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半梅没有见过他,是以并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她的救命恩人——秦家家主秦堂诞!
点了点头,这些天受了秦家这么多照顾,庄半梅感觉很不好意思。“我好多了,谢谢您的关心。”因为对方比自己年纪大,是以庄半梅用了敬称。
“无妨。”秦堂诞摆了摆手,走到庄半梅面前,大方地说道:“只要你能够好起来,我那女儿也就能够放心了。”
听了秦堂诞的话庄半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您的女人?请问您是她仿佛能够猜出对方的身份。
“呵呵,我就是秦岚的父亲秦堂诞。”
果然,庄半梅想的没错,她一直就想当面对秦岚的父亲说句谢谢,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庄半梅急忙挣扎了摆正了身子,恭敬地说道:“原来是您,伯父您好,很感谢您这些天来的照顾,我秦堂诞笑着摇了摇手:“见外了。”顿了顿,忽然道:“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是。”庄半梅应道,对于这位长辈,庄半梅自有一种尊敬。也不废话,慢慢跟着秦堂诞。
仿佛知道庄半梅的身体状况,所以走在前面的秦堂诞用一种很慢的速度在行走着,庄半梅感觉秦堂诞像是故意迁就着自己,于是心里对他越发的尊敬了。
没多久,他们来到一处花园。
“坐。”秦堂诞指着一架精致的藤椅对庄半梅说道,自己先坐了下去。
庄半梅也没有犹豫,她确实累了,现在的身体禁不住她折腾。
坐下后,秦堂诞询问了一下庄半梅的身体状况,又聊了一会儿她和秦岚读书时代的事情,庄半梅感觉这位虽然看起来很严肃甚至于……在她看来有些高贵的长辈,竟然出乎意料的随和。
不一会儿就有下人端上茶来。
秦堂诞熟练的*持着那些在庄半梅看来零零散散的茶具,早就听闻茶道是一门颇为高深的艺术,今日见了秦堂诞那些繁复的程序这才开了眼界。
“要不要试试?”秦堂诞将一个小碟推了过来。
庄半梅看着那墨绿色的小碟做工十分精美,心想一定价值不菲。笑着摇了摇头,庄半梅不喜欢喝茶,更不会品茶。
秦堂诞也不勉强,端起面前的小碟呷了一口,说道:“你清楚你身体的情况吗?”忽然听到秦堂诞这么问,庄半梅心中一凛,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很清楚。”秦堂诞将手里的茶杯放下。
面对秦堂诞,庄半梅有一种仿佛什么事情都逃不出他的眼睛的感觉,这让她很不舒服。因为有些事情,她不希望别人知道,任何人!
庄半梅试探性地问道:“您知道些什么?”
秦堂诞不答,双眼看向远处,淡淡道:“秦家医药世家,到我这代已经是第十一世了。百年青书秦堂诞为庄半梅诉说着秦家的来历,当说到祖上的时候自有种骄傲之色表露于胸。
然而这在庄半梅听来却很无奈,她没想到,原来自己这个朋友竟有如此庞大的家世,当初还以为她只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富家小姐,没想到……
庄半梅苦笑着问道:“您……什么时候知道的。”面对这位学医的大家,她也不打算隐瞒什么了。
“那个不重要。”秦堂诞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你的病……有很多年了。而且……诶!要是早两年发现,我还是有把握能够把你医好的。但现在已经是不行了。”说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乎颇为遗憾。
庄半梅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有的只是一股凄凉!
如秦堂诞所说,她的确有病,还是……绝症!那意味着无药可治,只能等死!
“我知道庄半梅的话很轻,轻到几不可闻。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自从他走了之后不久,她就知道!只是一直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地方,多年来从不曾去碰触过,如果不是秦堂诞,就算她死了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这份多年来沉积的孤单早已经变成了孤僻,一种将任何人的关心都拒之门外的孤僻!一种扭曲的执着!
当一个人身怀绝症却要被迫独自承担的时候,她需要何种毅力?要有多少勇气?
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女人。
当庄半梅抬起头来,已经是泪流满面,那两行狭隘的泪痕刻印在庄半梅绝美的脸颊上,有一种凄凉、有一种绝望。
“我还有多少时间?”
“或许……一年吧。”饶是秦堂诞这样的医学大家也不敢肯定。治病,三分药七分心。他不过是为了给庄半梅一个希望,尽管他连半年的把握都没有。
庄半梅一个人躺在那张周围满是医疗器械的床上,静静地看着那堆冰冷的仪器,这偌大的房间里除了那些东西运作的声小倩,就只剩下庄半梅的呼声了了。
那天和秦堂诞的谈话令她不得不正视这个被她掩埋多年的问题,也令她陷入了深深的孤独之中。如果说在没有面对这个问题之前庄半梅总是感觉自己很孤单的话,那么现在,她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只有孤独!
一年……一年……
庄半梅在心里默念着,一年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或许并不算什么。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真的很短。
心……又开始痛了。
庄半梅的右手死死捏住自己胸口,而左手紧握成拳,指甲已经深深刺入肉里但她好似浑然不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稍微缓解一下她现在的痛苦。
鲜红的被单上此时遍布着许多斑点,那被泪水浸透的地方颜色也变得暗淡了。
秦家的某个房间里。
秦岚瞪大了双眼盯着自己的父亲秦堂诞,一脸不可置信。因为她刚刚听见了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顾征聚要为自己的儿子做主,纳庄半梅做他的儿媳妇!
“爸!您在开玩笑吗?顾汐煌?那个傻子?”秦岚由于太过惊讶,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父亲从来不开玩笑!
秦堂诞淡淡道:“这关你什么事?”
对于女儿反应,秦堂诞早就料到了,他还记得当顾征聚找到自己的时候,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怎么不关我的事?”秦岚怒道:“庄半梅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她嫁给那个傻子?绝不可能!”丝毫没有因为秦堂诞是自己的父亲而有什么敬畏。顿了顿,又接着道:“你忘了?!那年还是你给他看的病!”
秦堂诞似乎不打算动怒,只是*着手中的一个古玩,缓缓说道:“不错,他是个傻子,要不是我的话,他现在怕是只有三岁孩童的智力。”说着,继续饶有兴趣地*着手里的玩意儿,不去管愤怒秦岚。
“你明明知道还赞成?那顾征聚是有钱,可有钱怎么了?还不是拿他的儿子没辙?顾汐煌现在不过十岁的智力,怎么……怎么说着说着秦岚竟是说不下去了,庄半梅无论是面容、身材还是性格,那都是上上之选。要她嫁给一个傻子,那怎么可能!说话间,忍不住激动的心情,竟向前踏了几步。
如果有人在场见到秦岚这幅模样,怕是会对她青筋暴跳的模样大呼不可思议。当然,了解她脾气的人除外。
秦堂诞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说道:“所以才让你去。”
“让我去?我不干!”秦岚想也没想就回绝了,开玩笑,她怎么可能把庄半梅往火坑里推?
秦堂诞缓缓走到秦岚边上,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微笑道:“别激动。顾家的条件就不用我给你介绍了,让她嫁给顾家少爷,对她有什么坏处?”
秦岚没打算听自己的父亲下去,打断道:“不干!不干!我不干!要去?你自己去。”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其实,秦堂诞倒是无所谓。因为顾征聚只是让他来劝劝自己的女儿,现在话给他带到了也就没自己什么事儿,所以倒也不恼。
再说庄半梅。她一个人哭得久了,也就累了,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仍然是望着那堆仪器发呆,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时,有佣人过来为庄半梅换药。
“谢谢庄半梅说道,她虽然冷漠,但并不意味着她不懂礼貌。
那名女佣笑着说道:“庄小姐,您太客气了,您是我们小姐的朋友,家主吩咐过,要把您照顾好这就是我的责任。”
庄半梅微笑,问她:“你有没有看见顾汐煌?”她已经有两天没有看见过顾汐煌了。
话小倩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开了,顾汐煌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庄半梅面前。真是说曹*,曹*到。当然,身后还跟着顾征聚和他那一众保镖。
一进门,顾汐煌就‘庄姐姐,庄姐姐。’的喊个不停。
“小声点,别打扰你庄姐姐休息!”顾征聚‘教训’着自己的儿子,因为那次事故之后顾征聚这两天可谓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儿子,生怕又出什么岔子。
顾汐煌冲顾征聚吐了吐舌头,样子很是调皮。
无奈地暼了儿子一眼,顾征聚转而看向庄半梅,笑容满面地说道:“庄小姐,您好些了吗?”
由于连日来的接触,所以庄半梅也算是认识顾征聚了,只是不知道他的背景,不过看他身后那一众保镖想来也是个有钱人。
庄半梅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顾征聚说道:“庄小姐为了我儿子伤成这个样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当父亲的如何能够安心。”说着,径直来到庄半梅身边坐下,那温和的模样丝毫没有长辈的架子。两人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虽然顾征聚看上去的很好相处,不过庄半梅可没有任何想要巴结他的打算。
“好好好顾征聚连连赞道:“庄小姐你就安心的在这里静养,这里的主人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便是。我顾征聚拍着胸口跟你保证,只要你开口,我就办得到。”顾征聚说这话自有一种豪气,要是普通商人说这话或许还有几分高调,不过以他的实力确实敢说这个大话,也敢于如此高调!
对于顾征聚,庄半梅此刻感到有些无奈,他以一名长辈的身份来探望庄半梅,并且毫无架子的跟她聊天,这本身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可……可是,顾征聚那近乎‘坦白’的套近乎,她……实在有点受不了。由于对方是长辈,她也不好意思表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所以……
已经有些头晕的庄半梅听到顾征聚这么一说,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您……能不能让我,让我休息一下?”
“额顾征聚一愣,随即笑道:“啊,好。”顿了顿,有些为难地说道:“只是,我有件事情还希望庄小姐能够慎重考虑一下。”
立时,在场众人的目光都向她看去,神色各不相同。那一众保镖带着墨镜,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而顾汐煌对于这位‘姐姐’那可谓是望之生惧,每次一撞见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逃跑,这让秦岚每次见了都哭笑不得。顾征聚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尴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名女佣见了秦岚,恭敬地问候道:“小姐。”
秦岚点了点头,没有理解在场众人的目光,挥了挥手,柔声道:“你下去吧。”
“是。”女佣退了出去,还不忘顺带关上门。
“月月,快过来。”庄半梅一见到秦岚自然有种说不出的亲近,语气态度也没有从前那般一贯冷漠的作风了。不但因为秦岚是她最好的朋友,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她现在的心态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变化。或许,对于现在的庄半梅而言,忘掉过去,珍惜现在才是她应该做的。
秦岚笑着朝这边走了过来,她的这个举动把顾汐煌吓得急忙跑到庄半梅另一边去了。
秦岚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在庄半梅身边坐下,先是跟顾征聚打了声招呼,随即对庄半梅说道:“你跑哪儿去了?刚离开没多久就不见你人了。”
面对秦岚的关心,庄半梅感到很温暖。微笑着回答道:“没什么,只是躺得久了想要出去走走。”
“我怎么……怎么感觉你今天有些不一样了?”
“喔?哪里不一样了?”庄半梅有些好奇。
秦岚摇了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忽而想起父亲刚才对自己说的话,不禁抬头看向正靠在庄半梅身边的顾汐煌。顾汐煌斜靠着庄半梅,有种小孩依偎在母亲怀里的感觉,他的双手轻轻握住庄半梅的手,一对明亮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庄半梅,脸上满是笑意。
秦岚在心里叹了口气:诶,可惜了这幅皮囊。
其实说起来,顾汐煌的外表并不差,虽然没有男子的阳光刚毅之感,但是那如水般的气质却也不输于女人,这绝不是贬义。再加上他那富爸爸,有了这么许多光环包裹,顾汐煌身体上唯一的一点瑕疵相信没有多少女人会在意,女人们总是会安慰自己:毕竟人无完人嘛。
想到这里,再瞧见庄半梅和顾汐煌那融洽的气氛,秦岚甚至产生了一种撮合他们的*!
庄半梅微笑着看着顾汐煌,示意他不必太过担心自己。
“你这两天去哪儿了?”庄半梅问道。
顾汐煌闻言,有些腼腆的低下头,小声道:“没……没去哪儿呀。”模样有些慌乱,眼神时不时的瞟向自己的父亲。
庄半梅见状,有些忍俊不禁,她知道一定是顾征聚对他说了些什么。既然他不想说,那她就不问。她知道:顾汐煌是不会对她撒谎的。
想着自己离开公司已经有那么久了,大概公司早就把自己开除了吧。庄半梅叹了口气,对秦岚说道:“我的怕是工作得丢了。”
秦岚不屑道:“你那个工作有什么好的,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又挣不了几个钱,就你还那么宝贝它。”
庄半梅不答,只是望着她。秦岚的心意,她懂得。秦岚这么说不过是想她不要那么消沉。
秦岚见状,无奈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一旁的顾征聚笑着说道:“不知道庄小姐在哪儿高就?如果不嫌弃,让我去找你们老总聊聊?呵呵,我在市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庄半梅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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