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就那个时代来说,这只能是一种可望不可即的美好寄愿……
“我们是最后的禁卫军,护送着哈里发的遗物。。赶去巴格达报信”
穆盖伊尔(今伊拉克共和国,纳西里耶市)城下,一直满身风尘的黑色骑兵正在叫门,他们黑色的大氅和铠甲上,新月的纹饰被献血和尘土凝结成了斑驳的污垢,看起来相当的狼狈而且疲惫。
“我们不需要进城。。”
“只要给我们提供简单的食物和水,就可以了。。”
“我们还要。。”
穆盖伊尔城中的守卫,迟疑和犹豫的,一遍遍请示当地的城市长官,最终从打开的大门,用牛拉的大车,送出来大桶装的清水和大饼,这些骑兵一涌而来,丝毫不顾形象的取食起来,
然后远处的尘土,高举着血红战旗的敌人,在狼烟中追逐而来,城中的守卫也无暇多想,赶忙接应着这些勇士进入城中躲避,然后城门就再也没有能关上,
就在大门即将合拢之前,这些被引入门内的禁卫军,突然对着左右举起武器大砍大劈,将聚集在附近的守卫驱赶着杀散。
等待一切都尘埃落定后。
这些禁卫军打扮的骑兵首领。拉起了盔下的铁网面帘,露出艾布都那张脸孔,对着队列中另一名藏在副将,露出一种前辈的笑容。
“总算不辱使命。。”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已经接受了现实,本能不会去想,还在巴格达城里的家人,会是什么样结果。
通往北方下美索不达米亚最后一个重镇,宣告易手,自此。底格里斯河两岸,在没有能够阻挡东方征服者脚步的存在了。
从这里开始唐军的铁蹄,也第一次踏上了古代被称为巴比伦尼亚的土地,但这里发生的一切。仅仅是只是一个小插曲和开端而已。
“敌人招来了雷霆和天火,哈里发和他的军队被粉碎,最后只剩下凝固的沙粒和灰烬。。”
“哈里发及其近臣的头颅,被敌人倒插在枪尖上四处炫耀着。。”
在艾布都及其同胞为首的大食奸,伪转成的大队小股残兵败将或是流亡者,不遗余力的宣传和鼓动下,谣言恐慌和骚乱,迅速在人心惶惶的巴比伦尼亚地区,乃至更遥远的亚述行省,散播开来。
在这种草木皆兵的惊恐氛围之下。当地富人和稍有身家的居民,都争相带着妻儿老小,牵挽着牲畜和之前的物品,逃出所在的城市和村镇,向北方逃奔而去。
在这种情况下,夺取那些防备空虚,人心混乱的城市和集镇,就像是徒步信手摘下甘美成熟的果实一样的轻而易举。
就算有比较坚定和顽强的地方官员,决定就地据守,但也会很快在内应煽动起来的暴动和叛乱后。在兵临城下的征服者面前迅速沦陷。
然后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领导抵抗的官员和贵族,举族被剥皮处死在城墙上,城内所有成年男性和青年女子被掳卖为奴婢。
因此这种榜样只出现了两三例,就迅速消逝在征服者的铁蹄洪流之中。
作为带路党兼配合作战的奖赏。艾布都可以在打破的城市里优先挑选自认为合适的男子作为补充兵员,并且带走一定比例的女性作为慰劳。
当然。将他们这些新成员吸收为这只为征服者效劳的穆斯林附庸部队之前,都要经过一个残酷的仪式,每一个人对那些城市里的阿拉比亚贵族、官吏及其亲族的处刑,以至高之名发誓与旧日统治者势不两立,然后从祭品身上割下一块肉来,直到对方死去不许停手。
通过这种方法,艾布都名下的辅助部队,轻而易举的扩充到了近万人。
而在他们的后方,南方的运河沼泽区中,一只规模的船队,正在沿着旧河道,徐徐行进着。
绵延起伏的芦苇荡中,不时还能飘出一些肿胀变样的尸体,那是逃入沼泽区的大食溃兵,没有任何准备,就传入在这片范围甚广的洪泛区内,溺死或是被饿死,是大多数人唯一的选择。
要知道当年的败退赞吉起义军,躲进沼泽区内后,就只能靠水鸟和游鱼,乃至芦苇根来果腹,最后能够走出来的,只有很少一部分骨瘦如柴的幸存者。
在来自海上军州的船只运力的全力支持下,洪水泛滥而成的运河沼泽区对我们来说,根本不构成像样的阻碍,我们的先前部队和前卫兵团,几乎毫无风险的穿过这里,在运河堤坝的尽头,一个名为苏由赫的码头小镇兼古代波斯驿站的残址上,建立了第一个粮台屯堡。
通过海上军州留下的一点基础,短时间内收编了那些四散苟延残喘的赞吉起义军,居然重新聚集了八九千人,都是从突袭的贝贾人和阿拔斯王朝的扫荡下,幸存下来的残余分子,因此没有什么老弱,都是青壮年,编为第六个藩属兵团,用夜叉营充作骨干,命名为昆仑军,
虽然他们的战斗力和士气都不怎么样,但是在镇压和奴役那些昔日的主人,阿拔斯王朝的臣民时,却有着其他附庸民族所不具备的残酷和铁石心肠,以及一种报复性的狂人和执着。
因此,依靠这些附庸部队的卖力表现,唐军仅仅出动相对有限的兵力,就一口气夺取和镇压了两河下游到出海口,依兰平原上巴士拉等省区的数十座大小城市。
很多城市都可以用传缴而定来形容。只要原属哈里发的旗仗鼓吹和所谓人头,出现在城墙下,那就通常只有两种结果,哭天喊地的弃城而逃,或是在眼泪和呦哭声中,的开门出降。
曾经有一只部队试图发动突袭,夺取这些极具象征意义的战利品,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也可以说
唐军已经取得了北上进军攻灭巴格达的大势了,如果没有什么逆天的剧变和意外的话,阿拔斯王朝在美索不达米亚的统治。已经经不起历史车轮的碾压。
但是从另一方面说,唯一阻碍这个目标的,反而是唐军自身的原因居多。
打完这伤亡惨重的一战,大唐的西征军。反而因此陷入某种尴尬和困境,在正面战场消灭和击溃了敌人主力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来乘胜追击,最大限度的扩大战果。
事实上,一战前的兵力,要想控制伊朗高原的大部地区,就已经很勉强了,依靠海外军州的呼应,夺取两河下游的依兰平原,则是意外之喜的添头。但是没有想到因为大食人的主动反攻战略,而被动的逼到这一步。
又比如那些数量庞大的俘虏,也成为拖后腿的因素之一,如果没能保持足够镇压的力量,
此外还有游荡四散在从巴林行省到巴士拉行省之间的广大土地上,众多贝贾尔人,这些杀掠成性的沙漠蛮子,将会是战后地方上最大的安全隐患,相比那些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丧失心志和勇气的残余阿拔斯军队,这些大多数毫无目的和规律性的沙漠游牧部众。才是更加麻烦的存在。
物资和劳力,反而不是太大的问题,通过缴获敌人的辎重,虽然那位哈里发统辖的军队已经出现后勤上的困难,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剩余的营地中还是有大量可以利用的物资。
人力就更不是问题了,不要说唐军手中掌握的俘虏。或是从那些城市里所征集的青壮年,打赢了这一战,伊朗高原上的那些民族,想必会更加踊跃的要为新征服者效力了,他们很多是长期被主流民族欺压和排斥的,非穆斯林或是外族穆斯林,用他们来监督和掺沙子,可以进一步提高皮鞭棍棒下的劳动效率。
只有继续向巴格达进军了,
我可不想唐军付出惨重的代价,击败了强敌之后,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随着阿拔斯王朝地区统治的崩溃,唐人无力延伸统治的空白,被那些一直打酱油的墙头草势力,给捡了天大的便宜。
挟以大胜之势,借着继续作战的机会,强制也好,利诱也好把他们都拉进来,纳入一个可以就近观察和管控的临时体系内,
我正在正在一只全副武装水轮船上默默思考着,绵延的苇草芦荡似乎一下子消失了。
水面变得开阔起来,满目泛滥的青黄色河水,沿着上游的方向,逐渐被收束宽广的河面,河水的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深,流速和阻力也越来越大。
一些水轮船开始靠上河岸,放下伴随的骑兵部队和他们的坐骑,开始沿着黄土的河岸,小步的缓慢奔走起来,以达到临战和警戒钱,人马最佳的状态。
这时,随着波涛浮金,一座城市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天边的河口上,我们的第一站到了。
穆盖伊尔,或者说纳西里耶城的历史很短暂,属于在河口集市上发展起来的新兴城镇,然后因为驿站和驻军的缘故,在不靠河岸的陆地方向,重新修筑了一道夯土的城墙,构成不对等的梯形城市。
河岸附近肥沃的土地和便利的灌溉条件,已经自古代沿用资金的水利设施,让这里盛产鱼类、谷物和水果,以及亚麻、油料作物等农副产品,大规模饲养牛和驴子,同时也是内陆通往海外贸易的集散地之一,常年聚集了大量的内河船舶和码头集市。
因此作为通往王朝巴士拉诸省的,南方沿海繁华城市和商业发达地区的重要中转地,这里虽然只是一个中等城市,却比照行省的首府和大城市,同时设置了仅次于埃米尔的副将,宗教法官。地区监察官。收税署等重要部门和官职。
为了对付南方暴动的赞吉黑奴起义军,这里有成为了王朝军队集结的重地,相继扩建兵营和城垒,哨台、塔楼,最盛时这里的设施,可以容纳三万多名士兵及其配属的牲畜辎重。
但是现在只剩下五六千名志愿兵和城市守备队,在里应外合的先遣部队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作为哈里发大君的补给地之一,从城市中的官私仓库,起获了大批的大麦、鹰嘴豆、小扁豆、黍子、小麦等粮草。还有芜菁、枣椰、洋葱、大蒜、苦菜花、韭菜和山葵等蔬果,甚至还有一大批牛、绵羊、山羊和猪等牲畜。
虽然这城市,已经被肃清过,不过出于某种习惯。我却选择在城市不远处的乌尔古城遗址里驻扎,
乌尔古城,数千年前的苏美尔人城邦国家之一,也是《吉尔美伽什》传说中乌鲁克王朝发源的发源地,厚实还有一种不知真假的说法,希伯来人的始祖亚伯拉罕就出生在乌尔城。
而显存唯一相对完好的建筑,耸立在小丘上,古代通天塔的原型,巍峨的高台塔庙,就成了预计规划中的半永久的粮台所和信号站的基址。
主要是因其地势和高度。陡峭的山壁,河水奔腾而过,之行曲折的小道,沿着山壁开凿而下,通到了河边台地上的古代码头,干枯的河道昭示着这座城市最后的历史。
随着河流的改道,两河流域对农田水利设施,依赖极大的城邦国家,也因此兴衰起伏着,没有了充足的水源和运输便利之后。城市杯废弃也是不可逆转的命运。
不过城址中的数口古代井眼,还能渗出清泉来,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所谓的塔庙,就是因为其外形看上去酷似金字塔。基座是夯土而成约25米的3层高台,然后软泥晒干而成的砖块。包贴成平整的墙面和阶梯,共计每层层平台的碎石地面。都是用沥青黏合成。
每层平台之间,都有100级阶梯,同样用涂抹的沥青加固过,因此还保留着大致原状,通往第一层和第二层平台之间的门廊,。
塔庙顶上高台,还残留着他他了半边,供奉月神南纳的神殿遗迹,各种楔形文字和壁画雕塑,就这么支离破碎的班掩埋在碎砾和尘土中。
最常见的就是山羊和公牛的图案,以及描述古代战争和祭祀的壁画,
让人挖掘清理了一些,居然找出不少祭品和遗物,都是古代的文物和艺术品,镂空金杯、金牛头竖琴、带青金石剑柄和黄金剑鞘的短剑等,
其中最大件的是一件金牛头竖琴,牛头用天青石、金箔制成的,琴胎则用黄扬木雕刻而成。琴身上还用贝壳、红宝石和天青石镶嵌出苏美尔神话中的英雄吉尔伽美什降服野牛和一些动物奏乐的故事形象。在竖琴的琴把上,就是带假胡须的金饰牛头,它的眼睛、胡须、牛角尖都是用蓝宝石镶嵌的。
在月神的圣坛废墟周围,还清理出,贝壳、黑曜石、红石镶嵌、粘合成的各种饰物壁画,分作好几个层次。
第一层,即刻绘疑似吉尔伽美什的古代英雄,在与人面天牛搏斗的情景;第二层是一只雄狮提酒坛,尾随在手捧餐桌和食物的神狼后面;第三层则描绘驴子在弹竖琴,狗熊在舞蹈的场面;第四层是山羊与一半人半兽之怪在搬运宝物。
我当年随考古队的某次,以“寻访丝绸之路”为名的中亚文化交流活动,在巴格达博物馆里,倒是见过类似的东西,那是乌尔城当地的古代王陵里挖掘出来的两块饰板,
这两块饰板被称作《乌尔军旗》,是乌尔王出征时的门旗,也是庆功的旗帜。其中第一块饰板描绘的是战争情节,上下共划分三层:
最下为军队的出征与凯旋。那时打仗是用战车,四轮战车由四头驴子拉着,车上站着驭手和战士。右边第一辆象征出征,第二辆战车下面躺着敌人即表示获胜;中间一层表现战斗与胜利后的战士行列,有穿戴盔甲的,有披着毛毯斗篷的,有手持短矛正在与敌人搏斗的,还有押送俘虏的士兵。等等。最上一层。中央是乌尔王,他侧身向右,手拿长矛,在全副武装的士兵陪同下,正在视察战俘。两边人物不求对称,疏朗协调。
第二块饰板则描写了庆功宴的场面:最上层是国王与众臣们相对而坐,在举杯欢饮;中间和下面两层是描绘运载战利品的场景,有的在驱赶牛羊,有的在驮运货物,队列很长。整个队伍在陆续地往王宫进发。这两块镶饰板全是用贝壳、闪绿石、粉红色的次宝石等,镶拼在沥青为底的板上的。所谓“乌尔军旗”,就是记述乌尔城这一光荣历史,
乌尔城也在当地政府安排的考察的范围之内。可惜当时没有成行,就因为当地爆发的意外冲突,抢先安排回国了,然后经历了时空辗转之后,却在一千多年前,实现了这个目标和愿望,不由让我再次胜出一种时空错乱的诙谐感。
“苏美尔人的神,与波斯沃教的神,是一脉相承的”
我对自动进入某圣女模式的,一脸表情圣洁的伊利亚道。
“都说你是月神的宠儿。就用酬谢神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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