她看向顾汐煌时,四目相对,对方同样也在看着他。不得不承认,顾汐煌其实拥有着一张出众的脸,尤其是他的眼睛,双瞳如璞玉,温润且清澈如淤泥中的青莲一般。
庄半梅承认,她很喜欢这双眸子。
“庄姐姐……你,真好看。”顾汐煌突然开口,呢喃道。庄半梅明白,他是在安慰着自己,想笑但是怕牵动伤口,所以用点头来回答他。顾汐煌细细地打量着庄半梅,庄半梅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逗留着,想到自己肿起的脸,庄半梅不好意思的将头偏了过去,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难看的脸。
朦胧中,庄半梅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突然,一只大手紧紧捏住自己的胳膊。庄半梅顿时惊醒,只见皆泰用力一甩就将自己抗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庄半梅感到非常惊慌,心底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怒喝道:“混蛋,你把我放下!你干什么?”说着,不停地挥手捶打着皆泰。
她的粉拳落在皆泰壮硕的身上犹如蚊子叮咬,别说让他疼就是连痒的感觉都没有。只听皆泰*地声小倩传来:“嘿?干什么?大爷心情不爽,要找地方*!”此时,两人已经走出了屋子。
庄半梅一听皆泰说的话,想到一会儿即将发生的事情,顿时心里一阵恶心,她不管脸上的疼痛,手脚并用更加剧烈的挣扎着,同时用尽浑身力气嘶吼着。
然而这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做无用功。无论她的动作如何剧烈对皆泰来说都像在挠痒痒,无论她如何声嘶力竭,在这片旷野中换来的也只是阵阵空荡的回小倩。
“不!”庄半梅哭喊着,嘶叫着。她不要被这个*侮辱,她是个女人,是个固执的女人,如果不是出于自愿,那她宁愿选择去死!
“你杀了我吧!”庄半梅尖叫道,任谁听了也能感觉得到她此刻的绝望。如果刚被绑架的时候她还有逃跑的**,那么此时此刻她但求一死。
“杀了你?”皆泰狞笑着:“嘿嘿,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大爷还没爽过呢。
听着皆泰放肆的笑声,庄半梅只觉那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直刺向自己的心脏。恶心、不甘、愤怒,一*情绪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庄半梅只感觉五内俱焚,她是个如此孤傲的女人,她绝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突然,庄半梅费力的扭过头,一口咬住皆泰的耳朵!
“啊!”耳朵传来的痛楚令皆泰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吼叫。
庄半梅死死咬住皆泰的耳朵,任凭口中充斥着鲜血,任凭他如何叫喊,就是不松口!但是,忽然被腰间传来的疼痛感打断,庄半梅感到自己的腰被一只粗大的手臂紧箍着,随着那力道的加大,庄半梅听到身体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即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庄半梅闷哼一声,她想她的腰间的某块骨头大概被箍碎了吧。
随着这股剧痛传来,嘴巴却是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了,庄半梅只得无奈的松开。而皆泰感觉耳朵一凉,立刻一把抓住庄半梅的头发,趁机将她甩了下来。
还好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荒郊野外,地上是一片草地,所以当庄半梅的身体接触到地面时,并没有印象中那般坚硬。饶是如此,身体仍然是被一股剧痛充斥着,她只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像被针刺一样,钻心的疼痛让她恨不得立刻晕过去。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就这么晕过去,不能就这么任眼前的*对自己恣意妄为!
急速咳嗽了几下,庄半梅感觉喉咙处不断有血液翻腾。吐了几口鲜血,庄半梅突感手间一凉,慌忙之下摸了摸,是块石头。对于现在的庄半梅来说,这块石头无疑于战士手中的一把枪,所以庄半梅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毫不犹豫的把它握在手里,随时准备应对着皆泰的侵犯。
这个时候的皆泰,双目直勾勾盯着庄半梅,愤怒的眼神如同要喷出火来,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混账女人竟然敢攻击她!借着月光,那被庄半梅咬过的地方,只见皆泰的耳朵由先前的竖立着,变成了现在的横立着,也就是说庄半梅刚才那一咬,几乎将他整只耳朵咬下来一半!而现在那只耳朵如同半挂着,掉着他的脸上,那殷红的血也顺着那只断耳将皆泰的侧脸染得鲜红。
“*!”皆泰一步一步,向庄半梅走去。咬牙切齿地盯着庄半梅说道:“老子今天不宰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要把庄半梅生吞活剥一般!
庄半梅望着那座小山般逐渐逼近的身影,一种无力的感觉传来,但是想到自己可能被这*侮辱,又实在不甘心。凭借着那股子韧劲,庄半梅竟然强忍着濒临崩溃的身体在皆泰的逼视下生生坚持着。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待自己,庄半梅平静的心里突然升起对上天的恨意!她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她想要的不是荣华富贵,不是锦衣玉食,只是普通的吃饱穿暖生活!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连这般普通的要求都不能施舍给她,她恨这个如此吝啬的上天!就算是她最深爱的他离她而去之时,她也从未对谁产生过恨意!
庄半梅在心底愤怒地咆哮着,她想要嘶吼,然而终究不能,她怕这一松口,自己就握不住手里唯一能够左右自己进退的东西。手掌由于过于用力,导致脆弱的皮肤破裂鲜血渗透开来,随着掌心处缓缓滴下。丝丝凉意非但没有令庄半梅清醒,反而更加刺激着她内心深处的疯狂!
庄半梅知道自己不是皆泰的对手,所以打定主意,一会儿在皆泰冲上来施暴之前,将手里的石头砸向自己!想到那鲜血飞溅、脑颅破碎的场景,庄半梅紧握着岩石的手也禁不住微微颤抖着。
皆泰眼看着一点一点后退着的庄半梅,戏谑道:“哼!臭女人,你今天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想到一会儿将庄半梅折磨得死去活来之时,皆泰就忍不住满脸得意之色,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过是自己手中的玩物,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然而,皆泰却忘记,正是因为他的这种骄纵、大意,这才使得庄半梅有机可趁,几乎咬掉了他的一只耳朵!
漆黑的夜幕,荒郊野外的丛林草地。那声声虫鸣鸟叫之声此刻在庄半梅听来犹如为自己演奏的灵乐!忽然,庄半梅身形一滞,她眼角快速瞥了一眼身后,竟然发现自己没有了退路。
“哈哈哈哈……你跑呀!你倒是再跑呀!”皆泰狞笑着站在庄半梅跟前,朝她吼道。
绝望的庄半梅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心中虽然悲哀但是打定主意的她,顿时将手里的石头狠狠朝自己的脑袋凿去!
就在庄半梅以为自己即将命赴黄泉之时,一只手忽然出现在她手腕间轻轻一捏,顿时使得她整只手掌无力的垂了下去,原本那块手中的石头也掉落在一旁。
庄半梅以为是皆泰在千钧一发之际遏制住了自己,所以不由得升起一股绝望。然而当她想象皆泰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儿,于是睁开紧闭的双眼想要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半梅双眼睁开一条缝隙,她害怕看到皆泰狰狞的样子,所以不敢完全睁开眼睛。一道瘦小的身影稳稳的立在她的跟前与皆泰对峙着,庄半梅只觉有些眼熟。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但不管怎么说,至少还感觉不出他的敌意,想到皆泰丑恶的嘴脸,庄半梅又是一阵恶心。
学蓝?庄半梅略微思索,立刻想起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想到他为自己送饭送水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他跟皆泰是一伙的。
“是……你?”皆泰咬牙道,学蓝的突然出现让他感觉很不爽。
“你为什么要违背大哥的意思?”学蓝淡淡道。
“呸!我什么时候违背过大哥的意思?”皆泰恶狠狠地说道:“你少在那里乱扣屎盆子!”
学蓝不理皆泰的粗言秽语,仍然用他平淡的语气继续说道:“大哥说了,他们两个现在是人质,出不得差错。你现在“老子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过问!”皆泰打断道。“给老子滚!”说着,一只手掌紧握成拳,呼啸着狠狠砸向学蓝。
面对那只越来越近的拳头,学蓝身形一矮,并手成刀,狠狠斜劈向皆泰的腋下。这一招果然奏效,皆泰吃痛之下急退几步方才止住身形。但仍是死死瞪着学蓝,那模样恨不得将学蓝也一并收拾了。
“既然大哥将他们交到我手里,自然也轮不到你来插手。”学蓝说道。
“你有种!”皆泰望了一眼学蓝身后的庄半梅,虽然很不甘心到嘴的鸭子飞了,但是心知不是学蓝对手的他也只能无奈退走。
看着皆泰离开之后,庄半梅总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学蓝那样子是来保护自己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算幸免于难。心情放松的同时,身体上的疼痛感也是骤然间席卷而来,尤其是腰间那撕裂般的疼痛,令庄半梅呼吸一滞,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庄半梅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荒郊野外,而是那间熟悉的小木屋。
“你醒了?”学蓝淡淡的声小倩传来,庄半梅一惊,转过望去,角落里隐约能够看到一个身影。
“你蹲在那里干什么?”庄半梅问道。学蓝没有回答。
庄半梅撇了撇嘴,想要坐起身子,但是腰间的疼痛感立刻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只见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肩上、手掌上、腰间。
庄半梅见自己身上只剩下了一件裹胸内衣,不禁怒视着学蓝,吼道:“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几天时间就经历过那么多的危险,饶是庄半梅性子坚韧,也不免变得有些神经质,几乎下意识就认为学蓝对她做过什么不堪的事情。
阴影中的学蓝沉默了一下,淡淡说道:“当时你晕过去了,我不过是把你带回来为你巴扎了一下伤口,你的衣服不能穿了,我已经扔掉了。另外……我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平淡的语气却令庄半梅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信任感。事实上,这种时候女人最需要的不过是肯定,哪怕对方说的是谎言,她也会执着的认为对方说的是真的。
庄半梅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她不笨,知道对方话语间的含义,虽然很感激他,但是她们毕竟是敌对关系。且不论对方所说是否属实,单就他救过自己一命说,庄半梅宁愿死在他手上也不愿死在皆泰手里。
庄半梅恨恨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直到现在,庄半梅的脑海里依然浮现着那些危险的画面。
学蓝忽然轻笑了一声,问道:“你不相信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的话让庄半梅如醍醐灌顶,他说的没错,如果自己不相信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没人会相信落在一群绑匪手里的女人会平安无事,那些闲言碎语、讥笑怒骂会让一个女人发疯!如果她连自己都过不了这一关,那毫无疑问,这件事情带给她的将是永久的折磨。
见到庄半梅沉默,学蓝没有说话,起身走了出去,临走前对庄半梅说了一句话。
“明天过后,也许你没机会为这些事情烦恼了。”
庄半梅望着缠满绷带的双手。在难过?在绝望?亦或是……在庆幸?学蓝的话让庄半梅感到迷茫。是啊,自己似乎忘记了自己仍然身处险地。双手无力的垂下,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竟是这般结束。
突然,顾汐煌急速的咳嗽声传来,庄半梅回过神,费力的挣扎着,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脚下仍是虚浮无力,于是她只得靠在床边才能勉强站稳。
“水……水顾汐煌微弱地呻*吟着,看样子已经被烧得神志不清了。
眼见顾汐煌满脸通红,双眼紧闭,庄半梅很是心疼,因为她早已经把这个心智与年龄极不相符的男人看做了自己的弟弟。无论是出于异样的母爱,还是出于对顾汐煌奋不顾身冲向自己的感动,庄半梅只知道,她现在必须要照顾他!
深知高烧不退的严重后果,庄半梅取下那只搭在顾汐煌额头上早已经不冰凉的衣袖,拖着几乎快要坏掉的身体为她更换,这其中的艰苦自不必再多加表述。
把水瓶放到顾汐煌的嘴边,庄半梅小心翼翼举着瓶子,看着瓶中的液体缓缓流入顾汐煌口中仍不敢大意,怕他呛着。饶是如此,顾汐煌还是被呛了几口,越发咳嗽得厉害了。
庄半梅看着顾汐煌难受的模样,既心疼又焦急。望着顾汐煌单薄的*,庄半梅咬了咬牙,将水瓶放到自己嘴里啜了一口包在口中,然后慢慢移了过去,双唇相交,庄半梅将水缓缓踱了过去,如此重复几次,顾汐煌紧皱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一点,也不再咳嗽了。
这一番功夫下来,庄半梅感到困意袭来,靠在床上沉沉睡去。
静谧漆黑的广阔空间,仿佛一颗巨大的黑色球体将庄半梅包裹其中,而庄半梅就像是这个球体的圆心。面对这片虚无的空间,飘渺清远犹如遗世独立的感觉充斥着庄半梅,现在她就站在这个虚无世界的中心,上下左右皆是一片漆黑,但不知道为什么,庄半梅突然有一种放松了的感觉。这里没有争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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