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初年,外西域地小勃律(北克什米尔)王,因为取了吐蕃公主为王后,而彻底倒向吐蕃,连带附近二十几个小国也象吐蕃称臣,当时小勃律距离长安九千里。距离吐蕃罗些城三千里,结果当时的安西陌刀将李嗣业,率五千唐军关山飞渡,越过葱岭高原天险,奇袭小勃律王都,俘虏了小勃律王和吐蕃公主。成就了的他的一代英明。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作为天生的商业游牧民族,被称为栗末人的昭武九姓,他们又被东方的犹太人,追逐商业利益而到处游走,足迹遍布大食到大唐这极为广大地范围内,他们所建立的商业城市和政权,如石国、康国、何国等,同样是各大国之间争夺和争取的对象,甚至成为历史的推动者。
八年前居住在大食的栗末商人。因为没能兑现信教不税的承诺。率先发起了针对倭马亚王朝抗税起义,各地争相响应。进而席卷大食帝国地改朝换代,才有了阿布。穆斯林一手缔造的阿拔斯王朝。
六年前,管制安西的大都护高仙芝,以昭武九姓的石国,无礼不臣为理由,袭夺其国,掠国王贵族三万口为奴隶,仅石国一个王子得脱,奔走呼号昭武诸国,游说唇亡齿寒同仇敌忾之意,各国惶惶,大食乘机提出愿意出兵援助,结果高仙芝决定先发制人,率三万安西军、附藩兵,越过三百里古称“恶风热海”的沙漠,进攻阿拔斯大食的发源地——呼罗珊,这才有了震惊西域的恒罗斯之战。
四年前,同样是在中土的栗末族人安禄山,在野心和势力的膨胀下,一手掀起了震惊天下的安史之乱,让盛极地大唐帝国,一下跌进了绵绵低谷和衰亡中。
历史总是有许多惊人地相似之处。
“又是什么要紧客人”
“是拔那汗的新任地监国王子,前来叙任。。”
拔汗那国即西汉时的大宛国,古代盛产天马——汗血马的所在。唐高宗时遣使来“朝贡”。六五八年,置休循州都督府,任国王为都督。七三九年,国王助战有功,唐玄宗封他为奉化王。七四一年,改国号为宁远。七四四年,国王娶唐和义公主为妻。七五四年,遣王子入朝,留长安学习华礼。由于宁远国地当葱岭北道的要冲,唐朝特加优礼,因之,拔汗那国和突骑师突厥一样,一直是对抗阿拉伯势力重要棋子。
在开元三年和开元五年阿拉伯对中国的战争均遭到失败之後,阿拉伯仍旧执著地向中亚进行扩张。由於地理上的巨大优势,更因为唐军这个时期在青海和吐蕃进行大规模的战争而无暇顾及西域,阿拉伯的影响力慢慢的体现出来,以保留信仰也不交税等政策为诱饵,使得唐朝原本在西域的属国栗特诸国纷纷倒向了阿拉伯一边。
开元六年(718 年)大食将加拉赫统兵北征,於“河中北部得胜,并己准备侵入中国领土,但是被突厥人包围,经过偿付赎金,才好不容易得救。
开元十─年(723 年)大食呼罗珊已易将穆斯棱,往任之初即兴兵攻东拔汗那,突骑施奉诏出征,大破之。
开元十二年(724 年)叶齐德二世殁,希沙木继为哈利发。再遣穆斯林攻东拔汗那,围其都渴塞城,爆发渴水日之战,大食军大败,後卫主将战死,导致原已叛附大食的康、石诸国复归於唐,这一挫折使阿拉伯向东地扩张中止了约50年。然后是安西都护府的绵绵不绝的大反攻。几乎将战线推到了阿拔斯人的发源地,
如果不是因为突骑施突厥。因为苏禄可汗死后四分五裂,阿拉伯人乘机收买了其中的葛逻禄部临时反戈,唐军的攻势才被打败。
“而且,这位殿下,怕是来求援的”
我补充道
“哦”
李酒鬼眼神闪动,露出一丝兴趣。
原来拔汗那国虽然是小国寡民,却是以全民皆兵骁勇善战著称。以并不多地军队屡屡挫败大食人渗透进西域的野心,甚至俘虏对方地大将,配合安西都护府的远征建功赫赫,如果不是六年前追随高仙芝远征呼罗珊的恒罗斯之战败北,损失了大量的青壮将士,国力大为削弱,至今仍是外西域属一属二的强国。
虽然经过恒罗斯一战后,交战双方都认识带对方的实力和差距。都保持相当克制态度,没有再发生正面的冲突,但作为各自地棋子,那些附属藩国,却一直在打的不亦乐乎。
本来就算它战败了,还有安西都护府为后盾。但是安西北庭军,相继内调,就使得情势滑向了另一边,虚弱的拔那汗国,要独自对抗河中众多阿拉伯大食的追随者,就变的危险了。
“有空给安排一下,我想见见这位西域来的王子殿下”
我当初无意听到这个消息时,下了如此的命令。
拔汗那国的特殊地理位置和战略价值,对我铺张开来地大西域理想和商业扩张计划是重要的一环,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建立商业网络。却因为大食人的这个变数。而尽付东流。因此也特意嘱咐人留意过的,既然送上来的没有轻易放过的。
“主上领有礼部主客司地职衔。其实没有必要费什么周章,直接召唤来就好了”
当年曾经随拔那汗人一起远征过的岑参,建议道。
后来。
事实上这位王子,倒是带了不少金箔珍宝出来,四处联系打点陈述厉害而无人理会,好不容易打听到有一位西域出身,同样也很重视西域利益的权贵,恩,就是本人。就象一根救命稻草攀上来。
如果这时候,我不什么都不做的话,拔那汗国也会在西域抵抗了十几年后,不得不接受被伊斯兰化的命运。事实上据他说,拔那汗国内已经有类似的倾向和呼声,特别是六年前的战败,让这个人口并不多的小国家整整损失了一代青壮年,已经出现了继续追随唐朝的政策是否合理的质疑,而大食对这个屡屡挫败其兵锋地小国,也表示出相当地尊重和优待,已经派人在其国内大肆活动,许出保留信仰和财产,甚至允许只需要象征性的贡税,就可以享受大食国内通行地权利之类优厚条件,当然,要在战争保持中立。再加上现在安西四镇的空虚,的确有不少人动心。
这位王子不过十五岁的少年,却拥有唐人血统的,他的母亲就是被以公主身份出嫁的独孤家之女,因此与唐廷有那么点关系。在国王身体日渐衰弱的情况下,不得不跑到大唐的舅家来求帮助,他还真的去找独孤氏,结果独孤家为了避嫌,闭门不见,传为一时笑料。
就目前来说,
我的大秦裔家臣康提辛,阿罗罕等人,在漠被草原到西域的广大地带,用金钱和商业为纽带,维持了大大小小十几只有军人背景的义丛团,还与边境上相当靠打战为生的杂胡中小部落,有着良好的信用往来,轻易可以聚集起数千人的雇佣军来,如果再加上活跃在草原上夏侯麒麟的游侠团,为前哨和耳目,可以轻易攻灭一个中等的草原部落。
(在草原上消灭一个部落不是要把人全杀光或抓走才算数,只要损失了头领和大部分青壮男子,或者损失了大部分的牛羊,这个部落也就名存实亡了。因为剩下地老拖妇孺光靠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熬过草原严酷的冬天,铁木真父亲的部落,就是如此下场)
说话间,年轻的王子已经被引上来,他头带狐尾围毡的圆尖帽,绸面的夹衣套大袍。皮肤白皙,乌黑的眼眸。骨碌骨碌打量着左右,看见那一堆花团锦簇地女人,顿时眼睛一亮,却又很快收敛了眼神,恭恭敬敬的鞠下身去,用一种字正腔圆地声音道。
“下邦国臣阿肆冷,见过上国大人。”
他又转身。对着李酒鬼声音变的有些热切的道
“见过青莲先生。。。”
李酒鬼突然看了我一眼,顿时表情了然于心。
于是我们继续坐下来,。
谈人生谈理想谈历史风物,谈大唐与拔那汗过兄弟加同志的友好历史渊源,废话了一通没有任何实质内容的客套之后,被我套了不少国内的情形,那位年轻的王子殿下脑门也开始出汗了。。
直到。。。
“布政坊和醮泉坊地拜火教祠主求见,”
杜佑再次上来。
“他们已经带来了的安息王子后人”
“哦”
今天的另一位主角。也出现了。
最早对拜火教也就是沃教的印象,还是来自金庸小说《倚天屠龙记》里的明教,一群武功高强的牛人凑在一起鬼鬼祟祟的事情,但后来有幸亲身去了趟中亚地区实际一了解,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祆教即琐罗亚斯德教(Zoroastrianism),是在基督教诞生之前中亚地区最古老。最有影响的宗教,也是古代波斯帝国地国教。因为其崇拜火为光明之源的传统,也被称为拜火教,据说后来的犹太教以及后来的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都受他很大的影响,琐罗亚斯德教的神“密特拉”也进入到罗马帝国地宗教中。
琐罗亚斯德教义认为火是代表光明的善神阿胡拉。玛兹达最早创造出来的儿子,是象征神的绝对和至善,是“正义之眼”,所以庙中都有祭台点燃神火以随时很神灵进行沟通,据说最壮观的是在伊朗境内,利用天然气修建的神庙。四方的神庙四角有四根连接天然气井的管道。在庙顶四角有四个日夜燃烧的火炬。日常点燃和保存神火要经过繁复的仪式。认为火、水、土都是神圣地,不得玷污。所以教徒死后只得实行天葬,即放置特定地场所让兀鹰吃掉等等。
而琐罗亚斯德教正是安息历史的国教,在亚历山大大帝征服波斯后,经典被焚毁过一次,后来阿拉伯人征服中东,琐罗亚斯德教又受到伊斯兰教地排斥,被迫向东迁徙,部分进入印度,部分通过西域进入中国,在南北朝时一度受到游牧出身的北朝十六国的某些皇帝的支持,发展到至今,也算异域舶来的影响较大的外夷教之一。
相比这个时代直接从太宗时代,就开始走上层路线,来发扬光大的大秦景教,作为更早传来中土的安息祆教,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它的影响力主要集中在丝绸之路的沿途上,特别是草原上,包括突厥、铁勒、回纥等在内已经有相当的部族,皈依了拜火教的信仰。但由于唐朝的“居其地,用其法”的律令限制,拜火教只能允许在其胡人为主的聚居地传教,在中土反而不怎么漳显。
这两位祠主(同主持),除了褐色的眼睛和卷发,也是一副唐人惯常见璞头长衫夹袍的打扮,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奇装异服,想来也是为了传教方便的需要。
至于我看见所谓的安息王子后人,就让人大失所望了,来人还是个稚嫩的少年,黑发黑眼,活脱脱的土生唐人模样,就这个样子,怎么能在故国拥有号召力。
关于寻找安息王子后人的起意,要从我收复长安时说开始。
自从波斯萨珊的最后一任国王伊嗣挨三世逃到吐火罗(今阿母河南一带),于651年在木鹿(今土库曼马里)被杀,波斯萨珊王朝亡。
只有二王子卑路斯逃奔入唐求助而幸免于难,高宗以疾陵城(今伊朗俾路支—锡斯坦省东北)置波斯都督府。收容来自安息的国民,命卑斯路为都督,旋改立波斯王。未几,又为阿拉伯所攻破,不得不转到山区继续抵抗。
卑路斯死后,其子泥涅师又在吐火罗坚持了20年,却抵挡不住伊斯兰教地渗透和侵袭。部众离散。不得不于唐景龙元年(707年)举家入唐,授左威卫将军。和吐谷浑、高昌、疏勒、于滇等国一样,成为众多侨居的外番王族之一。事实上长安城里这种外番王族之后、昔日的王孙子弟,几乎遍地都是,基本每次大朝站班的仪卫,都有他们的身影。
眼前这位少年,就是泥涅师的孙子,由于泥涅师为了复国。取了乌罗护突厥的公主,他们地儿子来唐后又取了个唐人富商家的女儿做妻子,杂合了各族地血统,基本已经没有当初安息萨珊王家的特征了。
当初的,卑路斯、泥涅师父子,在吐火罗坚持了数十年,为了抵抗大食几乎用光了卑斯路带出来的国库财宝,左威卫将军承袭到现在只剩下一个轻车都尉的头衔。过的颇为困顿。毕竟,多数当年随卑斯路入唐的安息旧臣民已经生聚了好几代,也早遗忘了这位王族之后,当年留下来家臣和部众地后裔,在主家无力维持下,也早已自散他寻前程了。
现在这位曾王孙。还是靠一个忠心的老家臣,在西市里所经营的铺子来供养的,后来长安沦陷,这点供养也没有了,这位曾王孙总算熬到朝廷光复,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到同信仰的沃教祠里当个小穆格(小僧侣),混口饭吃,如果不是我刻意下令寻找,估计他还在祭坛上和一群侍童一样。守着终日不灭的光明火唱《阿维斯陀经》呢。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一个骨子里唐化的王族更有利于保持影响力和倾向性。之所以还要拉上沃教,
相比卑斯路这一脉已经没落的王族。现在在安息之地民间,琐罗亚斯德教依旧仍有相当地影响,要知道作为当初出国考古的注意事项之一,即使在我那个时代的,琐罗亚斯德教在伊朗偏僻山区和印度孟买一带的帕西(Parsi)中仍有很大的影响。
特别是如今大食阿拔斯人掌权后,前后两任哈里发相继背信弃义的把屠刀转向昔日地盟友,再加上新朝对安息这些被征服地持续更加严酷的宗教政策,都给予了那些安息遗民怀念故国和过去的土壤,而现在的安息故地,也变成众多敌视阿拔斯王朝的反对派势力聚集地。
费了这么大周折把他们找到一快来,我当然不是指望靠他们振臂一呼,就能够有无数云起响应,马上推翻大食人的统治乃至复国,这种远而飘渺到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我只是想通过适当的间接扶持一切反对阿拔斯人的力量,给新生不久黑衣大食,制造点小小的“麻烦”,免地老是惦记着大唐地西域什么。
再说,如果朝廷有意引入大食兵,我也要避免将事情往最坏的地方发展。当然了,将来如果有机会到西边去做点什么,也有一个名正言顺介入地理由和借口,来减少可能遇到的阻力和抵抗。
“灵州慕容一族,青海郡王府领安乐州长史慕容顺义,求见大人。。。”
杜佑的声音有一次响起。
随着这最后一波访客的到来,我预计中的最后一环也基本补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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