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从不曾有军权,尽管马家待其不薄,可很多人都私底下传言,其实马家上下都很忌惮此人。此次楚王大举西征,马家各处防线尽皆面临压力,将才不足,这才不得不启用北宫伯玉,而让荀谌跟来,一则协助,二则也是牵制!”
随着姜叙说完,王旭和郭嘉彼此对视片刻,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想法。
王旭很快回头道:“嗯!那今日军议便到此为止,廖化也暂缓出兵皆亭,待吾细细思量过后,再做定夺!姜叙晚些时候来我营帐一趟,其余人就都散去吧!”
“诺!”群臣轰然应命。
因为姜叙突然报出凉州高层很多秘密内情,王旭有了更多的思索,在军议散去后,便带着郭嘉回到了自己帐内。
两人刚踏进王旭的营仗,郭嘉沉重的脸色随之变得微有些激动。
“主公!如果姜叙所言属实,那么荀谌必是有意投楚!”
“呵!想不到你也这么认为?”王旭笑笑。
“不然找不到别的解释!”郭嘉举止从容,言之凿凿:“从姜叙的描述来看,再加上属下对荀谌的了解,其绝对不是诚心辅佐凉州,其多年前的本事我就已非常了解,绝不是那样作为,更遑论多年熬炼后的今日?再则,其在凉州效力这么多年,我们竟然直到今天才从姜叙口中知晓其事,说明他平日里除了在高层理事,根本就不现身人前,不然何以连属下都未曾听闻?”
“若说仅是马家有心雪藏这些能人,控制消息传出,以期在这场必然爆发的战争中能出其不意,让我们楚国没有应对的准备,那么也绝对做不到连身份都不曾泄露。像姜叙、姜囧、北宫伯玉等人,或许主公因为国事繁忙,不曾了解,可属下在此地多年,总算也知道他们,毕竟这些人总会在凉州走动,会有亲朋好友,只是因为对方有意雪藏保密,而无法确定其才能如何罢了!”
“可是荀谌之事,属下竟然连听都没听说过,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其自己本身亦全力配合马家的策略,而且配合到不走动,不交友,不见有必要之外的任何人。臣说句食言,这样的人或许有,可绝不会是荀谌,须知其性格和能力偏向本就以筹谋善言为主,不广识人,其如何真正发挥最好的才能?”
“如此诸多原因,足以肯定荀谌必非诚心投效凉州,证明属下推测,其必是助荀彧而欲再兴大汉!可如今,曹操称王已久,暴露其真正的内心,荀彧因而失势,忧郁成疾,闲赋在家,汉朝最后的气数也散尽,那么荀谌也就没有了继续效力凉州的理由!”
“以此为前提,那么如果马家没有太盯着他,以荀谌的智慧,若欲带着家人脱身很容易。若马家对他监察很严,那们其若欲脱身便只能寻求他方相助。再者就是心气散尽,辞官归乡!”
“可按姜叙所说,其从未有辞官之举,那么就必然是前两者,而现如今荀谌在凉州,能容纳他的去处不过两地。一则魏国曹操。二则楚国。然荀彧已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作为其亲弟的荀谌去曹操处,岂有得好之理?以曹操之智慧和多疑,很快便能推知荀谌这些年与荀彧暗中联结而为大汉之事,在曹操全面消除汉室影响力的这个节骨眼上,其焉能不成疑虑对象?怎得善终?”
“须知,曹操至今不动荀彧,完全是因为荀攸还在世,且荀攸当初对其称王之举颇为支持。曹操不想荀攸再心中生怨。导致接连失去两大臂膊,因而只是软禁荀彧,令其颐养天年,此时荀谌前去,那岂非自陷其中?”
“因此,荀谌如今仍然不声不响,效力凉州多年,或是因难以脱身,在等待主公征伐凉州的时机,或者便是与当年法正效力益州时相似。他欲带功入楚!”
当郭嘉话音落下,王旭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并不显得意外。
“此言极是!只惜我到现在仍旧想不通,荀谌既然那般忠于大汉,为何又会在此刻选择楚国?”
“主公,他没有选择!”
郭嘉微笑摇头:“当一个人花了几十年追逐的梦想和信念突然破碎,那么他只有两个选择,一则放弃,寥寥渡过余生!二则做出新的选择!荀谌忠于大汉不假,这么多年来付出何止万千,可最终呢?荀彧失败了,没能看透曹操,没能约束住曹操。可荀彧至少已足以名垂青史,万古流芳,而荀谌却必然彻底淹没!”
“从荀谌所作所为便可看出,他并非迂腐而不知变通的固执之人,当他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拼尽半生精力,大汉仍旧必亡,那么辅助明君去开创新的盛世又有何不可?楚国如今已据大势,其若欲利用余生成就事业,又有何不可?他没有在凉州辞官,没有隐姓埋名,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郭嘉这番话可是大大增添了王旭的信心,果断道:“好!既然你如此肯定,那么现在该怎么做?”
“依臣看来,荀谌若真有心投楚,必不会信任他人,唯信属下!”
“这样看来,那你还真就必须前往街亭走上一遭了!”
“不需太久,只需三日,属下必能给主公一个准确的回复!”
“好!那其它的事便暂且缓缓,待此事了结再定!”
“诺!”郭嘉应命,拱手道:“事不宜迟,属下这就动身!”
“让典韦随你同去,务必小心谨慎!”
“主公安心,属下不会草率!”
郭嘉辞别王旭,随之起身,仅典韦秘密带着数十高手随行,悄然前往街亭……
入夜,姜叙也依令来到王旭帐中。
“伯奕!坐!”王旭的笑容很温和。
“多谢楚王!”
姜叙毕竟初来乍到,此时单独见王旭,略为显得有些拘谨。
王旭察觉他身体紧绷,额头冒汗,不由调侃着宽慰道:“伯奕,怎么?我长得很吓人吗?怎么这么紧张?此处仅你我二人,但可放松些!此来只是询问些事罢了!”
“恳请楚王明言,若属下知晓,定尽数告知!”姜叙仍然是松不下去,言辞僵硬。
王旭无奈,知其还不熟悉,心中忐忑一时半会儿克服不了,倒也不多废话。
“那我就直说了,就你认为,凉州各处防线哪里最易攻破?哪里最难攻破?”
姜叙不敢怠慢,急声回说:“若仅以战场攻伐难易而论,安定最难攻破,次者为南方庞德将军所布防线,其次街亭,再次是北地的各族联军,最后是陇关。”
“噢?你竟然认为陇关最容易攻破?为何?”王旭奇道。
“因为凉州在中路已经没有兵力,陇关看似险关,可实则守备兵力不多,虚张声势而已,大部分兵力都在街亭。”
“那凉州的主要战力呢?”王旭皱眉。
“绝大部分都在南方,凉州定下的战略,乃是集中优势兵力,先剿灭张辽将军在武都的那支兵马,中路兵力并不算多,且很大一部分停驻安定,防备屯驻在漆县的徐盛所率楚军。只是陇关虽然最易攻破,可那也是相对而言,若真的强攻,并非那么容易。这只是属下所知的情况,还有几支秘密人马,即便是属下也不知调动去向!现在属下被俘,以马义之谨慎,更是会重新作出部署,即便他不知末将已降,同样也会如此!”
“若是这样,那情报的意义确实已经不大!”
王旭摇摇头,既然没有了意义,他也不再多问,转而笑说:“伯奕,那你可有办法说服你的同宗兄弟姜囧来降?”
“有!其与我心一致,不过因为马家盛情而效力,若以大义点明,理当会降!”说着,姜叙却又摇摇头:“可现在很难!”(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五章突破口:
第八百二十六章 失踪的周智
王旭对于劝降姜囧是很在乎的,当然并不是特别在乎姜囧本身,而是在乎其具有潜力的儿子姜维。
当姜叙仔细将苦难所在说出,王旭可谓是既有些失望,又有些敬意。
若是要说服姜囧并不难,按姜叙的说法,不需几日就能令其答应,可真正的难处在于,马家终究对他们不薄,若不还掉这个情分,那么姜囧是不可能降的,就好像他,虽然是因外兄杨阜以大义怒责而请降,可还有一层原因却是他那日激战中,拼死断后,从而让马义等人尽数撤走,他那时用命还上了情分。
在他们的认知里,至少也要还了恩情,那么才有自己选择的余地,不然姜囧肯定宁可一死以谢天下。
这样一来,当然让王旭颇为无奈,欲得姜囧父子恐怕还要费些周章。
此后,王旭也和姜叙聊了些军政上的见解,这才让其回营歇息,只是叮嘱他,在没有想办法成功带回其至亲之前,不要四处走动,还是以俘虏身份存在,免得被敌军细作得知,或又多添事端,殊为不值!
接下来两日,王旭静静待在阳城,只等郭嘉从街亭前线传回消息。
这天入夜,他照例巡查过周边各营情况,刚刚赶回自己营帐歇息,正欲用饭,门外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主公!属下有要事禀报!”
“嗯?”王旭拿着饭碗的手随之一怔,就这么悬在空中。“单怀?”
“正是属下!”
“进来吧!”
王旭说完,又自顾地夹菜食饭。单怀进帐时。他也只是略微抬头看了一眼。
“什么事儿这么急?你怎么亲自来阳城了?”
“主公。属下在北地听闻周将军失踪,已亲自赶来调查多日!”
“那北地那边的情况现在如何?让你们办的事可还顺利?”王旭边吃着饭,边问说。
“那边已经由骆安接手,一切顺利,预计还需两到三个月,就能完成所有潜伏工作!”
“嗯!”王旭点头,这么片刻功夫,他已是将满满一大碗白米饭吃完。连桌案上的菜肴也消灭了不少。
他放下碗筷,拍了拍手才又继续说道:“这件事务必要办好!这是你们谍影首次大规模行动,更是攻打凉州的一步重要布局,虽然还有其它备案,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一举建功!此外我再强调一点,这件事除了你们谍影本身执行此事的人外,其它只需献此计策的郭嘉,以及我和高顺知晓详情就好,你管好自己的部下,出了差错。死的可是你们谍影的弟兄。”
“属下明白!”单怀肃然行礼。
“好了,说说你查周智失踪一事的情况吧!”
王旭说出这话时。看上去很是轻松自然,可双手不经意间地一抖,却暴露出他的内心很不平静。
“主公!”
单怀抬起头来,不自然地看了下王旭的表情。
他当然注意到了王旭刚才那微小的异常,甚至很明白他此刻想听到什么,可现在他即将说出的话,肯定会让王旭更加沉重。
王旭闭目静候了许久,却不见下文,不由轻轻张开眼睛,直直地盯着单怀。
“说!”
“诺!”单怀深吸口气,低头报道:“回主公,早在出征前,周将军奉命集结西部及北部边军合计三万人,据属下调查,现在长安总计只有两万三千余人,有六千多人不知所踪,甚至连……”
“连什么?说下去,一次性说完!”王旭的语气微微拔高;显然他的心情很差。
“连周将军的特殊部曲贪狼卫也全部不见,不仅如此,与其同时不知所踪的,还包括边军北军统帅,射声将军贾逵及其麾下特殊部曲,还有偏将军陈式、邓龙等人。”
“据谍影部众情报分析,他们皆是从去年底开始就陆续失踪,直至周智将军最后失踪为止,去向不明!此外,周将军家中所有资财在去年下半年就先后变卖,并且有派遣家臣频繁与漠南鲜卑族群联系和交易的迹象,且失踪的几位领头将领的家眷也在近半年先后不知去向,推断周将军很可能已带着他们叛楚,据说……”
“他不可能叛楚!”闭目静听,脸色铁青的王旭突然睁开眼睛,语带怒气。
“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楚国,奉献给了楚国百姓,现在没几年好活了,他为什么要叛楚,你懂吗?没有理由!稍微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主公息怒!属下也不信,可着实找不到别的理由了!”单怀苦笑道。
“且慢!且慢!”王旭皱起眉头,猛然间似乎想起什么。“你刚才说周智去年频繁与谁联系?”
“漠南鲜卑部落!”
“你说他与漠南有交易,交易的什么?”
“应该是牲畜,大量的牲畜和马匹!”单怀肯定地回道。
“不对,有点不对!”王旭疑惑了,越来越想不通,脑中也有越来越多的疑问。
“你说他们的家人也失踪?”
“对,不过近来已经有了线索,或许无需多久便能追回!”单怀应道。
王旭瞬间眼睛一亮,狠狠瞪了单怀一眼:“周智不可能投奔其他几方,若真带着这么多人叛乱,必然就是起兵,不然如何给予这么多人安身之地,可现在他起兵有什么用?打谁?打哪儿?”
“不!他不是叛乱,他这是要告诉我什么,是要我做什么事!”王旭越说,语气已经是越加肯定。“可他究竟要告诉我什么?”
单怀倒是不说话了,既然王旭这般认为,那么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顺口道:“主公,如果周将军真不是叛乱,那么此番军队失踪,理当就是与破敌有关了!”
“破敌!”王旭瞬间惊得站起。
单怀不经意间的话,将他那因为烦躁而凌乱起来的思绪逐渐理顺,各条情报和线索逐渐在他脑中连贯起来。
“地图!地图在哪儿?”王旭焦急地唤道。
“主公,地图便在您身后挂着呢!”
王旭也顾不得自己的失态,随之转身在地图上细细观察起来。
伫立凝望许久后,他伸出右手,颤抖地在地图上划了起来,一条虚无的线徐徐产生。
单怀在那儿静静看着,本来迷惑的眼睛,此刻也随着王旭的那只手,渐渐变得清明,然后瞳孔放大,越来越惊讶,越来越震骇……
当王旭沉默地划完那条线时,单怀已经忍不住惊呼:“主公,这如果为真,可就……”
“没什么可就!”王旭猛然挥手打断,沉声道:“刚刚看到的全部都忘掉!”
单怀张张嘴,终究忍住了说下去的**,躬身应道:“诺!”
“唉!”王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