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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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倭-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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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致命委托(上)

汪直委托王婆留与汪绣虎一起到仙游城去接人。临行时,汪直送给王婆留一本《三国演义》,然后说:“你路上有空看看这部好书,里面写着许多做人的道理。我给你提点一下,你看看吕布为什么失败;刘备为什么成功?你若领悟我的意思,你就前途无量,就能干大事了。我在仙游城哪边有个日本萨摩朋友,最近出海,遇上大明水师的缉师队,不幸罹难了。遗下一个孤儿,委托我给他照顾。你且到仙游城碧溪堂替我把这孩子接到烈表山。”汪直言讫,同时把一封委托信交给王婆留,嘱咐他到仙游城哪边后,把书信交给碧溪堂的汪五爷。汪五爷就会给他安排任务。

汪绣虎也收到一本《三国演义》,汪直也语重心长地对他嘱咐一番,说的话跟王婆留说的大同小异。汪绣虎与汪直是同乡,依照辈份关系,汪绣虎与汪直原是叔侄关系。汪绣虎最近与官兵作战中立下大功,汪直也把汪绣虎收为义子,纳入黄金甲胄营中,视为心腹,对他进行重点栽培,如今也委以重任,与王婆留到仙游城去接人。

两个青年租了马车,就一起踏上南下仙游的长路,路上喝喝酒,吹吹牛,切磋一下武功,彼此意气相投,日子过得倒也快活。

不一日,到了仙霞岭下的仙霞镇,王婆留与汪绣虎看见街边有家明月客栈,当晚便投宿其中。汪绣虎没吃饭就急不及待到附近的赌场赌钱去了。王婆留用完晚膳,看那天色尚早,眼见汪绣虎还没回店。他也耐不住寂寞,加上晚饭喝多几杯酒,喉咙焦灼,浑身火热,想找个茶馆喝一壶清茶降降火。恰好他们落脚的客栈旁边有一间名字唤作“仙霞风月”的茶馆,看起来气派堂皇,十分雅致。王婆留便三步迸作两步,兴冲冲赶到仙霞风月去吟赏风月。

王婆留一脚踏进这仙霞风月的门口,就被这间别开生面的茶馆吓了一跳,门内有一块镇店之宝,是为太湖玲珑石,高约丈余,洞孔生烟,石体雪白,似玉非玉,若雪如脂,引人侧目。旁边粉墙尚有许多文人墨客的题诗作赋,令人眼花缭乱,徒生附庸风雅的妄想。

王婆留昂头阔步踱上仙霞风月的茶馆二楼,在牡丹亭雅室坐下。店家则过来招呼接待,道:“客官,你要茶博士还是喝花酒?”

王婆留道:“我刚喝醉酒,昏头转向,伺候不了这些姑娘,她们只会让我醉得更厉害,我惹不起呀!这花酒就免了。你唤茶博士过来,我想听茶博士说书。”

店家点头道:“看你醉得也差不多了,让茶博士替你醒醒酒吧!老吴,你过来,和这位官人聊聊。”

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儒生拿着一个火炉摇摇摆摆走过来,大马金刀坐在王婆留面前,先拱手作揖,然后道:“贵客,你要听我说《三国志》史话,还是《忠义水浒传》?”

王婆留托腮歪头道:“就请吴说说三国昭烈帝的成功史吧!我想向先生请教一下老刘为什么能成功?我看几回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了,就是看不出门道。”

老吴把扇子一收,说道:“你想听我的高见么?承惠一两。咱先收钱后陪话,这是行规。”

王婆留从袖口取出一两碎银递与老吴。老吴收了银子,就笑道:“你找对人了,刘备为什么成功?我略有研究,用诸葛亮的说就是刘‘将军信义著于四海’。刘备人生获得巨大成功,在于他言而信。做人要言必信,行必果,这是男人大丈夫混江湖的底线,答应别人的事就不能反悔,则使是错也要坚持到底。”

王婆留又向老吴请教道:“我请你老替我再说一说吕布为什么失败吧?。”

老吴点点头,拍案道:“吕布言而无信,不讲道义是他失败的主要原因。他狡猾无信,作三姓家奴,近乎无耻的行状是任何时代、任何人都不能容忍的行为。”老吴说到这里,对王婆留抱袖惭愧地道:“我只知道这些,不知是否中听。”

王婆留点头道:“谢谢啦!听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下次有空再来向先生请教。”这一两银子,王婆留自觉花得很值,他仔细寻味老吴说的话,越想越觉有理,做人要言必信,行必果,这是男人大丈夫混江湖的底线!这一刻,王婆留完全明白汪直送他《三国演义》的意图。

王婆留走回明月客栈,左右一看。眼见汪绣虎还没回店。他也动了赌兴,就向附近一家赌馆走去。刚到赌场门口,还没进门,迎头就撞上一人。这是一个非常俊秀的小子,不知他是作急赶着投胎?还是被人追债走投无路?这小子没头没脑的窜入王婆留怀中,险些儿把王婆留扑翻在地。王婆留拿桩站稳,倒把这小子的撞击力量尽数反弹回去。那小子尖叫一声,摇摇欲坠。王婆留连忙扶住这小子,提醒他道:“朋友,小心看路呀,你没撞晕头吧!”

那小子脸色一红,说了声:“不好意思,我事忙,先走了,谢谢你哦。”说完这话,慌慌张张走了。

王婆留自言自语道:“谢谢我?谢我什么?我下盘功夫扎实,稳如泰山,没把你撞到在地,算你走运了,还谢我什么?咦,来赌场遇上这种好事,莫非我要撞大运了,呵呵,撞大运了,这回赢定了。”

王婆留笑眯眯走进赌场,看见众赌徒呼幺喝六,也兴奋起来。伸手去摸兜囊,正要拿银子下注,却发腰头空空如也,哪兜囊袋子已不见踪影了。王婆留这才如梦初醒,大叫一声:“小贼,好手段,难怪他说谢谢我,原来如此。丫的,这小子是怎样取走我哪兜囊袋子?我打的可是死结呀?”转身冲出赌场门口,只见夜色沉沉,四下黑漆漆的,哪里还有那小贼的踪影?

王婆留被扒手偷走钱袋,没钱再赌,只得垂头丧气走回明月客栈。汪绣虎回到客栈,听说王婆留钱袋被小贼偷了,不免笑话王婆留几声,说王婆留太嫩了,以后遇上这种事应该多留个心眼,否则就只能白白给小贼送钱。末了他问王婆留要不要借银子?他刚好赢了几十两银子,他说可以借王婆留几两银子暂渡难关。王婆留苦笑一声,谢了汪绣虎的好意,道:“算了吧,汪爷平日教我不要轻易接受别人的恩惠,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欠别人的,迟早要还。谢谢你好意,我可不想到处欠人情,只欠汪爷就够了。反正快到仙游城了,到城里后,我找汪五爷设法就是。”

“恁呆的王八羔子,好意借钱给你,你还不要?你这种怪人真少见,幸好汪爷厚道,没叫你去吃屎,否则我真担心你的死脑筋转不过弯来,还真会去吃屎哩。哈哈!”汪绣虎无情地嘲笑王婆留古板、盲从地尊循上司意志,不懂变通的傻子行径。

王婆留没有跟汪绣虎驳嘴,争辩谁是谁非。羊有知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这是王婆留一直奉信并坚守不易的信念,每当王婆留想到他的恩人小玉兰时,想到报恩这个词时,他的心情就变得哀沮、沉重起来。受人恩惠要报答的,如果报不了,千万不要轻易接受别人的恩惠。否则就会受到良心谴责,会睡不着觉的。

天色方晓,王婆留与汪绣虎整顿行装,继续上路。可煞作怪,恰才不曾走出一百丈远,只见两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正在大街上殴打一个小子。哪小子被人揍得满地乱爬,啼哭不止。街上行人如织,大家都对这事漠不关心,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大汉打人。汪绣虎也通不在意,甚至懒得往哪地方瞄一下。

王婆留是个受过患难的人,听见便恻然动心,叫住马车,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他听到哪小子的声音就觉得有些耳熟,一看更是吃惊。原来这小子竟是昨晚偷去他银子哪个小偷。

两个大汉揍人的拳头打得虎虎生风,让王婆留看见不免有些替哪小子担心,他昨晚接触过哪小子的身体,他知道哪小子身子瘦小单薄,吃不消这种毫不留情的惩罚铁拳。果然,哪小子被大汉打得哭爹喊娘,求饶不迭:“救命啊!呜呜……大爷……您饶了我吧,呜呜……我不是有意偷你的钱,我现在把钱还给大爷,求你饶了我吧!”哪小子的声音有点象女孩子的嗓音。

“钱你要还我,为了感谢你还钱,我送你一件特别的礼物──拳头!你好好吃拳头吧!好好享受愤怒的铁拳吧!别以为别人的钱很好赚,你敢偷人的钱,就得准备好捱拳头,别客气,吃拳。”两个大汉还是不依不挠的把哪小子撵得走投无路,他们越打越爽,收煞不住了。

王婆留不敢怠慢,赶快冲过去阻止这两个粗壮的汉子继续打人,劝解道:“住手,放过他,得饶人时且饶人。”

其中一个打人的汉子大怒,他对王婆留多管闲事的行为极为反感,就大声冲着王婆留喝道。“小子,你他咩爹最好滚一边去!否则,我让你死的比他难看。”这个丑陋的大汉打人打得上瘾,眼见有人过来干涉他“做好事”,显得恼怒异常,头上青筋暴凸,一付脸红脖子粗的凶恶相。

哪小子一见有人过来多管闲事,象遇上救星似的赶紧爬过来,扯住王婆留大腿不放,不停地乞求援助。

“朋友,你是哪条道上来的?你们是不是一伙?不是,滚开;是,放马过来。”打人汉子说罢,也不等王婆留回话,不管三七二十一,挥拳便上。

第二十八章 致命委托(中)

该打的不用吵,王婆留知道他遇上欠揍的歪人。当你遇上这种有理说不清的人时,什么也不用多说,直接用拳头说话就是了。这种欠揍的歪人学了几天武功,就自以为老子天下无敌,到处惹事生非,什么事都用暴力解决。这种人也只认拳头,你打痛他,他就服你。王婆留看见恶汉二话不说,扬起拳头便直捣他的脸庞,不禁勃然大怒。打人不打脸,两人素无积怨,何至于一出手就攻击别人的脸?这种一出手就打别人脸部的人,要么是狠角色,要么是出手不知轻重的浑人。

王婆留本身拥有特异功能,修炼圆通融合功后,他的体质不断完善,此时他逐渐完美的身体,抗打击力特别强。使用武器与别人较量的话,他本领不见得很高,毕竟他还未练到刀枪不入的地步,但比身体原始天资,比拳头硬,比个人力量大小,王婆留已跻身当代高手之列。作为挨打高手,象他这种耐打的怪物,当世之上,大慨不会超过十个人。当然,王婆留并不知道自己很耐打,也不见得擅长反击。眼见那恶汉一拳朝他脸部打来,王婆留也不闪,只把头一低,让那恶汉拳头落在他头上。

嘭的一声,恶汉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王婆留的脑瓜子上。“哎呀,好痛呀!”喊痛的人不是王婆留,而是打人的恶汉。

恶汉抱着拳头后退几步,张口结舌望着王婆留,目光有些呆滞,似乎不敢相信这种荒谬的事情。自己打人,别人没叫痛,他倒叫痛,这算什么话?这不是占了便宜还卖乖么?恶汉觉得自己的拳头象打在坚硬的铁壁上一样,他不禁暗暗惊诧──王婆留的狗头为甚这么硬?难道自己打的不是人,而是铁人石汉?

恶汉的拳头尽管打得既猛又狠,但王婆留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就象用头顶撞了一下沙袋,一点也不痛。“好舒服呀,再打几拳试试!”王婆留大大方方把头伸过去,请恶汉再用力打他。

“这家伙肯定是练过铁头功,我不能打他的狗头了,要打,就打他的胸口,老子不相信这世上还有铁胸功这回事。”恶汉一边寻思,一边后退蓄势待发,一招“黑虎掏心”,嘭的一声,正中王婆留的胸膛。

“啊!”恶汉的拳头打在王婆留的胸膛时,用时发出这声凄厉的惨叫。怪事,好象不是他打人,倒象王婆留在痛揍他。恶汉之所以发出如此恐怖的惨叫声,因为他的拳头象打在尖锐的针头上一样,那种痛入骨髓的钻心疼痛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恶汉不服气也不行,他打的拳头开始红肿了,直觉告诉他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去这只手只怕会废掉。他只能知趣抱着右拳不断后退,象猫遇上老鼠,彻底蔫了。

“打呀,你不是喜欢打人吗?那就使劲打吧,拿出欺负女人的力量来,使劲打,我让你打个开心。”王婆留挺胸昂首,大咧咧地向恶汉叫阵道。

恶汉的同伴不服气,冲上前来叫道:“这么邪门?我不信,让我试试。”他说着扬拳作势要攻击的王婆留的胸口,暗中却使奸变招,一脚踢向王婆留的下路,使出“猴子偷桃”的下三滥阴招。他这一招真是狡猾之至,绝对够狠,够毒,够阴险。一旦被他得手,王婆留的鸭蛋就难保了。

王婆留反应也自然十分敏捷,弯腰躬身,双膝一收,使了招“挟杀鸡”,紧紧护住要害部位。踢人的大汉只踢到王婆留膝盖骨上。王婆留这一次不再被动挨打了,别人都使出了让他断子绝孙的招数,他再不反击,就不是仁慈问题了,而是白痴问题了。彼此无怨无仇,偶然发生冲突,竟然使出如此狠毒的招教?你丫的也太狠了,这种人你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可能永远不知好歹。王婆留大吼一声,倏尔出手抓住大汉那只臭脚,奋起奋威,一招“霸王举鼎”,如抓三岁小儿一般把大汉提了起来,在头顶上抡转一圈,然后扔到大街侧边的一条阴沟中。阴沟里都是烂泥,那大汉倒没怎样受伤,但粘上一身泥污,臭不可闻。

好汉不吃眼前亏,两个打人的大汉眼见王婆留厉害,只得灰头灰脸地走了。他们确是提得起放得下的好汉,说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至于他们之前为什么打人?他们不管了。

哪偷钱的小子倒是兴奋起来,使劲摇着王婆留的大腿,又哭又笑:“大哥,你真是好人哪!我偷了你的钱,你还救我,谢谢你啦!”

王婆留冷笑一声,向他伸出手来,道:“拿来,别说你没有。”

偷钱的小子脸上一红,乖乖的探手入怀,掏出两个小兜袋,象黑帮小弟向大哥进贡一样,一古脑送至王婆留面前。

王婆留也不贪心,只拿回自己的钱兜。偷钱的小子圆睁妙目,呆呆的看着王婆留,双手还是把剩下小兜袋往王婆留怀里一送,怯生生问道:“我都进贡给你,你不要这个钱兜吗?”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你偷谁的,就还给谁吧!”

“可他们已经走了,他们哪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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