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国家的位置越来越高,权势越来越重,我需要接触的,哪怕无比厌恶,却也得捏着鼻子接触的东西是越来越多,
和皇帝宰相们三天两头坐在一起大会小会不断,以决定这个国家的命运,听起来十分的崇高和荣尚,哪怕是一个列席旁听,或是时候知情的权利,也足够那些朝臣用自己的一生去追求和奋斗,但是却不符合我的生活原则。
在成都的时候,我只要考虑如何收刮和弄到资源,让将士吃饱穿暖,拼命的操练他们以适应拱卫老皇帝的要求,哪怕我的部下在东方上是如何凶横残暴,是如何横行不法,但只要老皇帝不松口,外部想要对龙武军产生什么实质的影响,几乎是很困难的事情。
但随着龙武军的影响和势力的扩大,经手的地盘和涉及的领域越来越多,需要周顾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与就有体制冲突的地方也越来越明显和频繁。
我所设计的,不过是一套先对当时更加先进和合理的东西,在小范围内实现后,利用历史的某些契机,逐渐取代旧有体制中的部分,以获得主动权。
按照古人的要求,能够知进退,令行禁止,就是一直出色的军队。
不但以层出不穷的精良装备武装到牙齿,用残酷而繁复的训练打磨锤练他们的身体,还在军中推广蒙学,让士兵识字,知廉耻,明义信,有追求。龙武军中素来有新卒拼命,老军凶狠,士官阴险,将领多能,童子营和学军营想法多的说法,
用我曾经的话说,既然其他人改变不了这只军队,就让这只军队改变其他人吧。
我这个相对年轻的团体,没有那么多传统军队所特有的重军阶、讲规矩,层层节制、按部就班之类的弊数,虽然也有裙带、渊源之类的因素,却更注重实际的表现和团队精神
这年头的精锐部队或是荣誉军团,全靠的是上代流传下来的练兵法,与后世没有太大区别,摸爬滚打吃苦受累之后,拉出去搞社会实践,——打胡马,这个时代虽然草原上大部分游牧民族,被大唐给和谐了又和谐再和谐,但是那地方不毛苦寒实在太穷,经常有缺少活路的穷鬼,冒死南下抢一把,他们也成为大多时边军练兵的对象。
将来位于吐蕃、天竺与西域之间的青海,或许会成为一个新的兵员地和练兵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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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近段一直在上大夜班,日夜颠倒有些紊乱,写起来没多少感觉,正在调整。。
作品相关 第五百七十章略定
第五百七十章略定
游击破袭等战术并不是我首创的,对这个时代而言,前人已经有前例了,就拿本朝来说,象徐世绩灭高丽,苏定方突袭突厥王庭等经典战例,就有过很成功的运用,但都没有形成相应的理论,我只是把千百年来的经验归总成一个比较完善的战略战术体系,然后投机取巧的挂在我名下而已
因此接到卫伯玉的请求协助后,我就派出了左右虞候军的十一个用战车对加强过的重装营,联通枢密院直属山林队、捉生队、捕马队等特殊序列,投入其麾下,以加强其警戒和应变能力。
说是捉生队,但是其实作用远不止捕俘这么简单了,功能和分工其实相当的详细,刺探、暗杀、渗透、破坏等等,特种作战的影子,其中重要的一节,就是在夜晚、密林、黑暗中突然遭遇等特殊环境下,用身边一切现有的条件,不发出声响不被察觉的各种杀人技艺。
我训练他们的纲要素材,其灵感也是来自那些流传甚广的军文小说,还有好事者,将各国夜间静默战中,用枪以外的任何物品杀人技巧,整理成战术指南合集,作为素材提供下载的,中国的军队没有西方那么多后勤支援,所以更注重从单兵自身出发的战斗力和因就地取材。
想童子军出身的那些捉生队,作为百里挑一的考评,就是正军二十七营,任选其一,不管用任何手段和方法,进去取一件主官的东西出来,然后根据其过程和结果作成品评,以适合哪些方面的需要。有些擅长易装,有些擅长潜行的。有些学做那梁上君子的,有些打昏了传递的虞侯易装混入的,还扮做商贩从人直接从外出采买的人入手的。
而最终层次的试练的,就是由校尉带队,分做猎杀小组的到北边的草原区去,狩击那些游牧胡族,每人至少要求带一个控弦以上身份成年男子的脑袋回来,数量和质量越高,奖励也越多,当然伤亡率自然也很高,但是活下来的人就是一个非常合格的苗子。
象我的亲军营乃至府上的少年亲事团,大部分时间亦有大半被轮流外派活动的,按照我的说法,锻造好的利刃,不放到战场上去检验,难道还放在家里生锈。
潜觅、侦刺、追迹,暗中招募市井凡夫走卒三教九流中最有特色的代表来训练他们,然后拍到关系户的商队中去体验生活,顺便洗掉他们身上那股军队养成的做派和气息,就可以开始执行任务。
此外,以身手高绝及亡命之士组成雇佣部队,每有攻战,必先为前驱,潜入烧杀破坏,侍机袭杀枢要刺击头目,号做斩首行动,故又被称做斩首团。
只是这次攻略吐蕃,也是一个严酷的考验,特别是上了高原之后,他们的优势就不是特别明显了。
我收回思绪,又拿起案上一份扎子,是奏请规复龙城、振武诸军、城、镇、戍,增建四个军州,一个大镇,三个守捉,蕃汉十一府的呈文,共计涉及军民六万余人。
团练和守捉本质是一样的,都是地方自募的,只是团练置于一般州府,职能更倾向捕盗巡警,而守捉至于边州或是望要之地,兼有军事备敌的作用,因此级别和权限高于前者。
我看着沙盘上构筑出来的进军路线,一个个城寨沿着河流,像是珍珠一样被串联起来。前方正在高歌猛进,我则率领后路稳扎稳打,清理地方,征发男丁,建立稳固推进的后方。
按照城池的远近和控制的力度,以及当地藩部的态度,划分为若干个不同警戒等级的区域,进行粮道输送和取食补给、人力资源上的分配。
青海的游牧部落和蒙古那些,虽然号称居无定所,逐水草而进,但其实还是有季节规律和具体路线可循,特别是人口牲畜达到一定的规模后,虽然草原号称宽广无垠,但众多人口和牲畜的迁徙,却必须沿着一些水草地进行,否则很容易造成作为主要生产资料的牲畜,不必要的大量损失。
只要能有效的利用山河胜形,地理走势,通过不同规模的据点和烽哨的分布,就可以扼住他们的命脉。
其实我不缺少劳力,但是宁愿拖累行进的速度,也要抽走那些藩部男丁随军放牧,既是为军队的补给提供补充,光啃特质口粮会让人恩发疯,适当的肉食和野菜,也会让人比较好的适应当地的环境;也至少可以确保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生出点别的什么念头来,而关于吐蕃人的悬赏令,至少可以保证,流窜的吐蕃残兵败将,无所遁形而已。
“鹞书来报,吐蕃人退了,卫总管已经越过大非山”
“吐蕃人退往哪里。。”
我的目光随参军和虞候们的标杆,
“乌海。。”
这个名字像是火热的烙印一般,刺痛了许多人的耳膜。
咸亨元年(670),吐蕃攻破吐谷浑国,河源王慕容诺曷钵及弘化公主脱身走投凉州,遣使告急。诏以右威卫大将军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左卫员外大将军阿史那道真、右卫将军郭待封为副,率众十余万以讨之,轻骑倍道越过大非山,结果战线拉的太长,在乌海水边的泽地被吐蕃截击,众将士疲病过半,再加上水土不服,被以逸待劳的大相论陵钦率令二十万吐蕃军合围,损失了全部辎重军粮,不得不退一路回鄯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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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海,也就是后世的托所湖,自古为高原要道地形胜险,吐蕃人于河口筑乌海城以扼要之,湖畔是大片恒古至今就存在的水泽,随着河流一直绵延到大非山下,很多地方看起来只是浅浅水泊草地,但是踏陷进去就再也走不出来了,再加上密布的河流支系,形成大片难以逾越的障碍。
而乌海城外,空旷如洗,除了藏在泽地苇荡中的几条勉强够人马通行的大小道路,几乎没有什么像样遮蔽物,也没有什么树木可以砍伐。
突然,草荡中惊起的飞鸟,像是色彩斑斓的云一般,轻易淹没了半个天空。
一群人几乎是面对面突然遭遇的人,惨烈的冲撞在一起,短促的厮杀之后留下一地尸体,消失在苇荡之中,
满脸疲惫的前探斥候番长胡无人,坐在还有余温的尸体上,反捏战匕开始清理伤口,他们和吐蕃人的暗哨,在这片水泽地里追逐和纠缠猎杀,已经好几天了。
羊皮袍子下串接的甲片,已经被砍裂开花了多处,直接渗出外甲大大小小血口,混合着敌人喷溅的血肉残余,将银白底子的甲面,染的红黑一片。
崩开的铁丝,深深嵌入伤口,所以清理起来特别的麻烦。用刀尖挑干净伤口里的杂物,用水洗出里子发白的肌肉,再用羊肠针线将较大的口子缝合起来,抹上粘性十足的剑南白药膏或是行军散末子,小创口则用胶贴封起来。
这是一把形同短剑的战匕,一面是锋锐无比的雪花纹,一面是锯齿和倒钩的,血槽内是错金铭文,只有表现优异的士官才会授予的定制武器。
作为优异的士官,至少四季礼、常、便三色全套衣裳,有帛甲、钢丝软胄,钢片全身明光三套护甲,长短两组备换的武器,在制式装备之外,还有按照个人爱好和需求定制的枪弩刀盾到水壶暖炉匕箸之类个人物品。有的人甚至可以给自己爱骑具装上马铠什么的。
作为全军的先敌斥候,他是与小杨同年的第一批少年亲事出身,所以得了这个名字,只是他的资质和运气并没那么好,走的道路也不一样,在军中辗转经历,最后做了这个军中斥候的头目,管着这几十号桀骜不驯的亡命敢勇之士。
他们,虽然不是什么生手能撕胡裂豹的勇士,也不比那些神出鬼没嵌入敌后,带来恐怖和死亡名声的剃刀、锯齿等精锐战队,但是他们是斥候,也有自己的荣誉,龙武军是前所未有重视斥候和侦刺的军队,
斥候的作用不在正面的厮杀和搜掠上,而是深入敌后潜伏和探查的能力,每个人只要一截绳子一把小刀,就可以不依靠任何城镇村集,独自在野外上近一个月。当然,既然是野外存在和活动能力,就不用考虑他们具体的战斗力,让他们去和整好以暇的军队拼命是一种浪费。
其中按照需要和用途,又分为前线军队直属的斥候,和中军、行营、乃至本部直属的以地方身份为掩护长期活跃在敌境的特派斥候。通过某些特殊的传令渠道,他们可以就近为进入某个区域内的同袍提供指引和战情通报。
没有专职的后勤人员支持,就需要他们兼能多面,能够像中垒兵一样能够在复杂的地行中披荆斩棘,也能像马夫一样照料战马,或是暂时像牧民挤奶放牧,或者临时充当猎人以补充口份,
这次进军,每名将士带带了三匹马以轮换,除了坐骑以外,一匹马负载口粮衣帐等杂什,一匹马负载备用的兵器和箭矢。其中至少有一匹是可以产奶的母马,除了宿营时的放牧吃草外,还有一部分豆子和苜蓿做成的复合马粮,以备补充马膘的消耗。
口粮是肉末、肝脏、糖、谷物做成沉甸甸硬邦邦的新一代特种干粮快,泡水就能膨胀成一大团,在缺少水源的情况下,甚至可以用牲畜的血来泡发,非常的方便,当然口味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还加入不知名的药物成分,据说可以提神防止夜盲,只要拎上一袋,就能在野外支撑活动很长的一段时间,这种东西是很好的止血膏,放在嘴里嚼烂,一糊上伤口就硬邦邦的结成一片。
为大军开出足够通行的路线,并且确定多出候选安全的水源和宿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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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干燥凉爽的青海,洛阳城中,天气却在一天天的炎热和起来,处处是蝉鸣声声。
鸿胪寺名下的国宾馆四方院中,已经养好伤口的吐蕃大使尚茹贡,却有些不妙的感觉,虽然一开始就被以保护为名,断绝了对外的消息往来,但从那些负责保护,或者说看守他的唐人的态度变化中,就可以感觉到战局的跌宕起伏,原本要前往东都洛阳觐见唐人天子的行程,却在半路终止了下来。
大队被押送在道路上的俘虏,和被当做献捷送到洛阳城内丹凤门前,吐蕃赞普的仪仗,很好的回答了他的疑问。
唐人的皇帝终于决定召见他,但这个消息他的嘴巴动了动,却连苦笑也笑不出来了,这个迟来消息对她已经没有他的意义了,看着那些前来宣召的管理们,藏在一般正经的面容后的嘲讽和恶意,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整肃衣冠,将镀金的大银告身绑在肩膊上,。
洛阳大内,充作朝会的明堂之外,正是旌旗招展,华盖如林,尚茹贡望着应天门前的高台云阶,抱着国书面无表情的慢步而上。
朝堂之上,正在由鸿胪寺卿杨济,正在念青海送来的《奏苏毗王子悉诺逻降附状》
“苏毗一蕃,最近河北,吐泽部落,数倍居人。盖是吐蕃举国强授,军粮兵马,半出其中,自没凌替送款事彰,家族遇害,二千馀人,悉其种落,皆为猜阻。今此王子,又复归降,所众数万,悉背吐蕃,犹独与左右苦战获免。且吐蕃苏毗,互相屠戮,心腹自溃,灭亡可期,但其王逆逆归仁,则是国有盛事。伏望宣付国蕃,旌其慕化。”
突然一声惨烈的叫喊,打破了肃静,一名殿中御史匆匆从侧殿急步而入,对殿前纠检利益风纪的领班侍御史耳语几声,
吐蕃大使突然自戕在上朝必经的御道上,这个消息一出,顿时打破了朝班的安静和肃穆
吐蕃使臣当众自杀的消息,让大朝之后特招的内议,多了几分火药味。其中打扮都是针对深入青海的战事
“梁枢府到底想做什么。。。”
“吐蕃已经败亡,轻率本部追入青海。。非持国之重。。”
“这么做,根本事不计民力劳苦,只惩己私之举。。”
“青海地瘠苦寒,大军靡费一日,所需巨万。。”
“河西百姓惨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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