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很愿意亲近。而且加上其高大强健的身材,当真是很有中年人的魅力。
微笑着大略打量了一番,见刘表已经走近,王旭当即便走上前拱手一礼:“刘刺史大驾来临,王旭未能亲迎,还望恕罪!”因为刘表作为荆州刺史,而且奉命监察于他。所以,尽管王旭的地位和品级都比对方高,但在面子上却不得不行下级之礼。
刘表当然也明白这些,面子上也同样做足,立刻拱手回礼,笑道:“王将军真是太客气了。”
“刘刺史里面请。”王旭笑了笑,便礼貌地邀请其进厅入座。
“多谢!”刘表笑着微微躬身,便转身往里面走去。而且随即便热情地与伯父王皓,以及王谚两人交谈起来。
不过进了厅王旭也就不管了,这方面,家里和手下文官武将都知道去帮着应付。当即便转头看向了接着走来的羊续,这羊续也同样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面貌也算儒雅,但是身体就不敢恭维了。王旭几乎是粗略一看,就发现羊续是久病缠身那种,而且人也显得比较出老。
“羊太守在百忙之中还亲自前来参加晚辈的婚宴,晚辈真是受宠若惊啊!”迅速打量过后,王旭也不失了礼数,羊续还没走到,便已是拱手相迎。而且,因为对方是个有名的清官,所以王旭倒也行了一个晚辈之礼。
“呵呵呵!王将军多礼了。”羊续也是微笑着拱手回礼之后,才缓缓走到近前。看了王旭半晌,却是不由自主点了点头,感慨地赞道:“我闻自古英雄,多出于少年。如今看来,此言实在不虚,将军尚未弱冠,已是国之栋梁,实在令人钦佩啊!”
“羊太守过奖了,王旭只不过是因缘际会之下才有寸末之功,因受陛下及大臣们抬爱,这才得以身居高位罢了。每当夜思己过,常常忧虑不安,担心有负众望啊!”听到羊续如此高的赞扬,王旭并没有任何异色,反而非常谦虚地回道。
见状,羊续保持着笑容,却没有再多说,只是看着王旭不停点头。好一会儿,才突然附在王旭耳边道:“今日我还带了个人来,乃是当今名士,因不方便出席大庭广众之下,所以尚且还在府外马车之中,还望将军安排一下。
“噢?”王旭虽然惊奇是谁,但此刻也不多问,当即便回身走到跟随的小敏身前,轻声吩咐道:“小敏,你立刻去府外,迎接羊太守马车上之人,直接领去我书房。”
“诺!”小敏乖巧地应了一声,欠身一礼,便踏着碎步离开。
见状,王旭这才回过头来,对着羊续笑道:“羊太守放心,此事我已安排好,请厅内安坐吧!”
“多谢!”羊续也不再啰嗦,对着王旭拱了拱手,便抬步走进了厅内。
而此刻,早已静静等在羊续身后不远的刘度,才快步走了上来。“下官拜见王将军。”
“呵呵!刘太守严重了,此乃私事,不用如此拘束。今日你能抽空前来参加在下的婚礼,已是感激不尽,何来拜见之说,请进厅内歇息吧!”虽然刘度已经倾心依附于王旭,是他手下之人,两人也都是心知肚明。但此刻当着众人的面,当然不可能表现出来,只能和其他人一样,非常正式的迎接。
“多谢将军!”刘度与王旭相视一笑,也不多说,当即跨步走进了厅内。
接下来的人就不需要王旭亲迎了,毕竟他们都只是奉命前来的家臣一流,还不够资格。王凯、王飞他们会作为代表接待。
而田丰也是及时走到了王旭身边,拉着他道:“主公,快辞行吧!再不前往迎亲,就要大误吉时了。”
“嗯!好。”虽然王旭不怎么信这个,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契合才好。所以也是立刻回到厅内,对着众人拱手道:“诸位,因为吉时将倒,在下要先赶去迎亲,失陪片刻,还望诸位见谅。”
闻言,正和高顺聊得起劲的孙坚,顿时便回过头来大笑道:“将军快去吧!若是延误了时辰,此等罪责,我等可是承受不起啊!”
刘表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嗯!贤侄快去吧!”
这话一出口,王旭倒是一愣,不过想到刘表是祖父的学生,叫自己贤侄也没错。当即笑了笑,向诸人拱了拱手,转身边走。
“旭儿,别急!迎亲还要行送贽礼,要抱着铜雁去!”但王谚却是立刻叫住了他。
“啊!”闻言,王旭顿时尴尬地抓了抓头。四周的宾客和丫鬟们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是不由笑了起来,只不过倒不是耻笑,仅仅是对新婚之人那种憨傻之态的单纯之笑。
虽然能感觉到周遭众人的善意,但王旭还是止不住地有些脸红,赶紧走到父亲身前,双手接过铜雁之后,便迅速离开。
等走出大厅,在围聚宾客的祝福声中走远的时候,王旭才责怪地看着田丰道:“元皓,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呀,刚才闹那么大一个笑话。”
闻言,田丰顿时苦笑。“主公,我刚说完,你转身就进去了,难道我还能当众叫你吗?”
“哎!”叹了口气,王旭也知道这是事实。摇了摇头,便转开话题道:“对了,这送贽礼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报个铜雁?”
“呵呵!送贽礼是指你迎亲时要送给女方父母的礼物。而用铜雁的原因,是因为大雁乃是仁、义、礼、智、信五常俱全的灵兽。他们尊老、养幼,无论何种情况也不离不弃,预示了仁。”
“而大雁雌雄一对,不离不弃,孤雁不会再找伴侣,则是预示你对妻子的诚意,是为义。”
“雁群飞翔之时,会依照长幼之序,壮雁无论多么能飞,也不会越过年长者,所以预示了礼。”
“而大雁非常难以捕获,落地歇息之时,也会让孤雁警戒,所以预示了智。”
“至于信,则是指大雁南北迁徙,从不更改,所以借此来预示。”
一口气说完之后,田丰才转过了头来,望着王旭微微笑道:“所以说,你去送铜雁,就是为了表现你的五常。同时也表达出你的诚意。”
“噢!原来是这样。”闻言,王旭倒不再发表意见了,毕竟这是好事。虽然这铜雁大得与真雁一般,非常沉重,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自己端着。
接着,王旭便在田丰和丫鬟仆人的陪同之下,赶去了徐盛的府邸。沿途之时,当百姓看到王旭骑在神骏的宝马白霜背上,手中抱着个巨大的铜雁,都明白这是要迎亲,当即纷纷围观,一路上道喜之声不断。
王旭当然也是不停地点头示意,脸上挂着微笑,算是还礼。只不过,等走到徐盛府邸的时候,脸都有些要抽筋的感觉,非常僵硬。这结婚的繁琐还真是够呛!
徐淑这边虽然没有将军府热闹,但是也同样喜气洋洋,王月那群兄弟姐妹,都不知道是何事跑过来的。此外,徐瑞邀请的宾客也还没有过去。
一番客套不说,在田丰的主持下,王旭恭恭敬敬地对着徐瑞和徐母送上了铜雁,并且磕了三个头。
徐瑞一番鼓励之后,送贽礼便算结束。紧接着,便是让王旭把徐淑背上马车,然后将徐淑这边的全家上下都给接过去。
折腾了好一番,王旭是累的气喘吁吁。好在,徐淑今天也显得特别高兴,脸上一直红扑扑的,而且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事的她,也显得格外激动。所以倒也算是值得!
这次回去,可就成了一大票人马,敲锣打鼓,声势惊人。当然,最受罪的还是王旭,脸上再一次露出僵硬的笑容,对着周遭跑来恭贺的百姓回礼示好。
等大队人马回到将军府,王旭第一时间便是找了个角落,然后将脸沉下来,使劲地揉了好半天。
不过,没等他休息多久,田丰再次冒了出来,拉着他便走。“主公,时辰到了,开始正婚礼!”
“还有礼啊?”王旭顿时苦着脸道。
“哎呀,这个不麻烦,就是结婚,不到半个时辰就完。”
“半个时辰还不久?”听到田丰的话,王旭却是极为无语,半个时辰可就是一个小时,这还叫不麻烦?
不过好歹也是结婚,再累也要憋着,所以虽然抱怨连连,可还是快步跟着田丰往大厅走。
不过,还没走到,周智却是陡然冒了出来,嬉皮笑脸地道:“老大,该我上场了吧!”
“什么你上场!”听到这话,王旭顿时吓了一跳。
田丰见王旭误会,顿时便微笑着解释:“他是御朗,等下要全程陪伴。”
“御朗就类似于伴郎!”周智发现自己的口误,也是有些尴尬,当即讪笑着给王旭解释。
“哦?那伴娘叫什么呢?”王旭顿时奇道。
“叫媵,或者媵娘,是高顺的老婆张瑶。”周智接道。
“噢!”王旭当即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他还真不了解,这两天忙于筹备,根本没时间去问这些。
“好啦!快走吧,别耽误了时辰。”田丰倒是对佳期看得很重,当即便催促两人快走。
“恩,好!”王旭也是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大步往大厅走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大婚之日(下)
随着王旭迎亲归来,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欢呼之声顿时响起。很多宾客和丫鬟仆人都是帮着鼓起声势来。
其实,王旭看似从容,但心里却非常忐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儿,心中多少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滋味。几乎是晕头晕脑地被周智拉进了大厅,而且,人还没清醒过来,徐淑也在张瑶的陪伴下款款而来。
今日的徐淑极为动人,平日里她都不怎么打扮,除了更换各种款式的衣服外,很少去刻意收拾。但现在略施薄粉,再加上那一身剪裁得体,装饰美艳的大红襦裙,真犹如下凡的仙子。
特别是此刻的徐淑还一反常态,少有地踏着淑女细步,显得格外温婉高贵。再加上徐淑这些年来所具备的英气,以及那毫不做作地点点羞意,其美态当即震惊当场,就连王旭也是有刹那失神。
半晌之后,眼角不由瞥向周智,低声询问道:“周智,我老婆之前都没怎么打扮,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换了身衣服,还又打扮了一番?而且为什么自始至终没盖红盖头?”
闻言,周智也是缓缓低下了头,轻声低语:“嘿嘿!老大,你也有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如果不是大家让我做这个伴郎,我也不知道。给你说吧,现在根本没有红盖头那个说法,等会儿新娘还要入席喝一杯酒呢!”
说着,周智看了看徐淑,才又低下头来笑道:“大嫂之前没打扮,是因为独有她在离家之前不能露出喜悦,反而应该伤心,以此感激父母生养之恩,直到出了家门她才可以喜庆。所以,当然只有过来再赶着打扮咯!”
“噢!原来是这样。”王旭顿时恍然地点了点头。
见状,周智顿了顿,却是贼笑道:“嘿嘿!老大,我突然发现,大嫂打扮起来不是一般的美,你平日里都把大嫂给埋没了。”
“滚!我哪儿埋没她,是她自己不喜欢打扮,我有什么办法?”王旭顿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闻言,周智刚刚张嘴,却来不及说话了,因为徐淑已经在张瑶的陪伴下走到了旁边。
王旭本想与徐淑对望一眼,先交流一番,哪知徐淑今天却是异常羞涩。尽管都相处这么多年,早已是心心相印,知根知底,但此刻却突然避了开去,不敢与他正视。
惊愕地眨了眨眼后,王旭倒是理解她此刻的心情,莞尔一笑便不再勉强。
随着两人并排立于长辈的前面,田丰也开始读起祝福的诗文。这诗文可是田丰和郭嘉一起写的,虽然不能说是传世之作,但也足可登这大雅之堂。
微笑着听了好一会儿,田丰才终于念完,缓缓合上手中的绢帛。喜悦的目光看向了王旭和徐淑:“新郎新娘行跪拜礼,首拜天地。”
这个王旭倒是知道,当即便与徐淑一起跪了下去,对着大厅外空旷的地方磕头。
“次拜父母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田丰的话音,王旭和徐淑便一一跪拜起来,只不过,夫妻对拜的时候,没掌握好距离,伴郎伴娘又皆是半吊子,没能悄悄提醒。结果两人的头“砰!”得撞到一起,徐淑更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痛呼。
倒是王旭心里一直高度紧张,所以在碰头的那一瞬间,硬是忍住了条件反射的呼痛之声。只不过,面对满堂宾客的大笑,却是非常尴尬,尽管他脸皮很厚,但也是有些泛红。
好在田丰这个司仪及时解围,为两人缓解了尴尬。“行沃盥礼,赞者入席,新郎新娘盥洗。”
随着话音,宾客们虽然仍是笑声不断,但却都开始缓缓走出大厅,而坐着的贵宾们也是纷纷起身,缓步向外走去。并且在众丫鬟仆人的引领下,坐到了院落中摆着的圆桌上。
之所以是圆桌和凳子,主要是因为人太多,如果按照这时的习惯来,每人一张桌案,或者三两人一张桌案,那这院落也没有那么多地方摆放。所以,家里人都用了徐淑作坊的新产品,圆桌和凳子。虽然宾客中有不少都没见过这样围坐的宴会,但第一次遇见,倒也觉得颇为新奇,乐于尝试一下。
随着众人缓缓入席,小玉等几个丫鬟也是迅速端来了一张桌案,摆到了最前方,王谚和徐瑞相视一笑,也缓步跪坐到了桌案之后。
此时,不明所以的王旭和徐淑才被周智和张瑶领着出来,跪坐到桌案两边。而且周智和张瑶分别端着一盆水,让王旭和徐淑洗手。洗完后,又分别洒了点水在两人身上,代表身上也已经洗干净了。
这时,紧紧跟着的田丰才大声笑道:“新郎新娘行同牢礼,共酒,共rou,意为生死相依。”
随着他的话,在无数宾客的注目之中,王谚才缓缓拿起酒桌上的酒壶,分别给王旭和徐淑的青铜酒樽里升满酒。与此同时,徐盛也是乐呵呵地端着一只整鸡走了过来,放到桌案之上。
知道王旭和徐淑都不懂,王谚看了两人一眼,不由微微笑道:“旭儿,淑儿,你们同饮此酒,共吃此rou便代表着今后要祸福相依,莫要背弃。”
“诺!”两人也不笨,顿时便明白过来,相视一笑,便缓缓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只是吃rou的时候却让王旭很是为难,没有碗筷,就中间一个大盘子里放着一只蒸好的整鸡,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