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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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倭-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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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女人被男人驯服后也象狗一样对主人忠心耿耿也是好事。可是,只要是狗,它身上难免携带疯狗的病毒,随时会变疯,咬伤甚至咬死自己的伺主。更何况,这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王婆留在道场教这个女孩练剑的时候,已领教这个女孩的反骨和凶猛。

一刀在道场拿出剑的时候,脸上立即现出愤怒的表情,斗气澎湃。恨不得马上砍倒曾经伤害过她并让她咬牙切齿的仇寇。王婆留看到一刀如吃兴奋剂一样拼命练剑时,就知道一刀是个有故事的人,有一段伤心的往事。到底是怎样回事,王婆留一直不敢问她,担心她克制不住冲动,把怒火发泄在他身上。

王婆留也不敢跟一刀正面相对,仔细端详一刀的脸容,但他禁不住好奇心,不免多嘴,向一刀询问她脸上伤疤的来由:“你脸上伤疤是怎样来的?”

一刀闻言立即跳起来,歇斯底里大叫:“强盗,强盗砍的。严流岛那些强盗砍的。当年,这些强盗闯到我家,到处搜捕我父母,问我父母要钱。我父母没钱给他们,他们便把我父亲杀了。并抓住我们这些妇孺出气,一个强盗要占我的身体,我那时才十三岁,不知天高地厚,拼命挣扎。那个狠心天杀的强盗,就在我面上砍了一刀。我当时也被这些强盗吓傻整懵了,我已不认得砍我的强盗是谁,长得怎样。否则,我就是用一生的时间,也要从这茫茫人海中把这强盗揪出来,然后将他碎尸万断。”一刀身上发出来的杀气和怨念无比强大,王婆留也感到不寒而栗。

王婆留看见一刀这付如颠如狂,悲愤的冲动模样,说道:“严流岛的强盗?我听说那里是大和族的武学圣地,岛上高手如云,你不能招惹严流岛的高手,你招惹不起。”

“我不管,那天我学成武功,我会去严流岛把那些强盗全杀了。”一刀在盛怒之下,用一种怨毒眼光回敬王婆留怜悯和关注的眼神,好象说:我用不着你可怜,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刚才她还把王婆留当成大爷,一旦触动她心底的仇恨,她就变得如疯如癫,亳无理智可言,好象也把王婆留当成仇人般对待,如果两人一言不合,极有可能大动干戈。

愤怒的女人真可怕呀!王婆留暗叫厉害,连忙安慰一刀几句。他不该提起这件陈年旧事,往别人伤疤里撒盐。

一刀听见王婆留起劲地对她说对不起,她那古怪的眼神才渐渐回复正常状态。这个女人,也是一个极有主见和个性的人。如果把这个女人比喻成一匹,这是一匹性格顽劣兼脾气暴躁的马,想骑她或做她的主子没那么容易,说不定天地逆转,主人反被马骑了哩。养马的人被马蹄踢坏脑袋的事,也不是完全没有。

一刀突然扑入王婆留,流着泪道:“你要我吧,我嫁不出去了,没有人再要我了……”

王婆留为难地对这一刀说:“我,我,我不是嫌弃你,但你不能强迫我娶你。”

“奴婢怎敢,请主子不必多虑。”一刀磕头如蒜,把王婆留当作皇帝一样朝拜。

王婆留确信一刀不会强迫他娶她,松了口气,放下一条肚肠。他对一刀对他称呼作主子的事也感到很奇怪,又问道:“你叫我作主子,这是怎么回事?”

“那天,你答应请我吃饭。在九州平户津,这意思代表男人愿意供养自己喜欢女人了,你不是我的主子是什么?”

“这!这!这!……”王婆留一时语塞,无意间一句话,居然招惹那么大的麻烦。

第五十七章 曜日春雨

梆!梆!梆!门外好象又有人敲门来了。

“有人吗?”来人试探地叫了一声,又急速叩了几下门。屋里有灯火,就代表有人,来人显然是有些慌张,对此视而不见,明知故问。

“来了,你是谁呀?”王婆留回头答应了一声,就转身去开门。门半掩着,其实并没有闩上,来人完全可以自己打开。来人显而易见是那种有礼貌修养和性格含蓄的人,主人不开门见客,来客绝不会主动进来。

“我是小惠。”来客小声地道,生怕隔墙有耳,听见她的说话一样。

一刀脸现尴尬之色,连忙隐身在一个柜子后面。王婆留没有注意到她回避了,走到门后,把门打开。

小惠探头张望一下,看清楚王婆留屋里没人,才闪身进来。

王婆留回头不见一刀身影,知道她躲了起来。这姑娘倒识趣,不想他难堪,倒是个擅于替朋友着想的人,这种善解人意的女人确是值得男人尊重。

小惠对王婆留俯首道歉道:“对不起,寅夜来访,打扰你睡觉了。我睡不着,想找你探讨一下剑道……”

“哦,好说,我也喜欢跟同道切磋武功。”王婆留定神打量了一下小惠,只见这个倭女穿着一件新衣服,也许是刚刚淋浴后就赶过来的,头发尚未干透,木屐还带着水迹。小惠那带着湿漉漉味道的身体散发出一种诱人的脂粉气息,一种可以说带毒的无法形容味道的醉人香气。只要是男人,只要他不是屏住呼吸,看着眼前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生理肯定是有些冲动,心里肯定是邪念丛生。硬了,王婆留的生理瞬时起了反应。这不能怪他定力不够,他这个年龄本是容易冲动且不计后果的年龄。

王婆留自觉羞愧,无地自容,难道我也想干这么龌龊的事情?难道我也要做回猥琐男?看着一面无邪,天真纯洁的小惠,他也不知这时候该说些什么话?此时此刻,所有语言都是多余,他的脑子乱了,满是男欢女爱的邪念。

小惠叫一声哥,突然跪倒王婆留面前。

“这是──”王婆留吓得手足无措,连声催促道,“姑娘快快请起,只要我能帮忙的事,尽管说,我会尽力而为。”

“我要报仇,你把你的剑道得意技传授给我吧,我要不传的奥义,求你倾囊相授。”小惠仰望着王婆留说。

又是一个想报仇的女人,王婆留不知这小惠学武功报复谁?他本不想管小惠的仇人是谁,但又压制不住好奇心。想问个明白,又觉不该打听别人的私事,欲言又止,自觉进退两难。

王婆留当然没有想到这个外柔内刚的弱女子非常坦白,直截了当对他说:“我想嫁给你,利用你的能力掣肘严流岛那些强盗,你会答应我吗?”

又是一个与严流岛高手为敌的女人,王婆留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这个女人的要求?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心底都有个肮脏的想法,就是女人多多益善,最好是后宫三千。王婆留又如何不想占有小惠这种温柔漂亮的女人呢?但他很在乎与赵贞的感情,还有对下落不明的贾玉兰存在幻想。这两个苦命的却充满爱心的女性让他懂得人间有爱。他不免对自己自私的想法感到卑脾、可耻、羞惭和恐惧……

梆!梆!梆!门外好象又有人敲门来了。

“谁呀?”

“是我,松芳。”门外女孩爽朗地笑了一声,然后又说:“我做了几个鱿鱼寿司,拿来给你作宵夜。”

小惠听见松芳到访,也有些慌张,逐东张西望,好象想找个地方躲藏一样。王婆留指指屋中的桌子,那桌子上覆台布,藏身其中,倒是不易让人发觉。小惠想也没想,一头钻了进去。

王婆留打开门,松芳笑嘻嘻提着一个食盒进来,问道:“怎么这么久不开门?屋子里还有人吗?”

“嗯!”王婆留想撒谎,又觉得为这样芝麻绿豆大点事搭上自己的信用不值得,只得模棱两可应了一声。

松芳左右一看,见没有旁人,笑了一面,道:“没人倒好,若再来个白撞的,我带来的东西可不够吃了。”叮叮当当把东西排开,七八个饭团,几只章鱼烧,还有一条大海鱼,两个杯子,一壶水酒。

王婆留呆若木鸡地愣在当场,这三个女孩都在同一晚闯到他的房间里,怎样打发这几个女孩?王婆留脑海里一片空白,一点头绪也没有。

“呆子,有酒不饮是痴汉,有花不采是呆人”松芳看见王婆留石雕泥塑似的站着不动,全不招惹她。她便象灵猫一样窜上前来,在王婆留腋窝里挠了一下,道:“妹来了,哥笑一下,别拉着苦瓜脸吓人好不好?你想怎样,告诉我,我依你意思。”

王婆留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这该死的脑袋都成了浆糊了,没有想到任何办法应付眼下这个乱局。他嗫嚅半天,嘴口迸出一句:“你那些东西放下吧,我慢慢吃。”

“怎么搞的,赶我走?唔,我不依。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吃嘛。”松芳按王婆留坐下,佯拿酒替王婆留斟酒,故意站立不稳,似被什么绊了一下般,整个人投入王婆留怀中。王婆留只好接住这松芳及她扔过来的酒壶,毕竟酒洒在身上不好受。松芳趁势儿倒在王婆留杯里,在他身上乱摸,捏了几把。

王婆留的脸红了,松芳的笑容却如花般灿烂。她转身把门关上,坐在王婆留对面,笑吟吟道:“吃吧,吃完酒我带你到神秘谷看风景。”

“这黑咕隆咚的夜晚,看什么鬼风景?你骗人吧!”王婆留觉得有些好笑了,对松芳的鬼话一点也不相信。

“我没有骗你,我带你去看裂沟,真的……你相信我哦,相信我就没错。”松芳说到这里,停顿一下,随即又笑了一脸,道:“你踢我干吗?嗯,我明白了,你急不及待要去看裂沟是吧。”

王婆留暗暗叫糟,想是小惠踢他,却不小心踢到松芳身上。这下糟了,他不知该怎样收拾这个乱局哩,他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也不可能有经验。

松芳起身转到王婆留床上,一骨碌躺在锦床上,口里哼哼唧唧道:“哥,来看裂沟吧,风景这边独好,管教你一见难忘!”

“看你的大头鬼,我先到,要看也要看我的,你算什么东西呀。”小惠气急败坏,再也忍耐不住,掀翻桌子,跑了出来。这个先后顺序她必须争取,作为女战士,她就认可这样的游戏规则。该她得的便(宜)绝不能让后来的人拿走。

“你们别争了,还有我呢,我最早到,我是一姐。”一刀毫无赧颜从柜子后面出来,也加入这场混乱战局。

这是什么事儿呀?王婆留的头大了,脑袋瓜子乱成一团,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置这件事。

松芳防贼似的警惕地盯着小惠,看见这个比自己漂亮的美人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吃醋也好,妒忌也好,百般感受涌上心头,心里如着魔似的勃勃生气:“好哇,床上了吧,还来羞辱我,你是来劝我做大还是做小?”

小惠也乜斜着双眼对松芳冷笑:“我敬重王公子为人,愿意为他作任何事,他叫我做大,我就做大;他叫我做小,我就做小。用不着你对我指手画脚。”小惠气势汹汹地回击松芳。

一刀摇头叹气,看来三女共事一夫的设想不知能不能实现。小惠与松芳这两个女人太自私了,占有欲太强了,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她们都有独占一个男人的念头,一刀决定做个和佬,居中调停这件事。要博得王婆留好感,她也只能这样做了,于是她笑吟吟道:“你们不要吵,他要我还是要你们呢,让王公子自己决定!”一刀这句话够狠了,击中问题要害,足可以让任何一个无脑天仙为之束手。

突然间遇到这么多女孩竞争自己,王婆留惊喜若狂,也不知身在何处,仿佛飘荡云端漫步一样,感觉很怪异。这是一件多么荒唐可笑的事情呀!王婆留终于相信命运了,他命里注定有这种桃花劫。王婆留也不是笨蛋,既然遇上这种好事,他才不会错过。一刀、小惠与松芳这三个女人都紧张、认真地望着王婆留,恳请王婆留作出选择。王婆留沉吟良久道:“你们三个都很好,我都舍不得!”这是生物性的经验反应,或者说是本能。本能决定王婆留作出这样自私自利的选择。

一刀、小惠与松芳她们作为女战士,很清楚什么叫战友。战友关系就是哪种超越一般友谊、超越爱情、超越生死的情谊,连生命都可以为对方牺牲,还有什么不舍得,还有什么不可以与战友分享的事情?

火焰燃烧起来了,只能呼唤云雨来湮灭。王婆留已经分不清要与不要的区别了,他只知道我要,我一定要,三个都要。接下来就毋庸作者赘述了。王婆留迷迷糊糊的就跟三女跑到被窝做那事,玩4P混战一场,直至五更方歇。

天亮后,三个美人也先后穿上衣服走了。王婆留带着一身疲惫起床,把昨晚混战中踢到地上的乡井土袋子捡起来,往脑门猛叩几下。做那事时神志不清,过后他心里又非常纠结、后悔。──我怎么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干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呢?赵贞!──对不起;玉兰姐!──对不起!──我是个罪人,──我是个小人!王婆留面对东南方向,跪地叩头请罪。

王婆留承认自己的灵魂自私肮脏,面对一刀、小惠与松芳这些投怀送抱的爱慕者,他无法拒绝。人性就像一张货币的两面,一面是神性,一面是兽性,王婆留在这张货币的两面不断地游走,其实也是一次次道德与欲望的交锋,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下一个路口应该向左还是向右。

第五十八章 樱木露娜

“樱木露娜,你在海边等什么?”

鹿儿岛海边滩上,一个头扎蝴蝶双发髻结的年龄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美少女正赤足伫立在慢慢涨起的潮水中,目光带着一点哀愁,一点忧郁,一点无奈,望着天边变幻无常的白云怔怔出神。风虽然吹干了她的眼泪,但双腮上的泪痕犹见。少女紧皱的眉头,仿佛凝聚着她心底中纠结多年的痛苦。

“樱木露娜,你在海边看什么?”

樱木露娜似乎还沉浸在痛苦不堪的往事回忆中,对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问话恍若不闻。

老人有点不耐烦了,握拳上前敲了一下少女的脑壳,不满地道:“樱木露娜,你没事总爱在海边发呆,时候不早了,该替师父做饭啦!你在海边等什么?等太阳下岗?”

“服部半藏师父,徒儿在等我哥哥回来。”樱木露娜说这话时,眼晴又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你打从四岁开始,便站在这里等你哥哥回家,等了十六年了,你哥还没回来,你还等什么?”服部半藏看着樱木露娜脸上显现出一付固执并且坚定的表情,心下不免有点生气,他亳不违言地给樱木露娜当头泼下一桶冷水:“你再等十六年,你哥哥还是不会回来。让我实话告诉你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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