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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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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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正人力的紧张还不只是土木,数千士绅、商贾突然来这里定居,所带的仆役便有近十万,这些人的衣食本就是个无底洞,他们习惯了绫罗绸缎,习惯了美酒佳肴,所以谅山对丝绸、酒水甚至鸡鸭,乃至于书本、马匹、熏香之类的需求一下子暴增。

一个小小的县城原本满足各地来的商贾便已是捉襟见肘,更何况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定居,于是乎,无数人看到商机,一间间的铺子又是拔地而起,书店、丝绸铺子、乃至于香烛、马行、酒肆、茶肆、肉铺都是生意爆满。

这倒是让原有的一些人叫苦不迭,突然新增了这么多需求,就单单是寻常的肉食居然短短半月之间便上涨了五成,而且还必须卯时便去购买,若是迟了一步,说不准就已销售一空。

这庞大的需求就像一只野兽,将猎物吞噬的骨头渣都不剩,虽是无数的店铺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可一个问题又出现了,开了店铺就需要有货物,货物从哪里来?

谅山自然有一些特产,如布匹,如铁器,如家具,可是这些,并非是时下的需求,反倒是书籍、纸张、笔墨、丝绸、酒肉、玉石、古玩、字画、瓷器成了谅山最是火爆的商品。

在这等情况之下,谅山在不知不觉之间完成了一个华丽的转身,由一个商贸的中转点摇身一变,成了广西乃至于交趾一带,最大的消费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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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到,过敏总算好了一些,这种季节最多虫子细菌什么的,大家也多注意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南疆明珠

距离谅山不远的南宁府,乃是除省会桂林之下的大府。

桂林位于广西西北,而南宁却处西陲,表面上,这里并不起眼,可是却因驻扎着都指挥使衙门,盘踞重兵,又是重要的商道,一直都是整个朝廷于南锤的定海神针。

而现在,有了一个极有意思的现象。南宁府这边,一匹丝绸不过二两七钱银子,可是三百多里开外的谅山,一匹丝绸却已到了四两五钱的高价,南宁府一斤猪肉不过二十钱,到了谅山却高达五十钱,一个瓷器在这儿不过区区一两银子,到了那儿便是三两四两。

至于酒水、书画等奢侈品或是生活所需,价格都在一倍左右。

短短几天的路程,价格翻番。

此时,南宁震动、桂林震动,甚至远在广州的商贾亦是震撼不已。

各种消息如插了翅膀一下疯狂的传播,而在这个时代消息灵通的无非是两种人,一种是商贾,一种是读书人,读书人要做到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而对商贾们来说,消息就意味着财富。

而现在,财富来了。

对于那谅山,其实各地的商贾早有耳闻,不过并非是什么商贾都愿意去那里做买卖,毕竟那儿是货物的中转中心,确实有许多走货的商人,将瓷器、丝绸、茶叶这些名贵的商品运去谅山,再兜售给真腊等地的商贾,以此获得暴利,再将犀角、香料还有谅山产的布匹、铁器、木具运回来。从事这一类的商贾确实从中牟取到了暴利。

而这种商贾,通俗来说叫做走商,他们不负责生产。从事的是高买低卖的买卖。

至于其他的商贾却是没兴趣去谅山的,谅山虽然有利润,可是利润还没有大到大家铤而走险的地步,毕竟那里素来以讹传讹,很不太平,一般的商贾之家自己有自己经营的范围,一般情况也就感慨一些一群发了横财的家伙。有那么点羡慕,却也只是如此。

现如今却是大大不同了,这已经不再是一成两成的利润。而是一倍两倍,这谅山顿时在别人绘声绘色之下简直就成了遍布黄金的地方,只要你肯屈尊弯腰,就有大把大把的银子放入囊中。

一开始是各府都有人在私下打听。商贾固然是最有胆魄的一个人群。可是同时,他们也是最谨慎慎微的,可是当有人吃了第一个螃蟹,南宁府的陈记米行命人押了几十车的酒水和大米过去之后,所有人都轰动了。

因为十几天之后,陈记这边居然直接封了两个铺子,对外宣称,暂时无米销售。旋即在南宁府大肆收购食材,所有的伙计下乡的下乡。采买的采买,紧接着用不了几天,陈记又派出了一支队伍,骡马数十,大车扬尘,浩浩荡荡。

陈记的东家向来隐匿不出的这位南宁府的首富之一,竟是亲自押着货物,心急火燎的去了。

不只是如此,陈家的几个铺子居然开始兜售,这陈家在南宁的买卖向来不错,几代的经营,人所共知,可是现在居然连祖业都不要,直接走人。

南宁府的人先是目瞪口呆,紧接着便是无数人蜂拥而起。

陈家如此,无非是谅山的利益是南宁的数倍,到了现在,还等什么?坐等丧失先机?人家陈家都不在乎,我等还在等什么?

于是无数的商贾涌入,这一次的商贾已经不再是走商为主,其中许多都是想来谅山做买卖的。

陈家之所以卖了在南宁的祖业,其实就是想要攒钱买地,而买地的目的就是建铺子,就是在谅山做买卖。在南宁做买卖,一钱的东西转手一钱二分卖出去,可是在这里,一钱的东西请人从其他地方运来,算上沿途的损耗,至多也就一钱五分,却可以三钱、四钱兜售出去。

整个谅山,什么都是紧缺,最可笑的就是,吸引的人越多就越是紧缺。

一开始是突然多了十万人,而这十万人拥有极强的消费能力,几乎是个无底洞,而无数人涌入,四处拿着银子到处招揽人,四处购地,如雨后春笋一般开起一个个铺子,在郊野之处建了酒厂、砖窑、木场、窑场,还没有将这十万安南豪族和士绅们满足,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带着伙计带着子弟来到这里也是要衣食住行的,原本是十万人的缺口,你使出吃奶的劲满足了八万,可是这些满足他们需求的也是人,这数万商贾、伙计、匠人的进入也要消费,最后这缺口依旧还在十万上下。

物价飞涨到了一个地步便已停顿,不过需求依旧是巨大,这里有的是银子,有的是财富,却需要各种所需,对一切的需求都是极大,甚至于人力的需求也是如此。

由于物价高涨,商贾们从中大发横财,与此同时,他们不得不扩大买卖的规模,大量招揽人力,只是现如今工钱随着物价也已经高涨,毕竟人家在谅山也需要衣食住行,给你做工,若是连米饭都吃不起,谁肯为你出力?

更不必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给好工钱,有的是人争抢。即便是一个小小的酒保,如今也变得紧俏起来,一下子开了上百家酒肆,个个酒肆的买卖都是火爆,哪家酒肆都缺人手,而酒肆的东家生意兴隆,也不在乎多拿出点银子来犒劳下头的酒保,若是吝啬,人家第二日说不准就到对面做工去了,在这种情况之下,谅山就像是膨胀的气球,百业兴旺,无数的人口像流水一般向这里聚集,商贾们趁机发财,而寻常的百姓也从中分了一杯羹,工钱暴涨。

越是如此,谅山对其他地方的吸引力便是越大,交趾那边已成了乱世,而这谅山与交趾其他地方却宛如天堂和地狱,于是不少人携家带口,蜂拥着要涌入关内来讨生活,每日在谅山关外都是成群结队的百姓,守卫关隘的侯府护卫,清早开了关门,便有密密麻麻的人蜂拥而来,想要闯入,随即便是火铳自天响起,卫兵们不得不大喝:“一个个来,谁都不许放肆!”

有了火铳的震慑,大家才安静一些,紧接着所有的人流,乖乖的由卫兵甄别。

若是将人全部放进来,谅山那边只怕吃不消,不过侯府那边只能采取最现实的方法,年过三十的不允许入关,有一技之长的经过甄别也可放进来,能读会写的也可高抬贵手,至于其他人却只能拦住,否则这般下去,谅山一个县城只怕吃不消。

不过其他的人也未必不给他们出入,有卫兵奉劝道:“禄州封地其他几县亦可以去,侯爷自会尽力保证封地的安全……”

每日这些关隘的卫兵从清早忙到入夜封关,足足六七个时辰,而每日放入关中的人却也有数百上千,这种疯狂的人口流入教人筋疲力竭,却又毫无办法,尤其是随着战火蔓延到了清化等地,交州城那边也开始风声鹤唳的时候,这人流更是数倍的增长。

一开始,许多人只奔着谅山去,渐渐的,连海防几县也已不在乎了,他们心知,其他府县能不能留下性命是个未知数,可是在郝家的封地却值得几分信赖。

谅山关如此,广西那边也是如此,大量的逃户几乎是不要命的冲来,在广西做工务农,可能一年下来连温饱都混不到,可是在谅山却能一家吃饱,这使得广西那边的百姓对谅山极为憧憬,因为有些已经到了谅山的人隔三差五会托人送一些碎银回乡,邻人们一看,每月居然寄来二两银子,二两银子啊,大家在乡中务农,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累得气喘吁吁,一年下来也未必能有二两银子,可是那个家伙平时也不见有什么本事,平时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大字不识一筐,居然在谅山那边,据说是在酒坊里做工,这每月就能寄来这么多银子。

那些家族里有人去了谅山的人自是引来了邻人的称羡,以至于一些地方,女人们都怂恿着男人出去,家里的年轻人游手好闲,便有长者拿这个来说教。

这种情绪渐渐变得普遍起来,以至于到了后来,有人寄来一些吃食和成衣回乡,那更是引来无数人的羡慕,瞧瞧这手工,这料子,果然是出息了。

于是乎,广西这边开始出现一种状况,即乡中的年轻人一起结伙,想尽办法往谅山去,无奈这黄册制度森严,县里的人不能不管,可是真要管又怎么管得住,一个两个,你还可以杀鸡儆猴,可是人家是几百上千,你真敢去拿了他的家眷治罪?广西这边,民风本就彪悍,一个不好就极有可能闹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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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朝野震动

面对这种情况,广西三司这边自然接到不少状告,人家不敢激起民变,不敢招惹姓郝的,告状还不成么?地方的官员素来是欺软怕硬的,能欺你便欺你,有道是衙门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人家是不讲理的。可是一旦遇到不好招惹的,立即便摇身一变成了大明律的专家,从圣人之道讲到祖宗之法,满口大道理,都是呕心沥血,写成公文、奏书,非要等上宪评评理不可。

布政使司这里接到了很多类似的‘投诉’。必须明白,广西布政使大人虽然官儿不小,不过这该有的毛病他都有,所以他二话不说,立即上书,恳请朝廷裁决。

广西的逃户现象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更可以说是动摇省本。一个地方官的政绩,人口的增加也很重要,他娘的人口不增反减,这怎么说得过去?

不过广西布政使是个老滑头,他虽然告了郝家一状,却又觉得这事儿不能闹得这样的僵,遂又修书一封呈送谅山,这书信不是给郝风楼的,而是给郝政的。

郝风楼的性子,天下皆知,这是个人渣败类,没理也要折腾三分,而对于其父郝政,这位布政大人却是看透了,这是个老好人,为人朴实,脚踏实地,人品庄重,所以向他澄清就足够了,那郝风楼即便不满,难道还能连老子也反了?

郝政接到了书信,书信里头却有慰问之意,无非是说。有许多逃户逃到了谅山,请郝政拿捕,又暗示说。这是朝廷的意思,他身为一方牧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得不如此。

这些书信,郝政只是看了看,便回了一封书信,只说此事是有的。不过逃户甚多,眼下交趾正在多事之秋,实在不宜轻易动手拿人。否则激起民怨,于交趾剿匪大为不利,至于广西布政司的难处,在下也是深以为然。若是广西想要杀一儆百。谅山愿大开方便之门,恳请广西府县差役进谅山拿捕。

这显然又是一场踢皮球的把戏,广西把球踢给郝家,郝家再踢回去,有本事,你来拿人,出了乱子,这是你的干系。

不只如此。郝政沉吟再三,将郝风楼叫来。将来往的书信俱都给郝风楼看,笑吟吟地道:“楼儿,你怎么看?”

郝风楼看过之后,早在意料之中,抿嘴笑道:“不知父亲大人以为当如何处置?”

郝政道:“广西的各种奏书怕也往朝廷那儿去了,朝廷那边会有什么反应?”

郝风楼沉吟道:“这事儿可大可小,往小里说,可以说是忍辱负重,此事只能息事宁人,否则难免会酿出祸端,眼下大军围剿交趾叛党,朝廷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往大里说,这又不一样,黄册乃是太祖钦定的祖制,朝廷一直延续黄册户籍制度,现在出了这么多的逃户,又跑到了谅山,说是我们包庇,那也不为过,真要有心人想在这上头做文章,若是加一句包庇逃户,那便是欺君大罪了。”

郝政叹口气,才道:“不错,这也是为难的地方,这谅山说来也奇怪,虽是过去了数月,可是为何就好似口干之人饮用海水一样,越是口干越是饮这海水,结果依旧还是口干舌燥。谅山的人口增加了这么多,本以为填补了衣食住行的东西进去,结果又招徕来了更多的人,人越多越是不足,结果填了更多的人,反而人力更加不足了。为父听说单单那砖场起先是三家,天天说招募不到多少人手,结果咱们从谅山关放了不少人进来,人手倒是招了,结果却是对砖石的需求更大,后来有商贾又开了几家砖场,结果照旧又是四处招募人手,每日都在抱怨陈情,说是招募不到人,再这样下去要血本无归,此后又是大量引进壮丁,而如今,砖场都已有二三十家,这砖场的匠人起先只是三四百个,现如今却是数千,偏偏还不能满足。吴雄在那边订户籍,清算人口,报出来的数字更是耸人听闻,单单这常住于此的人便在四十万上下,这还不包括来往的客商,就这,人口还在每日增加数百上千,据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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