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魍魉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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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魍魉暴君-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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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今天就表演了一段,算是给夷州侯婚礼助兴呢。”

转头又吩咐司仪:“继续婚礼。”

见刘全出来调停,余鱼这才没被气得脑溢血直接昏倒在自己的成亲礼堂上。

大家不认识宁小胖,但没人不认识刘全。

——陛下跟前的人说话了,他们自然按吩咐办事。

于是,跨火盆,背新娘踩榛子等等一系列进门活动,重新展开。

刘全本来想要把宁小胖带到后堂去,但是小胖子不依。

他远远看到了金蓝,就跟终于看到了亲人一样,伸着膀子就要朝金蓝抱过来。

刘全怕小孩儿再瞎折腾,只得依了他。

金蓝拿了帕子,把小胖子的脸擦干净,取笑:“胖墩儿,你脸已经够肿了。再哭下去,恐怕你爹娘回来,都认不出你来了。”

还在上气不接下气打着哭嗝儿的小胖子一听到“爹娘”二字,泪意又涌了上来。

037 延嗣篇(5)

刘全忙忙来哄,小胖子的眼泪跟不要钱一样,还是止不住得流。残颚疈晓扁着嘴,眼见又要开始嚎。

金蓝眼疾手快,从盘子里取了一块莲子糕塞到了宁小胖嘴里,愣是把小胖子的哭嚎从嗓子眼儿里又给挤了下去。

宁小胖双手捧住糕点,挂着泪珠就心满意足得吃开了。

同样心满意足的还有元魍。

——他忽然就福至心灵,想明白了刚刚宁小胖想要从刘全怀里挣扎出来原来并不是冲着金蓝,而是冲着他们桌上的吃食。

刘全也很感慨:“原来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这莲子糕啊!”

金蓝诧异:“难道你觉得他是因为我才会奔过来的?”顿了顿,又教育小全子,“你修炼还不到家哪,宁小胖那么简单的心思,你居然还没看清。瞧瞧你主子,就一点都没误会。”

元魍顿时就坐直了身子,形象立马威严万分,朝刘全道:“就这孩子那么点小计较,你也查不清,真是白瞎了那么多年的见识。”

刘全扭过脸去,默默吐槽:主子,不要以为我没看见,刚刚宁小胖朝娘娘伸出手时,您藏在袖袍底下的手已经把余府这最上等的雕花椅子把手给捏碎了……

等宁小胖将事情来龙去脉、包括自己对与南蜀特产错失之痛苦之情全告知了金蓝后,金蓝转头用一种绝对比宁小胖更加痛苦的表情告诉元魍:“我怎么能指望玉多多那个爱财如命的,生下来的会是个正常的孩子?这根本就是个脑回路更加不正常的。”

——在“亲生父亲”不认自己与得不到吃食两者中对比,正常的孩子应该更加悲伤于前者吧?

不对,正常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在两者中选择,因为这根本就是个不具可比性的命题,好吗?

刘全捂着嘴在旁边“吃吃”发笑,思维一时间发散了出去:“不知道主子跟娘娘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元魍一个厉眼扫了过来,刘全顿时反应过来,赶紧住了嘴。

——这是个禁止讨论的话题。那一年淳于太医查出金蓝身体不宜受孕,元魍便天天喝药,避免让金蓝怀孕。即使现在金蓝又重新活了过来,甚至身体也康复了,但是元魍还是没有停止避孕的措施。

他,是万万不会让一丁点危险的可能性出现在金蓝身上的。

他,承受不了。

金蓝倒是浑然不在意,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笑道:“其实,我也挺想知道的……”

——她只怕自己这个逆天而行的不会有机会拥有这凡世间最纯真的孩童……

如此想着,金蓝又把目光落到宁小胖脸上。

果然是自己没机会得到的,所以才会越看越可爱吗?

不过——

金蓝转头再问元魍:“刚刚鼻涕好像混着糕点一起被他吃进嘴里去了……呕……”

不知是被宁小胖这般邋遢给恶心的,还是其他原因,金蓝一口酸水就吐了出来,直接呕到了帝王袍子上。

刘全很紧张:“娘娘,怎么了?”

金蓝揉了揉胃:“可能吃坏肚子了……”

元魍显然比刘全还要紧张,拍桌低吼一声:“太医!”

等刘全再抬头时,帝王已经抱着皇后娘娘旋风似的飞进了后堂,只余一尾金线衣摆在眼际划过去。

帝后出宫,自有太医相随。

淳于太医领着一帮子太医院的老少爷们赶紧就跟着帝王跑进了内堂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婚礼不得不暂停下来。

所有人都心生疑虑,不知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

同时,更有人正在惶惶然,他们还没忘记不久前敬仪皇后出事的时候,他们的陛下是怎样的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

那段时期,他们也不想再次经历。

于是,各个心内向苍天祈求,希望敬仪皇后真的如他们天天跪拜所祝那般,福体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差一步马上就要拜堂成功的余鱼则是内牛满面得抬头问苍天:果然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吧?怎么人人都来阻碍他成亲呢?



隔着床帘,淳于太医已经问脉良久,脸上表情丰富多彩,从诧异到震惊到疑惑再到不可置信,小胡子跟着一翘一翘的。

元魍强压心内惊惧,背着的手在宽大的袖袍里捏成了拳头,指甲嵌入了掌心,他也没有知觉。

刘全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倒了杯茶来递给元魍:“主子,先喝口水。娘娘不会有什么事的。”

元魍有点木然得接过了茶杯。

淳于太医还是一脸玄虚的样子。

刘全赶在自家主子耐不住性子前,先问:“太医,你给个话儿吧,娘娘到底吃错什么东西了?”

淳于老头儿终于起了身,道:“娘娘身子安好,并未吃错东西。”

元魍放下心的同时,又皱起了眉头:“那为什么肚子会不舒服?”

淳于太医突然就跪了下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那是因为娘娘有了身孕。”

“啪嗒”一声,元魍手中的杯子掉到了地上,碎了。

他很愕然:“你说……什么?”

小老头儿重复:“陛下,皇后娘娘有喜了。”

身后立马跟着跪下了一溜的人:“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元魍还是不相信:“不可能……”

婢女掀开床帘,金蓝坐起了身来。

她也被这消息震了一下:“淳于先生,你探清楚了吗?”

——她刚刚还在想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却没想到惊喜居然在这里等着她?

淳于太医答道:“娘娘放心,您这喜脉强劲有力,臣是万万不会断错的。而且,娘娘腹内怀的是双子。”

金蓝瞪大了眼睛,被这双倍的惊喜一下子给弄懵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元魍还在喃喃:“不会怀孕的……我明明……”

金蓝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告诉他:“虽然那避子的汤药是特制的,但喝多了总是伤身的,你真当自己是钢铁不坏之身么?我早就让人把那药给你换了。”

元魍哑着嗓子问:“你早就知道了?”

金蓝点头:“嗯,难道只准你猜我的心思,不准我猜你的吗?唔……只是没想到,我真的能怀孕……”

元魍又想起另一个重要问题,转头又问淳于太医:“娘娘受孕,会对她身体有影响吗?”

——如果这肚里的孩子会威胁到金蓝一丝一毫,那他定然不会对那一双坯胎手软。

淳于太医显然听明白了帝王话中的阴恻之意,赶紧保证:“陛下放心,娘娘如今身体与常人无异。娘娘腹内的龙子,自不会伤害到娘娘身体。娘娘只需安心养胎就好。”

金蓝拍拍元魍的手,也安抚道:“既然太医都这么说了,你也就不用担心了。更何况,天下间那么多女子生育,不也都好好的么?你可别打我腹中孩子的主意,我还真想早点看看他们长什么样子呢。”

刘全早就在一旁乐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上去了:他家娘娘终于怀孕了,现如今,主子们间唯一的遗憾也没有了。

往后,宫里就要多出小主子了。

——果然,风雨过后就是彩虹。

刘全心想,以后的主子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只有宁小胖有点不高兴。他舔着手指上的糕点屑子,心想,生孩子神马的最讨厌了!以前皇宫里的美食都是他一个人的,以后就要多出其他人来跟他分享了!

——咳咳,只能说遗传基因真可怕。在玉多多的思想里,皇宫里的一切宝贝都是她的;那么在她儿子的思想里,有“皇宫里一切美食都属于他”这种观念就不足为奇了。



敬仪皇后怀孕,普天同庆。

崇武帝为皇后、为龙子积攒阴德,因此大赦天下。

当年那些旧臣们、政敌们,大多在二十七年皇帝陛下的斩杀运动中,被砍得差不多了。

元魍便让周辰整理卷宗,将受诛连、本身并没有罪过的宗族妇女孩童都给放了。

甚至在地牢里的废皇子元珲,也被他放了出来。

这么多年以来,元珲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重新见到阳光的那一刻。

他举臂挡着眼睛,一时间受不了那么强烈光芒的刺激。

忽然,他听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喑哑的声音在唤他。

——似乎来自很遥远的记忆中,熟悉,却也令人害怕。

“三皇兄。”

元珲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丈外那身披龙袍的男人。

突然,记忆中模糊了的那张鬼脸立刻就清晰具化在了自己眼前。

元珲有点不知所措。

但他没有跪下,也没求饶,只是静静得同作对了一辈子的弟弟对望。

——这位皇子,经历过牢狱之灾后,心性反而成熟了。

头些时候,他也愤懑过,他也暴怒过。他甚至受不了牢里的酷刑,想要一死了之。可是元魍派人把他看得死死的,他每每到了死亡边缘,都会被人救回来。

后来,他也就明白了:元魍是不会让他死的,仿佛是需要用他来牵制什么人似的。

他便如此浑浑噩噩得活了下来。

但他不知道,自己到现在还有什么用处?

他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废人而已,他甚至背负了“弑君”的千古骂名。

这个心机深沉的弟弟,到底还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038 延嗣篇(6)

038巡幸北塞

元魍看着眼前这个枯槁如柴的男人,他的形容早就没了记忆中的嚣张与不可一世,而现在出现在帝王眼前的,只是一个衣裳褴褛、胡子拉碴、看上去十分落魄的流浪汉罢了。残颚疈晓

这个时候,元魍忽然间就真实得感受到多年前困扰自己的噩梦终于离自己远去了。

他平静得开口:“三皇兄,我来送你上路了。”

元珲猛得睁了下眼睛,但他竟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慢慢得又恢复了死灰状的神色。

在元珲心里,他是真的觉得死亡才是解脱。

他也以为,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有侍卫上前来用布袋罩住了元珲的头,然后押着他上了车。

元魍负手站在原地,目送囚车愈行愈远,终于,与那个黑暗的过去做了最后的道别。



元魍回到宫里的时候,金蓝正同宁小胖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对着面“深情”对视,神情十分之专注。

元魍问一旁侍候的刘全:“他们在做什么?”

刘全答:“娘娘说这是个什么教来着…。哦,对了,是‘胎教’。娘娘说,怀孕期间多看看可爱的孩子,生出来的宝宝会同样惹人喜欢。”

元魍有点无语。他走上前去,弯下腰来,直接打横抱起了金蓝,道:“不要总是坐在地上,凉,对身子不好。”

金蓝抗议:“再过一些日子,就立夏了。天气已经热起来了,不怕凉。”

元魍抱着她往里走,又道:“依你那‘胎教’论,你若整天对着宁家那孩子,那生下来的岂不就是一双贪吃鬼么?”

金蓝叹口气:“那也没办法,谁让咱们认识的人中,只玉多多修成了正果,生了这唯一的孩子呢?我倒是想挑个更完美的,问题是不给我机会呀。”

身后的小胖子闻言举起了小拳头,鼓着馒头脸愤慨道:“喂喂,你们那是什么意思?我那么聪明可爱,难道还不够完美吗?不知道说人坏话的时候要使用悄悄话技能吗?你们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悄悄话?”

金蓝笑眯了眼:“你瞧,像这孩子也挺好,能吃能睡,活力十足的,至少够自由,够快乐。”

元魍抱着金蓝直接坐在了榻上,金蓝也就随之坐在了他的身上。

金蓝的鼻子灵,她凑到元魍胸前闻了闻,道:“你身上有些风沙味儿。刚刚出宫了?”

元魍仰头看着窗外的大好天光,点头道:“我去了趟地牢,把元珲放了出来。”

“啊……”金蓝是真的有点惊讶。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元魍对这个皇宫里的旧人是怎样的痛恨,这里头,自然包括元珲。

他,怎么会把那人放出来了呢?

元魍接着道:“其实也不算放吧,只是让他换个地方住,也让他有一个人作伴。”

金蓝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的不会是……”

元魍点头:“我让人将‘父皇’移送到东郊别院休养去了,太医说他看上去似乎是病情有了好转,但其实是油尽灯枯、回光返照的表现,他没多长时日了。这最后一段日子,就让元珲陪着他吧,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

金蓝叹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元魍又道:“我原来不信命,我以为我可以胜了命。可是现在,我不得不信,我也不敢不信。我只怕,我造下的孽事,会再报在你与孩子身上。我只愿,现在能弥补一些……”

金蓝伸过臂去,揽过元魍的脖子,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告诉他:“你不用怕。不管任何事、任何时候,我们都一起面对。”



趁着帝王大赦天下的大好时机,宫里的一些人也动起了心思。

譬如胡安,他过惯了宫里的集权日子,所以当年元真退位后,他却还是不愿意离开皇宫,他甚至倚老卖老、自作聪明得跑到金蓝面前去向帝王讨要承诺。事实上,他确实继续得到了他想象中的荣华,他甚至比原来过得更加惬意。

只是,那日,初华殿外,帝王刽子手的刀子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不管自己平日里过得有多舒畅、受多少人羡慕尊崇,不管元魍同元真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对他来说,有一点是一直不变的。

那就是,他,胡安,一直活在别人的天空下。

那人让他生,他才能有机会活着;那人想让他死,他绝对活不过第二天的日出。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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