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夏天,他们买下了“橡树庄园”,这是在夏博尔洛村' Chapel Row,位于伯克郡。'的一栋都铎式庄园宅邸,离“聚会杂锦”总部很近。跟私人经营的巴寇伯理房地产公司毗邻,坐落在潘河的河岸上。“橡树庄园”拥有值得夸耀的六间卧室、五个壁炉、一个日光浴室,还有爬满了爬墙虎的砖砌外墙——一切都隐藏在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树篱墙里面。不动产经纪人达德利·辛格顿说:“几乎都没有人知道那儿有栋房子。”
巴寇伯理和周围其他的一些小镇——有着诸如“伯恩特山”和“塔特丛林”之类名字——都拥有如沃德豪斯' Wodehouse,英国小说家。'笔下小说中似的田园风光——狭窄的乡间小道、石砌小别墅、古雅精致的茶餐厅,还有临时搭建起来的木造酒馆。从米德尔顿家方面来讲,他们完全融入这种乡间生活当中,从不错过一次市集活动,或者由募捐者们主办的嘉年华盛会。这一兴趣爱好,正是查尔斯王子常常心驰神往的、被他称之为“历史悠久的归隐田园追求”的东西——但是,乡间狩猎却并没有被包括在内:猎狐活动就更是提都不用提了。“凯特和她父母喜欢跟农场里养的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动物们亲近,”他们一位在巴寇伯理的邻居说,“这一家子完全反对仅仅出于竞赛目的去杀死动物。我记得凯特曾经说过,她觉得这样的行为相当残忍,并且十分病态。”
就跟戴安娜王妃一样,凯特情愿忽略威廉在“屠戮生灵”上的兴趣爱好,因为这是他那温莎传统中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当十一岁的王子在巴尔莫拉城堡,因为于两小时内射杀了六只兔子而使动物权利保护组织的活跃分子们感到惊恐的时候,凯特对她学校里的朋友说:“肯定是女王叫他这么做的。”
皇家爱情:威廉与凯特 3(9)
1994年,威廉于巴尔莫拉第一次猎雉鸡,午餐之前,把整整十五只野鸟收进了自己的猎物袋里,这又一次激起了那帮人的抗议。之后不久,他恳求戴安娜,不要接受英国皇家学会主席关于杜绝残忍杀害动物的提案。“你不能那样做,”他说,“每一次我猎杀点什么,他们就会来指责我。”
远远暗恋着那位白马王子的凯特,只能够假设,威廉不过是正在完成他的王室使命。“这都是他成为国王的残酷训练中的一部分,”她推断道,“他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射杀动物呢?”
1995年9月,在报纸上正为威廉王子进入伊顿公学而大肆宣传的同时,凯特在道恩豪斯学校登记入学——这是所相当贵族化的女子寄宿学校,曾经是查尔斯·达尔文' Charles Robert Darwin:英国生物学家,出版《物种起源》这一划时代的著作,提出了生物进化论学说。'家的大屋,不过后来被寇德厄希附近一个小镇里的修道院收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这所修道院被一个神秘的清修僧侣团体拿来作为根据地,这个团体被人们称为“沉默学院”。
对于凯特而言,因为她一直都上的是男女合校的学校,在全是女生环境里的头几个月,算是她一生中最不快乐的时光了。她也头一次变得特别想家。不仅如此,在这所学校中喜欢拉帮结派、组织小圈子的环境里,凯特觉得很难融入。“她是个非常可爱、友好的女生——不是个坏家伙,身上没有长反骨,”一位当时的老师这样说,“但不幸的是,学校里面就有那么些被父母宠溺坏了的女孩子,她们根本没有办法理解像凯特这样的女孩。因此,她们就打算好好去整整她。”
被校园里最声名狼藉的恶霸给盯上之后,凯特便不得不去应付诸如被人故意推搡碰撞、在运动场上被踹以及在门廊里被绊倒之类的事儿。她的书和文具会神秘失踪。最令人感到崩溃的是,凯特也成为了那些捕风捉影的恶意流言的目标。
这些校园欺凌行为对凯特造成了伤害,1996年初,父母决定让她从道恩豪斯学校转学。在那一年4月转入马尔波罗学院,凯特又一次地变成了一个“外来者”:其他的学生在过去八个月里,早已经彼此熟识了。
凯特很快就受到了学姐杰西卡·海伊的庇护——她帮助这个初来乍到的同学整理行李,带她参观校园,然后跟她一起在食堂大厅吃晚饭。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凯特开始重新审视她那自转校后便一直打算要重回男女混校环境中接受教育的渴望了。旁边桌子的一群男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当中的这个新人瞧着看着,他们在笑,悄悄交换彼此写在自己餐巾纸上的信息,用肘子互相推搡。
“他们在干吗?”凯特问她的新朋友。
“噢,对每一个新来的女孩子都会这样做的,”海伊告诉她,“你知道——对我们进行评星,从一到十。”
然后,那些男孩子同时举起他们的餐巾纸。没有哪一个给了凯特超过两星的分数。
凯特仍旧在遭受跟她之前所受一样的欺凌。她同样也被那些拥有她所没有的高贵血统的学生威胁。瘦弱、笨拙,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这个曾经喜欢面对着一大群观众歌唱的女孩,现在却花费数不尽的时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学习。“在最开始,她跟我们其他人真没怎么打过交道,”海伊说,“她既不无礼也不讨厌。不过是想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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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对人极度缺乏信任,”她的另一位同学兼朋友姬玛·威廉姆森说,“她正在变化,不过这需要时间。”
即使是在1997年秋天,她的妹妹皮帕也在她的学校入学之后,凯特待人仍旧相当冷淡。在凯特从她封闭的保护壳里破茧而出之前,又是一整年的时光流转。
1998年夏季过后,在妈妈的帮助之下,凯特打算改变自己的状态了。她把自己那头栗子色的浓密秀发打理得漂漂亮亮的,并且开始化妆——尽管只是淡妆。
“发生得十分突然,”威廉姆森如此描述凯特在那年秋天的转变。凯特“在第二年的漫长暑假归来之后,变成了一个无可争辩的美女”。尽管如此,她仍旧是学校里穿着打扮最保守的女孩子之一。“学校里的大部分女生都会打扮得相当妖冶,以此来吸引男孩子,但凯特却不会,”威廉姆森说,“凯特从来不特意去穿得很时髦,或者袒胸露乳。”——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牛仔裤跟运动衫,“再谨慎配上珍珠耳环跟那种一大串一起戴上的手镯”。她甚至从来都不怎么化妆。但显然,也并没有什么需要加以修饰。“她看起来什么都好,”威廉姆森说,“因为她的身材和脸蛋都很完美。”
现在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十星满分的美人了,凯特吸引了一大堆男生的注意力。“她看起来漂亮极了,”海伊这样评价她那位有着一头浓密深色长发的窈窕室友,“很多男孩都喜欢她。但凯特对他们根本就看不上眼——她现在对这些并不真正感兴趣,并且,她的道德观念也很强。”
威廉姆森对这个观点表示同意,“凯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跟人接吻拥抱的类型。她不需要一个仅仅是用来寻欢作乐的男人。”确实如此,威廉姆森坚称,凯特实际上是一个“十分守旧的人……她希望把自己留给某个特别的人”。
在于马尔波罗学院求学的时光中,凯特把自己沉溺在一种特殊形式的“爱抚”当中,可以说随便,但又不是。迫于来自同辈人的压力,她勉强接受校园花花公子查理·冯摩尔的追求,但又巧妙躲开他索吻的要求。那之后,她又跟数学奇才维莱姆·马克思在一起,这人后来进了牛津学习阿拉伯语。他们的恋情以他去伊拉克当战地记者而告终。这些人中没有一个真正进入到她的心里。“在学校里时,她从未丢掉童贞,”海伊尖锐地指出,“实际上,接吻拥抱什么的,也不过两到三次罢了。”
这种与生俱来的沉默寡言同样也适用于聚会。每当其他女孩子们夹带酒精饮料和大麻到学校里来时,凯特都拒绝去分享。不过,她却愿意在朋友们自己喝到浑然忘我时,在门外站着把风。“她一直都是那样一个人,你可以完全信任,她总是做那些肯定不会错的事,”海伊说,“她的头脑一直都很冷静……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喝醉过。”
显然,凯特从事一种“古怪”的消遣,压根儿就不需要借助酒力——这一“消遣”为她赢来了学校里最具创意的绰号之一。凯特跟杰西卡·海伊合住的房间,正对着男生寝室。“每天晚上,我们都轮流把屁股露出来,朝着那些男生,看他们能不能够猜出那对裸在外面的屁股蛋儿,究竟是属于我们两个中的谁的。”不过,在杰西卡很快就对把自己的臀部赤裸裸地挂在二楼窗户上感到厌倦之后,凯特“却对这一行为着了迷上了瘾”,海伊供认道:“我们大概这样做了有九、十次吧。凯特的‘露屁股成瘾’为她赢来了‘米德尔臀’的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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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显不是凯特唯一喜欢表演的“不雅”绝技。米德尔顿小姐毫不掩饰她“针对自己乳头的强迫症”,一位同学在她的毕业纪念册上写道,凯特“经常眼睛往下瞄着她的乳尖,大声喊着:‘它们正在立起来’!”
同时被男生女生们喜欢——凯特还记得自己被排除在众人之外时的心情,于是便不辞辛劳、积极参与到迎接新生的活动中来。“她是个最最好心肠的女人了,”威廉姆森说,“学校里面总是有各种小圈子,不过,她却绝对会有时间去帮助每一个人。那个就是让她与众不同的原因。”
那个以及“露屁股瘾”——还有她一直口口声声所说的要嫁给威廉王子的热望。自从戴安娜令人目瞪口呆地悲剧离世之后,那一整年凯特都在仔细关注王室子嗣的动向。“毫无疑问,她读遍了与他相关的每一篇报道,”海伊说,“她太傻了。”
实际上,当海伊、威廉姆森,还有她的其他朋友们围坐在那里讨论她们“中意”的男孩子时,凯特却对他们全不在意。“我一个都不喜欢,”她会这样说,“他们都太粗鲁了。没有哪个能够像威廉那样……我敢打赌,他这个人肯定非常和善。你们只要看一眼就能够知道的嘛。”很快,其他女孩子们就称呼凯特为“预备役王妃”了。
某种程度而言,凯特至少能够以女孩子们定下的这一别称作为她从朋友们那里收集有关威廉的各种信息的凭证。自1998年开始,在整整三年的时间里,杰西卡·海伊乃是威廉在伊顿公学的小表哥兼好友——尼古拉斯·纳布奇尔' 英国贵族布雷伯恩男爵的长子。'时断时合的女友。当她被他领着参观伊顿公学时,海伊第一次遇到威尔斯。“他比我曾经想象的还要更加羞涩,”她对凯特说,“我有种感觉——他不习惯身边被那些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们围绕。”
后来,在一场于布罗德兰兹庄园举行的雉鸡狩猎活动中,海伊同样也见到了女王、菲利普亲王、查尔斯,还有哈里。有天早上,海伊正走过大客厅,前往浴室洗澡,碰巧遇到仅穿着一件“粉色翻毛浴袍”的威廉迎面走来——那明显是之前在他房间住过的女性落下来了,这肯定也是他唯一可以拿来穿的浴袍。“当他看见我时,马上就为自己所穿着的玩意儿感到不好意思了,他大声喊着‘见鬼’,赶紧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海伊同样也聊起了威廉抽烟的习惯,以及他那“缺德”的幽默感。在布罗德兰兹庄园的一次聚众吸烟时间里,海伊、纳布奇尔还有威廉,一边抽烟,一边在草地上四下晃悠着。“最好小心点儿,”威廉指着海伊的超短裙说道,“灌木丛后面藏着狗仔记者。你肯定不会想让那些家伙们拍下你底裤的照片吧。”
通过海伊,凯特也可以接触到一些涉及哈里王子的令人吃惊的内幕消息。1998年秋天,在一个寒冷的星期六下午,海伊、纳布奇尔,还有十四岁大的哈里躲在伊顿公学足球场后面的一座高架桥底偷偷吸烟。当哈里找他们要烟时,纳布奇尔拿出一支塞满了烟草的、特大号的手卷烟,点燃,然后把它递给那个瘦小孩子。“哈里只吸了一口就憋得满脸通红,”海伊回忆道,“我想,他肯定觉得很尴尬吧。”
海伊分享给凯特的另一项观察成果,让她极度想要知道哈里在温莎家族中真正的地位。“我注意到,威廉跟他的父亲之间非常亲近,一直都是站在或者坐在一起,在餐桌上聊天,互相关心对方是不是情况还好,”海伊说,“但是查尔斯王子看上去和哈里却不怎么亲近。”当全家人一起去吃早饭的时候,威廉和查尔斯是一起到的,但哈里却是在十五分钟之后单独前来,基本上都没人理他。“哈里看起来有些落落寡合,”海伊补充道,“我觉得他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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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和她的同学伙伴们不约而同地生出了这么个推测,那就是:哈里或许真是戴安娜和詹姆斯·休伊特的私生子。现在他长大了,跟王妃的马术教练之间的相似之处越来越明显。“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凯特说,“可怜的哈里。”
威廉也同样可怜。即使是在凯特于她马尔波罗学院的宿舍房间里舒适小寐、梦着她的王子的时候,威尔斯仍在跟一群甚至曾欺瞒过最老练的外交家的挑战者们缠斗。不过是在他的母亲才刚刚过世九个月后,威尔斯便着手安排跟卡米拉·帕克·鲍尔斯的第一次会面。令人“惊讶”的相会——威廉在去看电影的途中,顺便到圣詹姆斯宫去拜访了查尔斯和卡米拉——令查尔斯苦恋二十六年的情人,用她本人的话来讲,“像一片树叶般颤抖。”在威廉离开,去电影院之后,她补充道,“我当真需要一瓶伏特加,还有奎宁水。”
威廉很快就发现,他喜欢P。 B。夫人:比查尔斯大十六个月,长相绝对跟漂亮无缘,很恼人的是,卡米拉跟戴安娜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相似点。一个无可救药的老烟枪,对流行和时髦没有任何兴趣,与出席在伦敦举行的各种晚会跟开幕式相比,她倒更喜欢穿着她的惠灵顿式长靴在泥泞的田野里散步。卡米拉在自我贬低方面是个天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