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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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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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外的官军已经彻底控制住了局势,叛军死的死,降的降,除了无人收捡的尸首,便是一群被人制服的降卒。

在府门不远,便蹲着十几个被人看管的降卒,他们不安地跪倒在地,不敢动弹。

郝风楼走上前去。到了一个俘虏面前,用脚踹了他一脚,道:“你,站起来!”

这降卒愣了一下,微微颤颤地站起来。

郝风楼又叫了一个。将这二人叫到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随即朝押他的侍卫道:“去。给他们每人一柄刀。”

这几个侍卫倒是犹豫了。这些可都触犯了谋反大罪的钦犯,这时候送刀给他们,假若他们暴起伤人,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是郝风楼新近立了大功,又颇得圣宠,自己断然拒绝。难免会有得罪,他们毕竟只是寻常亲军校尉,哪里敢得罪这位锦衣卫的千户大爷,如今两头为难。只好犹豫的看向朱棣。

朱棣也负着手走了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着郝风楼,想要知道郝风楼又想弄什么花样,此时见几个侍卫询问的眼眸,便不露声色的点点头。

得了朱棣允诺,这几个侍卫倒是干脆了,有人解下了自己腰间的刀,直接塞入这两个乱党手里。

可惜两个‘乱党’实在不如他们想象中那般有骨气,手里拿着刀,就好像拿着烫手山芋一样,丢又不敢丢,动又不敢动。

郝风楼笑了:“你们想活吗?”

“想!”这绝对是肺腑之言,所以回答时,二人是异口同声,其中一个更聪明一些,忍不住还补上一句:“小人……小人是受了杨雄那狗贼蒙蔽,小人世受国恩,岂会……”

“住嘴!”郝风楼脸色一变,道:“你们自己想必也知道自己犯得是什么罪,想活,难如登天,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死定了,不但你们死定了,还会祸及到你们的家人,你们从前也是亲军,想必也知道这里头的规矩,我也就不赘言了。不过,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把刀拿好了,从现在开始,拿刀来砍我,砍我一刀,你们的家人就可得到赦免,若是砍了两刀,谋反可改为杀人,若是将我砍为肉酱,恭喜你们,你们可以重获自由之身,自此之后再没有人找你们麻烦。你们明白了吗?现在,你们还想不想活,想不想砍人?”

两个‘乱党’面面相觑,显然对郝风楼提出来的要求,实在觉得匪夷所思,见过逗比的,想来没有见过这样逗比之人。

只是……砍还是不砍?

他们不敢,以为郝风楼只是说笑。

郝风楼冷冷一笑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若是不砍,现在,我便命人将你们砍为肉酱,我数三下,你们自己决定,一……二……”

两个乱党惊呆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没啥说的,砍吧。

二人目露凶光,也就再顾不得什么,一起扬刀,朝郝风楼冲去。

他们距离郝风楼不过几丈的距离,转眼即到。

两柄长刀高高扬起,在半空划过了半弧,眼看接下来,就要将郝风楼斩断。

这时候,郝风楼扬起了短铳。

啪啪……

连击两铳,直接对准的是其中一个乱党的面门。

这乱党身形一滞,扬起的长刀哐当一声垂下,整个人如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另一个乱党见状,瞳孔收缩起来,可是事到如今,他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咬了咬牙,双手握刀,继续下劈。

郝风楼比他更快,短铳尚且冒着青烟,转轮一动,啪的一声,击中他的胸膛。

巨大的冲击,使这乱党身形向后一退,一股血箭飙出来。

乱党吃痛,却还算硬气,依旧冥顽不灵的挥刀朝郝风楼劈来。

啪……

抬手又是一铳,相隔不过半丈,铅弹直接穿透了这乱党的右臂。

刀落下。

这乱党亦是倒在地上,疯狂地捂着自己的手臂,弓着身子哀嚎。

郝风楼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他的目光中没有怜悯,他受够了这种游戏,不是你杀死我,就是我杀死你,若不是自己预备了五十个火铳手,这些人就要冲进自己的家里,使自己家破人亡,郝风楼绝对相信,假若当真是那种情况,眼前这个‘可怜’之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砍掉自己的脑袋。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了乱党的身前,乱党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火铳中还有最后一枚铅弹,郝风楼举铳对准了他的脑门,啪的一声,脑壳碎裂,流出红白的液体腥臭液体,脑壳的主人狠狠扭曲了一下,便再也没有动弹。

手中的火铳有些滚烫,郝风楼将火铳收了,没有去看地上的两个的乱党,仿佛自己方才屠戮的不过是蛇虫蚂蚁,对于这一点的认识,郝风楼是极为清醒的,朋友就是朋友,敌人就是敌人,既然与之为敌,郝风楼对敌人的字典里就没有任何宽容二字。

返回大门,郝风楼朝朱棣行了个礼,道:“陛下,微臣献丑了。”

朱棣和朱高煦还没有回过神来,郝风楼是什么德行,他们心知肚明,聪明固然聪明,可是要说到武力,无论是朱棣和朱高煦,只怕连看都不肯看这家伙一眼,在他们的心目中,郝风楼也就和太子朱高炽一个档次而已,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

可就在他们面前,这个家伙与两个手握长刀的武士对敌,只用了……啪啪啪啪啪五个声响的时间,准确的来说,就是一口茶的功夫,就直接干掉了两个武士,自己毫发无损。

所凭借的,就是手中一支不起眼的短铳,只是一根短铳而已。

一下子,所有不可思议的事也就迎刃可解了,手头上五十个火铳手,人手一根这样的利器,简直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难怪上千叛军甚至连郝家半步都冲不进去,也难怪他们毫发无损,而叛军却遗留下近两百具尸首,连郝风楼这种废渣都可顷刻之间连毙两个武士,如此干脆、如此利落,谁还敢怀疑这短铳的威力?

朱棣举起了手中的短铳,不可思议地看着手头上的玩意儿,不由苦笑道:“叹为观止,叹为观止,郝爱卿,朕受过的大礼何止千百,可是唯有今天夜里的这份礼物最对朕的胃口。今夜有点意思,哈哈,有那么点意思。”

朱高煦看着父皇和郝风楼手头上的短铳,也不禁心动了,男人,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男人,最喜欢的就是杀人利器,古人的大丈夫好枪棒,后世的真汉子爱枪械,这都是一个道理,在朱高煦眼里,郝风楼这短铳只怕比一匹宝马、一柄宝剑更加使他心动,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也跟着干笑道:“今日我也算是开了眼界,父皇,有这利器在,什么乱臣贼子只怕连草芥都不如。”

郝风楼谦虚地道:“陛下和汉王殿下谬赞。”

朱棣学着郝风楼,将短铳斜的插入自己的御带上,哈哈大笑道:“短铳的事先不忙着说,先去见皇后,咱们太不像话,岂可到了门前却还在这里讨论杀人的道理?走,随朕进去。郝风楼,你是主人,好生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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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

第二百一十四章:洞房花烛

徐皇后惊魂未定,女人终究是女人,纵然再怎么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可是内心深处终究还是软弱的。

好在她神色淡然,等到大局已定,倒是松口气,让郝母陪着到了后院的花厅,小香香乖巧的斟上了茶水,抿了口香茗,徐皇后略显苍白的肤色渐渐红润了一些。

此时已接近午夜,月朗星稀,炎炎夏日,空气带着几分燥意,郝家上下的人都有些乏了,徐皇后也是如此。

一边吃茶,徐皇后的思绪还震撼于方才所发生的事上头,她是亲眼所见,无数人争先恐后的要冲进来,被火铳手们打的抱头鼠窜,当年在北平,五十万南军围北平,徐皇后也曾上城楼督战,可是她心里自知,北平能够固守,一方面是南军不肯齐心协力,另一方面却要仰仗北平城的高耸城墙,作为军事重镇,北平的地势得天独厚,可是真论起精彩程度,反而是今夜她亲眼所见的这小规模战斗最是动人心魄。

徐皇后心念一动,问郝夫人道:“风楼这个家伙,从前学过兵法吗?”

郝夫人道:“似乎不曾学过,说来也是惭愧,郝家从前确是书香门第,不过后来家道中落,所以不得已只好放弃了读书,做了一些买卖。他的父亲倒是希望他读书,效仿祖父,能够挣个功名,便是秀才也好,偏偏他不肯上进,年轻时荒诞了一些。”

这倒是怪哉。

徐皇后乃是将门之后,今日郝风楼的表现无论是镇定自若的表现,还是火铳队的战法,都很有章法,让人拱卫火铳队的两翼,不疾不徐。命令火铳队攻守,处处都显出了几分名将的影子,虽然是仰仗着短铳,可是名将之所以是名将,并不像演义中所描绘的一样,会使什么三十六计,这些统统都是瞎话,一名真正的将军,最擅长的永远都是合理搭配手头上的资源,做出最有利的决断。先是知己知彼。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而后扬长避短,有针对性的布置对敌的办法,至于什么连环计、声东击西,这些统统都过于演义色彩。

而徐皇后依稀能从郝风楼的身上看到那么点儿影子。

这个家伙。莫非自学成才,是天才不成?

徐皇后微微摇头。苦笑。

不过对郝风楼的印象。徐皇后多了几分喜爱,从前是觉得亲近,毕竟郝风楼曾劝说了自己的兄长,使自己不必夹在家族和皇上面前难以做人,这算是郝风楼给她的恩情。而现如今,徐皇后对郝风楼的印象不再止步于私人的感情了。她抿嘴一笑道:“这个家伙,倒是颇有章法。”

点到即止,没有继续深入讨论下去,而接着。朱棣带着郝风楼、朱高煦来了。

朱棣阔步上前,徐皇后连忙站起,微微福身:“臣妾见过陛下……”

朱棣一把牵住她的手,笑道:“免礼,是朕糊涂,差点置皇后于危险境地。”

徐皇后微微一笑,先看向郝风楼,旋即对朱棣道:“幸赖郝风楼父子拼死护佑,总算是毫发无损。”

朱棣点点头,道:“无事就好。”

郝夫人趁机来见礼道:“见过陛下。”

朱棣微笑道:“禄州侯为何不在?”

正说着,郝政却是来了,他命人布置了一些善后的事宜,听说圣驾到了,亦是不敢怠慢,连忙过来道:“微臣见过陛下。”

朱棣看看郝政,又看看郝风楼,走上前去,拍拍郝政的肩:“这份功劳,朕会记得,你生了个好儿子。”

见徐皇后面露困意,朱棣不由笑了:“今日就这样吧,朕要起驾回宫,倒是叨扰了你们这么久,是啦,郝风楼,你还未入洞房?”

郝风楼一脸苦逼的道:“就差那么丁点。”

朱棣又笑:“那就不妨碍你们,起驾。”

朱棣的话不多,走得倒是干脆,郝家上下人等自然将他送到中门,朱棣命人抬辇来,让徐皇后进去,自己才翻身上马,他朝郝风楼使了个眼色:“你尽管做你的新郎官,朕在宫中还有大事料理。”

说罢,挥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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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几乎已经燃尽。

陆妍担心个半死,听到外头喊杀,又听到震天的铳响,心里充满了忧心,不过她倒并不害怕,许是因为郝风楼丢下一句你不必怕我去去就回的缘故,使她安心不少。

反倒是郝风楼去而复返,让陆妍有些不安了,她呆坐着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只觉得自己快要憋死,有些难受,最后不得不清咳几声。

郝风楼进来,看到依旧挺着小蛮腰坐在榻上的陆妍,不由道:“还没有睡?”

“嗯?嗯……”

郝风楼哑然失笑,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哈……陆小姐……,不,夫人,我掀头盖了。”

“嗯?嗯……”

陆妍总是先惊讶的发出一声鼻音,最后无力的嗯一声,态度模棱两可。

郝风楼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陆妍的身边,掀开头盖。

红烛之下,陆妍鹅蛋般的脸庞宛如映山红一般,不知是因为灯火的效应还是害羞的缘故。

她寰首垂头,几乎看不到她的五官,只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还有高耸挺秀的鼻子在颤抖。

郝风楼不是初哥,好歹也是喝过花酒,有个诸多风流韵事之人,不过此时面对这样的玉人,依旧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他尴尬一笑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啊……我不知道呢……”陆妍的鹅颈已经羞得染了色。

“我知道,我知道!该上床睡觉了,夫人说的,要生孩子……”外头有人忍不住大叫……

卧槽……

郝风楼和陆妍大眼瞪小眼。

这声音是小香香的。

这丫头估摸着来听动静,不知是夫人使唤还是自己的主意,可惜她是话痨,总是不吐不快,于是暴露了自己。

陆妍双手捂面,已经感觉自己没脸做人了。

郝风楼抚额,叹口气道:“小香香,给本少爷立即消失。”

外头的小香香咋舌,于是大叫道:“少爷呀,我走了。郝三、郝六、珠珠、秋香、秋月……”接着似乎被人捂住了嘴巴,呜呜的叫唤。

陆妍的眼睛瞪大,突然觉得方才已不算丢人了,或者说,已经不是在一个小丫头面前丢了人,似乎丢人已经丢到了整个郝府上下。

郝风楼暴怒,冲出去对着黑暗大吼:“统统都滚!”

于是几十个人影飞快乱窜。

其中一个人醉醺醺的道:“等等我,等等我,扶我一把,我受了伤呀,刚刚才取了箭簇出来,失血过多啊,大夫都说了,不能动弹,牵扯到了伤口,要出大事的,喂,怎么把我抬来,就怎么的把我抬走,老子是功臣,老子为皇后娘娘流过血的呀,哎哟,我的胳膊,完了完了,又流血了,又流血了呀……”

几个人影这才窸窸窣窣的回来,似乎是担了一个门板便走。门板上头的人还在叫:“慢一些,慢一些……”

郝风楼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样的精神,你娘的中了箭还来闹洞房,这你娘的算不算是劣根性,你不围观会死吗?

知道人总算跑光了,这才气冲冲的回去。

陆妍觉得自己已经要窒息了,低声道:“人……走了吗?”

郝风楼道:“想来……是走了。”

陆妍有些不放心:“要不,再去看看,我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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