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结,姻缘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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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结,姻缘未了-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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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然那时已在饭店等候。他回复说多晚都没关系,他等她。
  晓维到达周然预订的包间后,很愕然也很惭愧地看到,周然倚着沙发睡着了。冷气呼呼正吹着他,他也毫无察觉。
  晓维把冷气关掉,坐在他旁边发了一会儿呆。服务生进来说:“女士,可以上菜了吗?这位先生点了一半菜,另一半由您来点。”他递上菜单。
  被这声音一吵,周然醒了过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喊我一声?”他用手扒了扒头发。房间里有面镜子,他的头发被压得很乱。
  “刚刚。最近治安不好,你怎么敢在这里睡着?”晓维从化妆包里找出梳子给他。
  “这家店是朋友的,每个包间门口都有监控。再说,无非就是丢点钱。”他打了个喷嚏。
  晓维给他倒了杯热水,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歉意:“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就算是故意的也没什么关系。”刚喝了一口热水差点被烫到的周然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鼻音,他真的感冒了。他以前曾经无数次在晓维做好了整桌饭后失约,或许这也算是他另一种道歉的方式。晓维理解他的意思。
  周然精神不佳,再加上感冒,整个人的状态更不济。偏偏他还强打着精神与晓维说话,哑哑的声音令晓维几乎听不下去。
  “周然,你若是累,就早点吃完饭早点回家休息。我又不是你的客户,你何苦这么小心翼翼?”
  周然低声地说了句什么,晓维完全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我什么也没说。”周然坚决否认,晓维怀疑自己产生幻听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今晚剧院有场舞台剧。我们好像还能赶上后半场。你想不想去看?”
  晓维有些哭笑不得:“周然,你听没听过‘什么年纪做什么事’这句话?这种小男生追小女生的游戏,你一把年纪做起来一点也不像。”
  “你觉得我们很老吗?我们当年的同学,还有不少人没结婚。”
  “你不老,你看起来年轻得很。但我觉得我已经很老了,老得没力气玩游戏。”
  周然看了她一会儿,摇了摇头,又低头吃饭了。
  晓维看着他的发丝乌黑柔软的头顶:“周然,我答应过你我会考虑,我说到做到,但你要给我时间和空间。你最近看起来很忙很累,没必要再腾出这么多精力来学习着讨好我。送花啊电话追踪啊,这些都不像你会做的事儿,你压根就不是这种人。你做得勉强,我看得也难受。还是算了吧。”
  “我还真是没觉得勉强。”看到晓维又露出那种“你别装了”的表情,周然揉了揉太阳穴,他觉得头又痛了。
  最近是风平浪静得有些过了,以至于周然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朋友笑话他:“你提前老化了吧?你以前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当周然接到一个电话后,他的这种不安的预感似乎被证实了。唐元的助手告诉他,他的朋友兼兄弟唐元受了重伤,所幸已经脱险。
  周然在自己排得满满的日程表上划出两天时间,让助理想办法给他空出来。

  第14章(1)

  第14章
  唐元全身裹满纱布,幸而已经脱险,精神也不错,还能自嘲:“看我像不像木乃伊?”
  周然皱眉:“怎么搞成这样子?”
  “最近财运太好,老天爷也眼红,所以乐极生悲。”按唐元的说法,夜半时分他大醉之后不知深浅,一脚踏空,从酒店二楼摔了下去。
  周然认为唐元的伤看起来蹊跷,但不便多话,只挑些诸如好好休养之类无关痛痒的话说。
  唐元问:“之前我提过的那笔生意你真的不入伙?”
  “你这些年赚得还不够?冒险的事何必做?”
  “年纪轻轻的大好年华,说起话来像老头子。生活就是一场冒险,钱总是不嫌多的。”
  唐元身体虚弱,说不上几句就疲乏。周然说:“你睡会儿。我去看看贺教授。他的病房在十八楼。”
  “听说他快死了。看,这老头自命清高一辈子,到头来跟俗人一个死法。”
  “你留点口德行不?”
  周然在病房外见到了唐元那位芳名叫作“小影”的二房。上次他根本没看清她的模样,这回稍上了一下心,这女子看起来端庄秀丽,神情疲倦,一见他就站了起来。周然不知该如何称呼,随便点个头致个意就算回了礼。
  周然想起前些日子唐元酒醉之后给他打电话,隐约地透露他又有了个新人。周然听得不仔细,大致记得原先是个打工妹,现在自己开店之类的。
  当时他挖苦唐元:“你的真心越来越泛滥。”
  唐元在电话里大着舌头:“阿蓝气我移情别恋不肯回家,但我也不能把小影丢了不管,所以我干脆再找个人,这样小影被冷落,阿蓝的气也就能消消了。”
  对于唐元的怪异逻辑周然不予评价,但此时却对面前这小影生出了几秒钟的同情之心。
  贺教授的情况比周然想像中的要好。
  “不是说过不用来了吗?”
  “顺路。”
  “前些天那名专家也是你请来的?”
  “与他有合作,所以顺便。”
  “还有句话我得说说你,你跟唐元走得很近吧?你们不该是同一路人。”
  “我知道了,老师。”
  “下次顺路或是顺便都不用来了。生死由命,随它去吧。对了,你如果有空就替我去办件事……”
  周然再回唐元病房时他已经睡了。小影对他说:“他刚才找你。”
  “那我在这里等一等。你可以去休息一下。”
  睡着的唐元似要翻身却碰到了伤口,“哎哟”一声,周然上前按住他,但他并没醒来,嘴里嘟囔了几句,又睡沉过去。
  周然与他同住过一间房,知他有说梦话的习惯,只是唐元此时的梦话有些穿越时空:“过人,投篮!靠,谁撞我?”一会儿又说:“晚上到绿村喝酒看球?”
  绿村是他们当年学校附近的一间酒吧,周然的神志也飘回若干年前学校里的篮球场和校门外的简陋饭店。唐元又嘟囔:“你这么凶这么笨,将来谁敢娶你?”
  周然愣了愣。这话他很熟,唐元与李蓝结婚之前,唐元动不动就要对李蓝说上这么一句,所以在他俩的婚礼上,有两个恶作剧的家伙专门演了这么一段,博得满堂哄笑。
  唐元一直没醒,周然决定先离开去完成导师的吩咐。老人请他以师兄的身份见见他的几名正在尝试自主创业的学生,给他们一点信心和建议。
  他在电梯门口问唐元的助理:“蓝姐知道吗?”
  助理面色尴尬:“她知道,我早就告诉她了。但蓝姐问过唐总有没有生命危险和致残可能后,就再没说话了。”
  从周然进电梯开始,有个穿医生服的女子一直看他。周然早就被人看习惯,装作副若无其事。但那女子的目光盯得越发紧,出电梯后又跟在他身后,周然只得回头朝她笑笑。
  那女子开口道:“你是不是周然?”
  周然点头承认,认不出她是谁。
  女子自我介绍:“我叫杜诗,曾经是华欣的女朋友。”
  这下周然记得了。华欣是他当年的舍友,就是那女友论打数,最近要结婚的那一个。那人换女友比换衣服更勤,这女子又没多大特色,他自然记不住。
  “你认不出我了吧,我变化挺大的。你可没变,还是以前的样子。”杜医生递上名片,“需要帮忙请找我。”
  周然见那名片上注明妇科,只能掩饰着尴尬说声谢谢,顺便递上自己的名片。
  他在路上思量再三,计算了一下时间差,给李蓝拨去一个电话。他本不是多事之人,皆因唐元的梦呓触及了他的心病。将心比心,他希望唐元也能得偿所愿。
  电话接通,周然说:“前阵子你让我替你查找的那些资料,我都准备好了。”
  李蓝说:“你的秘书上周就给我了,我都谢过你了啊。”
  “是吗?我最近颠三倒四的都忘了。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周然,你好奇心可没这么重。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
  周然本想婉转地提及唐元,被李蓝一呛也婉转不起来了,只好开门见山:“我刚见过唐师兄。他情况很不好。”
  “不是死不了吗?哪有那么严重?”
  周然硬着头皮继续说:“他很想念你。”这种皮条生意很不适合他。
  “他闲得很,又是几摊子生意又是小二小三的还有空来想我。”
  “他这回受伤可能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夜路走多了总会撞鬼的。”
  “他这样下去不好。你应该劝劝他了。”
  “得啦,男人的逻辑真可笑,我们女人就合该着招之即来挥之则去。他有了新欢,我就得乖乖让地方;他想我了,我就得赶紧回他身边;他受伤了,我理应端茶端水伺候着。他这次是怎么伤着的?从楼上掉下去的?你怎么就不怀疑,其实是我找人把他推下去的呢?”
  李蓝挂了这通电话,在原处怔怔地坐了很久,眼角溢出一滴泪,自己犹未察觉。女儿彤彤轻手轻脚从她身后走过,猛地大叫一声:“妈妈!”
  李蓝受惊弹起来,又被女儿恶作剧得逞的可爱模样逗笑。她一笑,那滴泪就流了下来。
  “妈妈,谁惹你生气了?”
  “没人惹妈妈生气,是妈妈的眼睛又犯了老毛病。所以你要记住了,不可以很长时间玩电脑,不可以躺着看书,好好做眼睛保健操,不然就跟妈妈一样了。”
  彤彤抽张面纸给李蓝擦泪:“妈妈,这个星期爸爸没跟我视频聊天,只给我打来一个电话,就说了几句话。以前他再忙也会在电脑前面等我。是不是我太久没在爸爸身边,所以爸爸不喜欢我了?”
  “不会。你爸爸会永远喜欢你。”
  “那我们可以回家吗?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这里的小朋友们不知道喜洋洋与灰太狼,不会跳橡皮筋,这里的馅饼和面条也不好吃。”
  “彤彤,我们在这里,你可以有妈妈,也可以有爸爸。但是如果我们回去,你就不能同时有爸爸和妈妈了。”
  小孩子虽不能完全听懂这话里的意思,却明白这是不好的事,立即哭起来:“一定要这样吗?”
  李蓝点点头。
  “那我们不回去了,我们永远都留在这里。爸爸说他会来看我的。”彤彤说。
  周然告别他的同门师弟妹后已近傍晚。他订好次日清晨的机票,想起唐元先前找他,又回到医院。他此行目的主要是为了看望唐元,下榻的酒店距医院很近。
  再次走进唐元病房,他只后悔没提前打个招呼再来,因为他遗忘已久的肖珊珊小姐此刻竟然坐在唐元的病房里。
  肖珊珊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周然。
  倘若在这个故事里她是女主角,那么这样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旧情人相逢,未尝不是一出心绪起伏情潮暗涌的暖昧戏码。可怜她只是个龙套,而周然又是那样一个冷情冷面的人物,纵使他心里也多少有一点反应,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看她的眼神与对待唐元的那位妾室并无分别。这样无动于衷的表现,使得肖珊珊也只能不自在地低头看自己的鞋子。
  “咳,珊珊刚刚听说我出了点意外,过来看看我。”唐元首先生出一股怜香惜玉之心,打个圆场说。
  肖珊珊也顺势轻声补充:“唐总……唐总以前对我很照顾。”她明知道这解释很多余。
  “你最近还好吧?”肖珊珊终于等来周然的一声语气平常内容客套的问候。她咬着唇点点头。
  “那就好。”周然应了一句,随后把注意力转向了唐元。
  唐元与周然说了一会儿无关痛痒的话。见这两人说话没她参与的余地,肖珊珊很知趣地告辞离开。
  唐元目送那背影,确定她已经走远,长叹一口气:“你比我狠。换作是我,绝不忍心这么对待她。这姑娘不错。”
  “所以才不想耽误了她。已经分开了,就没必要给她什么新期待了。”
  “瞧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到底不就是始乱终弃吗?”
  “大概是吧。这一点我是比不过你。”周然笑笑,“你几时能出院?”
  唐元兴致未消,不理会周然转移话题的企图,继续追问:“你老实讲,肖珊珊肚里那个孩子真的不是你的?还是你铁了心要跟她断,什么都不理了?”
  周然看他一眼,停了停才说:“你这回又没伤到脑袋,怎么变得这么多事?”
  “我就是好奇,如果跟你无关,这姑娘可不像这种人。如果跟你有关,你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你当年可是为了孩子结婚的。”他看着周然有些不自然的脸色,又不确定了,“是这样吧,我没记错吧?”
  “也不全是为了孩子。主要是那时候我想结婚了。你之前又找我,为了什么事?”周然不愿继续谈下去。
  不出周然意外的,肖珊珊在他的必经之路等他。她站在那儿,表情强作镇定,但一眼就能看穿她的紧张,就像周然初见她时一样。
  周然走向她,心中虽没什么温情,道义和一点点内疚却是有的。也许没有他的出现,她一样免不了身陷难堪的境地,可现在总归是他影响到了她的人生。
  “我请你吃饭,我……我一直欠你一顿饭。”肖珊珊轻声说,声音怯怯的,看起来有些窘迫。这是她情急之中想出的借口,她本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周然。多年前当周然第一次帮助她时,她说有机会请他吃饭,后来也曾用这借口约过他好多回,但事实上他俩一起吃饭时她从来没有机会付款。
  周然的理性告诉自己,马上走开,少惹麻烦。但肖珊珊那副似有万语千言却什么也说不出的样子,多多少少触动到他。肖珊珊正常的时候口齿很伶俐,但不多话,又容易一着急就说不出话来,偏偏又思维敏捷。这个让他有些熟悉的特点,多少也成为最后他对她比较特别的原因之一。
  他点点头:“我只能待一会儿。”
  周然真的一心一意地吃饭。肖珊珊说话时他听,肖珊珊不说话他也一句不说,直到肖珊珊把能说的客套话都说尽再找不到新话题,也不肯主动地收拾一下冷场。他从来不是热情和多话的人,一味地沉默着,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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