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一声巨响,敌将的狼牙棒一横,江逐流的开山刀重重地劈在狼牙棒上。
江逐流趁势倏地手腕一转,开山刀贴着狼牙棒削了下去。敌将尚未反应过来,右手三个指头已经被开山刀削飞出去。
这敌将也是彪悍,不顾右手剧烈地疼痛,左手抢过狼牙棒,回手就砸向江逐流的脑袋。
江逐流斜刺刺地一侧身,狼牙棒贴着头皮飞了过去,就在两马错蹬地功夫,江逐流的开山刀反手上撩,只听噗的一声。鲜血飞溅,这个彪悍的敌将半边面孔都被江逐流硬生生砍断。
就在此时,江逐流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风声,一个高瘦党项士兵挥着一把长刀朝他后背砍来。江逐流躲避已经来不及。反而一挺身,用后背迎着长刀而去。
高瘦党项士兵见江逐流不躲反迎,心中不由得一愣,心神分散之 下。手中长刀的力量就减轻两分。
长刀刚接触到江逐流的后背,江逐流腰身拼命一扭,长刀的刀尖在江逐流后背的皮肤上划了一个长长的S行地伤痕,看似吓人。却丝毫没有伤到江逐流的要害。
在长刀划过江逐流后背的同时,江逐流手中的开山刀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地圆弧,正劈在高瘦党项士兵的额头上。
咣当一声。高瘦党项士兵手中长刀落地。额头上出现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血痕迅速扩大,他在马背上摇晃了两下。噗通一声栽了下来。
江逐流看也不看,拍马奔向下一个敌人。
那个党项士兵见识了江逐流的凶悍,心中大骇,连忙拨转马头往回跑去。
江逐流战马几个纵越之间,已经追上了这个士兵,手中开山刀一 抡,借助着战马奔腾之威,一刀竟然把这个党项士兵地头颅砍飞。
回鹘战士没有想到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大宋天使江大人竟然如此英 勇,一时精神大震,凶猛地向党项人砍去。
江逐流继续向前,三个党项士兵迎面奔来,江逐流杀得兴起,也不躲避,挥舞着开山刀迎了上去。虽然是三个党项士兵包围着他,可是他丝毫不惧,根本不管敌人的招式如何,只管把手中的开山刀砍向敌人,每招每式都像是要与敌人同归于尽。
转眼之间,江逐流身上已经被敌人砍了四刀,可是这四刀却让三个党项士兵付出了生命。
江逐流抹了一把脸上地鲜血,手持开山刀想要找下一个敌人,这时他才猛然发觉,战斗已经结束,一千名党项骑兵全部被歼。
夜哥翰和班谷浑这时也赶了过来,他们看到江逐流身上有四五道长长的伤口,浑身是血,不由得大惊失色:“江老弟,你怎么伤成这样?还不赶快叫军医官包扎一下!”
“不用了!”江逐流用刀把长袍下摆割成几个长布条,随手往身上捆扎一下,说道:“夜大哥,我们赶快脱离战场。李元昊的大军应该马上就到。”
江逐流率领回鹘人刚离开不久,李元昊就率领党项主力大军赶到战
看到战场凄惨地景象李元昊不由得又是愤怒又是伤心。一千名三个时辰前还是活生生地党项战士,现在都变成一具具冰冷地尸体。他实在没有想到,江逐流率领回鹘大军在党项人地盘上逃跑,还敢停留下来和党项人对战。
“王子殿下,”张元在一旁说话:“江逐流和这帮回鹘残兵现在显然是穷途末路,所以开始凶狠的反扑。所以我们要提高警惕,千万不可让再派小股队伍去追击他们了。”
“军师大人,以你之见,应该如何?”
张元指着前面滔滔奔流地黄河对李元昊说道:“王子殿下,现在乃隆冬时节,黄河竟然没有结冰,实在是天助我也。有黄河天险横亘在前面,江逐流率领这帮回鹘残兵纵使有天大的能耐也飞不过去。我们只要在后面死死坠住他们,另外再飞书调集各地方上的厢军过来助阵,只要构筑一个坚实的包围圈,就可以牢牢地把江逐流这股残兵困死在黄河 边。到时候他们走投无路,还不是任我们宰割?”
李元昊沉吟了一下,道:“军师大人这种办法当然稳妥,但是小王却不能再等了。小王率领两万党项铁骑吞不下江逐流四拼八凑的五千回鹘残兵败将,反而被他杀了我前营一千余骑,这已经是让小王颜面尽失了,若是小王不能亲手报了此仇,还要四处征调厢军过来,那在别的党项大将面前小王还有什么脸面?徒让他们耻笑小王罢了!”
张元一时无言。虽然从战术角度来考虑,用一万九千名大军在后面坠着江逐流的五千残兵,让他们疲于奔命,再调集其他厢军过来慢慢收拢包围圈。到时候这五千残兵既无粮草,也无救兵,又人困马乏,战斗力几乎丧失殆尽,那个时候党项人就可以以最小的损失吞掉江逐流这五千回鹘残兵。
可是李元昊王子殿下的考虑也不能说没有道理。眼下西平王李德明身体欠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撒手西归,党项几大势力明争暗斗,王子殿下好不容易才稍占了上风,如果这次王子殿下率领两万大军还没有吃掉江逐流的五千回鹘残兵败将,那岂不是影响李元昊王子在党项族人心目中的威望?进而动摇李元昊王子殿下好容易才抢到的一点优势基 础。
“王子殿下之言也有道理。”李元昊躬身说道:“只是我军一定要统一行动,部队之间前后距离不要超过五里,这样一旦发现敌踪就可以相互呼应。不会再出现江逐流以优势兵力吃掉我们小股先头部队的惨 剧。”
“好,就依军师大人之计!”李元昊说道:“传令下去,各营之间的距离不许超过五里,违令者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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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黄河奔出去有二十里距离,江逐流这才让队伍放慢脚步。
夜哥翰和班谷浑此时才得出空闲放声大笑:“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直娘贼的,党项狗崽子们也不够我们杀啊!”
江逐流从怀里拿出张震留给他的金疮药,一边让人帮他往伤口上上药,一边笑道:“三倍于敌人力量就可以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更何况我们是敌人的五倍呢?又加上我们提前歇息了一个多时辰,人马都吃饱喝足养足了精神。敌人这一千骑兵一路狂奔而来,人困马乏,怎及得上我们以逸待劳?所以我们不但杀了敌人一千余骑,还额外获得了一千匹战马。”
夜哥翰和班谷浑又是一阵大笑。与党项人打了半年多的窝囊仗,自从江逐流来了之后,才打了两场痛快淋漓的漂亮仗。
第一卷 第三百零五章 扰敌以饭
江老弟,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夜哥翰问道。
江逐流道:“在黄河边和李元昊兜***。”
“兜***?怎么个兜法?”夜哥翰不解地问道。
江逐流道:“夜大哥,我们现在多出了一千匹战马。我选一千骑术好的士兵,每人配两匹战马,返回去骚扰李元昊的大军。如果我预料的不错,李元昊吃了这个大亏,一定注意保持队形,不会让队伍拉得太散。我们这一千士兵和李元昊大军一触即退,他的大军即使想追赶,又怎么能追上我们有两匹战马交替驱使的战士?更何况他的大军还要保持队形,更不会有我们小股部队来得迅捷。”
“夜大哥和班谷浑则率领其余四千人马在一旁暗中监视李元昊的大军,只要发现李元昊大军的阵型被拉散,有脱离主力部队的小股人马,我们立刻扑上去把这小股人马吞掉。等李元昊大军的注意力转回来时,我们就再次脱离战场。”
夜哥翰点头道:“江老弟,我看此计可行!不过我看这一千人马就由班谷浑率领比较稳妥,你是三军主帅,不可甚离。”
江逐流摇头道:“夜大哥,骚扰党项大军需要见机行事。班谷浑作战虽然凶猛,但是却不够灵活,不宜当此重任。还是我亲自去比较合适。”
夜哥翰知道江逐流说的是实际情况,虽然不放心江逐流去,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又没有比江逐流更合适的人选。
“江老弟,你千万要小心。”
“呵呵,放心吧,夜大哥。你们在后面一定要注意我地信号。一旦接到我的信号,就要迅速地赶过来和我一起夹击敌人!”
当下挑选了一千精兵,每人配了两匹战马,由江逐流率领着去骚扰李元昊,班谷浑则和夜哥翰率领着其余四千士兵徐徐而退。
李元昊正率领大军缓缓前进,忽然听到前方羊角声起。一骑飞马来报,前方发现回鹘人的军队。
李元昊大喜,终于抓住江逐流的尾巴了。他马鞭一挥,喝令部队全速前进。并注意保持队形。
李元昊也是被江逐流的反击打怕了,所以下了这么一个前后矛盾的命令,殊不知人奔跑的速度还有快有慢,更何况马匹?既然要部队全速前进。队形势必要拉得很散,那些速度快的就会冲在最前面,慢的自然被落下。可是要保持队形地完成,势必那些速度快得战士要压着前进的速度迁就速度慢的战友
所以党项将士接到命令之后虽然速度快了不少。但是还是非常注意保持队形的完整,并没有达到全速冲击地地步。
班谷浑一边悠哉游哉地看着李元昊的大军,一边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旦李元昊军队有全速冲击的迹象。他马上率领队伍全速奔跑。脱离接触。
如此一来,班谷浑地军队和李元昊的军队好像排练好的演习一样。一方前进一方后退,总是保持在五里左右的距离。
逗弄了将近半个时辰,班谷浑估计李元昊要发怒了,随即下令让战士们全速前进,脱离和李元昊大军地接触。
果然,李元昊被班谷浑逗弄得正不耐烦,他正要下令让五千人的前军不要顾忌顾及队形,全速追击的时候,回鹘人地军队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李元昊气得咬牙切齿。张元在一旁劝道:“王子殿下,不要理会回鹘人地挑衅。我们只要沿着他们撤退的踪迹追下去就行,反正他们被困在我党项境内,跑不了多远地。”
李元昊点头。
队伍又缓缓前进了二十里地。士兵们俱都人困马乏,从早上出发,现在已经是半下午了,算起来队伍有将近四个时辰没有用餐了。
在张元的提议下,李元昊让士兵们停了下来,就地埋锅造饭。
于是党项士兵纷纷下马,开挖锅灶,收集柴草,到黄河中取来河水准备做饭。小半个时辰后,几乎能闻到饭香了。忽然警戒的哨兵吹起了羊角号。
有敌来袭!
不用李元昊下令,党项士兵纷纷翻身上马。
直见远方一支回鹘队伍继续冲来,在距离党项大部队三百步外划了一个弧形,随即调头便去。
这支回鹘队伍来去如风,从鸣警到回鹘人出现再到回鹘人离开也
钟的时间。见回鹘人远遁,李元昊一挥手,党项士马,可是再看他们刚才埋在地下的锅灶,十有八九被马蹄蹬踏,饭菜和泥土混搅在一起,早已经不能吃了!
“可恶的回鹘羔子!”
党项士兵纷纷咒骂,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只有重新再做一次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鼻端又飘荡起饭菜的香味,这时候羊角号再一次响起,该死的回鹘人又来了。
“上马!”将领们高声喝道。
党项士兵这次远没有上次反应迅速,他们听到将领的命令后,嘴里骂骂咧咧的,十分不情愿的翻身上马,准备迎战。
可是这次回鹘队伍再距离他们四百步的时候就调头折返回去。
“天杀的王八羔子!”
党项士兵一边下马一边叫苦。这次他们虽然比上次要小心的多,但是还是有一大半锅灶被马蹄踢翻,饭菜又一次成了泥浆。
党项士兵们欲哭无泪,从早上到现在,已经五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一粒米还没有吃呢。回鹘人这帮王八羔子战又不战,跑又不跑,采用这么来回骚扰懦夫战术算是怎么回事啊!
在将领的指挥下,党项士兵拖着疲惫的身躯,忍受着饥肠辘辘地痛苦再一次埋锅做饭。一边做一边在心中祈祷,仁慈的回鹘大爷们啊,等我们吃过饭你再过来吧。
怕什么来什么,回鹘人仿佛算好一般,等锅中的饭刚飘出一丝香味的时候,羊角号又一次想起。
***!天杀的回鹘人!党项士兵纷纷咒骂,却蹲在地上根本不愿意站起来,他们眼巴巴地盯着大锅里小米饭,熟了,马上就熟了,香味都出来了呢。
“上马,上马!”
党项将领急了,用马鞭不住地抽打地上的士兵。
“统领,让小的们吃点饭好吗?回鹘人只是骚扰一下,我们两万大军在此,他们哪里敢真的过来啊!”
士兵们身上挨着鞭子,也死死地守着在锅旁不愿意起身。
可是这次回鹘人却不打算骚扰一下就走,他们一直冲到距离党项人七八十步的距离,手中的弓箭向雨点一样射向毫无准备的党项人。
只听得党项士兵不住地发出惨叫。
可恶的回鹘人,他们这次是来真的了。
党项士兵手忙脚乱地翻身上马。
回鹘人射了两轮箭雨,发出一阵呼啸,从党项大军的边缘擦过去,调头向远方奔去。
李元昊气得嘴唇只哆嗦,回鹘人欺人太甚了,竟然视他两万党项大军若无物,非但不给他们吃饭休整的时间,而且还射杀了数百党项士兵,若是再任他们这么折腾下去,恐怕整个部队都会崩溃的。
“帖马洪,你率领前营五千人马给我火速追上这支回鹘小队。务必给我全歼此敌!”李元昊恶狠狠地说道。
“王子殿下,末将遵令!”
帖马洪喝令前营军队立刻上马跟他出发。
前营战士虽然也又累又饿,实在不想动弹,但是被回鹘人这么来回骚扰,心头也是憋了一团怒火。他们也知道,不歼灭这小股敌人,今天休想吃上安生饭了。于是纷纷上马,跟着帖马洪向前追去。
帖马洪领着军队往前追了十多里,忽然发现前方有一支回鹘军队正在休息。帖马洪心中大喜,立刻鸣起号角,让部队全速前进。
回鹘军队发现党项人追过来了,立即翻身上马,拼命向前方逃去。
等帖马洪追到回鹘人休息的地方,回鹘人已经不见踪影。
在看地上,摆放着近百口大锅,里面已经做好的黄灿灿的小米饭,旁边还摆放着许多碗筷,里面亦都盛好了米饭。显然回鹘人也是在此地休整,他们刚做好饭正准备吃的时候,帖马洪率领着党项大军赶了过来。
“哈哈,回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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