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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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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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听得柳一条的开声赞叹,王微撇了撇嘴,轻身近前,嘴里面开声说道:“那骆宾王,老夫倒也是见过两次,是柳一条的徒弟,聪慧,有才气。为人也是不错,有礼有矩,是个好孩子。不过,他地字,不是老夫妄言,他的字却是有些碍人观瞻。若是也能称得上是好字的话。那这天下怕是就再没有难看的嗯?”

绕转到桌案之前,王的声音一下哑住。紧盯着画卷上的字迹,再次张了张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苏大人,你能确定,这幅字画,确是骆宾王所写吗?不会是哪里搞错了?或者,是同名之人?”稍许,王的目光从书画上移开,扭头向苏炳仁这里看来。若说这幅字是出自柳一条的那个徒弟之手,王不信。

“婺州义乌,骆家塘,去岁五月,曾拜在柳一条柳先生的门下研学柳氏书法,”王越是不信,越是觉着不可思议,苏炳仁这老头儿就越是觉着高兴,看着王白发发地胡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同名,也没有任何意外,写下这幅字画之人,便是王大人之前所见过的那个骆宾王。”

“王大人以前见过骆宾王地书艺,是不是觉着这这骆宾王的书法,前后有着很大的差异?”不待王回答,苏炳仁又接着说道:“这,也便是皇上召见王大人及柳小哥前来议事的目的所在。”顿了一下,苏炳仁有些得意地看了王一眼,道:“老夫知道骆宾王习书练字时,所用地方法。”

“如此啊,”柳一条轻吟了一声,随即恍然,遂抬头向李世民看去,只见得这位明君也正笑看着自己,忙着又低头一礼,算是全然明白了李世民叫他过来的目的。

“哦?苏大人此言当真?那方法果真可行吗?”王的两只眼睛乍然一亮,身为一个文人,身为一国之礼部尚书,他自是也能一眼看出其中的裨益之处,心绪一下便激动了起来。

“生了!生了!场主,生了!”

晏天牧场,马棚之外,牧声最好的马师王安,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不停地欢呼,奔走,大声地呼喊着向李纪和报喜,当初他们从三原柳府带回的那十匹母马,在同一天之内,生了。

十只幼崽,竟有六匹,都有着一副千里马所俱备的骨形和灵气,余下的四匹,也无一不是万中无一的良驹,骨胳坚固严谨,双眼,毛色,都是灵气十足,十产六出,无一不精,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一个让王安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置信地奇迹。

“结果如何?”大老远地就听到王安的叫嚷,正在屋里陪着公孙贺兰说话的李纪和,不由站起身来,迎出门儿急声向王安询问。在他依着柳一条的吩咐去买那十匹母马之时,李纪和就听柳一条提起过,这十匹母马的肚子里,最少都会有一匹千里马,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让他把它们给带到西北来。

现在,等了这么久,这些母马终于产崽儿,李纪和心中自是会有些希冀,毕竟,一匹千里马,不管放在哪里,那可都是难得地宝贝,而且,现在地晏天牧场,也需要有一两匹像样的名驹来撑撑场面了,不然,拿什么去与大唐境内外其它地牧场去比拼,竞争?

“公孙少爷,纪场主,十有六中,十匹幼崽里面,有六匹千里马,其余四匹里面,还有一匹类似于柳无痕的异种马驹,神明保佑,这简直,简直是”王安的面色一直都是通红,激动得整个身子都站之不稳,像是在不停地跳动。一口气接生出了六匹千里马,一匹异种神驹,及三匹优于常马甚多的良驹,搁在哪一个马师的身上,他也平静不了。

“六匹千里马?”李纪和身上的热血乍然间便沸腾了起来,同样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安,激声相询。

“还有一匹异种神驹?”原本浑不在意,漫不经心地公孙贺兰,两只眼睛也是一下便亮堂了起来,双臂抱拢,右手轻抚着下巴,嘴角缓缓勾起,柳无痕虽好,不过终还是他大哥之物,若是自己也能有一匹完全自属的神驹,嗯嗯,还有昆尚大哥,他好像也缺一匹千里坐骑。

“嗯!十匹母马,各产一崽,现就是马棚之中,纪场主与贺兰少爷要不要过去看看?”王安犹自兴奋地激动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就站在他对面,公孙贺兰那两只小眼睛里面所流露出来的兴奋和无良的眼神。

“贺兰少爷刚不还说军中有要事需办,今日要及早赶回的么?不行就不必再去马棚耽误功夫了,若是误了贺兰少爷的事情,纪和可是吃罪不起。”依着对公孙贺兰性子的了解,李纪和现在也是看出了些瞄儿头,生怕公孙贺兰这位大少爷会在他这里硬分上一杯羹去,便忙着开口,想要送公孙贺兰出去牧场。

财不外露,虽然公孙贺兰不是外人,不过平白就送出一匹千里马来,李纪和却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位公孙少爷可是从来都是那种不知客气为何物的主儿,若是让他去选,不把最好的马匹全给挑了去,那才是怪事。

想到此,李纪和不禁有些暗怪起王安这个败家不懂事的马师来,明知道公孙贺兰这位大少爷在,你干嘛还非要大声大嚷地叫道出来?现在事情让他得知,再想轻易地把他给打发了,怕就是难了。

第533章刺杀

“小僮,你说,”豫章公主平躺在自己的软榻之上,双手抱拢枕于头下,小眼微闭,小嘴微张,一脸憧憬地轻声向正站立于榻前侍候的小僮说道:“柳先生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会医术,会器具,会书法,会诗词,就连这兴学之道,他也是造诣非常,他真的会只是一个农夫吗?”

回想起第一次遇到柳一条之时,临近年关,在一个糊裱店,自己正带着小僮在三原遛达,记得当时,柳一条是一身农夫打扮,背上还背付着半筐的蒜头和青菜,像是在置办年货。他的相貌很平平,一点也不出众,而且皮肤也有些黝黑,不难看,但是却沾不上俊俏二字。

身上的衣着很是寒酸,粗布,土帛,有些地方甚至还有些不太显眼的补丁,虽然被人以巧妙的针法给掩饰了过去,不过若是认真来看的话,却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要说起它们唯一的优点,估计也就是,它们被洗得很是干净。

只是,这样一个外表、衣着都极为寻常之人,为什么在当时会引得自己的注意?看得他进了那家糊裱店后,想都没想地,便也带着小僮跟了进去?

是因为他脸上一直挂着的那种淡定自信地笑容?还是因为他身上所表现出来那种超然物外,浑然无己的气质?又或者,还是因为自己心中好奇,一个农夫为何会来到一个与他身份与财力都其不搭配的书画糊裱店,想要知道他究有何图?

李茹似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在去胡思乱想,不管怎么说,当时她确是跟了进去,也确是看到了柳一条作诗挥笔时的惊人之处。同时地也与他有了第一次的善意接触,李茹似并不后悔,相反地,她一直都很庆幸,庆幸自己在那个时候,并没有因为柳一条的身份和打扮,而轻视错过于他。

“当然不是,”小僮轻为她们家公主搭上了一层薄裘,轻声说道:“柳先生大才。虽然直到现在,柳先生还是没有半分功名,还背了一个商贾的头衔,而柳先生自己也常是自谦为农,但是,但凡知道。认识柳先生之人,又有哪一个会真正地便把他来当作农夫看待?”

“不说是境内地百姓,朝中的诸多重臣,便是皇上,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这般尊贵之人,在召见柳先生之时,不都还会尊称柳先生一声先生?”把公主殿下刚褪下的小靴及衣裳,整理好,摆放齐全。见得她们家公主已是睡眼朦胧,没有太多的精神,小僮轻声探身询问:“公主殿下可是要歇息了?”

“嗯,昨夜陪着母后叙说太久,不及深睡。现在有些乏了,”李茹似轻闭着眼,将裘被微向上拉送掖好,轻声向小僮吩咐了一句,道:“这里不用你再候着了,记得一个时辰之后,再来把我唤醒便是!”

“是,公主殿下!”又朝着榻上看了一眼,见着没有不适之处,小僮弯身与她们家公主行了一礼之后。便转身出了寝宫,宫门外,烈日炎炎,现在正处于午时三刻。

“母后!母后!你快去后花园看看,我们种的种子,发芽儿了!!”刚刚做完上午的课业。连中午的餐食都不及去吃。三个小家伙便争相跑到立政殿来,大声地向着长孙皇后叫嚷着。他们前日里刚种下的白色种子,今天终于破土而出,发芽儿了。

“哦?是吗?”长孙皇后看着三个脸上全是汗渍的孩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慈善地笑意,这几个孩子,像是已经找到了农作地乐趣,长孙皇后第一次见得他们三个小不点儿这般没有一点掩饰和杂质地兴奋,雀跃,在这深宫大院之内,能够做到这些,很难得。

伸手把三个小家伙拉近到身边,长孙皇后从右侧袖筒里掏出一方绣帕,轻柔地为他们一一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同时也在上下地打量着,见到三个孩子身上除了一些棕黄色的泥土之外,再没了前几日那种熏人的腐气和污秽斑点,不由满意地轻点了点头。

“母后,你快去看看嘛,那里有很多都是儿臣自己种的呢。”小丫环着长孙皇后的胳膊,稚声撒起娇来,作势拉着母后,想要把她拉将起来。

“是啊,母后,还有儿臣,儿臣也有种不少!”李治站到了另一边,热切希冀地看着他们地母后。

“还有兕子”

“嗯嗯,好,母后这便陪你们去看!”被三个小家伙缠得没法,又见着他们兴奋开心地样子,长孙皇后也不想坏了他们的兴致,便轻笑着起身应下,抱着兕子,随着煜昱和稚奴一起,出了殿门,直奔后殿的花园走去。

后花园里,四下无人,因着柳一条要在这里教授三位小殿下课业,不宜有旁人打扰,所以早在五日之前,长孙皇后便着小德子把花园里看管侍候的下人全都给打发了下去。

“皇后娘娘,亦凡先生用过午膳之后,现正在书房小憩,要不要小人去将他给请来问话?”看着园中的空当,小德子轻凑上前,尖声细语向长孙皇后请示。

“不必如此麻烦,本宫此来也就是随意看看,莫要扰了柳先生休息。”弯身将怀中的小兕子放下,然后又牵起她的小手,长孙皇后面带着笑意轻声向小德子说道。

“母后你看,这里,还有这里,全都是儿臣种的!”正说道着,走在前面的小李治忽然停下身,指着几处花草旁边的空地,现宝似地回身拽着长孙皇后,向他所种出地黄瓜幼苗儿处走去。

两片倦缩稚嫩的小叶,刚刚从地表钻出,叶子的分岔处,还挂有些许的破碎土屑,翠绿,娇嫩,却又带着一丝坚韧不拔。

“这便是稚奴所种吗?嗯嗯,不错,我们稚奴长大了!”夸赞着轻抚了抚小李治的脑袋,长孙皇后赞赏地点头微笑,做为一个母亲和皇后,她自是知道什么时候需要给自己地孩子们一些必要夸赞和肯定。

“谢母后赞赏!”小李治昂起了小脑袋,得意地看了一眼一旁的煜昱姐姐与兕子妹妹之后,欢声向母后道谢。

“母后,那边是儿臣的!”“母后,那边是兕子的!”

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小丫与小兕子也开始纷纷拉着长孙皇后,去瞧看属于她们自己的空地和种子幼苗儿,脸上写满了期待。

“受死吧!”

长安任府门前,随着一声暴喝,一个肥胖圆滚,但却身手快速敏捷的黑影扑了上来,一道闪着寒光的利剑,就这般直挺挺地向着刚下得马车的任幽捅来。

“少爷小心!”惊变之下,距任幽还有数步之摇的任冲,便是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此刻也只来得及大声地叫喊了这么一句,遂飞速地提身向刺客扑来。

“小幽”马车里又传出了一个娇脆地女声,之后,被突来的变化和迎面而来的寒光,吓得有些发傻呆愣的任幽,忽觉背后传来一阵猛烈的推力,猛地一下便把他从侧地里推倒,狠摔在了车下。

是儿!

身上传来的疼痛让任幽一下便清醒了过来,遂即从地上翻身而起,扭头向桑这里看来。

“不要!!!不”

任幽伸着双手,张着大嘴,目瞪欲裂,眼睁睁地看着一柄利剑,就这么直挺地,没有一丝犹豫和阻碍地,直插在了桑地右腹,前后贯穿,白剑染红,鲜血,顺着利剑直淌而出。

看着桑脸上因疼痛而扭曲纠结地表情,任幽的脑中煞时一片空白,张着嘴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完了么?

儿,死了吗?

这一剑,本来应该是我地。

慌乱,无比地慌乱,像是自己的思绪和全身的力气,一瞬间全被人给抽光了一般,心中空当,脑中木然,不再顾着什么刺客,不再顾着自己会不会受到伤害,任幽就这么,直直地,一步一步地向马车这里移来,他的眼中,现在,只有桑一个人存在。

“儿,儿!”看到桑从马车上软倒,任幽忙着伸出双臂将之接过,把她平放在地上,捂着她还插着长剑流着热血的肚子,小声颤抖地轻声呼唤。

“少爷,这一剑没有伤到要害,少夫人或还有救!”一脚把刺客踹飞,制服,任冲又忙着上前来查看他们家准少夫人的伤势,并及时开口,向他们家少爷禀报。

“那你还在这里等什么?!还不快去给我请郎中!把长安城最好的郎中全都给我请来!!”任幽的双眼赤红,几是暴喝着向任冲吩咐道。

第534章危

拿剑行刺的胖子,是汤圆。

那个曾经惹了柳一条,后被任幽给送到监牢里的汤胖子。

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一个只会靠着裙带关系的废柴,搁在平时,任幽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但是现在,任幽的眼睛却是睁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眼中布满血丝,像是随时都会喷出噬人的火焰。

“死了吗?是不是死了?哈哈哈”被人捆绑在一棵粗大结实的树上,汤胖子拌着他那张肥胖的丑脸,像是疯子一般哈哈大笑:“死的好!这件事情姓桑的贱人也有份儿!能让她跟我陪葬,也是一样!哈哈哈”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抽打在那张让人泛着恶心的肥脸上,任幽脸上的表情更加凶恶起来。

“很痛苦,很气愤,很自责是吧?那一剑老子本来是想刺在你身上的,哈哈哈”平日里一见着比自己势大就畏缩如鼠的汤圆,今日里却是反常嚣张得厉害,疯狂地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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