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烟灭了以后- 第2部分

　　我赶紧过去拉住了他，说徐处长你吃错药了，来处长大人坐下来咋哥俩好好喝一杯。徐处长叫徐磊，经常和老肥在一起混，叫他徐处长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是什么处的处长，而且畜生的畜，顶多是这帮畜生的代表。徐畜长一把推开我，直接过去给了叶霏一巴掌。畜长的一巴掌可真是干干脆脆，叶霏直接双手掩面，大哭了起来。

　　我被徐畜长的举动给惊住了，望门口望去，老肥正好从洗手间回来，站在面口。叶霏是老肥的小情人，老肥这厮肥的不光是一身的肉，他是一包工头，说文雅点就是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板，有着大把大把的钞票，现在的社会有钱就有面子，老肥的口头禅就是“谁给我面子我就给谁金子”，因此就有了一群像叶霏这样的情人。

　　叶霏一见老肥来了，就哭得更厉害了，徐畜长借着酒劲继续骂个不停。

　　这种情况搁我最难受了，帮给都不行，一边拉着徐畜长一边看着老肥。老肥二话没说，走过去，一把抓住叶霏，接着给了她一巴掌，老肥这巴掌也肥，一巴掌过去，叶霏落到沙发上，然后掉在地上。

　　“你个臭娘们，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了，我王音最看重的朋友，不管是谁，和我朋友较劲，就是不给我面子！老徐是我哥们，你他妈的对他动手，不想活了？”老肥说着，脸跟徐畜长一样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老肥这个人讲义气算是真的，要面子也是真的。当年我网吧有小流氓闹事，老徐正好和我在一起，我觉得不就一小流氓嘛，无所谓，老肥偏说不行，在你这闹事就是不给你面子，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结果那小流氓被老肥那双肥手打得血肉模糊，差一点就挂了，为这事都在局子里面呆了3天。不过她对叶霏挺也不错的，跟他的情人一大堆，老肥就偏喜欢她一个，我知道老肥心里也憋得慌。

　　叶霏站起身来，嘴角一丝丝血迹，双手抱着发抖的身子，眼泪哗哗。叶霏其实长的蛮漂亮的，身材也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走路不好看，准一个外八字。老肥一声“滚！”吓得我都不禁颤了一下，叶霏慌忙的抓起自己的包包，摆着凌波微步出了包间。

　　包间里面剩下我们三人，两个脸一个比一个红，就我一个还算基本正常。我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静观其变。徐畜长没说话，也点了一支烟，老肥站在门口没有动，三个人就这样死死的耗着，气氛冷冷的。

　　一根烟灭了，我的电话响起。

　　汝雪问我，“你在干什么呢？”

　　我说：“和老肥他们一起喝酒呢？”

　　“都喝到几点了？你挺快活的嘛！”她的口气冷冰冰的。

　　我说还行，顺手给了老肥一支烟，并给他点上。

　　汝雪继续问道：“那今晚是不是不会来了？”口气还是那样冷冰冰。

　　我说出了点意外，也许可能大概是。

　　汝雪在电话里面嘟囔：“刚回来第一天晚上就不回家，你可真够行的！”没等我说然而未必不可能，她就挂了电话。

　　接完电话后，老肥开始说话，“不用理那个娘们，我们继续喝酒。”徐畜长有点尴尬，拍了拍老肥的肩膀，说：“刚才真的喝多了，没想那么多。”

　　我说你丫的，酒醒的挺快的呀，徐畜长哧哧的一笑，笑得也真够傻的。我给了他一拳说，畜长大人，今天这事是你惹出来的，客你请了吧！老肥在一旁哈哈笑了起来，很不自然。

　　“哪能啊？今天说好是你请客的，再说了要不是你的酒我能惹出这事来？”

　　“你少放屁！”我狠狠的给了他一拳，转过身对老肥说，今天不尽兴，我们换个地方再喝。

　　老肥摇了摇他粗壮的脖子说，今天不舒服，改天吧！我点了点头，转过身看着徐畜长。

　　“你别看我，我今天都喝成这样了。”徐畜长一脸委屈的看着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抽着了，去了趟北京喝酒没命了，连家也不回了，赶紧回家去陪嫂子做运动去！”

　　我说：“操你妈，不去就滚！”

　　“梦哥，改天我一定陪你喝，喝到胃出血为止。”

　　我说算了，你小子少嘴贫了，回去###去吧！说着拍了拍老肥的肩，走出了包间。

　　
　　

第二章　此岸荼靡（2）

　　徐畜长可是有名的吝啬鬼，身缠万贯，却一毛不拔。所谓四大省：抽烟头，喝茶根，蹲在路旁看小妮，躺在床上玩小鸡。就是用来形容他这样的人，徐畜长和我一样大，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说什么来着，找女朋友要花钱，结婚也要花钱。我想心里学家应该重点研究下这种特殊人种的心里特征。

　　初秋的西安夹杂着一丝冷意，尤其是晚上。从钱柜出来后我不由的发抖，赶紧钻进车厢里面。哎！这个钟点是有点烦，不回家吧，不知道去哪，回家吧，可能会吵醒汝雪。我点燃一支烟，打开车载CD，放了一首舞曲，盘算着该去哪度过这个该死的夜晚。

　　电话突然响起，我一想这么晚了，准是汝雪打来的，就没有接。可是，电话依然响个不停，我想家里该不会出了事情吧！于是关掉音乐，接起电话。

　　“我说了今晚上可能回不去了。。。。。。”

　　“老梦是我呀！”一个男人的声音飘来，我赶紧住口。

　　“你谁呀？”我有点莫名其妙。

　　“靠！你小子连我都不记得了？”那边的声音有些不满，我赶紧拿下手机，一看是“文自来”。

　　“你丫没病吧！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搞什么飞机，吓死我了。”

　　“你没事干嘛害怕，是不是在背着嫂子偷情？”

　　“滚你妈的，你老哥我现在在大街上呢，没地方过夜！”

　　“怎么？嫂子把你赶出来了？”

　　“少啰嗦，有什么话直说。”我有点不耐烦，没一点心情跟人开玩笑。

　　“你要没地方睡觉，就到我这里来吧！咋哥两聊聊。”

　　“不会就这么简单吧！你小子找我准没好事！”我说完朝他坏笑。

　　“你不来算了，我明天去找你！”他说完比我笑的更坏。

　　我一声不吭就挂了电话，启动车子朝城北开去。

　　文自来可以说是我唯一的朋友，说确切的话，他是唯一一个不是以利益与钱财为基础和我做朋友的。我这样说，并不是说老肥他们是我的利益朋友，但如果我现在要是一贫如洗，他们是绝对不会和我成为朋友的。而文自来就不同，他和我一起从初中念到大学，一直到现在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从高中时代我们就一起并肩作战，把妹，翘学，偷女孩子书包，扎老师摩托车轮胎等无恶不作，之后受到《上海滩》的影响，为了壮大势力，成立了“镰刀帮”，我是正帮主，他是副帮主，口号：有妹同把，有男同挡，有割草除花之意，几个月过去，帮会实力未见壮大，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最后因为文自来割草不当，被仇家偷了学生证，私自动用帮会资金五元补了一张学生证，“镰刀帮”因为资金不足，宣告解散。

　　想到这里，我不###扑哧一声笑了，回忆这东西，有时候也蛮好玩的。车子停在了北门外面，下车后不由有点得瑟，在楼下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跑上了楼。

　　“自来水；你娘的开门！”我站在门口，用脚踹门。

　　等了半天还没有动静，我继续骂，说你娘的快开门，冻死我了。这时门突然开了，不过是隔壁的门开了，文自来一把把我揪进去，关了灯，门外传来一个老婆娘的咒骂声。

　　我问文字来怎么回事，跟做贼似的。文自来说，你小子也不看清楚就砸门，隔壁住一寡妇，火气超大，他都惹不起。那老婆娘终于停止了咒骂，我打开灯对文自来说，你也真够不地道的，她火气大，你作为邻居也给她下下火嘛。

　　文自来说，要去你去，他身板不行，那寡妇离婚四年了，厚积薄发，他可不想英年早逝。我摇了摇头，拧开一罐啤酒，猛喝了一口，文自来傻乎乎的看着我说：“你小子也太没礼貌了，也不先给拿一罐。”

　　我嘟囔了一下，抓起一罐啤酒撂给他，从烟盒抽出两根烟，给自己点燃一支，把另一根递给自来水，说：“你丫的还没有见过点烟给自己先点的呢？”

　　文自来差点气死，骂道：“你小子很混蛋，你这么强今天晚上还来我这里蹭觉睡？”

　　我一听他这样说，转身欲走，文自来一把抓住我说，你小子要走，先借我钱再走。我说你大晚上的做白天的梦呢？

　　说着继续往外面走，心里得意极了。俗话说拿人手段，更何况他小子还没有拿到手。

　　文自来这下妥协了，说：“梦哥，我认输了，您今晚就住在这里了，我伺候您。”

　　我一屁股做在沙发上说，你少给我料嘴子，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谁让我认识你这样的损友。文自来一听乐和了，说他最近晋升为公司销售部经理，老板很器中他，并让他拿三十万入股，让我赞助一把。

　　我一听差点跳起来，说你小子一张口就是三十万，真不拿我当外人呀。他说自己最近不太宽裕，借一半也就十几万就行了。我把烟盒往垃圾桶一扔说：“你这有烟吗？”

　　文自来说没，天太冷了也没出去买。我说是呀，天太冷了，这就不好办了，说着把手中的烟头扔掉，平躺在沙发上。

　　门“哐”的一声响，没过三分钟文自来冲了上来，递给我一根精品芙蓉王，给我点燃。

　　我笑呵呵的说：“你这破地方，我今天晚上睡哪？”

　　他咬了咬牙说：“我睡沙发，你睡床上。”

　　我顺手弹了弹烟灰说：“我早上起来比较晚，你走之前能不能给我留点早餐？”

　　“米琪早点，一杯牛奶，一杯鲜橙汁。”文字来无奈的说道。

　　“牛奶要不含糖的。”

　　“没问题！”

　　“好吧，那跪安吧！”

　　“你个混蛋。。。。。。”

　　自来水住的地方距离铁路很近，过往的火车吵的我一夜没睡好。早上起来后他上班去了，桌子上准备好了早餐还有一张写着银行账号的纸条。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往嘴里塞了几口面包下了楼。

　　今日西安的阳光有点刺眼，开车经过钟楼的时候，我想起来与汝雪第一次上钟楼的情况，我们两都闭着眼睛许愿，之后我问她许的什么愿，她说希望我能事业腾达，票票多多，我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了笑，其实我许的愿也是希望自己事业顺利，现在想起来真是有点自私。阳光射进车窗，我关掉车窗，本能的回避。就在前几年，同一个我还是一个刚从学校出来的无知宠儿，有着美好的理想观和爱情观，现在却变得如此现实。我点燃一支烟，打开车载CD，车厢内里传出忧伤的歌声“点起一支烟，燃尽最后那点###，泪熄灭花火，懒的点燃。自由与爱间，找不到固定的界限。。。快速倒退的画面，到我们原本相爱的那天，回忆至少很安全，你还在身边靠着肩，往事刻下的照片，随着风顷刻割伤我的双眼，重新燃起那支烟，剩烟圈。。。。。。”

　　车子开到家门口，下车后我不由想起了汝雪，这几年我都一个人在外面忙着赚钱，孩子和家里一切的事务都是她一个人打理的，心里不由一点心疼，就去世纪金花给他买了一套OLAY，顺便给小女儿买了一只大狗熊。我一直不会体贴人，自己到是有钱乱挥霍，一身名牌西装革履的。

　　进屋后，汝雪正在收拾屋子，见我进来，给了我一白眼，没说话。我放下东西，进卫生间洗了个澡，昨晚没睡好，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朦胧中我听见汝雪接电话的声音：“我不去了，我老公在家呢，他刚从北京回来，我得照顾他。。。。。。”我听着鼻子有点发酸，转了个身子，继续装睡。我这辈子就爱过一个女人，还是我上学时候的，那可是一个惨痛的教训，自从被欺骗之后我很自闭。人说爱过一次后就再也爱不上了，我想我也大概是。毕业后我来一家销售公司工作，遇到了汝雪，每天早上我都能看见她给我准备的早餐，她还老陪我加班，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总会想办法开导我。我知道她喜欢我，也很感动，但就是忘不了那个人，无法接受她，最后连同事也看不下去了，说我冷血。我觉得挺对不住人家的，就和她在一起了。两年下来，风风雨雨的她都陪我走过来，最后有了事业也就结婚了。结婚后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我，除了平时给我翻翻白眼外连吵闹都没有过，我接受她的原因是我能感觉到她的爱，就像我爱那个人一样，但是很明白，自己并不爱汝雪。

　　生活啊，你只需要知道概况，不能深究细节，把一切都看清楚了，活着也挺没劲的。而我实质除了身体上有时开点小差外，感情上也对她算是忠贞不二，人说要找一个爱自己的人结婚，我想我应该是明智的或者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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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此岸荼靡（3）

　　就像一个缺口可以改变河流的方向，一个偶尔事件也可以改变你的人生。有些本来与你毫无干系的事情，因为你的好奇或者逞能或者一时冲动，结果就像科幻片中描述的，要么从此超脱，要么万劫不复，更惨的就是不断的轮回。依稀记得当初因为感情受损，怀着报复和委屈的心里与自来水一同跷学，年少轻狂而无知我们以为全世界都是自己的，出来后才知道有多幼稚。

　　无奈的灵魂，无奈的煎熬与折磨，能承受的也都承受了，不能接受的也接受，几年下来连滚带爬，跌打乱撞，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之身，顽强占据了我的世界。虽然现在也算略有小成，但不得不承认，我一直都在###。

　　夜深了，　

　　烟燃了，

　　烧到了我的手指，

　　竟感觉不到疼，　

　　看着###的指纹，心疼了。　

　　烟灭了，　　

　　夜静了。　

　　破碎的心却还在翻腾，　

　　伤感紧紧地触拥着与我一起###。。。。。。

　　——梦哓《烟。###》

　　是的，我们一直在###。那些曾今的单纯都已经不在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