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给我听,等他念完后,我只要翻看一眼就都能记住。可徐伯总说要等我长大了才能学会读书,还要有老师教才行。所以我从来都不敢说!父亲,你说我是不是怪物啊!”
看到儿子这副担惊受怕的摸样,王谚顿时心疼地安慰道:“你怎么是怪物呢?只不过是你太聪明了,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不要胡思乱想!”
其实王谚是高兴到了极点,平日里只以为自己儿子是单纯喜欢听昭祥念书。但却没想到竟有这样骇人的天赋,再回想起当初王旭出生时就天有异象,心中的期望一下提高到了极点。
“真的吗?我真的不是怪物吗?”
“不是!”王谚坚定地看着王旭,朗声道:“我儿是天降奇才,又怎么是凡夫俗子能比的呢!”
王旭心里暗笑,装可爱就是为了让父亲肯定自己是个小孩子的事实,同时又接受自己这非人天赋!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过这关。
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王旭又故作害羞,扭捏着道:“父亲,孩儿也只是记忆力稍微好了一点而已啦!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族文化博大精深,区区万余字仅仅得其皮毛而已啦!”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王旭心里非常不好意思……
“好!好一个博大精深,好一个仅皮毛尔!我儿将来文才必定冠绝当代。”
王旭可不是为了听父亲夸奖的。再说,他自己非常清楚这个所谓的天才根本就是冒牌货。“父亲,不要再说这个了,还是给我介绍家族里的人吧!”
“好,好,好!为父这就给你一一讲来!”
宠溺地望了王旭一眼,王谚这才再次说道:“刚说到你伯父王皓了吧!嗯……你伯父有一儿一女,长子王凯,也就是你从兄,大你五岁。长女王月,大你一岁。就是每次来都要拉着你一起玩的那两个,你上次还戏弄你姐姐来着。”
第七章 王氏族人(下)
看到父亲促狭的眼神,王旭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那两个小屁孩儿经常随着他们父母到王旭家玩,但王旭怎么会有兴趣和他们玩到一起嘛!
更何况两人还装作一副哥哥,姐姐的样子!那天王月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非要拉他一起玩。王旭灵机一动就故意装作失足摔倒,并且躺在地上装死,把王月当场就吓得哇哇大哭。还把全家人都惊动了……
不过王旭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两人的名字,因为从来就没有和他们真正交换过彼此的姓名,最多就是听到过大人们叫凯儿,月儿!
王谚看到王旭尴尬的样子不由笑了笑,也没有再谈这件事,继续道:“你三叔父王谦,字公逊。有一子王飞,大你三岁,就是喜欢武枪弄棒,还说要教你武功那个。此外你还有两个姑母,长姑母王黛,字淑美。当年嫁给了下邳的陈家族子陈珪,字汉瑜。他们生有一子叫陈登,倒也有些名气,勤奋好学,机敏聪慧,长你六岁。”
“而你的小姑母王香,字月柔。嫁给了本郡一富族子弟,姓李名虞,字子安。李家虽然不是士族,但是世代经商也算是山阳郡的豪富了。你小姑母经常来看你,总给你买一些小玩意儿,喜欢逗你那个就是。至于你长姑母,当初在你满月进行诞生礼的时候和你姨父一起来过。只不过那时的你还太小,恐怕也不记得了。这就是我们这一房所有主要成员,至于旁系的亲人们则实在太多,以后在慢慢给你介绍吧!”
“恩!”王旭随便应了一声,但心里却惊疑不定地思考着刚才父亲的话。想不到长姑母竟然是陈珪的妻子,陈登的母亲。陈家也是士族,陈珪的才华在汉末这个英雄辈出的年代确实不算什么,治理一县之地还行,历史上也曾任沛相。
但他的儿子陈登可就不是一般人了。虽说不能与周瑜,曹操,诸葛亮这种千古英才相提并论,可是如果把人才分流,曹操他们称为超一流的话,那么陈登在内政上也可以说是一流,谋略可算二流!
史上记载的陈登,字元龙。二十五岁时举孝廉,曾任东阳县长,后因治理有方,被徐州牧陶谦提拔为典农校尉,主管一州的农业生产。后来陶谦死,刘备任徐州牧,陈登拥戴刘备。但没过多久,吕布乘刘备打袁术的时候偷袭了徐州全境,此后的陈登在名义上就从属于吕布。但他非常看不起吕布,曾设计助曹操破吕布,被曹操赏识而迁任广陵太守。
吕布破后,曹操又迁升其为伏波将军,仍为广陵太守。公元199年,孙策派遣孙权攻打广陵郡,围陈登于匡琦城,面对多余自己十倍的敌军,陈登沉着镇静,最终击退了江东大军。不久,孙权卷土重来,陈登一面派遣功曹陈矫向曹操告急,一边做好迎敌准备。不久就再次设计,使得孙权军大乱,从而挥军攻击,取得大捷,获得了广陵保卫战的胜利。
因为他在广陵郡治理有方而深得广陵百姓爱戴,陈登后来转任东郡太守时,百姓竟然要随其一起搬迁,陈登费尽心思才劝阻了这一疯狂的举动。只不过陈登命不好,身患重病,年仅39岁就英年早逝!
等王旭回忆完曾经看过的典籍,才回过了神来。转头一看,发现王谚只是一直微笑着看他,也没有说话。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继续想着王家的事情。
突然,王旭脑袋里灵光再次一闪。对了,山阳高平王家。山阳郡,小姑母嫁给了李家?想到山阳姓李的,他瞬间就联想到一个人。既然连陈登的母亲是自己大姑母这么离谱的事情都发生了,不会这方面也能联系上吧。
刚想开口寻问,但却又不知道何从问起,总不可能突然说出一个名字来吧。犹豫了片刻,王旭最终还是决定算了,以后年龄大一点了在慢慢打听吧,如果现在问了出来那就不是天才,而是能预知了。
王旭不得不放弃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问下去。想了想,又离开了父亲的怀抱,微微退开几步,装模作样的拱手道:“父亲,孩儿有一个请求,还望你能应允!”
“呵呵,你尽管说!只要父亲能够办到的,都满足你。你可是我的心头rou啊!”一直微笑着注视王旭一举一动的王谚听到他的话,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应允。
王旭当然能感受到王谚对他的疼爱,不然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叫他父亲了。不过也没有多说,反而眨巴着眼睛说道:“我这个要求可能有点困难哦!”
看到王旭那虎头虎脑的样子,王谚喜爱极了。当即笑道:“困难?你小小年纪,有什么要求能难倒为父呢?说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请求!”
听到王谚夸下了海口,王旭也不客气,当即说道:“父亲,我想习武!”
“恩?”听到王旭的要求,王谚倒真愣住了。
“父亲,难道有什么难处吗?”
王旭也没有料到自己刚出口,王谚就发愣,后面的话他还没说呢。因此,也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疑惑起来。
“哦,这倒没有!”很快就反应过来的王谚笑着摇了摇头。
但随即脸色一肃,非常郑重地问道:“但为父很奇怪,你聪明伶俐,又那么喜欢读书,将来必定是治世之才,为何不学文,反而习武呢?”
原来是这样!看来王谚是误会自己了。
想到这里,王旭不由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用稚嫩的童音豪气地说道:“父亲,孩儿何曾说过不愿习文了,孩儿不仅要学文以安邦定国,更要习武而威震四海。因此恳请父亲应允!”
随着王旭的话,王谚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瞳孔不停的紧缩。当话音落下时,“唰”得就激动地站了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真不愧是王家子孙啊!好一个文要安邦定国,武要威震四海。”说着竟然忍不住心中的喜悦,在这书房内来回走动起来。
良久,王谚才缓缓平静下来。认真地思考了半晌后,深深地看了王旭一眼道:“旭儿,我们士族当中的文人都是要习武的。只不过人的精力和潜力终究有限,所以文武皆顶尖的人非常少。比如为父,虽为文人,但就武艺而言,一般毛贼也不放在眼里,但比起战场上真正的勇猛武将又差之甚远。孩儿,像为父这样习武防身倒还罢了,要文武皆习可绝对是件艰难之事,你可真的决定了?”
第八章 文武双全
“是的,孩儿已经决定了。”王旭没有任何犹豫,坚定地点了点头。
乱世即将来临,自己上一世就英年早逝,这辈子还不想死得太早。再说,既然已经来了这个英雄辈出的年代,身为男儿的自己当然要征战沙场,与那些历史上的英雄们一较高下。自己可是个非常热血的男人……
王谚认真地看了看王旭,良久,才缓缓露出笑容。“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为父立刻就招人来教你。而且我们王家也有自己的武学,为父武艺虽然不怎么样,但教你基础还是可以的。还有,既然你有如此大志,那为父隔日便为你请一先生,暂且教你一些基本的东西,将来再为你寻访名师。如此安排可好?”
但王旭听到这话却是望着王谚眨了眨眼,缓缓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父亲,我觉得启蒙老师就不必了吧!你的书房中已经有这么多书,足够孩儿读很久了。与其找一些普通的老师,还不如闭门苦读,有什么不懂的,我问你或者徐伯就好了啊!”
听到王旭这番话,王谚犹豫了片刻,但还是点头道:“好吧!我孩儿不同凡人,一般人确实不够资格。今后家中的所有书卷典籍你可任由观看,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问我。”
“谢谢父亲!不过孩儿刚才之所以说要求有点困难,其实是在武功方面。因为孩儿既然要学武,定然要向名师学习,不然武艺不精,不要说威震四海了,只怕将来战死沙场却连尸身都找不到。”
一听这话,王谚当即脸色一变,根本没有注意王旭稚嫩的小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成熟表情。急忙训斥道:“休要胡言,今后绝不许在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什么死不死的。”
说完,看着满脸无辜的王旭,脸色又缓了下来。但想着王旭刚才的话,又面带忧色得接道:“如要上阵杀敌,武艺确实不能差,这倒有点困难。当今天下,武功多为家传,偶有高人也都隐居在山野之中,亦或行走于各地,实在很难遇到。而各地那些俗世的门派实在让人看不上眼!”
微微一叹后,王谚神色间又闪现出些许落寞。“其实我们王家的家传武艺、功法也是一等一的,只不过近百年来在武艺上没有出什么人才,几乎都是文人。所以空有优良的功法却没有人能达到你的要求,当你的老师。”
其实这些都在王旭的意料之中,看到父亲略带愧疚的脸,心中不忍。当即说道:“父亲也不用多虑,孩儿年龄还小,只需勤加练习家中功法,打好基础就好。孩儿的意思只是希望父亲能够多加留意,如有机会就帮孩儿寻得一名师。”
“也只有这样办了,不过为父一定会倾尽全力为你寻访名师。现在就暂时由我和你徐伯教你武艺吧!你可不要小看你徐伯,他武艺比为父要强不少。至于学文,为父会为你多寻书册,如有什么需要也尽管给我说,一定尽我所能满足你。”无奈地摇了摇头,王谚有些愧疚的望了望王旭。
“嗯!谢谢父亲!”
“好啦!有什么好谢的,这些都是做父亲的应该做的。有你这样聪明伶俐的儿子,为父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王谚也暂时抛开心中忧虑,再次大笑起来。
没过多久,两人之间的对话就被王谚自豪地说了出去,这也直接导致王旭的名声更大,在普通百姓间甚至传得有些邪乎!
不过王旭也不怎么在意,反而比较乐于看到这种情况。自从知道自己所在的年代以后,他就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名望越高在将来越有作用。只要不被人当成怪物给除掉就好……
而在家族里,王旭的地位也越来越高。每次族里的长辈们来家里都会看看他,他的父母和两个姨娘就更不用说了,对他简直是疼爱到了极点。
王旭本是妾室所生,在这个年代,按照礼法只能叫大姨娘为母亲,生母反而只能叫姨娘。但王旭实在是无法接受这种观念,所以提出了所有人眼中非常过分的要求,硬要叫生母为母亲,其余两人为大姨娘和三姨娘。本来王谚顾及到诸多方面是不同意的,但后来连大姨娘自己都同意了,还帮着劝说。王谚也就干脆依着这个令他又是头疼又是疼爱的宝贝儿子了。
只不过仍然要求不可以在外人面前这么叫,王旭也知道这已经是大家最大的纵容。再说,他也不想一大家人都成为别人的笑柄,所以很明确的表示肯定不会,而且也会敬爱姨娘就像母亲一样。
在这个年代,能做到这种地步,足以证明王旭受到了怎样的宠爱。也只有在练武的时候,王谚和管家徐瑞才对他非常严厉,让他吃尽了苦头。
不过,这却是他心甘情愿的,而且效果也非常显著,小小年纪就已经能熟练的使用诸多兵器,内功心法也打了非常扎实的基础。
最关键的是,王谚和徐瑞在经过反复的确认后,终于肯定了王旭在武功上也有惊人天分的事实。
也因为这个原因,王谚对为王旭寻求名师的事情越加急迫,成天到处打听。很多时候更是亲自低身造访,只可惜都是有名无实之辈,让其忧心不已。
王旭倒不对自己的练武天分感到惊讶,而是对内功心法的存在充满了不可思议。从王谚那儿学得王家心法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其中,根本无暇他顾。
此外,这段时间内还有一件非常特别的事情,就是管家徐瑞的女儿成了王旭的伴读。这个女孩王旭以前也见过,但是她一直很少出现在大家视野里,也从不与除了她父母外的任何人交流,非常自闭!
在被迫成了王旭的伴读之后,她似乎也很想学武。每次王旭在练武的时候,都躲在一旁偷看。
可惜,她第一次提出这个要求就被徐瑞狠狠地责骂了一通。最后还是王旭看到对方委屈可怜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跑去帮她求情。毕竟他的思想要开放得多,谁说女孩子习武就不好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个女孩长得挺可爱的……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