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神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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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神无双-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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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正义问:“你的意思是嫌疑人仇杀死者还是死者仇杀嫌疑人?”

    女警说:“都有可能,嫌疑人坐过四年牢,罪名是过失杀人,作为重刑犯关在大西北,足以证明嫌疑人是一个危险人物。”

    胡正义微微一笑,道:“小马,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干了快二十年的刑侦工作,一个人是好是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嫌疑人虽然有不光彩的过往,但他绝对不是坏蛋。”

    女警气鼓鼓道:“胡队,你就不能肯定我一次吗?”

    胡正义哈哈大笑,拍着女警的肩膀说:“小马,你还太年轻,还需要多多历练啊,走,咱们去审葛天龙。”

    ……

    市立医院第一住院部,胡正义和女警马樱大步踏进四楼左拐的第一间病房,两位年轻的干警正靠在窗户边吸着烟,葛天龙被铐在病床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见胡大队到来,两个小警察赶紧把烟掐灭,诚惶诚恐的敬了个礼。

    胡正义和善地拍拍他们的肩膀,说:“出去守着。”

    马樱端来一张圆凳,胡正义一屁股坐了下去,打开录音笔,对葛天龙说:“葛村长,别装死了,老实交代吧。”

    葛天龙喉头咽了咽,道:“我是国家干部,要办我也是纪委优先,还轮不到警察第一个。”

    胡正义微眯眼缝,道:“轮不轮得到警察不是你说了算,现在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不要不懂得珍惜。”

    葛天龙把脑袋偏向一侧,道:“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胡正义戏味的笑了,说:“公安一向轻口供重证据,所以你今天交不交待都无所谓,不过在量刑上恐怕要罪加一等了。”

    葛天龙丝毫不理会,他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要是被区区三言两语吓倒,五十多年就算活到狗身上了。

    胡正义道:“行,你不说,我说给你听。”

    葛天龙轻轻一哼,满脸不在乎。

    “葛村长,四年前凤凰村死了一对夫妇,名叫陆勇和齐小兰,你还记得吧?”

    葛天龙肥躯微微一颤,脸色霎时就变了。

    胡正义清了清嗓,继续说道:“陆勇和齐小兰系外力勒颈窒息而死,当时给的死亡鉴定却是农药中毒,死于自杀,你说离奇不离奇?”

    葛天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知道已经隐瞒不下去了,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都过去四年多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正义哈哈一笑,道:“葛天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其实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何止一点半点,我顺着线索往下一摸就查了个水落石出,简直没有技术含量。”

    葛天龙深深叹了口气,道:“他们应该都被纪委架走了吧?”

    胡正义顺手拿起床柜上的苹果啃了起来,说:“石花乡刘副乡长、主管建设的张主任、派出所王所长、凤凰村的谢书记、以及一干小喽啰,目前正在招待所接受纪委一锅烩,就等你团聚了。”

    葛天龙双眼微闭,两行浑浊的老泪顺着脸颊滴在枕头上,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胡正义轻蔑的笑笑,说:“石花乡的公路被你们修了又修,每年至少捞取上千万国家建设款,这都不算什么,没想到你们这班人还喜欢颠倒是非,草菅人命,听说后天南湖水库开闸放水,我已经安排好打捞队了。”

    听到这里,葛天龙心里这个悔啊!所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当初要是不招惹陆振东,不是啥事也没有吗?

    胡正义啃完苹果,顺手扔进垃圾桶里,起身拍拍屁股道:“葛村长,好好休息,再会。”

    “等等!”葛天龙突然大声喝道,“陆振东杀了我儿子,他是杀人犯,你们警察也不能放过他!”

    胡正义很随意地摆摆手:“这个不用你操心,警方会处理好的。”

    ……

    医院大门口,一辆警用的大众汽车缓缓开动,驾驶员是胡正义,马樱坐在副驾驶。

    “胡队,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马樱蹙着琼眉,疑惑道。

    胡正义说:“不是真的还能是我瞎编的?”

    马樱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这些情况就连专案组的同志都还没掌握。”

    胡正义自豪地拍拍胸脯:“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物?”

    马樱翻了个白眼,道:“谁不知道你老人家是局里的风云人物,人称当代狄仁杰的胡大队长。”

    胡正义咧嘴笑了:“知道就好。”

    马樱饶有兴趣的问道:“胡队,你到底是怎么查清四年前的杀人案子的?”

    “想知道啊?自己琢磨吧!”

    一股强力的推背感传来,轮胎与柏油地面摩擦出尖利的声响,警车很快就淹没在了闹市区的车水马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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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狱中龙
    当天下午三点半,陆振东被重新塞进警车押解到位于郊区的南云看守所,押送他的警察对他十分客气,硬中华伺候上,一路陪他闲聊,陆振东知道是胡叔打了招呼的原因,不由对这位老警官又多了一分感激。

    由于陆振东犯的是杀人的案子,所以被关进了最让人闻风丧胆的暴力舱,只见里头七八名大汉坐在床上,都是膀大腰圆的角色,一脸的江湖气,其中一个脸上老长一道疤,大汉们都簇拥在他身旁,很显然他就是老大。

    “新来的小子,过来。”一个板寸头颐指气使地指着陆振东。

    陆振东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正好今天憋了一肚子火,这些犯人无论大小长短做出气筒都再合适不过了,碰上老子只能算你们倒霉!

    “几位大哥,什么事啊?”陆振东低头走过去,一脸怯懦,大汉们都笑了,原来是个孬种。

    “去你妈的。”刀疤脸不由分说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可是他的巴掌还没挨到陆振东的脸,整个人就化作一道黑影倒飞出去。

    众人皆惊,刚才似乎看到这个新来的小子一腿踢飞了老大,可是没有人完全看清他的动作,只是感觉一股劲风袭来,然后老大就飞了出去。

    “妈了个13的,原来还是个硬茬子,大家一起上,弄死丫的!”板寸头一拍床板站起来,还没等他说完,就被陆振东一个高高跃起的三百六十度回旋踢正踢在膀子上,人被一脚踢翻在地。

    陆振东还是留了手的,这一脚要是踢在脑袋上,当时就得爆头。

    一堵人墙立刻拥了上来,都是些壮实的血性汉子,几乎每个人都比陆振东的个子大一圈,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一场不可能打赢的架,但在陆振东看来,这种级别的斗殴实在太小儿科了。

    只见陆振东挥舞铁拳在敌阵中穿梭自如,他力气大、下手狠、速度快、抗打,他挨别人一下没什么事,别人挨他一下就得嗷嗷大叫,要不是由于伤势影响,这些狂妄的大汉恐怕挨不了几下就不行了。

    暴力舱不时传来凄惨的嚎叫声,看守所的警员对此置若罔闻,欺负新犯人向来是牢里的传统,他们才懒得管这些闲事,暴力舱里关着的都是有分寸的老油条,不会给他们找麻烦的。

    一阵激烈的肉搏战过后,整个暴力舱除了陆振东以外就找不出第二个能站着的人,一帮壮汉子全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遍体鳞伤。

    陆振东脱下老款的黑色皮风衣,露出被血浸透的纱布和满身的伤疤,几个意识清醒的汉子见了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位真正的凶人啊!

    陆振东找了个舒适的上铺躺了上去,在大西北劳改时的情景像放电影一样从眼前掠过,同样令人发毛的阴暗牢房,同样铺着木板和干草的上下铺,只是铁栅栏困囚的野兽换成了地方上咋咋呼呼的小混混,危险系数降低了很多。

    老实说,陆振东对自己的案子并不太在意,干掉了以葛志刚为首的一帮土豪恶霸,也算是替天行道出了口恶气,牢里管吃管住,又没有生活负担,在外面过得还没有这里舒服哩。

    几分钟以后,被陆振东打趴下的暴力犯们开始陆续缓过劲来,但是都不敢再呲毛了,只是捂着痛处坐在下铺吭哧喘着粗气。

    晚饭过后,新晋牢头陆振东翘脚坐在床铺上整训犯人,嘴里叼着板寸头贡献的玉溪,面前八个壮汉站的笔直,犹如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

    “你,什么名字,犯了什么事进来的?”陆振东指着上一任牢头刀疤脸,大声喝问道。

    此刻刀疤脸哪里还有半分嚣张的样子,乖的像一个三好学生,毕恭毕敬的答道:“老大,我叫吴天,抢劫进来的。”

    陆振东点点头,又问板寸头:“你呢?”

    板寸头也是一脸谄媚,道:“报告老大,我叫黄一庆,打架斗殴进来的。”

    一圈问下来,有偷鸡摸狗的,抢人劫道的,碰瓷诈骗的,还有当打手的,敢情全是社会上的渣渣败类。

    牢里的生活乏味可陈,陆振东成天就给这些人渣败类做思想开导,教育他们要一心向善,暴力犯们都快哭了,你老人家要真是道德楷模,又怎么会被关进这里来?

    到了第四天,暴力舱的铁门哐当一声打开,又哐当一声关上,一个瘦弱的少年无助地靠在墙角,动也不敢动,一双怯懦的眼睛扫视着眼前的一切。

    暴力犯们开始摩拳擦掌,这几天他们可是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已经感觉到拳头的急不可耐,只要老大发话,他们立马就会冲上去教训这个看起来文弱不堪的新人。

    但是和他们的预期恰恰相反,只见老大冲新人招了招手,淡淡的说:“小毛,你咋进来了,过来坐东哥身边。”

    新人顿时面露喜色,颠颠地跑过去,一屁股坐在陆振东身旁。

    众人垂头丧气,看来这股火气今天是发泄不了了,于是各自找个地方坐下,郁闷地抽起烟来。

    “小毛,你咋被关进来了?”陆振东问,在他的印象中,这孩子一向是个听话懂事的乖宝宝,所以在看守所里见到小毛着实令他感到意外。

    谈到这个话题,小毛竟然抹起眼泪来:“爸爸妈妈被强拆的打了,我拿刀子捅了一个人,就进来了。”

    陆振东蹙起了眉头,小毛原名毛吉吉,家里两间小平房就在赵阿姨的小楼隔壁,父母都是厂里的员工,平时与人为善,属于老实巴交的平头老百姓,没想到这回遭了横祸,正处于高考冲刺阶段的小毛进了看守所,这辈子算是毁了。

    “小毛,还有多少天高考?”陆振东喷出一口浓烟,惆怅的问道。

    小毛擦了擦挂在眼角晶莹的泪花,说:“还有十天。”

    陆振东长叹一口气,拍拍小毛的肩膀,再问:“如果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你还会不会捅人?”

    小毛缓缓抬起头,眼里尽是果决,坚定不移道:“他们欺负我爸妈,再来一次我还会多捅两刀。”

    陆振东欣慰的笑了,鼓励道:“好,这才像个爷们,男人这辈子就应该保护好四样东西——头顶上的父母、手边的兄弟、怀里的女人、脚下的土地,可惜东哥全都没有保护好,你比东哥强。”

    收到东哥的表扬,小毛咧嘴笑了。

    ……

    小毛理所应当成了暴力舱的副牢头,和陆振东一起睡上铺,优先吃饭,优先洗澡,就连上厕所都优先,把小毛送到暴力舱的人一定想不到,暴力舱的牢头竟然是小毛的邻居兼大哥。

    进来的第三天晚上,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毛被狱警几记耳光扇醒,小毛起身懵懵懂懂地望着眼前两个凶神恶煞的警察,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狱警一言不发,先是把小毛从床上硬拖下来,然后反剪双手上了铐子,正要押着小毛出去,一个黑影突然从头顶上一跃而下,正是陆振东。

    牢房里只有一盏三十五瓦的白炽灯泡用于照明,犯人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一双布满戾气的眼睛更是令人胆战心惊,狱警知道这位就是暴力舱的新晋老大,同时也是背着五条人命的杀人犯!

    “大半夜的,带我弟去哪儿?”陆振东淡淡的问了一句。

    这两个小狱警也只能在一般的犯人面前作威作福,遇到陆振东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凶人就不免有些露怯,眼神闪烁着说:“派出所来提人,说是带回去协助调查。”

    陆振东轻哼一声:“这样最好。”

    狱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架着小毛走了。

    过了没多久,走廊里开始回荡犯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凄厉的声音令人心里发毛,暴力犯们都听出是小毛的声音,偷偷瞄一眼上铺,发现老大双眼微闭,胸口轻微起伏着,看起来睡的很香。

    到了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遍体鳞伤的小毛终于被送了回来,满脸血污,已经快要站不稳了。

    暴力犯们七手八脚的把小毛扶到床上坐好,仔细一瞧,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昨夜一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门牙断了两颗,身上有无数脚印,眼睛肿到只剩下一条缝,嘴和鼻子都在往外渗血。

    陆振东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平静的问道:“还记得打你的人长什么样吗?”

    小毛点点头,说:“永生难忘。”

    “好,等出去了,东哥带着你打回来。”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说的那么铿锵有力!

    一波犯人打着哈欠走过走廊,路过暴力舱的时候,每个人都不怀好意的笑了。

    陆振东冷笑道:“我也记得他们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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