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沉醉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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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沉醉又何妨-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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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羽士?”凌文湖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称谓。
              
              萧怀瑜仔细地解释给他听:“黑羽士是训练来专门保护皇帝的死士。萧朝自第一代太祖皇帝开始,每一位皇帝身边都有黑羽士在暗中保护。对了,忘了和你说,祈芳也是黑羽士中一员,为了练一种什麽……什麽……哎哟,我记不清了,反正是一门高深的武功,自己把自己给废了,被父皇放在太子身边。”
              
              凌文湖“啊”了一声:“祈……公公……”自己把自己给废了?这……
              
              萧怀瑜叹了口气:“其实也不全是为了练功,祈芳年轻时曾有一段伤心事。听父皇说,当年他本不是宫中人,於江湖流浪,不知在外头招惹了谁,竟被人卖到小倌院,因老鸨逼他接客,抵死不从,逃到大街上被人逮住,毒打一顿,恰被微服私访的父皇撞见,将他救下後,他跪地苦求父皇带他回宫,为了表决心,硬生生把自己给废了。父皇见他硬气,倒也十分欣赏,带他回宫後将武典库里的秘笈交给他练,他天资聪颖,练成後做了一名黑羽士。”
              
              凌文湖心想看来自己以往猜得不错,祈公公与他确实同为天涯沦落人。只是祈芳宁死不肯屈身人下,而他……唉,为了报仇,逢迎送往,极尽卑微之能事,只要能用上的一个不漏……
              萧怀瑜见他脸现哀色,暗骂自己胡言乱语,面上陪著笑:“所以,祈芳一直护著你嘛!那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哦,我打小儿就认识他。也是他抢著去给你颁圣旨,呵呵,看著你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凌文湖隐隐约约记起昏迷时仿佛有人在他身边,心下顿起疑惑:“那酒……”
              
              萧怀瑜耐心地解释:“你呀,只顾著生气了,也不用心仔细想想,要不是有人在背後一手安排,苏清岚和小晏能随随便便进天牢吗?那天牢的门能随随便便开在那儿任你走出来吗?那天你昏迷不醒,晓莲替你把脉,只说病痛还没完全发作,所以,她便调了一种药,放进御酒里,让你喝下去,又走了那麽长的一段路,终於将隐疾彻底勾出来了。”真是个小傻瓜,自古以来,有多少犯人会在金殿上审问的?还不是为了让父皇与我配戏!否则,你能单独被押进文德殿?不过……为了保住父皇的威严,这话不说也罢。
              
              凌文湖怔愣半晌:“原来如此……”难怪有人说什麽成不成的?当时他竟然就在身边……
              
              萧怀瑜开始诉苦:“小湖啊,你瞧,为了你,我把父皇的黑羽士都抢过来了。还有,父皇听你将母亲抬出来,当时脸都黑了,我差点被挨骂。”有没有挨骂那是另外一回事,能让小湖感动便成了。
              
              凌文湖听他说得委屈,心下颇有些过意不去:“我……我也是为了救苏清岚和小晏……胡乱猜测,赌一赌罢了。只是……只是觉得你突然给我看那幅画像,又说了那麽多莫名其妙的话,定然有什麽深意。”
              
              萧怀瑜好奇地问道:“你真有什麽生死之交?”
              
              凌文湖诚实地摇头:“没有,那是不得已而言之,为了让陛下答应赦免苏清岚……”
              
              萧怀瑜哈哈大笑:“真是我的好小湖,全天下只你一人敢这麽对付父皇。你不知道,我当时就在……这个,我当时听父皇转述你的话也险些信以为真呢!”哎哟,差点说漏嘴了……
              
              幸好凌文湖并未察觉,脸一红,岔开话题:“姜澧去岭南啦……”想起那个秀丽若女子的状元公,心下一阵不忍,他也是为了别人啊,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岭南,流放的蛮荒之地,他那样的人怎能受得了:“什麽时候得著机会,把他调回来吧!”
              
              萧怀瑜不答应了:“他散布你的谣言,还在金殿上踢了你一脚,过後又想用鞭子抽你,你还替他说话?”
              
              凌文湖叹了口气:“什麽谣言,他说的也是真话。再说,那鞭子不是没抽到我吗?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萧怀瑜不想和他讨论姜澧的问题,眼珠子一转:“苏清岚带小晏回到流云山庄,对庄里人说小晏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呵呵,一起带走的可不只是小晏哦,还有刑回春的那个嫡传弟子。
              
              凌文湖想起那日蔷薇架下与流云山庄庄主的一番对话,缓缓点头:“这便好……”忽又皱眉道:“苏清岚是不是也掺和了你的诡计?”记得那日探监,临走前苏清岚留下了两个字:“保重!”
              
              萧怀瑜极度不满,大呼小叫:“这怎麽能叫诡计呢?我是为了你呀!”心道,姓苏的不死心,特地跑去天牢想要将你带走,还把宝压在小晏的身上,结果一番试探终於绝了指望。还有我那可怜的四哥,本已握在手中的珍宝被他硬生生放弃後竟想再重新收回,天底下哪有那麽便宜的事?那一晚,接连两位伤心断肠人哪,啧啧!
              
              凌文湖见他气乎乎地鼓起腮梆子,知道他故意逗自己开心,忍不住微微一笑。
              
              他笑得温和,两颊在温泉的雾气拢罩下泛著淡淡的红晕,萧怀瑜一阵情动,不由自主凑上去想要含住他的双唇:“小湖……”
              
              凌文湖偏过头,没让他得逞,萧怀瑜正要埋怨,却见那人眼光投向岸上:“那是什麽?”
              
              萧怀瑜一瞧,呵呵笑了起来,伸手取过玉骨扇:“你瞧……”适才解衣时随手将它放在岸上,倒被小湖瞧见了。
              
              展开折扇,遒劲淡雅、花中有字,字里藏花,花字相融的梅花篆呈现在面前,凌文湖含笑道:“原来竟是我题的词。”
              
              萧怀瑜摇摇头,语气里不无哀怨:“你是不记得了……”
              
              凌文湖截口道:“我怎麽不记得,你把我灌醉了,骗我在这扇子上题字,还把那块汗巾塞进我怀里。”
              
              萧怀瑜又惊又喜:“你记得?”
              
              凌文湖脸上升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自然记得,而且,我还记得……”他眼珠一转: “对了,刚才,你游水来著。”
              
              萧怀瑜一时不察,兀自洋洋得意:“是呀,小时候我身体弱,经常生病,想玩什麽都不行,十分羡慕兄弟们能够自由自在地嬉戏,所以赌气学游水,嘿嘿,居然也让我练成了。”
              
              凌文湖点点头:“哦……那麽,那次夜游碧影河……”
              
              萧怀瑜这才发觉露出了马脚:“这个……那个……小湖,你听我说,这个……主要是那半年你一直对我不理不睬,我请你赴宴你也不愿,我……这个……我想试试你对我是不是有情,所以……咳……”
              
              凌文湖继续点头,又道:“你试出我的心意後,便索性将苦肉计用到底,跑到探花府来假装犯病……”
              
              萧怀瑜干笑:“那个……也不是假装,其实,我……我这个,我怕装不像,去探花府前……这个……”瞄著凌文湖的脸色:“特意停了三天汤药……小湖……”
              
              凌文湖怔了怔,回神後气得一拳捶过去,中途却又硬生生变了个方向,捶在水面上,水花四溅。探花郎大吼一声,直冲九霄:“他爷爷的,你对我狠倒罢了,做什麽对自己也这麽狠!”
              
              忽啦啦,原本栖息在温泉边的鸟儿们统统被吓得震翅飞入云端。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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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将有送给SS做生日礼物的贺文(番外),抱SS~~~
             

            为君沈醉又何妨番外 二十年後 SS的生日贺文
              二十年後
              
              凌文湖下了马车,便见瑜王府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颇有些侯门深似海的威严架势,事隔二十年,重新面对这座巍峨的府邸,他竟仍然生起速速逃离的念头。
              
              尚未来得及付诸於行动,管家已在身後悄声道:“老爷,敲门吗?”
              
              凌文湖轻轻叹了口气,那人在里面呢,此番特地为他赴京,怎能过门不入?若被他得知,又是一场纠缠不清的瞎闹。
              
              点点头,示意管家前去敲门,刚敲得两下,便听府门吱呀一声,一名身穿青衣、五大三粗的年轻仆役走了出来:“谁呀?”
              
              管家有礼地拱拱手:“在下主人从金陵赶来,欲面谒王爷。”
              
              凌文湖背过身去,心下有几分好笑,离了金陵来到京城,自己要见他一面都得摆出这些繁文缛节。
              
              许是萧怀瑜常年不在京中之故,瑜王府的仆人显得十分傲慢无礼,双眼一翻:“我跟你们说,瑜王府的秋风可不是容易打的。咱们王爷身体不好,最耐不得见你们这种人,趁早走吧!”
              
              管家皱皱眉,暗道王爷在金陵时对我们管得多严哪,怎麽京中的家仆竟是这等德性,金陵别府厨房做下手的夥计都比这门房知礼。
              
              他忍下气,心知老爷年轻时曾得过重病,虽已痊愈,毕竟伤了元气,如今上了岁数,天气寒冷,兼之长途奔波十分疲倦,需得早些休息才成。复又拱手一揖:“劳烦小哥通报一声,便说金陵凌老爷求见。”
              
              那仆役恼道:“让你走你就走,哪来这许多事……”话音未落,却听得有人高呼:“这可来了!”
              
              管家向府内一瞧,笑了起来:“宣大姑姑。”
              
              宣晓莲三步并做两步:“快进来吧!我估摸著你们也该到了。”
              
              年轻仆役自然认得瑜王身边的红人宣大姑娘,见宣晓莲与对方十分热络,心下顿觉忐忑难安:“大……大姑奶奶……”
              
              管家瞥了他一眼:“老爷早到了,只是这位小哥说王爷耐不得见我们这种人,让我们趁早离开。”
              
              宣晓莲眼一瞪:“混帐东西!”
              
              那仆役吓得“扑通”跪地,拼命磕头:“姑奶奶饶了我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宣晓莲本想教训教训他,却听一旁的凌文湖已开口打圆场:“算了,年轻人气盛一些在所难免。王爷身体怎样?”
              
              宣晓莲见他脸色不佳,心知定是路上赶得太急,疲惫所致,也顾不得处罚那无礼的仆役,急切地回答:“我可没敢跟王爷说你要来,回头王爷若是知道我把他犯病的消息告诉你,定会责备我。他刚刚用过晚膳,这两日已缓了些,没有大碍了。”
              
              凌文湖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只说自己想来,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宣晓莲随便福了福:“多谢!”
              
              凌文湖摆摆手:“劳你带我去见王爷。”
              
              女华陀回眸一笑:“随我来吧!”
              
              穿花径,拂柳丝,过长廊,上玉阶,进了院子,萧怀瑜的卧房便在眼前,隐隐传出几声咳嗽,凌文湖听进耳里,不觉皱了皱眉头。
              
              宣晓莲上前敲门,便有一名宫婢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敛衽微福:“宣姑姑!”
              
              宣晓莲笑问:“殿下可用过药了?”
              
              宫婢尚未回答,屋子里有人叹息道:“晓莲,你能不能不要盯得这麽紧?用过啦!”
              
              宣晓莲抿嘴一笑,眼角儿斜向凌文湖,凌文湖会意,点点头,慢腾腾地开口:“你那性子,哪有准儿,不盯紧些,不知什麽时候才能回金陵呢!难道你并不想回金陵?”
              
              房门“!当”一声,一人冲了出来,不由分说抱住凌文湖:“文湖……文湖,这可想死我了。”
              
              管家和宣晓莲知趣地避开,宣大姑娘有心,临走将院子里所有的仆人一起带离,包括那位美丽的宫婢。
              
              凌文湖推推腻在他身上的瑜王殿下:“我还以为你不想回金陵了呢?”
              
              萧怀瑜满脸的不痛快:“怎会?”突然将头埋进凌文湖的颈窝,低声道:“父皇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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