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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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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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市舶通海钱,象土生的唐人可以按照包年活包月来缴纳,各族的归化人就按照具体出海次数来交,而那些地道的海外胡商,就只能按照实际的数量和价值来缴纳,这也算是最原始的贸易壁垒了。通过控制产地和对某些货物的投入,海南甚至可以在广州甚至广南周边的管桂经略府,进行小范围的市场调控。隐性的打击试图破坏游戏规则的竞争者。

但是,

随着海南从直接参与竞争者的角色,迅速完成向幕后隐性垄断的管理角色的转变。其中也出了不少问题,随着军事扩张和影响力的增强,也带来监管体制上鞭长莫及的漏洞和缺失,在利益诱惑面前,各种度支混乱,一手遮天,中饱私囊,甚至卷款潜逃的事件一度层出不穷,让海南邑司和巡检司焦头烂额,扯皮不断,这种状况,直到各种附属学堂、中短期技工培训班,退伍的老军、童子营选拔淘汰下来的孤儿,大量投入海南的各级组织后,才有所好转。

因为这些人一直受我门下的教育,现在在我的体系内做事,也许将来一辈子还要在我的体系内生活,

而那些传统意义上的海商氏族,既然无法和组织严密,武装充足的海南直属商团竞争,也无法绕过官方身份设置的壁垒,许多人也变通的派出家族的支系,成为挂靠海南会社的外围组织,牺牲部分独立性以换取体系内的地位和优先权,也就不起奇怪了。宁氏家大业大宗支繁多,自持身份,并不算是较早放下身段的一家,也没起到带头的示范作用。

所以作为姗姗来迟的会员之一,对比别人少了许多优惠条件。后来突然发现宁凝和我的渊源,急吼吼的攀附上来,想借助这个关系获得更多的东西,的心情也可以理解。特别是被我晾了他们两年后。

“怎么可能。。。”

她俯身吃吃笑了起来,笑的两团柔腻在我身上晃出耀眼的白浪。

“让土族就地仕官,不怕尾大不掉么。。。又不是世袭优抚的藩司”

我轻轻摩挲着她滑腻生香的脊背,一直深陷到那隆起中。

“而且他们打算引援南海,从安南当地的土族稽地部和山忙氏手中夺回祖地,当然了,我甚至可以扶持他们在海上,或者在天南自立一国。。。。不过他们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做第一代国主。。。。”

“不要了。。。”

她的眼神变得惊异而炽热起来,然后手指支这下巴,窝在我怀里想了一会,似乎心情却又冷却下来。

“奴才不要自己的孩儿,受那些所谓亲族的摆布。。。能奉养身边,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就好。。。”

当然,我打安南的主意,除了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商贸交趾,还其他的用途。

象交州的比景港附近,有后世著名的宏基煤矿,以盛产优质的军用无烟煤著称,对工业燃料需求很大的海南来说,是一个不错补益,还有海运的交通便利。交州境内,还有闻名于世的银、铜矿,所以才要费一番功夫和周折,打通安南大都护关节取得官方的名义,又借助当地的土族为呼应和协助,找到具体的位置进行开发,并修路把成品运输出来,然后拉拢收买地方官吏,一路保驾护航。

作为继任的晁衡,照例要带一班自己的人到任上去的,但是晁衡长期在秘书监供事,结交的名士不少,但是愿意肯和他去安南那样,比岭南更偏远的苦厄之地,再加上前些年回国探亲,手上因此没有多少可用的人,为此我已经和他达成协议,他将会在京师两学三辅的体系里,挑上一批自愿追随的毕业生。只有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才富有对陌生之地的冒险精神。虽然等级高一些的长史、司马、判官、推官、兵马使等,不太可能一步到位,但是中下层的押衙、虞侯、巡官、监司、押藩官,还是可以胜任的。

这些年,南海都督府也在安南联系上了一批人,虽然对大多数唐人来说,安南是比岭南更加偏僻的蛮荒之地,只有一些官场上不得志的倒霉蛋,才会被变相的发配到那里。但是如果有上头的支持,又有土族为呼应,再加上南海为外援,也不乏作出一番事业的土壤和空间。

虽然这些人在仕途上不怎么得意,颇有些混日子等告老的味道,但对能够改善自身境况的作为,还是颇感兴趣的。比如他们就很欢迎海南在自己的地界内寻矿开矿,这不但意味这政绩和更好的考评,也能为自己带来不菲的收益,仕途不指望了,那囊中丰厚一些也好,至于那些在挖矿开路中被劳役致死的土人,好象没人会在意他们怎么想。

。。。。。。。。。。。。。。。。。。。。。。。。。。。

“黄州刺史,把朝廷派去各地给陛下祈福的巫女给杀了。。。”

刚消了火,起来看今天朝议的副本,看的让人昏昏欲睡,只有这个消息让我稍稍有些振奋。

在我的影响下,太子小白至少不会象历史上那样崇奉宗教,把外敌的退走,寄希望与鬼神之事上,不过肃宗还是很历史上一样的喜欢鬼神之道,特别是在国事日益稳定之后。

由于肃宗身体有恙,新进的宰相王与,馋进说是国家的山川有碍,特地派众多巫女,到天下的名山大川去宦官与女巫乘驿马分别去祷告为肃宗祈福,但是这些年轻貌美巫女们的来历似乎很可疑,作风也不怎么好,到处招蜂引蝶,吸引了一帮浪荡子追随其后,借着朝廷的名头到处勒索卡拿,在所经过的地方烦扰州县官吏百姓,索要财物,变成地方一大害。

其中在黄州有一女巫,年轻漂亮,身后跟随着数十名无赖少年,为害尤其严重,到了黄州,住在驿站的馆舍中。黄州刺史左震早晨来到驿站,见到馆舍的门闩锁着,打不开,左震大怒,砸坏门锁而入,把女巫拉出来在台阶下立刻杀掉,所跟从的无赖少年也全部打死。

检查女巫所贪污的财物,多达数十万,左震把此事上奏给朝廷,并且请求用这些赃物代替贫民百姓的租赋,打发宦官返回京师,得到消息的肃宗皇帝,甚至无法问左震的罪,直接在朝会被一群臣子恼的当场宣布提前退朝。

“神策军想在北苑搞演习。。。。要求让道通行”

听到这个消息,我失神了一下。

“他们有这个条件么。。。”

虽然神策军待遇优厚,但是长期以来没有打过几战,军中上下流行把“多余”的军械卖给友军赚点外快,因此各种战损特别高,他们怎么突然有兴趣搞起这种靡费的东西。

“那,他们的对手是谁。。。”

我想了想又说。

现在关内沿着几条大河流域分布的最肥美富庶、最适宜耕作和经营的地域,都被龙武军组织的还乡团,以军屯的名义占了下来,那些人烟稀少的山林水泽,也被划为军事的训练地。因为一些地方靠近交通要道,再加上初步建设完成的驿站网络,也构成了龙武军以长安为中心的外围据点。

因此这种过路的通报,并不算稀奇,每月都有那么几起。

“好像是南衙新编练的五府三卫。。。。”

杜佑低头道。

“就是房倌一手创立,儿戏一般筹备了数年,还迟迟不能满员的那只人马么。。。果然是半斤八两啊。”

“等等,还是派人过去关注把。。。”

我又补充道

“是。。。”

。。。。。。。。。。。。。。。。。。。。。。。。。。

作为天下首脑的长安附近,有许多功能齐备,名目繁多的市,每天提供批发的早市,傍晚清仓活鲜货的小市,路口自发形成的野市,彻夜灯火不熄的夜市。但兴仓市,却是长安城乡,乃至京畿地区独一无二的。

在这个特殊的跳蚤黑市上,人头攒动,操这各种口音,各种肤色的面孔,汲汲一市,在各种名目繁多的摊位前流连忘还。

常年混迹其中,最多的是军人和军人相关的眷属,其次是一些豪门大户和官身人家的采买家人,然后是前来淘货猎奇的外地行商伙计,甚至还有一些流连忘还的学子和士人,在这里交织成一副市井画卷。

最热销的各色高中低档罐头和压缩口粮,几乎什么东西都可以在这里进行交易,没有什么东西是买不到的,甚至是军用制式的弩机和人马具装,以及传说中的火器,当然数量不会太多,也永远处于紧缺状态。其他不那么敏感的紧身帛甲军装,绑带、背套、军用囊,水壶、火具,乃至完整的单兵行头,就应有尽有的更多了,甚至还有专门批发马用压缩草料包的。

虽然朝廷既定了对中外军的整编和换装,但是却没有那么多钱帛,剑南工厂的军备,也不是平白天上掉下来的,因此进行的是时断时续,连北衙六军才勉强凑齐行头,其他军队就只好自力更生,用战利品淘换点好东西,给亲兵队和老卒们增加点活命的几率,也就不稀奇了。

就像市面上充斥的,虽然都是号称剑南铁的制品,但是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剑南十七场,实际现在已经扩充到数十个门类齐全的工矿产业集散地,但还是沿用老场子的编号,十七场以外的新场子全部作为老场子的衍生和附属,所产的制品功用和用料,也有周密的分类。

就如重建的流民大营一般,十七场的经营,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传统矿冶加工或是铜铁成品。

光是正厂出品的铁器,就有军用、工用、民用等规格,每种规格又细细划分若干等,当然军用的最好,工用的也很出色,但实际上连民用的,在市面上也总是供不应求的。甚至有人试图把买来的标准农具熔铸掉,做成价值更高的兵器之类。

名目繁多的各色铁制品的需求,再加上庞大挟刀带剑的人口基数。也催生了大量的山寨品,做的最好的当然是那些开放技术授权的下线工场,次之是那些专门承接剑南军工外包的私人工房,再次之,则是那些地方州县经营的制铁场,因为比邻剑南十七场,可以获得一些较好的半成品铁坯。

再剩下的,就是名目繁多的仿冒剑南铁的他道产品,有的仅仅是仿冒个样式,也敢冒充剑南铁,卖给不识数的人,虽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手工精湛大家的制品,但是大批量的品质,就不这么稳定了。

所以在这里好东西固然多,但也需要足够的眼力和经验。

另外。

在这里,一向无所不在的巡城营和神出鬼没的宪兵队,无孔不入的学军纠察队,是不会轻易来打扰的,连带那些州县的公人和巡官、推事们,也没这胆量来自找没趣。

因此也吸引和催生了外围众星拱月一般,庞大的灰色服务地带,有钱庄质铺,也有ji馆私娼,更有酒食馆肆,卖苦力的人市、畜市,提供车马的邸舍行栈,低买高卖的各色兼营铺子,其中唯有一条,严禁私赌,必须在指定的公开场合进行。

“您瞧瞧,这可是正宗军用扁锅子,可以当水壶,也可以灶具,还可以做酒具,十足剑南铁的壳子,不怕摔也不怕磨。。。瞧瞧这盖子,经火耐烧,翻过来就可以摊饼子。。。再看看这皮衬的里子,盖起来严丝合缝的,就算装酒也不怕走了气儿。。”

一个路边架子组成的摊位前,手中挥舞这一件军用扁壶,口沫飞溅道。

“再瞧瞧这上头,还有邺城攻略的铭记。。。十足的老军用来的正品。。。你有运气啊,今天是,我们还送个保温的皮套子,可以绑在身上到处走,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吹你的把,邺城攻略的纪念军品,可没听过有扁锅子的,。。”

一些公卿家的子弟,也偶尔会在这里收罗一些军用的纪念品。

“这银饼上的字,是你自家刻的把。。。。不知道龙武军用的多书速记体的简字”

另一个客人同样中气十足的分辨道

“估计你也不知道成色,就敢用白铜来冒充银子把。。。。”

“甲子上这几个补起来的箭口,别以为上了色就看不出来,你是从那个尸堆里捡出来的把。。。。”

又一个膀大腰圆的客人,死命用手搽的直掉漆皮。

“还老军卖甲的故事。。。我呸”

“察事厅的人失踪。。。”

兴仓市代表寸土寸金的的核心地带,三层的大型市易所中,正爆发出一声巨大咆哮声。

顶楼上,人称南山贼的新任市令,拍着雕花漆古的案子高喊起来。肥硕的身材,象充饱的气球,随着涨红的面色,震荡出巨大的回响。连带着楼下市易所大堂和周边外围众多牙行的人员,不由噤声静了静,随即又恢复了喧嚣。

他本字齐云,自谓卫公子埕后,昔南子之族也,世居卫郑,累世豪强。五代筑坞自守,沿袭隋唐,仍不废习武,安史乱时有猛将南霁云者,亦其族。齐云身躯肥大,颇有勇力,善使铁盘槊,重一十五斤,批双甲舞动如飞。

齐云躯颇重,无觅乘骑,苦于行,遂造车一乘,以犍牛引之。一日军行陷贼伏,众贼蜂拥而欲擒之,车慢为众贼所围,刀剑加于项。南山无惊色,拱手道:诸君勿急,某自解甲肉袒以降。遂弃槊于车下,继而解甲,卸甲尽,突大吼做异声,贼本懈之,闻其异声皆大骇,观之时,绝尘而去矣。

贼叹谓不如,自此以南山贼号之,南山虽然投官军,然几度出生入死,虽然友僚死伤枕籍,却狂奔突走皆争先于人,遂得保全,是以人称“遇贼如飞南山氏”。众耻于伍,遂改配粮道;南山勾连外军,居奇倒买,无所不从,所向披靡;及贪籍事发,财得巨万,卷奔族兄霁云,纳款自赎,又以善营市,而广纳江湖,方受市令,代营军中黑市。

“关我P事,说不定这些人生儿子没P眼的事情做得多了,被哪路仇家打闷棍、下黑手埋了也不知道。。。”

南山贼愤愤道。

他这说的,却也是部分实情,由于察事厅私密和权争的特殊体制,导致在前些日子主管出了问题后,混乱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期间,大量原本属于京师房的探子和外围组织的下线、线人,都发生失踪或暴尸街头,甚至是明册在编的人员,也无法避免。其中既有始作俑者的幕后黑手,也有各大势力跟风的落井下石。

“他们敢来,就让他们进来查。。。”

“这里有的是神策军、神武军、龙武军、河东、朔方、河西、陇右、关内、山南、安西北庭、拓揭、铁拔、回纥、义从,还有金吾卫、左右武卫、骁卫、。。。”

“看他敢动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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