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来,我们才是真正的毫无抵抗之力。士气涣散,军士怯战,百姓又不支持,不要说这安6县,恐怕就是襄阳城也经不起他们攻打。到时只会节节败退,坐以待毙。”
“文长说的不错。”听到这里,老将吕公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皱眉道:“主公,不管如何,也应该搏上一把,等下去是不可能有出路的。以我之见,不如将镇守南阳之兵也调过来,那样便有一战之力。甚至可以尝试奇袭,或者别的一些破敌之策。”
刘表被他这么一提醒,也是眼睛一亮,可很快又暗了下去,有些迟疑不决。
倒是蒯越迅说出了刘表的心声。“诸公,南阳的兵马不能调,袁术目前在兖州正陷入困境,一旦南阳空虚,他肯定会避开曹操,趁机回击,甚至与王旭联合起来报复,那时候才真的是没救了。所以,无论如何,那里的人是不能动的,这样袁术就不敢回南阳,因为他怕曹操尾随而来,两面受敌。”
随着蒯越的话,众人也是无言以对,沉默了好半天,端坐的刘磐才忍不住叹道:“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听我之见,不打南阳!”
“不拿下南阳也一样,败亡只是迟早的事情。”蒯良立刻摇了摇头。“荆南展很快,五郡之地已经迅越我们,而且其谋士如云、猛将如雨,若是不拿下南阳,焉有活路?迟早也一样要被其击破。”
“那究竟该怎么办?”刘表听到现在也是有些不耐烦了,恼怒地bsp;蒯越低头想了想,眼角瞥过刘表的脸色,淡淡地道:“依我之见,最好是退兵!”
“退兵?往哪儿退?”刘表皱眉道。
“退往襄阳,并把江陵的兵马也撤回来,集中兵力后,再看看对方是什么举动。若是有机会就破敌,若是没机会,那就去南阳吧!”蒯越无奈地苦笑道。
闻言,魏延眼睛一瞪,顿时站了起来:“去南阳!军师此话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蒯越淡淡地看了魏延一眼,不疾不徐地道。
“这岂不是要将荆北拱手让人?”虽然蒯越是魏延的现人,有知遇之恩,但魏延显然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很快便继续说道:“军师,末将一向敬重于您,可此次为何出此祸国背主之策?真的退往南阳,那无疑是放弃了荆北,从今往后再无出头之地。更何况,你如何肯定王旭不会继续攻占南阳?到时候又往哪里退?”
“哼!文长,请注意你说话的语气。”蒯越显然也很不满魏延说话的态度,斜了他一眼,才淡淡地道:“王旭是个聪明人,我们退守南阳,把南郡、江夏和章陵都送给他,他明白是什么意思。到时候再温言请和,选择依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依附?”魏延心中气急,怒道:“这是何话?我等沙场征战,为主公效力,岂能就这般依附别人?那何不如早降?再说,王旭也未必会答应请和。”
蒯越顿时薄怒道:“此乃万全之计,不然你可有本事胜之?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荆南手中,如何可敌?退往南阳,依附请和,至少能保得主公全家上下xing命,现在时局动荡,若是将来有机会,说不定也还有重新崛起的机会。”
“机会?”魏延不屑地冷笑一声。“恐怕是某人心中畏祸,从而想出的逃难之计吧!这样可以提前撤退,保全宗族xing命,对否?”
“大胆,魏延!你胆敢这么与我说话?”蒯越大怒不止,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魏延骂道。
被这么一喝,魏延也是冷静不少,嘴把张了张,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下去。刚才一时冲动而说出不该说的,他也有些后悔,只是一向心直口快惯了,受不了心中的怨气,这才脑袋热。此时冷静下来,也不想再争论,拱手一礼,便一声不吭地坐了下去。
刘表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他明白魏延说的很对,也知道蒯越此举很大原因都是为其宗族xing命着想,但现在的他又有什么办法。荆北家族势力强大,家族观念也极重,他依靠这些人崛起,自然就要想到这样的后果。
现在形势危急,彻底将这种矛盾ji,从在场的蔡家人保持沉默,无言支持蒯越的做法来看,想法很可能也一样。可即便如此,他也无可奈何,他不敢失去这些本土豪门的支持,若是现在得罪了他们,很可能反而逼对方做出更糟糕的事情。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刘表脸色却是一沉,喝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自己还在相斗,不管怎么样,寻求出路才是当务之急。你们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主公放在眼里?”
他在荆南这么多年,还是很有威信的,这么一怒,众人也是不敢出声。蒯越倒也非常尊重他,很快便歉意地道:“主公息怒!属下刚才一时心急口快,还望主公见谅。”
刘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倒也顺着台阶下道:“算了,现在形势紧张,大家也是为突破危局着想,可以理解。”
说着,迟疑了一下,才怔怔地道:“不过,若是退到南郡之后,王旭不愿求和又该当如何是好?”
第三百九十八章 魏延造反
第三百九十八章魏延造反
听到刘表的担忧,蒯越迅摇了摇头,笑着宽慰道:“主公放心,王旭定然会答应!”
“为何?”
“因为他很聪明,南阳之地,并非他所急需,而且那里也是个四战之地。”蒯越锊了锊颌下的长须,微笑着接道:“所以,我们依附于他正是其求之不得的事情,哪里会拒绝?况且,将残存主力都撤过去,我们手中也握着很强一股力量,虽然无法与荆南抗衡,但若是死守南阳,他要攻取,也必将付出极大的代价,因此肯定会答应。”
说着,担心刘表还有顾虑,看了他一眼,又补充道:“而且这也是最坏的打算,我们可以先将兵士集中起来,撤往襄阳,看王旭的举动而定。若是有机会,也不见得无法扭转局面。所以还望主公决定,再等下去,恐怕连此计也行不通了!到时候,荆南大军直抵襄阳,我们连走都走不了!”
刘表沉默了,一句话都没说。
扭转局面,笑话!现在荆北有心抵抗的能有几个,所以对于这个,他还真的已经不再奢望。与荆南斗了快三年,却总是屡屡失败,就连去年那场最有希望,最占优势的战争,最终也以失败告终,现在的情况下,谁又还有回天之力?
只是,他很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当年其陷入党锢之祸中,为此流亡天下,颠沛流离。好不容易出现黄巾起义,灵帝恐惧之下大赦天下党人,他也因此而被释放。随后,趁着朝中时局动荡而崛起,游走在宦官与大将军何进之间,终于再次回到了朝廷高层。随后调任刺史,凭借自身的本事拉拢豪门士族,收服荆北,在天下大之后成为了天下最强大的诸侯之一。
这其中的辛酸和人生苦辣,只有他自己一人才明白。可现在,眼看着一切就将这么去了,心里当然不会好受。
只可惜形势比人强,沉思良久的刘表最终还是不得不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点头道:“好吧!诸位现在就去准备,大军撤回襄阳,诸公在襄阳的家眷,也各自提前安排好,撤往南阳吧!江陵那边,你们也派个人过去通知一下。”
“诺!”
听着众人那熟悉的应诺声,看着他们那恭敬礼仪,刘表却是恍如未觉,疲惫地摆了摆手。“都去吧!我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众人彼此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地摇摇头,缓缓躬身退了出去。
蒯越与蒯良两兄弟一路疾走,直到与众人分散周没有别的人时。蒯良才有些愧疚地道:“异度,此次可真是对不起主公啊!”
“哎!”蒯越也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兄长,这也是无奈之举。荆南太强大了,当初,我们谁也没有看出他们会有那么大的力量,不只是实力,就连文臣武将的个人能力也远我荆北,这样打下去只是徒劳。我们也不过是想保全蒯家血脉而已,若是真的失败了,那我们恐怕连安身之所也没有。我想主公心里,其实也明白。”
蒯良虽然不想承认,可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事实。“你说的对,一开始就错了,襄阳六大家,从今以后恐怕就只有四家了。但不论如何,总要保下我蒯家血脉,今后自然有再次崛起的机会。”
说着,不由回头看了看议事厅的方向,喋喋自语道:“其实,主公是个好主公,只可惜世事弄人,若是没有王旭。主公称霸一方,坐观天下成败,未必不能有大作为啊!”
“算啦!别说那些了,还是赶紧准备吧!不管如何,主公待我等不薄,即使拼上你我二人xing命,也要保证其家人平安,算是聊表歉意。”蒯越略带沧桑地道。
“也只能如此了!”
随着两人淡淡的话音,那有些疲惫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县府……
可惜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随着二人离去,一员将领缓缓从大树后方走了出来,满脸阴沉。“你们这群鼠目寸光的笨蛋,为了保存xing命,尽然放弃最后的搏斗。我魏延可不奉陪,原以为找到了一个明主,没想到却是这般无能,优柔寡断。早知如此,当年就该投奔荆南而去,哎!”
叹了口气,魏延也是缓缓离开。
在回本部的路上,他的心中一直在挣扎,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在他的心中,有太多的想法,有太多的理想,也有太多的才能没有展开,满腔斗志也才刚刚燃起。让其就这样跟着刘表去南阳,从此淹没在这个时代之中,他那可雄心实在不愿意。
可蒯越对他有知遇之恩,刘表待他也算不薄,这样做又与其理念产生了强烈的冲突,当真是矛盾不已。
接下来两天,在等着江陵方面撤退的时候,魏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闷,往日那神采飞扬的眼睛失去了光泽,眼神变幻不定。
他也不甘心,与刘表一样不甘心,只是他不同,他不想做什么霸主,他只是想名留青史,想做一个绝代的名将,想让自己的名字在天下人嘴中传颂。最最关键的是,他还很年轻,他还有这漫长的旅途,他现在才二十于岁!
这样的折磨让魏延几近崩溃,成天茶饭不思,就这么静静地起呆来。就连一向与他交好的将领,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脑袋里在想着什么。
直到江陵那边传来急报,说已经撤退,刘表等人也决定立刻起兵撤回襄阳时。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一个人在营帐里,对着中军大帐面容悲戚地磕了三个头,才缓缓站了起来。
只是当其站起来的那一刻,浑身已经释放出一种凌厉的煞气。
很快,他的一员亲信将便被其唤到了营内。一阵窃窃si语之后,悄悄地离开了营帐,并且向着城外火奔出。
与此同时,魏延也率着本部兵马,随着刘表大军缓缓撤出了安6县城,奔赴襄阳。
可惜,那员离开的将没过多久,便突然被一群人截住,密林中暗箭齐射,顷刻间便让其殒命。
其中窜出一个高大的青年男子,果断地冲了过去,在其身上摸索一通,便得到了一张染血的绢帛,迅看了一番后,顿时冷笑道:“果然不出军师所料,军中当真会有人要投降王旭。”
说着,看了已经死去的将,又皱起了眉头。“只是,没想到竟然连魏延这样的大将也投降。不行,要快快通知军师,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夜,注定了不会平静。
没过多久,正跟着中军行动的蒯越便看到自己的亲卫统领快马驰来。也没有过多的废话,迅接近蒯越之后,便将手中的绢帛交给他,轻声道:“主公,魏延反!”
“嗯!我知道了。”蒯越倒是没有太多意外,淡淡地点了点头。
那亲为统领见状,也就不再多说,迅退了下去。
刚才那话,与其并骑而行,走得极为紧密的蒯良也听到了。看了看四周,便压低了声音道:“异度,想不到魏延也反了,前后算起来,可是有三员将领要谋反,今晚形势不太妙啊!”
“无妨,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他们敢动,必然让其身异处!”蒯越不屑地冷笑道。
“哎!”蒯良有些沧桑地摇了摇头,苦涩地道:“真是树倒猢孙散,现在主公还未出事,将领们倒是已经忍不住了。别的将也就不说,那魏延是当初你我游寻的时候现的,对其可说是有知遇之恩,主公待其也甚厚,实在没想到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奇怪!”闻言,蒯越却是从容一笑,不以为然地道:“其实当初我就明白魏延的心xing,此人虽然有些本事,但心高气傲,有颗不安分的心,非常难以驾驭。这次大败,他做出这种事,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
说着,不由叹息地摇了摇头:“算了,多说无益!等吧,一会儿就知道了,但愿他能克制住自己那颗心吧。这种人,肯定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第三百九十九章 割袍断义
第三百九十九章割袍断义
刘表残军仍然缓缓行进在退往襄阳的路上,沉重的脚步声虽然平添了一些压抑,但也并没有任何异常。只有跟着中军行动的蒯越和蒯良两兄弟显得有些古怪,锐利的眼睛每时每刻都警惕地望向四周,将大军行进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他们已经赶了两天的路,昼伏夜行,如今距离襄阳已经只有一天半的路程。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让人遗憾的事情,这让两人微微有些欣慰。只盼望这样的结果能持续到抵达襄阳,那样的话,一切都将好办得多。
“兄长,看来我们阻截他们与王旭的联系还是有效果的,王旭没有追过来,他们应该也不会枉自动乱吧!”蒯越微微笑道。
蒯良倒不如他那么乐观,深吸口气道:“但愿吧,还有一天半路程,只要没有抵达襄阳,最好还是别放松警惕。”
“这话倒是不错!”
随着两人的窃窃si语,夜,越来越深。明亮的月儿也缓缓躲到了浓密的黑云里,温柔的它,似乎也不愿看到即将发生的同室戈。
行进在大军前部的魏延,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心里已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按照他最初的计划,将密信送出去,那么王旭肯定会率精锐骑兵尾随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