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逸飞笑道:“没有凶险我还不去呢。天天待在这京城,在宫里给皇上嫔妃看看小病,无聊之极。我正想着这辈子都做着这种无聊的事,心有不甘呢,谁知就遇上你们这事。依我说,我是一定要跟你们去的。不然,谁也别想走。”
元春笑道:“大哥,你要去当然好。我们又多了一个御用大夫,百病不惧。只是你可得想好了,出去是要吃苦的,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还有,你怎么向太医院和你父亲说呢?”
“这个好说。我只说我只惭医术浅陋,怕误人性命,要出去游历一番,多拜见拜见各地名医大儒,长长学问见识,对自己的医道修养颇有进益。我想,父亲自然是高兴的。太医院和皇上那里自然就由父亲去交待了。”
元春又道:“哦,对了。我想着我们走了,抱琴和小祥子还得让大哥经常去关照关照呢。看来也不行了。溶哥哥,你交待李统领一声,让他多关照一下他们吧。”
水溶答应着。元春又道:“欧阳大哥,你若要随我们一起走,那就早点回家收拾。今儿晚上我们就走,连夜赶路。所以我就不留你了,你们各自安排去吧。”
欧阳逸飞道:“呵,还真急性。早一天晚一天也不打紧吧?”
元春道:“不能再等了。若是大哥事情多,安排不过来,不去也罢。”
欧阳逸飞忙道:“去去去,要去的。这么好的事,怎么能不去呢。好,我这就回家安排收拾,还得把元春妹子的药给配出来呢。那我就先告辞了,收拾好了就过来跟你们会合。”
水溶和欧阳逸飞一起出去,元春又叫住水溶,却又不说话。
欧阳逸飞知趣,笑道:“你们慢慢说话。我先走了。”便先出去回府去了。
元春停了片刻才道:“溶哥哥,我们这一去,,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定。老太妃和梅姐姐那里,你也该去见见,说两句话也好。滢儿也久未见爹,也该聚聚。”
水溶点头道:“妹妹想得周到。虽然我的行踪不想让皇上知道,但母亲那里也是该让她知道的。这次出门,凶险未知,能不能回来也不知道,所以也该跟她们道一下别。我这就派人跟李丁说关照抱琴他们的事,我自己先回王府一趟,说完话就回来。”
元春点头,看着水溶去了,自己指挥着丫头收拾出门的衣物等。
晚宴很丰盛,那是肖大娘知道水溶和元春要出远门,特意准备的,就是饯行的意思。
秦可卿情绪很低落,频频抹泪,很是舍不得的样子。
元春本就有块心病,此时留心观察,见水溶面对着秦可卿有些不自在。看那肖大娘,看元春的眼神也有些躲躲闪闪的,竟不像从前那样亲热爽朗。元春心里便打了一个突。只是不好说出来。
吃着吃着,秦可卿扑地跪下,垂泪道:“妹妹,王爷,我不知道你们要出门做什么,却知道你们要出远门。求你们也带上我吧。我一个人在这家里,怪寂寞发慌的。妹妹身子也不好,不如让我跟着,路上也多一个贴心服侍的人。好不好?”
水溶不好发话,只看向元春。
元春笑道:“秦姐姐快起来。这可奇了,这家里还有肖大娘,她是姐姐的亲生母亲,怎么会是一个人呢?再者,我们出去是办事去了,并不是游山玩水,怎么能拖家带口,带上一大帮子人呢?当然,我也多谢姐姐好心,能想着我的身子不好。其实我这个人身子骨还挺结实强健的,不是那平常千金小姐的品格,所以也并不需要人的服侍。有王爷在身边,另有欧阳大夫的照顾,已是足够了。肖大娘,你把秦姐姐扶起来吧。跪在那里可不成样子的。我也生受不起。”
肖大娘听元春这口气不像平日,心里本也有愧,忙上前把秦可卿扶到一旁,低声劝慰。
秦可卿本就性情柔弱,此时见元春发话,一时也找不出话来辨驳请求,想着事情无转寰的余地,心里伤心,哭泣不止。
元春硬了心肠,也不劝慰,也不发话,只跟水溶一起把饭早早吃了,便回了自己的屋子,丢下那对母女不管了。
回到屋子,元春笑道:“溶哥哥,你跟秦姐姐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们有事瞒着我。溶哥哥,你可别骗我,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别的都好说,就是不能让人欺骗了去。”
水溶叹一口气,道:“妹妹,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元春按捺住性子道:“我不生气,你说吧。”
水溶窥视了一下元春的脸色,见无异状,才有些期期艾艾地说道:“去年你封德妃那段时间,我也不知道妹妹在宫里受苦,还以为妹妹变心了,心里很难过。那日想妹妹了,便到这里来,不知不觉就喝醉了,也不知道是谁服侍我上床的。等我醒来,就看见……看见她也躺在身边……”
元春冷笑道:“她?她是谁?哼哼,秦姐姐真好,她竟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报答我的……”
水溶忙道:“妹妹,你别生气。你刚刚说了不生气的,我才老老实实跟你说这话的。”
元春咬牙按捺,道:“是,我说了不生气就不生气。你说吧,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妹妹,我知道不能怪你秦姐姐。是我该死,不该喝那么多的酒,以致酒后乱性,连人都分不清楚了。妹妹,我心里一直想的就是你。当时,我还以为是妹妹回来了呢……”
元春听了,心里忽地一酸,眼泪便流了下来。
水溶慌忙用袖子来给她擦眼泪,道;“妹妹,你,你别伤心。要打要骂,你只管罚我好了。只是别伤心伤了自己的身子。妹妹,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真的,不信你问问,自从那一次之后,我再也没来过这里了。就是受伤了,秘密养伤,也是让李丁给我另找的地方。王府里也不敢回去,怕走漏了风声。这两天便是因为妹妹回来了,我才回来的。”
元春心里明白不怪水溶,只是忍不住伤心,流了一会泪,才抱了水溶的腰身,把脸埋在他的胸前道:“溶哥哥,我不怪你的。怪只怪你人太好了。秦姐姐以前吃了太多苦,受了我那粗陋不堪的珍大哥不少折磨,今儿见了你这样的人品,难免不动心。加上你喝了酒,辨人不清,秦姐姐将错就错,也是有的。”
水溶感动地道:“妹妹,你就是太好了,在这种情况下了,你还在为别人设身处地地着想。妹妹,你说,我怎么能不好好爱你?妹妹,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做糊涂事了。”
元春收拾了心情,柔声道:“溶哥哥,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你想喝酒就喝酒,只不过只能有我在的时候喝,便是乱性,也只乱我,好不好?”
水溶不禁笑起来,一把抱了元春:“小东西,你可别勾引我。你不知道,这两天我可是忍得很辛苦的。见你身子弱,才没把你给吃了。”
元春解了水溶胸前的衣襟,用牙轻轻咬了一口,道:“溶哥哥,你不用忍得那样辛苦的。其实我也很想你。现在我已经是你实实在在的妻子了,再也不离开了,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好了。”
水溶强忍住自己的冲动,笑道:“妹妹,你身子还弱,等两天大好了,我们再好好亲热亲热吧。反正来日方长,你也跑不掉了。”
元春见水溶体贴自己,心里感动,却也不欲让水溶这会儿留下遗憾,便伸手解了他的玉腰带,摸进衣服里去,上下其手,道:“溶哥哥,你只要轻点儿就好。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我也好想你的……”
水溶被元春**得神经绷得紧紧的,最终忍不住,低吟一声,拦腰把元春抱起,往里面大床走去……
第一卷 三春争及初春景 2、客店夜宿横生命案 前途未卜偶遇师父1
2、客店夜宿横生命案 前途未卜偶遇师父1
两人喘息未定,外面丫头道;“王爷,欧阳大人来了。在花厅里等着呢。”
水溶和元春相视一笑,忙起身穿衣服。水溶先穿好了,另让丫头进来服侍元春更衣,自己忙去见欧阳逸飞。
欧阳逸飞见了水溶,笑道:“是你们说要早点出门。我忙忙地赶来了,你们却好整以暇,做那不相干的事。”
水溶也笑道:“欧阳兄弟总喜欢拿人取乐。你说不相干,我却说很相干呢。你还没成亲,个中滋味还不明白的。”
欧阳逸飞笑道:“我没成亲,并不是说我就没见过女人。没吃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也没你说得那样玄乎。”
水溶道:“那是你还没遇上你倾心相爱的人。到时遇上了,说不定比我还玄乎呢。”
两人正相互打趣着,元春出来了,两人便不好再说下去了。
东西是早收拾好了,马车也备好了。三人一起往外面走去。
秦可卿和肖大娘也赶来送了出去。秦可卿哭得如同泪人一般,拉了元春的手,一直不肯放开。看着水溶,也是满心的不舍,只是说不出来而已。
元春笑一笑,略为安慰了几句,也便和水溶一起上车,挥手作别。欧阳逸飞骑马相随。另有他带的一个童儿叫松儿的跟随。水溶也带了一个叫韩福的副将,还有一个叫陈平的随从,一起骑马跟着。还有一个叫素菊的丫头。松儿和素菊另坐了一辆车跟着。
一行七人,悄然出了元宅大门,往城门而去。
天还没黑,城门尚未关,很顺利就出了城门。一行人向那前途未知的未来奔去……
(二)客店夜宿横生命案 前途未卜偶遇师父
由于元春身体还没恢复,水溶和欧阳逸飞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了长途跋涉,而且马匹也需要休息,所以除了第一晚坚持赶路而外,此后每天到了晚上仍要打尖住店。
这日过了太原,天色渐晚,前面出现一个大镇,在街头的牌坊上大书着“青云镇”三个字。
水溶和欧阳逸飞便决定就在此留宿。寻了一个叫“来福客栈”的走了进去,要了几间上房住下。水溶把元春扶进屋里,素菊便忙着到厨房要药罐煎药。
水溶让店小二把饭菜端到房里来吃,和元春、欧阳阳逸飞三个人坐了一桌。韩福和另外的人在另一间屋子吃饭。
吃过饭,水溶把药端给元春喝了,一起洗漱了,然后上床休息。素菊也就在外屋睡了。
元春让水溶先睡,自己先打坐调息。
自从知道自己的内息有一丝恢复的迹象,她就开始坚持重新修习内功。虽然这几日起色不大,但对身体的恢复却很有好处。不过四五天,她便感觉体能差不多已经恢复了,不像起初上路时感觉那样累了。
水溶也不打扰元春调息,自行睡下。因为路途颠簸,有些劳累,很快便睡着了。
元春将意念运行两个周天后,便感觉丹田涌动着一小股热热的气流。她不禁大喜,知道自己的修习有了进益。这一兴奋,睡意更无,便又将气息全身运行了几遍。
元春沉浸在修习的喜悦之中,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她听到房上有不寻常的声音,很像是夜行者在房上的行走的声音。由于那声音并不明显,只是由于夜深人静,加上元春功力有所恢复耳目清明,才听到了。元春听得出来,那夜行者是个轻功颇高的人,心里一个激灵,轻身一飘,便落到了地上。
她站在屋子当中,静静倾听外面的动静。
但夜行者身手不弱,过了元春的房顶后就没有声息了。元春不知道要不要出去看看。正犹豫着呢,便听得隔壁屋里一声大叫:“谁?啊……”
元春忙从后窗飞身出去,只看见一个黑影往前面一蹿,便纵出老远。元春看那背影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有些愣神。这一愣神的功夫,那黑影便早不见踪影了。元春的功力只恢复了一成,所以想要追上黑影人,那是万万办不到的。所以她也便不追,仍纵身从后窗回到自己屋子。
水溶早醒了,到了外屋正开了门往外看呢。素菊一脸紧张,在水溶身后也伸头往外看。
水溶听到响动,回头见元春从后窗进来了,忙掩了门,过来一把抱了元春悄声道:“你到哪去了?我被人吵醒了,只听说杀人了,又不见你,还不知道情况是怎么样的呢?都急死我了”
元春仍悄声笑道:“我也是听隔壁的叫声,才追出去的。只是我功力还没恢复多少,追也追不上,只看到一眼凶手的背影,这就回来了。”
外面人声鼎沸,走廊上到处都有人声。
元春道:“溶哥哥,你出去看看情况是怎么样的。我在屋里等你。”
水溶答应着出去,反手把门关上。
元春留在屋里等消息。素菊忙端过茶来,有些好奇地道:“奴婢竟不知道王妃有这么大本事。刚才见王妃从窗外进来,吓了我好大一跳。”
元春笑道:“你只管做事。我们出门在外,也就是踏进了这是是非非的江湖。这江湖上的能人异士也太多,所以你大可不必为我这一点三脚猫的功夫惊奇。我这点功夫比起真正的武林高手,差得太多了。以后说不定我们还能遇上那些人呢。到时你别失态就好,可不能让别人说我的丫头一点见识也没有。”
素菊挺挺胸脯,道:“王妃放心,奴婢不会给王妃丢脸的。以后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把王妃侍候好就成。还有啊,以后回府去,我还可以跟他们炫耀炫耀,说我在江湖上长了好多见识呢。”
元春笑一笑,道:“小丫头片子,你就这点心思啊。不过,这江湖也不是那么好见识的,说不定把命搭上也是有的。”
素菊脸色有些发白,却也道:“不管怎么样,王妃在哪里,奴婢就陪王妃到哪里。为了王妃,便是把命搭上,奴婢也是心甘情愿的。”
元春拉过素菊的手,拍了拍,道:“你倒是个很忠心的丫头。只是你记住,以后若是有什么事,你只管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就成。还有啊,出门在外,就没有王爷和王妃,万一有什么歹人听了去,只怕会另生枝节,反误了我们的大事。以后你只管叫我们少爷和少奶奶就成了。”
正说着话,水溶和欧阳逸飞进来了。
元春站起身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打听清楚了吗?”
水溶和欧阳逸飞走过来,坐在桌边,素菊端上茶来。
水溶道:“我们问过店里的掌柜和伙计了。隔壁的客人不是独自一人,还带了几个手下。那几个手下倒没事,见上司死了,正收拾着准备把尸身带着上路了呢。想来是回去复命吧。”
元春问:“难道没通知当地衙门里的捕快?怎么能就这样让他们离开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