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终究还是会娶别的女人。而等我长大了,也是会嫁给别的男人的,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
“话虽这样说,有一份回忆总是美的。”
月光下的兰贵人越发显得白壁无暇,尤其是当她讲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眸里仿佛装着一汪深深的秋水,那样的清澈,那样的明亮。
她是一个美好的女子。她的话让我有了追求爱情的勇气。
她说,如果得不到那个人,就像那个人索要一份最完美的回忆。
我和奕訢有过回忆?
钟粹宫的初见是一件单薄的往事。而我所渴求的回忆,不仅仅只是初见时的会心一笑,而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永恒痴缠。
我时刻地挣扎在爱与不爱之间,从来就没有坚定地说出爱这个字。我不是忌讳兄妹的严谨关系,而是畏惧从奕訢口中听不到自己真正想要听到的声音。
可是玉兰姐姐的出现,使我在相比之下是如此的相形见绌。
她是出生在晚清的女子。应该是读着《女诫》长大的呆板女人。麻木不仁而又墨守陈归。可是,她的胆量是我不敢去掂量和想象的,仅凭着她那句“十几个嫂子你叫也叫不完,我也不稀罕做那其中一个”我就觉得叶赫那拉·玉兰,是注定要做一个不一般的女人。
她的胆子很大,甚至已经超过了这个曾经在咸丰眼里胆大妄为,不知礼数的我。由此可见,她能成为日后一手遮天的慈禧一点儿也不冤枉。
我不喜爱那个以后对洋人奴颜媚骨的老女人,但此时眼前超凡脱俗的玉兰我却打心底的喜欢。
因为,玉兰姐姐,使我找回了真爱的勇气。我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血泪斑斑的晚清风云,因此她在我的心里就是那个纯粹的玉兰,不是西太后,更不是卖国贼。
思索着这些莫名的事,与她相视一笑,意外发现自己从未像这刻一般如此真实地鲜活。
今夜注定无法入眠,苍白的瞬间回忆不断地在现实和史书中转动徘徊。我是该相信那被世人推崇的白纸黑字,还是该相信自己的情感和坚持?
禁忌纵情夜
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要以红色来开头和结尾。
正如我曾经艳红如火的心,现在却要以一片的刺眼的红色作为结局。
五月初八,恭亲王奕訢大婚。
一个无比明亮的日子。
红色的海洋包裹着单薄瑟瑟的我,凶猛地吞噬着我的全部。只是坚忍如我,从来不愿去承认那大海里翻滚着的是喜庆,还是血泪。
他的福晋,热河都统桂良之女瓜尔佳·画蘅,年方十五。匆匆一撇,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美丽与高贵竟将我狠狠拒之门外。
那是一个美丽得让人不敢接近的女子。我怎么也不能想象,才十五岁的她竟有这样的成熟风韵以及优美高雅的举止。
除了身世以外,她的一切都是我无法攀比的。这样的娇妻,奕訢应该喜欢的厉害吧。
独自一人品尝着浓郁芳香的美酒,无情地把这不属于我的喜气抛在脑后。
酒入愁肠,点滴化作相思泪。
若我真的无情,为何看着周围一片红色心里会隐隐作痛?为何不敢光明正大地直视他的妻子?为何在看到他妻子时会心虚的低下头来?
奕訢,曾经我也那样的热情过。炙热地连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
不愿相信我一颗冰封万年的心会渐渐地被你融化,甚至消亡。
下辈子,我一定不要再做你妹妹了。
迷迷糊糊地回到自己房间,一股强烈的热气在心中迅速窜腾,分不清是摄取酒精过多所致,还是一种真实深刻的错觉。
摸索着走至床边,却感觉有人在我自背后紧紧环抱住我。
我没有反抗,也无力去反抗。
我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他是谁。瘦弱乃至病态的身躯,环抱着我的手也是那样的纤弱无力,凸起的骨头深深扎进了我的身子。
“繁妤,今天的你,很不开心吧?”四哥在我耳边说着,一股瘙痒之意轻轻略过心头。
“恩。”
“要不要四哥温暖一下你?”咸丰又道,他此时正不经意地把玩着我脖颈上的第一颗扣子,突然将我们的距离凭空变得暧昧不已。
借着微微酒力,我早已醉如烂泥,思绪漂浮,竟不由意念道:“要。”
“朕就知道你要。”咸丰说罢迅速将我抱起,小心翼翼地搁置于床上,生怕将我摔坏一般。
他此时纯粹地成为了我哥哥,兄妹之间的那道天然的血印使我们更容易亲密。即使我们即将进行一场有悖常伦的痴缠。
咸丰盯着我涨红的小脸,轻声说道:“热吧?热就把衣服脱了。”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迅速解开了我衣襟上的盘扣。
眼见衣服如丝般的划过我的身子,一褪到底。
我不觉得冷,反而由于这暧昧的举动变得更加火热。
咸丰缓缓伸出手来抚摸着我如同烂泥一般的身体,力度很轻,却又让人倍觉妙不可言。突然,他双手覆盖我两颗若明珠般白亮光洁的双乳,开始或深或浅、或轻或重的揉捏。|奇+_+书*_*网|我因年纪尚小,发育称不上完美,只有这胸前两团浑圆,在纤瘦的腰枝上方显得尤其突兀。咸丰察觉了这份惊喜,只频繁侵略此地,再无移动之念。
“你好白,好嫩……”
“四哥……奕裕蔽仪峄剿拿郑莺菀徽春芸旖镒烁钪氐恼加小K嫉屯房惺晌易笮厣夏悄ǚ酆欤硪恢皇衷蛉跃砂哉甲庞倚夭豢习帐帧A街滞昝蓝髋浜系奶煲挛薹欤敝列厍胺凵驳阍谝黄踔型αⅲ回4萄邸�
“奕裕慊岵换崃粝吕磁阄遥俊苯褚沟奈乙斐P枰浚脖涞靡斐5ù蟆�
“会的。”咸丰浅浅的一靥笑容浮上他俊俏的脸庞,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发自内心的笑意。
我醉意朦胧地望向他的眼,他的浅笑变为深深一笑,在我迷茫至极的那刻吻上了我的唇,用最暧昧、最完美的方式解答了我所有的迷茫。
我在豪无防备的情况下接受了他的侵略,但仍然未反抗。我并不觉得难受,反而突然有些依赖。他的舌尖灵活如蛇,令我有了阵阵激情。我笨拙的回应着他,他也不嘲笑我,只是一步一步耐心地引导着我与他的缠绵。
“朕真想等你长大,朕已经迫不及待了。”他说罢用力地扯下我下身的衣物。一袭冰冷的凉意侵略着我略微□的肌肤,与此时咸丰眼中、口中的热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四哥,我冷……”我微弱呻吟一声。
咸丰大约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震慑住了,竟猛地一下停住了一切动作。
“四哥,怎么了?”我疑惑地望着他,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发出了一声怎样的声音。
“不要叫朕‘四哥’,不要让朕觉得你是朕妹妹。叫朕‘皇上’,像其他妃子一样叫朕皇上!”咸丰的温柔突然转为命令般的口吻,熟练的动作也延续着方才的步骤进行着,一步一步地将我推至黑暗的深渊。
“皇上……”我浅唤一声,极尽缠绵。
“你真乖。”咸丰的手突然转向下身。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却被他轻轻地拨到一边。来至□,他只轻轻一触,万分疼痛便贯彻全身,我惊呼道:“四哥……不要……痛……痛……”
看着大汗淋漓、面目狰狞的我,咸丰停住手。他徐徐地将手抽离出来,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说道:“你那么小那么脆弱,朕真不忍心伤害你,今晚睡个好觉,朕走了。”
他转身准备离去,我却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
“四哥,谢谢你。”
“朕等你长大。”他又重新坐回我的床边,给了我最深最热的一吻。
今夜一片迷离,迷离的让人心醉。
只是不知是人醉,还是情醉。
在这片迷离的幻夜中,与我交织缠绕,柳影花阴的男人已经渐渐从醉人星空中分散出去,留下的是满室融融春光以及一些淡淡的凉意。
原来是屋外的风太大,吹散了柔情蜜意,也吹醒了烂醉如泥的我。
而在我最清醒的时刻,我永远都只会忆起一个人。
他活在我最清醒的梦中。
奕訢。
他的福晋瓜尔佳·画蘅,像一阙婉约绝妙的宋词,轻柔吐露,唇齿留香。
这样的她,一定是与你在这样迷幻的长夜里共度春宵罢?只有这样的夜才配得上这样的美人,也只有这样的美人才配的上如此俊朗飘逸的你。
而永远不可能是我,与你缠绵是种禁忌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不算太H吧?人家很含蓄的说……
还道有情无
恭亲王大婚后,咸丰将其分府出宫。
我们终于没有再见面了。
转眼间已是咸丰三年的冬天,大雪纷飞,落地无声。悄然地抚过我内心深处的一缕忧伤。
好象已是三年前了吧。也是这样的白雪,也是这样的宁静。
上一次的雪落无声是两个人的争吵,而这一次的白雪皑皑却是一个人的凄凉。
咸丰偶尔会来安抚我,我贪恋着他那双与你相似的眼眸,欲罢不能。但是,不管我与他有多热情,多缠绵,我依然会死死守住这最后一道防线。咸丰也不会强迫我,我们只是两个需要抚慰的孩子,心里面装着无限的落寞与哀伤。于是,彼此安慰,彼此疗伤,如此而已。
我就在这样凄惶的岁月里寂静无声地挣扎长大。如雨后稚嫩的新荷一般,初吐芬芳,白壁无暇。当然这只是我的内心而已。
我的外表在别人眼里永远都是肮脏不堪的。“祸种”、“灾星”这样的词并没有因为我的长大而消亡,而是愈演愈烈,甚至还有人奏请将我烧死。
就因为太平天国的盛起威胁到了中央的统治,一些麻木的文官便认为是我这个妖孽作祟。
听到这个消息后真觉可笑至极,马上第二次鸦片战争也会随之爆发,难道不是因为大清国懦弱无能,而是因为我这个出生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的灾星给大清国带来了不祥?
古人总是迷信的,可迷到这种境界我也无话可说。
更可笑的是那个文官却因此丧命。听说咸丰大怒,当即便要侍卫诛杀了这位大臣。
四哥总是会保护我的,就跟以前的六哥一样。
而六哥终究没有等到我长大。
可我的确长大了,也有了同瓜尔佳·画恒一样的成熟丰韵。
只是这般美好的丰韵,永远都无法呈现给奕訢。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红姻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斜人静。”
浅吟着这首小词,心中悲凉之感由然而生。
“繁妤妹妹又是在想念恭王爷了吧?”一女子走进房来,却是兰贵人。
她如此大胆讲出这话也不怕隔墙有耳,不过也是,我的房里向来都是安静无比,人烟罕至,不然咸丰也不会常来了。
“玉兰姐姐,我承认,我确实想六哥。”我早已把兰贵人当成朋友,在她面前我无须掩饰。
“哎,我看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自打恭亲王大婚后,你们都三年未见了。我看得出来,你们都在互相躲着对方。”
“他有了如花似玉的娇妻,哪里还会想着我这黄毛下丫头。”我苦笑道。
“你如今可不是黄毛丫头了。”玉兰顺手拿起檀木桌上的小镜放在我的面前,说道:“你现在是大姑娘了,你瞧,这眉,这眼,生的多好看呀。”
我仔细一看,这才发觉这几年自己确实好看了许多。
“玉兰姐姐,你说,喜欢上自己的哥哥是不是一件很大的罪过?”
“怎么会呢。爱情是自由的。哥哥和妹妹血浓于水,自然更容易产生情愫了。”
我一惊,“恋爱自由”这种话她竟然能如此从容不迫地讲出,要不是知道她是土生土长的清朝人,我还真以为她也是穿来的呢。
可是,就算她不是穿越来的,也至少是个真性情的奇女子。看来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慈禧并不仅仅只是史书上记载的那副卖国求荣嘴脸。至少现在,在她还未被权利迷昏头之前,是个很值得交往的益友。
“玉兰姐姐,我一定要出宫见六哥一趟,不然我心有不甘。我才不相信六哥就这样把我忘了呢。”我倔强地说道。
“这才是我心中的你,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她红润的酥手抚摩着我的头顶,丝丝的芳香传来。总之她给我很安心的感觉,就像姐姐的感觉一样。
而我真正的姐姐们,从来不会给我这样的感觉。
翌日,我去请求咸丰准许我出宫。
咸丰此时正在专心致志地批阅奏章,这是极为少见的情景。
听了我的请求之后,咸丰突然停住了手,抬起头来盯着我说道:“你是想去见老六吧?朕不许你去。”
“皇上!”我赶紧含泪给他跪下,希望我的梨花带雨还能暂时博得他的同情之心。
他也许是有所触动吧,决然地低下头来,继续批阅奏章,不再理会我。
一片死寂的沉默。
于是一向耐不住性子的我这一次终于爆发了。
我径自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狠狠地朝桌上拍了下去。
“你为何不让我去见六哥?我又不是你的嫔妃,你何必天天锁着我?”我怒目圆瞪。
他放下手中的御笔,淡然说道:“朕是皇帝,朕喜欢关着谁就关着谁。”
“我看你是嫉妒六哥吧。”
咸丰轻蔑笑道:“朕会嫉妒他?”
“当然。你自幼就没有六哥功课好。六哥功课,骑射样样在你之上。就连父皇也偏疼他。而你,只不过因为心计深重夺得帝位,这是父皇的选择,我毫无怨言。可如今,我是他亲生妹子,wωw奇書网哪有不让妹妹见哥哥的道理?我看你根本就是嫉妒。”见咸丰仍是一副无谓的模样,我咬了咬嘴唇,狠狠说道:“嫉妒我喜欢他。”
他勃然变色,伸出手来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度大的惊人,我竟被甩出老远。
几滴艳红的鲜血滴在地上,鬼魅而妖冶。
旁边的小太监早已给吓得面如土色,傻傻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既不敢劝咸丰息怒,也不敢上前扶起我。
咸丰跨步走到我面前,说道:“你不要太高估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你对我来说,只不过是玩物。”他又蹲了下来,用只有我们两人听的见的声音说道:“不过是拿来向老六炫耀的工具。朕真想知道,老六知道我与你的事之后会有何反应?他会不会气得吐血呢?”
“你真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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