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对他们在信仰和宗教方面的坚持,抱着有限放任的态度,甚至允许他们保留一定数量的私人武装,相应征召作战。
因此对待亚美尼亚民间自发的抵抗运动,继续保持不作为和观望现状的声音,还是压倒乘势有所作为的声音。
但作为一个有所远见的老人,随着阿巴斯王朝的日益强盛和统治的巩固,新的清真寺和穆斯林移民村,不断在亚美尼亚的土地上冒出来,这种局面还能维持多久,谁也没有底,特别是在阿巴斯人有了新的选择和扶持对象之后。
也许马米科尼扬家族,需要更多的选择,而不是坐以待毙,被逐渐削弱到无法忍受后才,想起反抗,想到这里,他终于松口。
“好吧,也许你打动了我。。”
“也许我可以提供一个重新会见的途径,重重叙一叙这个伟大姓氏的共同渊源。。”
“但在此之前,请你们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呆上一段时间如何。。。”
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来确认和消化这个消息,同时将来人和整件事情首尾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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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一十三章向东、向南
拜西南行营差遣制下:
富楼沙以东、以南,沃沃野平川,皆富熟之地,而藩口聚息,作为昔日的佛国圣土,境内以佛法、婆罗门法居多,拜火法次之,大食法又次之,
因而本军入主之后,派人安抚各教,令其自守各业,安居无碍,又专程礼遇佛门,溯及国朝渊源,以输捐物少许献纳,役使人力修缮珈蓝所,取当地僧众为协力,快马往各地晓谕曰,大唐乃礼佛乐土,闻有昔日天竺佛门暗弱,特为护法弘扬大业而助义兴兵,遂东至大河,南至山中,方圆各数百里城邑村落,多有传缴而定。
然天竺佛门暗弱已久,释门源流杂驳,与我中土迥异者多,相互多有纷争,日久难免生出变数。
特请行营并安西大都护辖内,应募差遣中土高僧大德前来主持说教,以定正源,安抚地方人心,善后经营。
《奏西南行营差遣伐那楼大捷扎》
小折那国,轻骑三千以火攻大破围城之敌一万五千人,拔寨三十余所,杀获各数千,
所获牛羊辎重极多,其中驴骡驼畜三千口,大象五对,黑白马二十匹,刀轮战车十五乘,七宝金银车一乘、纱罗障车一乘,十八人抬舆一领,
金银盔数十具,环锁甲一千领,皮扎甲两千具,兵奴三千余口,
伐那楼国主丧亡军中,小柘那国各地震动惶恐,逐杀旧臣而献户土册,以奉新主。
此役,救得困守宫中石塔使人四十多员,众皆伤病,奄奄待毙,其状不堪,众将士乃义愤填膺,兴起义兵,追残敌国内三百里,再破于伐那楼国城之下,斩其新王以下贵姓三百余首,
是役,城中百姓乃献城而降,载道跪迎王师,大索城中库藏及王宫,得其金银黍麦珍宝器物,数百车,又令城中富户大室千余家,献纳劳军犒赏将士,聚得数粮草万石,财货数万贯,乃议携俘会师,
伐那楼国各地,望风皆降,遣使贡礼而载道,纷纷而来。
奏请朝廷册封其地,以定名分尊卑,长久羁縻数之。
伐那楼乃富楼沙西南大邦,户口疆土更甚之,王师初定其中小半,余皆自立纷纷,另有别国诸侯觊觎窥视,后续经略处分善后,还请评定。。。
《奏北天竺经略初要》
联横富楼沙、伐那楼等大小十数国之疆,则据有北方天竺,东北高原的大半胜形,得此沃野河谷之地,无论向北节制吐火罗诸番,还是西向经略河外、河南,或是东向征抚山中列国,或是南下通商进使天竺五方,皆有进取的大后方。
然其地广而口民众,各族各种杂成,时有纷争而难治,唯信贵种和教门,推崇强权为尊,王师外来,人心初附,虚实晦明,为长治久安,行事可假托当地藩主诸侯为管领,充以唐人官吏要职,代行发号施令差遣征发之实。
其中须军民数万,分制屯垦各地据以膏腴望要,而多封拔那汗、大月氏、繁衍那诸亲蕃、义从将士以分领之,再杂处以亲附土番士人纳贡,则得数年内可初见成效,得一集财积谷地。
《敦煌壁藏文书残卷之:天竺事略》
白沙瓦地区
“乌罗盘拓城主,并十一集镇数千户口。献金鸟、铜像,资军金饼一千,稻谷三万捆,肉铺、咸菜、果子各色杂给十万斤。”
一片杯盘陈籍中,胡狼将难得开怀,对一干军将佐僚道
“富楼沙以北,已经有大小五城向我们献纳钱谷,希望定立贡赋、徭役之数。。。”
“再这样下去,本军出兵的所费,及吐火罗战损的烧埋抚恤,是不做他想了。。”
“不要想的太过乐观,我们毕竟人马有限,能够掌控的范围,也就在富楼沙城周边。再远,就力有未逮了”
随军的文官元建给他泼冷水道
“关键还在散出去的人,地方上的屯垦经营。。这才是我们长久的根本啊”
距离富楼沙城的数百里之外,新科出炉的唐人领主之一叶永星,正在敦促热火朝天的劳动现场,
打下富楼沙城后某一天,他突然被军司召见,重新出来后就卸任了富楼沙城中巡查的差事,成了一名天竺小国的城主,一切离奇而突兀的仿佛做梦一般。
虽然,这个所谓的城不过是河口上用人高的土围子圈起来的,不过千余人的聚居区,但好歹是个可以向附近十几个村落收取贡赋和差遣徭役的小领主了。
事实上,他兼具了既是大唐的军将,同时也是小柘那国的封臣身份,大败小柘那国的昔日宗主伐那楼国,并打下其国都后,作为实际占领者的唐军,以小柘那国国王的名义,扩张了不少领土,而伐那楼的诸多番臣也顺势降伏在小柘那国的名义下。
现在小柘那国的那位国王陛下,已经在唐军的“护送”下北上去安息都护府朝见,请求内附朝廷和相应的赐封了,留下他不满四岁的儿子为监国,并由一干唐人和残余兆汉贵人充任的大臣们,作为辅佐以对国务日常,发号施令。因此得到唐人“外援”的小柘那国不但没有亡国,还一举推翻了昔日的宗主,迅速壮大起来。
不过北天竺自古以来就是诸侯林立,实行的是层层分封的领臣制度,封臣的规模和层次,历来视版图和实力大而有所增减,而在小柘那国这个层面的诸侯,在国主之下,也就一干领臣和他们所统辖的若干乡村。
由于城下一战,把小柘那国大多数有字号的封臣领主都一网打尽,于是为了管领或者说搜刮这片土地,以小柘那国国王的名义叙功酬劳,重新一下分封了几十家大小领主,当然其中大半是唐人的士官,也有部分番军头目,好对治下进行有限的管理和抽税,当然他们都是带兵上任的。
既然北方的行营已经决定了,加大投入在当地进行尝试性经营,除了唐人直接进行圈地屯垦的望要膏腴之地外,因为人手有限,其他地方则还是沿用当地的时代形成的传统进行管理,只要能几十上缴贡赋,就基本不做太大的改变。
因为叶永星有一些屯垦和管理的经验,所以被赶鸭子上架,带着几十名亲从,百多名奴隶,几大车的种子和百余头牲畜,来到了这个位于信德河支流的河口小城上赴任。
这一处河口聚落同时也是渡口,却是商旅往来的必经之地,附近城邑汇集起来的贡赋,也会通过河流上的运输手段经过这里,因此除了作为城主他可以从每年那么千余石的领地贡赋中抽成一小半外,还可以从过往的商旅中,得到一些好处。
大多数居民面黄肌瘦,生活的就像只牲口一样平静而麻木,吃的是糟糠一样的糊糊,住的是黑乎乎的窝棚,对更换了肤色迥异的新统治者的事实,逆来顺受到令人发指,
他是带着新取的第六个女人,前来赴任的,新夫人是富楼沙城中的一名吐火罗富商的女儿,他也是少量,见识了唐人的威势之后,进行巴结和攀附的投机者,当然,他付出的只是众多女儿中的一个,和一笔嫁妆而已。
而这位小夫人是吐火罗人与天竺人的混血,年不过十七,肤色没有当地人那么黑,身段婀娜,上任多数时候语言不通,只能凭手势交流,但在床第上温顺的像只绵羊,曲尽逢迎的让叶永星无时无刻不感受到大男子主义的成就感。
虽然那密小城,是距离唐人大本营富楼沙城,最远的一处唐人封领,但距离同样有唐人派兵维持的小柘那国的新都——沙法城不足百余里,再加上地方富熟,鲜有盗匪之患。
唯一可能的威胁,就是大河下游百里之外,同种同宗的大柘那国,据说从两代前同一支祖辈里分国的,对重新吞并弱势一些的小柘那国,一只怀着想头,不过他们也曾经是伐那楼国的附庸,有富楼沙城的万余大军和数千名吐火罗义从骑兵做后盾,有多少勇气敢和唐人叫板,还不好说。
因此叶永星到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发动居民,对自己的居城进行大规模翻建,挖掘更多的沟渠和蓄水池,将土围子进行筑高,强制将人和牲畜混杂在一起的窝棚进行改造,建立专门的垃圾堆和排泄物放点,并派人在小的可怜的几条街道上巡视,用鞭子和棍棒狠狠改造那些习惯难改的可怜人。
然后每天辛苦之后,他终于能在自己花了大力气整洁一新,城中位置最高,三层夯土居所里,看着流淌的河水和人来人往的渡口,喝着产地不明的天竺小酒,用土人居民当天现捞的烤小鱼佐味,抱着小女人一边做有益身心的事情,偶尔怀念还留在千里之外,安西境内的数房女人和一大片产业。
将日子就这么轻易溜过去了,不过当他看到聚集在对岸的天竺军队,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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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草原上,像蚁群一样布满了枕戈待战的勇士:可萨汗国方,以王太子尼兰米亚亲率的两万喀巴尔轻骑和五千皇室重骑兵为中阵,左翼是库兰将军的三万不到的马扎尔骑兵和七千阿瓦兰骑兵,右翼最为薄弱——两万斯拉夫和草原突厥小部落组成的仆从军,像一片颜色杂驳的乌云;
阿巴斯王朝方,战功卓著的大埃米尔穆勒瓦坐镇中军,麾下是穆勒瓦氏族本部两万子弟兵,加来自安息地区的两万呼罗珊军、四千精锐禁卫骑兵,左翼是贝贾人三只部族骆驼骑兵和近万伯伯尔人仆从轻骑,面对敌人强悍的左翼,两万埃希亚穆斯林武士和来自亚述地区的弓箭手,于骆驼大车一起布阵于自己的右方。
银色的新月大符和金质的六芒星节杖,在各自的阵营中遥相对应,阴郁的天气下,灰云迅速凝聚成铅一般的颜色。
穿着金色铠甲的尼兰米亚太子,举着黑的耀眼的狼头蠹,身旁簇拥着身穿白色条纹黑袍的犹太大祭司们,“主的神力庇佑让惩罚的旋风将大雨无情地扫向敌人吧,让他们的弓弦和手指无法接触在一起”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话一般,最初是细微的雨点,渐渐地狂风鼓噪起来,草原的长草全部顺从地伏在地面上,接受着长生天无情的拷打,所有白色的雨水像被黑洞吸取一般朝着穆勒瓦方的阵地扑了过去,
“诸位新月旗下的勇士们,长久的安逸生活不会让你们的弯刀生锈了吧”穆勒瓦举着金新月的大符,猛地将头盔贯在了地上,“如果我们不能凯旋归来,就让敌人的长枪挑着我的头盔吹嘘他们的武功吧”
大雨让阿拉比亚军队的大部分远程攻击手段失去了效果,也让可萨游牧骑兵最引以为豪的骑射变成鸡肋,于是这些来自草原和沙漠中马上健儿,纷纷扔下逐渐被雨水泡软的弓弦,猛然化作两道咆哮的洪流撞击在一起,拉开了雨中战斗的序幕。
然后是紧随掩杀的步兵,他们分成漫长的战线密密麻麻的冲撞在一起。
冰冷和潮湿的雨水中,血红的颜色迅速荡漾开来,然后再被冲淡,很快沿着起伏草原上流淌的雨水汇集成一条条浅浅溪流和大小水洼逐渐变成了红色,连带草叶上的水珠都带上了粉红的淡色。
作为预备队的,隐藏在中军后阵中的塞利斯雇佣军
“当真是英雄都喜欢奔驰如电的骏马,豪杰都喜欢放眼四方的鹞鹰。”
党项氏族首领,兼奋武将军的拓跋赤默念着古老的谚语,和另外几名安西背景的唐人义从头领,站在了鹿角护栏后面,观察着这支新出现“奇特”的军队——他们不是那冷漠的黄肤色褐卷发的大食骑兵,每名骑兵罗马式样圆盔下都是白皙而棱角分明的脸庞,身上披挂着轻巧的鳞甲,最让拓跋赤感到独特的是他们的马甲和盾牌:马只是在胸口和前半身缀了半身甲,而每名骑兵圆形的盾外都蒙着各色各样的猛兽皮。,看起来威武而犀利
“这是该死的亚美尼亚雇佣军,看他们的飞马旗帜……”
很快就有可萨人派来的联络官,给出了答案。
“他们是巴拉克图温家族的军队。。艾慕哈人的走狗”
他们象风一样掠过地平线,轻易的切进,那些斯拉夫人步兵和突厥小部落拉出的松散队列中,将其组织搅烂打乱。
直到撞上基督徒雇佣军组成剑盾手,才停了下来,折断的长枪和掀翻的盾牌,挑飞的人体和被捅翻斩倒马匹的哀鸣声,在雨幕中交错交织在一起,
这时作为特有的回答,可萨中军少数还能发挥作用的弩手,用暴落箭雨的方式,洗涤过那些亚美尼亚人,这时大多数人的披甲经受住了考验,只有很少部分人落马,几乎是带着满身箭只挤压着乱哄哄的左翼,将他们驱赶冲到中军队列。
“该我们上了。。”
拓跋赤提疆纵马大呼道,在他身后呼啸的前大唐蕃骑,上千名成建制的雇佣军,像是奔流的山洪一样,冲出中线,斜斜的插过亚美尼亚骑兵侧翼。
这些装备精锐的藩骑,可以抵的极近,才突然发射一种几乎不受雨天影响的手弩,或者在搽边而过的一瞬间,精准的丢出细细的投矛,随着大批人落马翻倒的哀鸣声,顿时将这些亚美尼亚骑兵进攻的序列打乱截断,被那些重新围拢上来斯拉夫长矛手和剑盾兵乘机绊住,不得不损失了小半的队伍,才重新脱离出来再整队形,却是变得谨慎的多。
然后是骑兵与骑兵的对决,无数人马冲击交错,迅速在外围扩散成新的战场。很快并不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