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被诸葛瑾摆了一道,心中如何会甘心?
“侯爷真是胆大,你就不怕我们群起进攻,将你留在此地吗?”吕蒙眼带不屑的瞥了一眼已经呆住的一种世家之人,除了生的好了些,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一丝能耐。
“哈哈……子明何必欺我,汝以为事情真可以如此吗?即便是事情真的发生,难道你以为瑾真的是那种以身犯险之人?”与吕蒙一样,诸葛瑾心中也是将这些世家之人无视了,不论是身处这个时代二十年间的经历也好,还是来自于后世的先知先觉也好,他早已将这个时代的世家给看的透彻了。
两个敌对之人如今仿佛是知交好友一样,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开了,世家之人看的心惊胆颤,吕岱却是看的清楚了,见吕蒙并没有与诸葛瑾处在一路,心中的担忧顿时放下不少。
“阿蒙,此次主公是专程为你而来的,我可以以人头担保,如今主公求贤若渴,你何不过来主公这边,也好过受袁术那厮的气,难道你忘了,我们这些人都是因何被调遣到此处的吗?”雷薄自进来屋中与吕蒙打过招呼后便一直未曾出声,此时见两人聊得开心,不由的就插言说道。
“雷将军,你来之前,我已经将城中主要人物都控制了起来,也算是完成了咱们两人的约定,救命之恩已了,至于我今后之事,就不劳费心了。”他年轻,有着不凡的武艺,再加上有着过人的头脑,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骄傲自豪,只是没想到这一切却被雷薄无情的击碎。曾经,他将雷薄当做是他追逐的对象,只是在两人只见有了裂痕的时候,吕蒙心中,便早已将两人之间的联系斩断,此时他根本没有再将雷薄看在眼中,说起话来自然是丝毫不带客气。
随即又转头看着诸葛瑾道:“侯爷即来,此处之事便都交给侯爷来处理了,吕蒙不才,却是不趟这趟浑水了。”话一说完,便挥手将自己的手下召集到一处,呼喝着就要离开。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瑾虽不才,却愿为这天下百姓做些事情,子明难道真的不再考虑一番?”诸葛瑾有些不甘心,明明人才在自己面前却得不到,难道以他如今的声望,竟然连一个吕蒙都留不下?
对于此事,吕蒙不可置否,爽朗的一声长笑,带着手下人转身离开,周泰等人正要阻拦,却见诸葛瑾挥手将众人制止道:“好聚好散,强求不得,随他去吧。”
吕蒙仿佛是真的将什么都放下了,返回屋中将刚刚成为他妻子的许燕带上,带了一帮子弟兄扬长而去,至于谯县许家?他好像忘却了。
角落里,吕岱看着屋中的形势陡转急下,心中不由的暗暗着急,只是他却不能,也不敢如那吕蒙一般,身上挂着一个谯县太守称呼,此时他的处境顿时显得尴尬起来。
“袁术不仁,妄自称帝,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实该诛杀,诸位是选择要与其殉葬呢,还是弃暗投明,与瑾一道讨伐袁术。”见到吕蒙走的远了,诸葛瑾脸色虽然不大好看,却仍旧笑眯眯的看着一众世家之人,轻声吐言道,只是他这轻声,于屋中众人耳中不啻惊雷。
“袁术称帝后倒行逆施,如今闹得豫州再无宁日,许某不才,愿随侯爷左右,杀贼为国。”吕蒙走的突然,许公回过神来时,其早已没有了踪影,直气的他满头怒火,只是看着屋中强势出现的诸葛瑾,他又不得不将这些怒火强自压下,许家身为谯县的地头蛇,早已不知在谯县存在了多少的年岁,自然知道此时该如何做才能保全了家族。
“我等愿降……”有了许公的带头,一众世家仿佛再次寻到了主心骨,纷纷出言叫喊道。
“哈哈哈,好,有诸位之助……”诸葛瑾终于将吕蒙出走时的怒气消减了下去,不由放声的大笑了起来,其口中之话才刚刚说了一半,却只见一个士卒急匆匆的奔了进来,直接行至诸葛瑾身边,轻声在诸葛瑾耳边低语道:“军师传来消息,关将军在芒砀山遭遇伏击,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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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一章:任峻相投,乍遭伏击(上)
却说这一日,关羽带着大军行至下邑,没有遭遇多少的抵抗便被其将城池攻下,一路行来,对于袁术军的战力他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认知,与刘岱军相比,袁术军根本就强不了多少。
关羽身边跟随的,正是当日与其交手,后为诸葛瑾招揽了过来的同乡——徐晃,徐公明,两人少年相识,如今相遇更是处之甚欢,大军分兵之时,诸葛瑾正是考虑到两人刚及相遇,便将徐晃令作关羽副将,两人一道督促大军。
这一日,两人在下邑城中稍歇,随即留下精兵千人便再次出发,临去之时,按照之前所为一样,将城中原有的守军带在身边,此时,关羽手中的大军自一开始的一万二千人到现在已经增加到了一万五千人,就这还是他接连在三城留下了三千将士的结果。
“砀县处于芒砀山的山脚处,接下来我们要走的这段路程便有些艰难了,山路崎岖,很多地方难以行军,砀县之南,地势开阔,除去河流众多了些,再无其他阻碍,行进的速度便会快上一些了。”关羽身边,一个来自下邑城中的文人主动担任起了关羽大军的向导,一个关羽身边的亲卫在前,为其牵马执鞍。
关羽坐下,乃是一匹良驹,缓慢行进间根本不用关羽催促,很是安静的自己向前,马背上,关羽将双眼习惯性的眯着,对于身边之人所言不可置否。
关羽的傲气由来已久,虽然这个时代的他早早便被诸葛瑾收拢在身旁,并没有去经历那些流亡生活,但是他这深入到骨子里的傲气却仍旧是随着他功勋的增加而增加着,士人,在他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如今武艺大成的他哪里还会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放在心中?哪怕是之前的时候,在徐晃设计之下他险些身死,也没能让他警醒过来。
“伯达,这芒砀山如此奇险,为何这下邑与砀县两地竟将城池建在此处?”关羽不肯开口,一时间便只剩下了行进的马蹄声,与那甲胄碰撞的声响,徐晃却与关羽不同,对于文士,他并没有多少看不起,文者谋国,武者立国,不过是所擅长的领域不一样罢了,此时见任峻处境尴尬,不由的出声解围道。
“此事真要说起来,却是需要从当年陈胜、吴广起义来说了。”提起这个,任峻顿时有些出神,良久后方才长长一叹,接着说道:“当年陈公为反抗暴秦揭竿而起,百姓云集响应,大军很快便将如今这谯郡大部分郡县攻下,随后不久便攻克陈郡,后称王,势如那熊熊之火焰,天下震动。惜哉,哪知不久之后,事未竟,竟被手下叛徒杀害,义军随后便被镇压下来,后陈公便被手下人辗转,运回了这芒砀山安葬。陈公人随已逝,只是秦兵却不愿就此放过,陈公手下人无奈,只好就借着这茫茫芒砀山与秦兵周旋,后来高祖与项羽两人异军突起,秦军这才将此事揭过。那陈公手下人人也是忠义,便自主的开始在芒砀山的两处紧要处建下两座城池,这便是如今这两地的由来。”
“某生平最恨之人,便是这等无义之徒,可叹那陈胜何等英豪,却落得个身死魂灭的下场。”马背上,一直眯着眼睛的关羽不知何时竟双眼怒睁,说话之时,浑身的杀气几近凝滞。
“那陈胜起义自今已去四百多年,不知其可曾有后人留下?”徐晃还是第一次知道,当年陈胜之事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故事,其心中不由的升起了浓浓的兴趣。
任峻却没有立即答复徐晃,反而将眼光转过,很是认真的盯着徐晃看了一眼,这才长长叹息一声,低着声音说道:“自然是有的……”只是这句话说的他过低了,就连距离他最近的关羽都不曾听到,更可况是徐晃了。
徐晃见良久得不到答复,只余一声长叹回荡在耳边,只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明白了,心头顿时有些失落,跟着也是长叹了一声。
两人情绪不高,顿时将浑身正杀气弥漫的关羽忘却了,三人三骑,一时间竟诡异的安静下来。
却说这任峻,本是河南郡中牟人,若是按照其原本的轨迹,此时的他正追随着曹操。董卓乱政之时,曹操传檄讨董,诸侯云集陈留,而这任峻便是在那时,于中牟处加入曹操麾下,只是由于这一世诸葛瑾强势崛起,任峻在择主之时,不由的恍惚了下,错过了与曹操相遇之机,后来联盟成为了一场闹剧,诸侯散去之后,任峻便回了他先祖生活之地下邑隐居。
这任峻便是当年陈胜起兵时追随其身边的将领之一的后人,下邑,便是他们祖辈世代居住之地,只是年代终究过的久远了,当年之人多是四散开来,任峻祖父一家便是在那时搬离了下邑,也是由于此,任峻对于有关下邑城的事情知之甚详。在关羽大军入城之后,他便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念头,自荐自己做了关羽大军的导向。
当天晚间的时候,大军渐渐行至了芒砀山的边缘,关羽便让大军开始休整,他心中知道,出山之日,便是再次战起之时。
亥时过后,依山下营的关羽大军陷入了静寂之中,值夜的士卒歪着头打着瞌睡,偶尔一支火把跳跃的闪动着,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却让这夜,显得更加安静。
营帐背后的一个山头的高处,几道身影陆续的露了出来。
“伟则,你真的决定了?”
“伯侯,此策不是你定下的吗?难道直到现在,你还没有下定决心吗?”
山头上,其中两个明显是领头人物的人低声交谈着。
“可是,你要知道,那被袁术征辟来的何夔都没有前来,而且,你不正是想要去投奔其的吗?若是让他损失惨重了,你又该如何?”最先开口之人听到身边之人反问过来的话,不由的一阵无语:若不是你硬要与其战上一场,我何苦来为你定下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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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二章:任峻相投,乍遭伏击(下)
山顶上,一阵风吹过,带起丝丝凉意,再是秦岭淮河一线,天气也终究是有些凉了。
“伯侯,休要说你不知道那袁术是怎样将何夔征辟来的?若是换做是你,你肯前来吗?”那名叫“伟则”的男子听了另外一人的说辞,不由的嗤声笑了。
“那又如何?若是换做是我,即便是袁术强征于我,最多不过是跑路而已,只是若是我答应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如他这般。”另外这人对着“伟则”翻了个白眼,对于自己这个好友,他是真的拜服了,旋即脸色一正,神情肃然的看着其说道。
原来,山头上这两人正是胡综与杜畿,两人一个是京兆杜陵人,一个是汝南固始人,本来是风马不相及的两个人物,却接连遭遇黄巾之乱、董卓弄权,无奈只好背井离乡,后两人于砀县相遇,两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不久即结为知己。不过,胡综的“武”却并非是突出在其武艺上,身量颀长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儒将,而他,也偏偏就是如此。
“呵呵……投奔又如何?如今分属敌我,战争自然是不可避免的,若是其连我这样的人物都不如,如何配做我之主公?”胡综言语见不待一丝的担心,在他心中,根本就是想着如何能够将关羽打疼了,正好可以试探一下诸葛瑾是否是真的如同传言那样,宽仁爱才。
“你呀,还是这个毛病,那关羽又非是诸葛瑾,就算是你将其打败,又不能说明诸葛瑾怎样怎样,反而还得罪了其麾下大将,何苦来哉?”杜畿对于胡综的作为却很是反对,虽然天下间诸侯众多,能够落入二人眼中的却少之又少,君不见,最跟前儿的袁术便直接被二人忽略掉了吗?
“好了伯侯,如今已经是子时了,也是该我们显露身手的时候了……”对于杜畿的抱怨,胡综很自然的无视了,他早已不是第一次听见杜畿这样劝他了,只是他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督促他:成大事者不可意气用事,即便是他今天真的将关羽留在此地,若是诸葛瑾因此而迁怒他,那就说明他诸葛瑾也不是一个好的主公,即便是为此搭上一条命又如何?他夷然不惧。
“你当心些,那关羽可是曾在虎牢关下力拼吕布不败之人,小觑了他,说不得今日咱们便要将自己交待在这里了。”虽然是突出偷袭,杜畿心中也并没有多大的把握,诸葛瑾手下士卒乃是百战精锐,而他们手中这些,出了当时袁术前来抽调兵马时他们悄悄扣下的千余人,剩下将近两万皆是新募之卒,现在的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老天身上了。
茫茫的大山遮挡着人们的视线,为的身在其中的胡综军很好的遮住了行踪,漆黑的夜色几无一丝星光落下,除去那零落的火把照亮着一方土地外,整个的营帐都陷入在一片漆黑之中,更是给胡综军提供了便利。
夜空下,窸窸窣窣的声响不停的响动着,一群群的士卒摸着黑向着关羽的营帐前进,他们之中几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这黑夜,正好将他们心头的恐惧掩了下去,更兼得他们都是这附近的百姓,行走山路如履平地,这扭曲的山路在他们脚下,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林木飞速的后退着,他们很快地便接近到了关羽大营附近,气氛,再一次变得凝滞起来。
“擂鼓,杀……”
抬眼紧紧的盯着远处的营帐,事已临头,在不可能退缩不前,胡综霍然间站起身子,“噌”的一声将腰间的配剑拔出,一声爆喝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自其口中爆射而出。
“咚……”漆黑的夜空下,一声沉闷的鼓声爆响而起。
“杀……”继而,一队队士卒叫喊着直冲而上,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已抵达了关羽设置下的营帐跟前,简单的帐门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便被拥挤着上来的人一下给掀飞。
“咻……”尖锐的响动传出,不知何时,营门两旁的围栏处立上了一队弓箭兵,对着营帐中涌出的士卒爆射而去。
“敌袭……敌袭……”营帐中,随着喊杀声越来越盛后,轰然间炸了营了,原本一路上收拢起来的九千余郡守兵于营中轰然乱窜了起来,将值夜小校好容易收拢起来的士卒冲击的支离破碎。
“杀,杀光你们……”帐门口处,随着涌进来的敌军越来越多,场面顿时也变得有些失控了起来,这些初次上阵的士卒根本不能适应下来这剧烈的对抗,不少人猩红着眼睛不分人群,叫嚷着砍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