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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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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赡芑岢眯槎耄孟掠袅帧H绻袅侄耍敲葱碌玫慕魂n三郡,也就成了邓艾的囊中之物了,甚至连合浦郡都有危险。

殷观话还没说完,这个办法就被刘备否决了,调关羽来后患太大,有邓艾那头幼虎在始安,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

见刘备不同意,殷观又提出第二个方案,调赵云支援。从桂阳郡南下,他可以直接攻打匡浦关,拿下匡浦关之后,他可以直接向东南方向直取南海郡治番禺东的增城,反过来从步骘的背后动手,拿下番禺,如此一来,步骘退回去就要放弃溱水,不退回去就要面临两面夹击,进退两难。

刘备沉吟了好久,看着殷观一句话也不说。如果纯从计策上来说,当然是调赵云来比较合适,他离这地方近,三百里的路程,十天就可以到达,而且桂阳也有粮,他来了之后可以解决自己的粮食问题。但问题是赵云要是离开桂阳,那桂阳郡可就不一定是自己的了,张任可是在泉陵城看着呢,曹冲自己也在临湘等着呢,他可是要桂阳郡要了不止一次了,难道自己就这么轻松的把桂阳郡送给曹冲?

“孔林,还有其他办法吗?”刘备想了半天,还是舍不得。一个桂阳郡顶得上两个南海郡的人口,他如果放弃了桂阳郡,就算打下南海郡也不合算,这一番苦头等于白吃了,便宜还全让曹冲给占了,他如何能舍得。

殷观暗自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从关将军手中调兵,但是不调他来,还让他在郁林守着,有他在郁林,邓艾没有足够的优势,不会主动发动攻势。不过这样一来,我们虽然可以得到五六千人,还是没有大的优势,想要渡过溱水,还是有些难度。”

殷观想了半天,还是将一句话忍了下去。他觉得关羽掌水军多时,对水战的熟悉程度也好,带兵捕捉战机的能力也好,显然都不是刘备所能比拟的,所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就凭刘备自己想要拿下南海郡,显然有些要求太高。霍峻虽然能打,但他的长项是守而不是攻,这个情况下未必能起多大作用。

刘备还是有些犹豫,他也意思到如果关羽赵云都不来的话,就凭他自己确实有点玄。就在这时,殷观又提出了一个补充措施,让霍峻去桂阳,把赵云换到这儿来。霍峻善守,有他在桂阳,不会比赵云守桂阳差,而赵云到这里来,却比在桂阳能起的作用大得多。

刘备一听大喜,想来想去还是这个办法好,他立刻把霍峻叫来,让他去桂阳换赵云。霍峻二话不说,立刻带着自己的部曲起程,十一月初,赵云到达四会城和刘备会合,与此同时,关羽派儿子关平带了六千人马赶到溱水西岸。

溱水河畔,烽烟再起。有了赵云和六千生力军的参战,刘备军恢复了战斗力,三天之后,赵云率部再次从卢苞渡河,一举击溃了前来堵截的孙贲所部,然后挥师北上,拿下了匡浦关,将南海郡和桂阳郡连成一片。跟着他掉头南下,三战三捷,步骘坚守了两个月的溱水战线告破,狼狈的退回番禺固守。

番禺城是南海郡治,步骘在这里经营了五六年,粮食储备充足,城墙又坚固,再加上他和孙贲手中还有六千人马,刘备虽然占了上风,但凭他手里剩下的一万人,想要拿下番禺城,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他用殷观的计策,放弃了攻坚的打算,留下五千人看着步骘,让赵云带着五千人向东拿下了博罗和增城,至此,除了番禺城以外,南海郡的六城有四城落入了刘备手中,而番禺城,怎么看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这次刘备学乖了,不再象上次在牂柯郡一样到处搜刮粮食,搞得名声极坏,攻下来的几个城,他都派人去好言安慰,告诉那些大族,他是天子亲封的正牌交州牧,现在来攻取交州是名正言顺的事情,所以你们不要担心。我是大汉的皇叔,我女婿是丞相的爱子曹冲,他在襄阳的新政你们总该听说过吧?襄阳的博览会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吧?你们放心,我做了交州牧,他当然不会亏待我这个老泰山,襄阳那些大族享受到的那些好处,你们一样能拥有的。总之一句话,跟着我混,比跟着孙权混有前途多了。

这么一来,交州那些大族都安心了,反正谁做交州牧对他们来说,也就是换个交税的对象而已,其他关系都不大,也没有必要去玩命。交州在一片祥和的气氛准备迎接新年,就连刘备还没有拿下的龙川、揭阳二城都派人暗中来和他联系了,话里话外的透着热烈欢迎刘备做交州一把手的意思。

刘备心情大好,派人进城劝降,步骘虽然有些沮丧,却没有放弃。他相信孙权不会轻易放弃交州,他只要守住番禺,守到孙权派人来救,他就是大功一件,前面的所有失败都可以忽略不计。如果他放弃番禺,他将万劫不复,在孙权的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就算他能放弃自己的家人投降刘备,也不会是多活几天罢了,他从心底里就看不起刘备这样一个皇叔,并不觉得跟他混有什么前途。至于孙贲这个孙家的人,当然更不会有投降的打算了。

孙权接到了步骘的消息,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交州会败得这么快,合浦、交阯那几个郡的丢失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那里没有重将把守,而且这几个郡是沿着大海的一个狭长地带,步骘想要从苍梧旁经过去管理那几个郡显然是不可能的。但他没想到南海郡会丢得这么快,步骘和孙贲有一万八千大军,居然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就一败涂地,困守番禺,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他没有多想,立刻派人把吕蒙、陆逊、胡综等人召来议事,商议如何处置交州的事情。

吕蒙最近升了大都督,和魏延等人大大小小打了几仗,打得很憋屈,不是他本事不行,而是双方实力差距太大,虽然兵力相差不多,他还占点优势,可是曹军的军械好,伙食好,士卒的单兵素质、综合素质都要比他强上一截,他就算费了老大劲找到战机,也占不了便宜,最好的结果就是杀个平分秋色,让对方脱围而去,而一旦他被魏延等人抓住机会,那可就是麻烦事,运气好是小败,运气不好就是大败。魏延还好,这个人不喜欢跟人硬拼,一旦发现没有便宜可占,他立刻飘然远去,象头狼似的在你四周游弋,等待下次机会。而乐綝和黄忠手下那个副将刘封就不一样了,这两个人就是疯子,一旦咬住,无论如何也要扯下一块肉来,就算兵力上不占优势,他们也气势汹汹的杀上来,感觉就象看到了宝似的。

吕蒙自己也是个好战份子,他并不是怕乐綝和刘封,如果不是魏延象个幽灵似的不知在什么地方盯着他,他真想好好的和这两个家伙好好的干一架,可是他担心魏延,担心他正打得畅快的时候魏延从旁边冒出来咬他一口。

这种感觉让他相当不爽,一直无法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也因此被乐綝和刘封占尽了上风,搞得他这三十多岁的人了,脸上居然又冒出了小痘痘。

陆逊却很舒服,他在鄱阳湖畔跟山越人打仗,连战连捷,如今手下已经有了四五千精锐,财大气粗,小日子过得很舒服,看到谁都是笑眯眯的。以至于孙权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嫉妒的感觉。他只比陆逊大一岁,官职比陆逊大几级,可是怎么看起来陆逊过得比他自在多了,年轻多了?

“伯言,最近过得好吧?”孙权压着心中的酸意,笑着问道。

“多谢使君,还算可以。”陆逊很轻松的回道。

吕蒙看出了孙权的不快,他自己也不快。他虽然是江东的大都督,陆逊才是个校尉,可是陆逊却不听他的调遣,根本没什么兴趣参加与曹军的较量,就在鄱阳湖经营他的一亩三分地。就连这次见面,陆逊也没有来拜见一下他这个大都督,实在太没有面子了。

“伯言,你恐怕不是还可以吧?”吕蒙脸上挂着笑,声音却阴得象毒蛇:“手中数千精兵,却看着使君天天为兵力发愁,这似乎不是为臣之道吧?”

陆逊有些不明所以:“为兵力发愁?不会吧,都督在庐陵和曹军相抗,可是平分秋色啊。再说我也没听说有什么大的战事,不过是一些小纠纷而已,以都督手下的两万雄兵,对付曹军不足一万人,怎么可能兵力不足?”

孙权沉下了脸,不快的说道:“伯言,今天让你来要说的不是庐陵的战事,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大事,但是交州,交州有大事。”

陆逊对刘备打交州的事情有所耳闻,但知之不详,听孙权这么一说,他知道交州的情况看来确实不容乐观,连忙收了脸上的笑容说道:“敢问使君,交州究竟出了什么事?”

孙权见陆逊不笑了,这才心里舒服了一些,他将交州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征询的看着陆逊说道:“以伯言之见,当如何处理?”

陆逊看着铺在孙权面前的地图沉思了好久,才抬起头对孙权说道:“使君,你真的想要交州吗?”

废话,不想要交州我费这么大劲干嘛,孙权很恼火,刚刚好些的心情一下子又全没了,他虽然没有说话,但阴沉的脸色把他糟糕的心情表露无遗。

“以臣之见,这交州不争也罢。”陆逊轻声说道,脸色很严肃。

孙权见他沉思了半天,以为他一直在考虑怎么夺回交州的事情,就等着他想一好主意,立马解了番禺之围,最好连带着把那几个郡一起夺回来,没想到他一开口,却是劝自己放弃交州。他立刻沉下了脸,碧绿的眼珠子盯着陆逊一眨也不眨:“伯言何出此言?”

陆逊笑了笑,他微微躬了躬身,施了一礼:“使君,如果仅此战事论,打败刘备,夺回南海郡,并不是难事,难就难在这战事以外。”

孙权和吕蒙一听,好象都有些明白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伯言请细言。”

第三十节 女儿

陆逊低下头,又沉思了好一会,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孙权和吕蒙:“使君,都督,你们可曾想一想,使君如果拿到了交州,就能是曹镇南的对手吗?以交州和扬州的实力,能否与荆州、益州相抗?”

孙权沉默不语,陆逊这句话问得很直接。是的,就算他拿到了交州,还是不是曹冲的对手,交州在南,扬州在东,而荆州正顶中间的腰间上。他手中如果有足够的兵力,也许可以从郁林、豫章两个方向威胁长沙和桂阳、武陵,可是如果实力不济,要想守住这么长的战线,他可就捉襟见肘,处处是漏洞了。换句话说,他就是拿下了交州,也不过是放在曹冲嘴边上的一块肉,随时想咬一口是一口。纯从兵力布署的角度来说,他占了交州对他来说,绝对是弊大于利的,反不如集中力量经营扬州更来得有把握一些。

问题是交州他已经占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而且是在刘备武力夺取的情况下放弃?如果他放弃了,就只能安心的做一个扬州牧,扬州的大族再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从此就会转投曹冲。而眼前的这个陆逊,也许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所以对于他来说,交州他争也得争,不争也得争,而且必须要争胜才行,才有可能稳住扬州,才能打消曹冲随时吞没他的想法。

孙权慢慢的缩回了前倾的身子,把重心落到自己的脚后跟上,抬手起轻轻的抚着胸前的胡须,微闭的双目炯炯的看着侃侃而谈的陆逊,心里却充满了疑惑,充满了失望。

江东这些大族,当真是到现在也没有把他孙家看成能与他们平起平坐的豪门吗?究竟有多少人在随时准备着抛弃他们孙家,转而向曹冲献媚?陆家的正牌家主陆绩已经去了襄阳,听说已经被曹冲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天象吸引住了,天天跟虞翻、周群等人一起看星星,或许又看出了什么异常的天象。天象?孙权忽然一惊,他想起那个在会稽流传的天下即将一统的天象说,不免更有些怀疑眼前的陆逊了。陆家,到现在也没有放弃当年的仇恨吗?

看来再让陆逊留在鄱阳领兵是不妥当的了,不仅用不上他,还有可能成为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伯言此言差矣。”吕蒙板着脸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带着愤怒的声音响亮而高亢:“太史公有言,冒顿,一匈奴单于耳,尚知不可尺土与人,使君经营江东三世,交州也早就是使君治下,如何能轻易放弃,难道使君还不如一个无知的蛮子吗?”

孙权被吕蒙的声音给惊醒了,他看着胀红了脸冷笑不已的吕蒙,再看看低垂着眼睑的陆逊,忽然有些后悔,还是吕蒙这些淮泗帮忠心啊,他们只有跟着自己才能有荣华富贵,不跟着自己,就只有烂命一条,不象这些扬州本地人,他们眼里只有他们自己的家族,所考虑的永远是他们的家族,谁能让他们的家族升官发财,他们就跟着谁,什么忠心,什么仁义,都是狗屁。

“子明,何必激动呢,听伯言说说再下断言,他这么说必然有他的想法。”孙权表面上责怪了吕蒙一句,却是催着陆逊快说,他想听听,陆逊心里是怎么看他这个江东之主的,是不是连那个匈奴人都不如。子明最近进步很快,居然懂得引用史记来说事了,看来让他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孙权颇有些得意,看向吕蒙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赞赏。

“都督,你这个比拟,有些不当。”陆逊微微一笑:“冒顿是个弑父的凶残之徒,你怎么能拿来和使君相比较呢。”

吕蒙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陆逊恍若未见,又接着说道:“东胡与匈奴是世仇,而使君与刘使君,乃是姻亲,又有同盟之谊,并无生仇大恨,所为不过交州数郡,也都是我大汉的疆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使君不过是受天子委托,牧守一方,并非占为已有。你这话被人听见了,会让人以为使君要谋朝篡位的,大大的不妥。”

“你……”吕蒙的脸一下子胀成了猪肝色,就连孙权都变了脸色。他是想占着扬州不放,但是你要他承认他这么做就是想割据,这句话就是打死他也不能说出口,有些事做得说不得,就是这样的。

“伯言,子明读书少,并不是这个意思。”孙权知道吕蒙要论口才,无论如何不会是陆逊的对手,还是趁早收兵的好,免得再丢更大的人。他拦住了吕蒙,又转向陆逊笑道:“伯言,你说收复交州容易,战事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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