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你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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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你没商量-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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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读不懂疯子的心思,却可以。抓住重点,避开一切有可能引爆炸弹的因素。而此时此刻,他失了狂乱暴戾,眼眸平静地如一汪深浅不明的清泓,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原来她竟是这般优柔寡断的

笑歌皱眉,用力将草连根拔起,不敢看他的眼睛。

离弦和柯戈博私下达成什么协议,她不清楚。但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论最终陪在她身边的是谁,她都觉得已经足够。不需要锦上添花,她也不应该再有从前那种为创造出胜过血缘的家人而把无辜者拖下水的想法。

那么,为什么会犹豫?她感动了?还是不忍心伤他的。心?她应当从不在乎会不会有人因为她的一句话或一个举动而受伤的,不是么?

沉默蔓延着,是难耐的僵持。紫因缓缓起身,收线,。故作轻松地低呼,“看,一条大鱼!”

笑歌的嘴唇动。了动,忽然想起个重要问题,忍不住把那草连土块一起朝他扔过去。紫因愕然回首,见她一脸气愤地指着嘴巴,他这才想起哑穴还没解开。愣了一秒,不由得大笑起来。

过了好一会,他蓦地将鱼扔回水里,过来抱起她,眼角犹有笑意,“没事。其实我不需要答案。”

对的,何必要答案。反过来想想,她完全可以摇头拒绝,但是她犹豫了,就说明心里并不是没有他——这样,已经足够了。

额?啧!原来是在耍她!

笑歌恼了,张牙舞爪去挠他的脸。紫因居然猛地放开手,让她摔了个七荤八素。

虽然地上有草,但PP毕竟是肉做的。笑歌疼得直想哭,刚想伸手去揉。他却低喝一声,“别动!”

脚随声到,重重落在她右手旁边,使劲碾压,像是要将什么置于死地般用力。不等笑歌回神,他又一把将她抱起,脸色明显阴沉下来,“走吧,我们回去。”

笑歌探头往下一看,只见一团花花绿绿的肉泥里呲出几根毛茸茸的长腿,已辨不出是什么虫子。不过瞧那艳丽的色彩,毒性一定不小。她不禁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没事,蜘蛛而已。”紫因柔声抚慰,似乎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一般。

可他不但眼神不对,连鱼竿和轮椅也扔下,只顾抱着她走得飞快,笑歌顿时疑心大起。当下便装作惊魂未定的模样抱紧他的脖子,偷偷越过他的肩膀往后瞧去——依旧是绿草如茵,水流轻缓,岸边除了那轮椅和鱼竿,并无可疑。

如果真的只是一只蜘蛛而已,他又为何这般匆忙急于带她离去?笑歌不解地蹙起眉头,忽觉背上痒痒热热,忍不住伸手去挠。

这本是个寻常的动作,紫因却立时变了脸色,低声命令道,“别挠!忍忍,回去再说!”

笑歌只得缩回手来。那痒热的感觉却不止没有消失的态势,反而越来越强烈。就如同有什么东西沿着脊背向上一路攀爬,停在那肩胛骨间盘桓不去。

待到了胡家,紫因抱她径直进了东厢里间。关紧全部门窗,方回头坐来床边,毫不客气地把她按倒,拿剪刀唰唰几下将她的衣服后片剪开来。

肌肤接触到冷空气,笑歌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羞恼交加,想撑起身子来跟他拼命,紫因却忽然解开了她的哑穴。

“哪里难受?快说!”

声音又低又急,显然并不是为着她想到的那些龌龊缘由。笑歌一愣,不明白他究竟在慌什么。空气里的冷令那种痒热感愈发清晰,简直叫人忍无可忍。苦于无法起身,她只得反手去够,“背上好痒!”

紫因忙抓住她的手,又细细检视一回,皱眉道,“只有背上痒吗?可你背上除了宗主之印,没别的东西。”

宗主之印?

笑歌茫然。却是无暇思考,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趁他松开手,忙大力抓挠。可惜没练过瑜伽,手始终够不到肩胛骨那块儿。

痒热难耐,别说男女有别,连恩怨情仇都统统忘到九霄云外,她不自觉就沉声命令道,“你还愣着干嘛!快帮忙啊——痒死我了!”

紫因愕然,当真伸手帮她挠背。怕伤着她,下力不敢太重。她却不满地大叫,“重一点!你没吃饭吗!?”

就这样还不肯承认她是红笑歌……紫因无奈地叹口气,眼看着她的皮肤已被挠得通红,她还是不停手,终忍不住阻止道,“行了!再抓就破了!”

“还不行!很痒啊!”笑歌几乎要哭出来了,“真的很痒!像有虫子在骨头里爬一样!”

紫因一惊,忙强行将她翻过来。揪眼皮掀嘴唇,看完了还是皱眉,“怎么会痒呢?你没中毒啊!”解开她的弹跳穴,又耐着性子问道,“除了背上,还有哪里会痒?”

笑歌痛苦地直想撞墙,哪里还有心情回答。才得了自由,便一纵跳起来往出跑。就如同疯了一样,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必须寻处寒潭,让刺骨的冷冽止住那种令人崩溃的痒热。

这样的情形太不寻常,紫因情急之下,猛地闪身将她挡住。一掌下去,劈得她当即昏倒。

究竟是怎么了呢?放她回床上,紫因忍不住又俯身去看她的背——紫、青、白、黑四色牡丹已怒然绽放,正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条盘旋而上的血色蛟龙。那蛟龙利爪箕张,大开其口似欲择人而噬,一双眼紫因蓦地睁大了眼,心一忽儿便跳得似要从胸膛中蹦出来——那蛟龙的双目已非当日所见的空白,而是一片赤红。右眼中更有些微的金色组成个奇异的图案。细看,竟是朵含苞欲放的昙花,色泽鲜丽,妖异莫名。

他脑内灵光一闪,急急将她翻过来,细细检视她的左眼——果然,那黑玉样的眸子中央,亦藏着朵同样收敛了花瓣的金色优昙!

“天下之主……”紫因喃喃,像是被抽走了脊骨,软软躺倒在她的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重重阖眼,又蓦地张开,妖娆的桃花眼里霎时间便冰雪凝聚,透出种森寒冷意。

不管如何,他都要锁住她。蛟龙也好,别的什么也罢,她注定是他的。他就是死,也绝不认命!

草叶青青的河岸上,红笑兮顶着个童花妹妹头,边刨土掩埋着面前小坑里那滩花花绿绿的肉泥,还边掉眼泪。夜云扬站在一旁,一会儿搓手一会儿皱眉,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他停住这诡异的哀悼行为。

远远地,望见个杏黄的身影飞也似地朝这边掠来,夜云扬眼睛一亮,忙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快别哭了,韩夫人回来了!”

话音方落,韩尤嘉已停在他们跟前。瞧见那孩子脸上的泪痕,黛眉微蹙,丹凤眼里就荡起丝怜意。轻揽他入怀,柔声道,“乖,笑兮不哭。放心,干娘绝对不会放过那小子的!”

红笑兮一听,立马破涕为笑,抱住她的脖子撒娇道,“干娘真好~您的头还疼不疼?要不要找家客栈先休息一会儿?”

他两个旁若无人,自顾上演母子情深,夜云扬呆站半晌,终忍不住道,“韩夫人……您可查到他们的住处了?”

韩尤嘉还没答话,红笑兮已一个白眼飞过去,“废话!有我干娘出马,还有什么办不到的?”

夜云扬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韩尤嘉嗔怪地瞥红笑兮一眼,却并不责备,只冲夜云扬微微一笑,“孩子,莫着急。我瞅着紫家那小子对她还算不错,暂时应该不会有问题。”

“不错什么呀!”

红笑兮登时不满地大叫,“干娘没瞧见他先前干了什么吗?那么高的地,他居然啪一下就把人摔下去!还有啊,我……那臭丫头以前还活蹦乱跳的,这才多久啊,她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成了哑巴——那样也叫对她不错吗?”

夜云扬也附和道,“是啊,离开阳鹤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要是再不尽快救她出来,照此下去只怕……”

幸好那日在流云镇遇上正要上山的红笑兮和韩尤嘉,不然仅凭他一人之力,当真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继续受这种苦“你们真的能确定她就是笑歌么?”

韩尤嘉淡淡发问,他两个俱是一愣。夜云扬望望红笑兮,却不说话。

希望是她,又希望不是她。纠结得很,不知该如何解释。何况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不亲耳听她承认,他又拿什么来确认?

红笑兮别过脸去,神情复杂莫名,沉默半晌方强作笑颜,“我不知道。不过,从小到大,除了她,再没有别人会管我死活了……当然,现在还有干娘您。”

本不想承认,但回想从前种种,甚至连这份温暖都是她为他争取来的。而且……其实他很想念她。

瞧他眼眶泛红,韩尤嘉不由得一阵心酸,揉揉他的头发,轻声道,“好。那我们就想个法子救她出来吧。”

破笼卷 第九十四章 福无双至(三)

天高无云,湖水沉寂,那片桃花林依旧冰冷如昔。

笑歌有些恍惚,只觉自己不该在这里,却又说不清究竟。兜兜转转,始终寻不见离弦的身影。天地间仿佛只剩她一个,难耐的孤清。

如墨的湖面上忽然幻出熟悉的景致,她不由自主便俯身望去——那一张张久违的面孔,都满是欢欣笑意。他们望着她,远远招手,似在呼唤她归去。

这诱惑挡无可挡,她不假思索就跃进那水中去。但,睁开眼,却发现正站在座吊桥边。她这方为黑暗所笼罩,对面却一片光明,她所想念的所有人都在那光明里微笑。

“过来这里。”惜夕的笑靥一如往昔。

她大喜,飞奔而去。明明只有短短的距离,可,跑了很久,他们却仍远在那头,似乎永远无法触及。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轻唤她的名,笑歌愕然回头,只见那黑暗里,紫因执灯而来。一双桃花眼烁烁,嘴角凝了古怪笑意。

快要到她跟前,那张妖异魅。惑的脸竟蓦地笼在层血光里,可怖之极。他却似浑然不觉,步步逼近,笑吟吟地问她,“这样,还美吗?”

笑歌脊背生寒,惊惧莫名,偏是如。中了定身法,难动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搭上肩来,令那血红一路向她爬近。

“来,跟我回去。只要你听话,我绝不会伤害你。”

他的笑声在耳畔幽幽地荡,激。得笑歌汗毛倒竖。正惊慌,她却又听得一声轻笑响起,音若珠玉碎裂,动听无比。

紧随而来的,是蓦然乍现的白光。有赤红蛟龙于其。间闪电般冲出,一振尾扫向紫因——仅一瞬,他的笑脸就化作飞溅的碎片,消散在空气里。

笑歌连惊呼都不及发出,又见那蛟龙气势汹汹地。越过桥去,眨眼间便将那一群哭叫着四散奔逃的人儿尽皆扫做灰烬。它却似意犹未尽,扬头摆尾就朝她迎面扑来!

她吓得闭紧了眼睛,想象中那种身体四分五裂。的剧痛却迟迟不来。怔忡间,有双手轻环住她的腰肢,怀抱微凉,熟悉莫名。

“别怕,不过是些。魑魅魍魉之流,伤不了你。”离弦的声音于她耳畔响起,蕴了些笑意,“月下美人有时候会自行启用妖力帮你强行清除进入身体的毒素,这种现象不会常有,你莫要担心。”

是在做梦吗?

笑歌愕然仰头,他却忽拿手遮住了她的眼,低道,“以你的本事,要对付那小子其实易如反掌,但你最近的表现实在很叫人不放心……不要忘记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不要心存侥幸,我一向没什么耐性。”

言语间透出浓浓冷意,令她心底陡然一震。未及反应,又听得他笑道,“好了,魂魄离体太久不好,速速回去吧。”

音未落,背后便蓦然涌来一股大力,推得她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几步。实地突然变作虚空,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而来,惊得她大叫一声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入眼帘,笑歌急忙阖眼,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醒了?饿么?”

妖娆的桃花眼近在咫尺,近得足够她瞧清那白眼仁上盘绕的血丝。他像是生了场大病,衣衫皱皱巴巴,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眼下浮着淡淡的黑晕,下巴上长长短短的胡茬很是扎眼,憔悴得叫人震惊。

笑歌愣住,睐眼又打量他一回,这才敢确定眼前这个落魄的男人就是紫因。

“饿么?”他明明一副累得快要倒下的模样,却还是笑着。难掩的喜悦令那可怖的疤痕瞧上去也柔和许多,“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啊?啥?三天?

笑歌张大眼睛,一翻身坐起来。动作幅度稍大了点,脑子便一阵发昏。紫因急忙扶住她,柔声道,“是不是口渴了?你好生躺着,我去给你拿水。”伸手一抚她的额头,嘴角便微微弯起,“烧已经退了。别乱动,我以后再不会封你穴道了……放心。”

她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人的态度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趁他去端水的当儿,努力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记忆却始终只能到达那日背脊痒热的地方。

笑歌晃晃脑袋,又带起阵晕眩,只得放弃搜索,看着紫因忙来忙去。

烛光下,他的侧脸白皙美好,漆黑长发轻搭在肩上,笑容明净得不染尘埃,似误入凡尘的仙。令她不禁有种错觉,仿佛那些可怕的事情从来不曾发生过。

直到他转过脸来,疤痕触目惊心,一棍将她从幻想世界里敲得醒来。她暗暗地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很是沉重,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她偏就是想不起。

就着他的手饮口水,舌尖荡开丝清甜。笑歌心里一动,想起当日他醉酒之事,唇角忍不住弯了弯。垂下眼眸挡住他刺探的目光,轻声道,“我怎么会睡了三天?”

“查不出原因。”

紫因皱了皱眉,有些无奈,有些懊恼。这种表情甚少在他脸上出现,笑歌不禁笑了,“好难得,司刑主事大人也会有查不出原因的时候。”

红晕忽地荡上脸,犹如上好的白玉染了丹朱。他郁闷地别过脸去不叫她看这窘态。

受了好几天气的笑歌却哪里肯放过这等调侃的好机会?他越躲,她就越是要凑去他面前,还没心没肺地伸了指头一一点数,“哦哦!好红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变成小兔子的?真稀奇!你也会有黑眼圈,啊哈哈!看你那下巴,我还以为你从来不长胡子呢!”

“不长胡子的那是太监!”紫因憋闷得不行,反口驳道。终受不了她促狭的注视,起身拂袖,似在生气,脸却愈发红了,“早知道就不让你开口说话,真是啰嗦!”

匆匆出门,片刻后再出现,他已是换了新衣,挽好了头发,又如往日般神清气爽。只是黑眼圈和眼底的血丝到底无法遮掩,再怎么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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