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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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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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苏炳仁看了李世民一眼,接着说道:“各郡各县的土地,日渐贫薄,很多地方的平均亩产甚至不足十斤,长此以往,我大唐帝国的前景堪忧啊,皇上。”

苏炳仁的话或是有些夸大,但也决不是空穴来风,不施肥的庄稼,产量确是比那些施过肥的低得可怜,而土地的肥沃程度却也是一样。

身为大唐的大司农卿,苏炳仁觉得他有必要趁此机会,向皇上禀明这种情况,并试着改变这种状况。

上次参加柳一条的婚礼,与柳一条增加了一些接触,多多少少地,这苏老头儿,也从柳一条那里寻得了一些灵感。

“那以苏卿之见,该当如何?”李世民开口向苏炳仁询问。

这就是李世民的优点了,李世民或许不是一个全能的君主,但无疑的,他一定是一个最善于听从手下见意的君主,就像是一个公司的大老板一样,不一定非要样样精通,事必躬亲,只要他能够做到,识人适用,把专业的事情,交给更专业的人去做,就足够了。

而在农业方面,苏老头儿无疑就是最专业的。

“支持柳一条,并悄悄地把柳一条大肆收集夜香的消息传递出去,务必要举国皆知。”苏炳仁回答道:“不止如此,还要向柳一条所收集的夜香收取一定的费用,以每桶一文钱为价,想来为了他地里的庄稼,柳一条定是不会拒绝。”

当然不会拒绝,这本就是上次在古田村,柳一条教给他的方法。

而条件就是,收夜香的钱,由他苏炳仁代出,为此,苏炳仁可是没少在背后报怨过柳一条。

第199章求佛

知道,不管是在唐朝,还是别的任何一个朝代,一个分土地,都是掌握在那些少数的士族大户的手中。

闲散的农户,拥有自主耕作权力的农户,很少。

李世民这个时期还好一些,武德年间实行的均田制,让大部分的平民都有田可耕,土地的兼并现象并不严重。不过即使这样,那些士族地主手中所有的土地,也占据了整个大唐田地的近百分之六十。

就像是在三原,所有的耕地加起来,也不过才四千多顷,而公孙家,杨家,还有杜家,光是这三个大户,就占据了一千三百顷,再加上柳一条的三百三十顷,还有别的一些大户门大户,剩下的,可供给一般农户分配的土地,少得可怜。

所以,要想改善土壤机理,提高亩产的增收,提倡肥料的使用,就得先从这些大地主的身上入手。

而想要这些大地主能放得下脸面,来收集他们口中所讲的污秽之物,那就只有用钱。

让他们花钱来买。

当苏炳仁听得柳一条这个意见时,张着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花钱买夜香?这不是天方夜潭么?免费的时候都没有人来收集,收费以后,岂不是更是无人问津?

这是一个心理问题,也是人性中有一些卑贱的所在。柳一条当时只是含糊地说了两句,并没有给苏炳仁详解,而是让苏炳仁对这夜香做好必要的包装,把这些平常都被倒掉。埋掉。浪费掉的上好农家肥,当成现代所用地化肥一样,卖掉。

而他柳一条。就是这夜香销售地第一个代言人。

带头大量收集,带头大量订购,正好,他那新得的三百顷田地,所需的肥料还都没有着落。

像这种原本很无稽地事情,经过柳一条的嘴这么一说。苏炳仁也不敢轻视,这个方法,或许,可以一试。

“皇上,”苏炳仁拱手向李世民说道:“先不说军队驻地,光是我大唐的各个城县,每日所产出的夜香也不是一个小数,就拿这长安城来说。每日,都会有近三千桶夜香被夜香郎或是倾倒入河,或是深埋地下,生生地都给平白浪费掉了。”

苏炳仁看了李世民一眼。接着说道:“皇上试想,如果能够把这些肥料全都给利用起来。以五桶施一亩良田来算,一个长安城,每天可提出六顷田地的施肥量,一天六顷,十天六十顷,百天六百顷,这要是一年,两年,十年地操作下来,皇上,那可就是一个天大的数字了,皇上。”

“那,依苏爱卿之见,该当如何?”李世民再一次地开口询问。看苏炳仁说得头头是道,想来这心中定是已有了计较。

“回皇上,微臣之见是,开作坊。”苏炳仁躬身回道:“开一个由朝庭主办管理地农家肥作坊。把这夜香的管理产业化,规范化,合理化,争取能打出一个能响应整个大唐的品牌来。”

呃?农家肥还好理解,不外乎夜香,但是,什么是产业化?什么规范化?什么合理化?什么又是品牌?

李世民站起身,狐疑地看了苏炳仁一眼,冲他挥手轻声说道:“苏卿接着说,把你具体的打算给朕说个明白。”

“是,皇上。就像是那‘柳氏作坊’一样,”苏炳仁说道:“在各个县郡,人口密集之地,建立一个大型的作坊,把把平常无用的人畜粪便全都收集起来,在作坊里进行一定的加工,腐蚀,桶装,销售,既可以赚取一定的银钱,又可以改善提高我大唐土地和粮食产量。可谓是一个两全之策,还请皇上能够恩准。”

“嗯,那个,苏卿,”李世民抬头看了苏炳仁一眼,回身又在椅上坐下,开口向苏炳仁问道:“开作坊地这个主意,可是由那柳一条所出?”

这并不是李世民看不起苏炳仁,而是苏炳仁做事一向稳重,像这种大违常理的想法和主意,他断是想不出来。

“皇上英明!”苏炳仁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轻笑着向李世民拍了一记马屁:“老臣就知道,这事儿瞒不过皇上。正如皇上所言,这个主意确是几日前微臣去三原时,由柳先生所出。虽然到现在,臣还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但是微臣觉得,这个方法可以一试。”

果然,又是那柳一条,李世民的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

这个柳一条倒是真的敢想,开一个‘农家肥’作坊,专门收集夜香?他还真是,真是,李世民有些不知该怎么去形容,反正是觉得很是怪异。

粪便作坊,朝庭绝不可开。

“这件事情既然是他地主意,那就全交给他去办好了,

出面办理这个什么‘农家肥’作坊,有损皇家威仪,的使臣知道了,会怎么说?”李世民开口就把这个看似包袱地活计推给了柳一条,道:“苏卿明日就着人去通知柳一条,朕允许他在长安和三原两地,先做试范,如果确实可行,后面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他来办理,他不是一直想当商人吗?那这次朕就让他当个够。”

给柳一条找个活干,是李世民心中一直都有的一个想法,正好,柳一条亲自把这个活计给送上了门儿来。

“是,臣这就去办。”苏炳仁躬身应是。

虽然他觉得这件事若是由朝庭来办,效果会更好一些,不过,为了皇家的颜面,也只好如此了。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柳一条很骚包地坐在张楚楚的身边,声情并茂地为张楚楚吟诵着李商隐的这首经典名句。

“夫君!”张楚楚深情地轻叫了一声,然后便弯身依偎在柳一条的怀里,感受着这一片的温情。

人都说这夫妻间的感情,也是需要刻意地去培养和维护的,柳一条深以为然。

所以,对着自己的这个才女老婆,柳一条总是会时不时地为她吟上一首诗词,或是唱上一段小曲儿,增加彼此之间的感情,就像是刚才。

柳一条轻轻地抚摸着张楚楚纤细软发,轻声说道:“再过上几日,待为夫将这家中的事宜都安排妥当,为夫就带你去一趟江南,游名山,看大川,领略一下江南各地的风土人情,算是为咱们新婚庆贺,嗯,就咱们两个人。”

“嗯,”张楚楚的眼前一亮,长这么大,她何曾出过这三原?对外面的世界,她可是也都充满了好奇之心。张楚楚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道:“妾身听夫君的。”

“呵呵,”柳一条紧了紧抱着张楚楚的双臂,轻笑着说道:“到时咱们就骑着柳无痕,就像是现在这样,为夫抱着你,你靠在为夫的怀里,一路赶向江南。遇山观山,遇水瞧水,逍遥自在。”

张楚楚的眼色有些迷离,完全沉浸在了柳一条所描述的美好情景之中。

“夫君,给楚楚唱首歌吧,楚楚想听那首‘求佛’。”张楚楚忽然抬起头,款款地看着柳一条,轻轻地说道。

‘求佛’,是昨天,柳一条载着张楚楚从小辛庄‘归宁’回来的路上,忽然间心血来潮,唱给张楚楚听的。柳一条温厚淳和,又略带沙哑的嗓音,把誓言的歌声,学了个十足。而且对着自己的新婚老婆,柳一条唱起来也比较有感觉,情意绵绵,全然超出了他以往的最高水平。

听过之后,张楚楚的眼泪,当时就唰的一下,纷纷地从脸旁上滑落了下来。

当时她从背后紧紧地抱着柳一条的腰,半天没有言语,及到家的时候,眼圈也是红红,把柳贺氏给心疼得不得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楚楚,咱们换一首别的好不好?为夫可是还会很多其他的曲子哦,咱唱一个‘但愿人长久’好不好?保证比‘求佛’还要好听。”柳一条怕再把老婆给招哭了,便想打个擦边球,把这个给糊弄过去。

“不好,楚楚就想听夫君给楚楚唱的‘求佛’,夫君,”张楚楚抬起头,撒娇似地向柳一条哀求道。

“好好好,为夫给你唱,”柳一条轻笑着拍了拍老婆的光滑脸蛋,温声说道:“不过,听了之后可不许再哭了,知道吗?”

“嗯,夫君快唱吧。”张楚楚轻轻地点点头,开口小声地催促着。

没有任何音乐的伴奏,柳一条就这么轻轻地唱了起来:

当月光洒在我的脸上。

我想我就快变了摸样。

有一种叫做撕心裂肺的汤。

喝了它有神奇的力量。

……

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

希望可以感动上天。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当我在踏过这条奈何桥之前。

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夫君,”

“嗯?”

“你说,这世上,真的会有神佛存在吗?”

“或许吧,”

“如果真有神佛存在的话,楚楚也想岂求那满天神佛,希望他们可以保佑,保佑楚楚能世世都与夫君在一起。”

第200章再办作坊

婚过去,柳家的日子又归于平淡。

张楚楚一早就陪着柳贺氏去了蚕房,过了这么久,柳贺氏辛苦培养起来的那些桑蚕,都已经长得如一根手指头一般粗大,再过不久,它们怕是就要开始吐丝结茧了。

柳贺氏看了几下儿媳妇儿喂蚕,养蚕,护蚕的动作,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媳妇儿,能干。

“楚楚,不是娘夸你,论起这养蚕,你可是比一条那小子强了不止百倍。”柳贺氏想到大小子每次来蚕房的举动,不由得摇了摇头,在蚕房,柳一条整个就是一杀手。

“怎么?夫君他不会养蚕吗?”张楚楚用小刷把一张蚕簸上的蚕粪清净,眨着她那双可爱的大眼睛,看着柳贺氏轻声问道:“楚楚看夫君做什么事情都做得那么好,养蚕这种小活还能难得到他吗?”

虽然刚过门儿没有两天,但是对于柳一条的事迹,张楚楚却已经从柳二条这个大嘴巴的嘴里,知道了个七七八八,柳家能有现在这么风光,几乎全都是她夫君一个人的功劳,短短数月,白手起家,能做到如斯水平,张楚楚很为柳一条自豪。

“就他,还养蚕?”柳贺氏轻撇了撇嘴,一说起这个,她的心里边就有一股子的怨气。

把箕中的碎桑叶撒入蚕箔之内,柳贺氏便天始在儿媳妇儿的面前,事无忌惮地揭起自己大儿子的短处来:“从小到大,大小子一共进了五次蚕房,分别是四岁。十岁。十二岁,十五岁,还有前阵子那次。每次他一来,娘这蚕房里的桑蚕,就会遭一次天大地灾难,每次,最少都会死上四箔地桑蚕。”

“啊?!”张楚楚张大了她的小嘴巴,不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这是真地么?

“前阵子,娘偷偷地去请了一个算卦的先生给算了一卦,人先生说了,这是大小子与那蚕神犯了冲了,要想桑蚕有个好收成的话,千万不要让他进得蚕房一步。”柳贺氏神神秘秘地对张楚楚说道:“所以,楚楚媳妇儿,你以后可要注意了。千万莫要让一条进入这蚕房,不然这些桑蚕怕是又要遭殃了。”

对于自己儿子破坏力,柳贺氏是深有体会,所以教育起自己儿媳妇儿来。也自是不遗余力。

“嗯,我知道了。娘。”张楚楚用力地点了点头,把柳贺氏的话给记到了心里,以后绝不能让柳一条进入这蚕房一步。

“嗯,”柳贺氏也随着点了点头,又接着唠道:“现在咱们柳家的日子好过了,手里边也有了余钱,前阵子,一条还在一个劲地劝娘,莫要再费心费力地养这桑蚕了,娘当时就狠狠地数落了他一顿。”

柳贺氏轻轻地拍了拍一只白蚕的小脑袋,轻声说道:“娘知道他这是心疼娘地身体,怕娘累着了,娘这心里边也舒心。可是,也不能因此就荒了这桑蚕,要知这万贯家财,始于勤俭,不然既使这家业再大,早晚也都有再破落的一天。再说,咱们这些女人家,除了平常洗洗涮涮的,要是再不养些桑蚕,那还有什么好做的?每天吃完睡,睡完吃,我这老婆子可受不了这个。”

“娘说得是,不过夫君也是一片好心,您就不要怪罪他了。”张楚楚轻笑着随声附和,手下却一刻也没闲着,又有两簸的蚕粪被她给清理了个干净。

“娘哪里有怪罪过他,娘只是怕他因手中忽然有了大量的银钱,而在心中生出骄气,迷失了本心,那样不好。”柳贺氏把箕放到一旁的木架上,弯身坐了下来,有些担扰地说道:“银钱这种东西,也好,也不好,它可以让人为他奋斗,拼搏,也可以让人为了它腐败,堕落。娘可不想让一条被这些东西给迷了眼,若是这样的话,娘宁愿家里还像是以前。”

“呃,呵呵,娘,”张楚楚闻言,也在柳贺氏地身边坐下,抱着柳贺氏的胳膊轻笑着说道:“夫君不是那种浅薄之人,些许钱财,还不足以让他色变,您这是多虑了。”

对于柳一条,张楚楚自信还是有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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