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萧世皱了皱眉,“我还不想……”
没等说完,人已经被扯着手拉了出去。
“陌、陌言?”
从没见过对方如此突兀又冲动的样子。
“我去向你母亲道歉。”苏陌言脚步顿了一下,僵硬道,“娜娜欠你家一个解释。”
“……不需要的。”萧世苦笑,“也许娜娜会想通也说不定。”
虽然这话听起来也很虚弱。
苏陌言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紧抿着唇角,抓着他的手继续走向外面。
十指无意识的相扣,两人却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罕健趴在一边墙角偷窥兼偷听,不由地感慨道,“我曾经以为,杜蕾斯破产一定是个悲剧,没想到,杜蕾斯破了才是真正的悲剧。”
少年趴在他背后,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被人吃霸王餐都不知道收饭钱,你才是个悲剧。”
“谁说开餐馆就一定要收饭钱啦?”罕健不屑地道,斜眼睨他,“那难道卖内裤的就一定要收小**管理费?”
“……”
少年条件反射地低头看了看裤裆,黑线地抽搐了唇角。
那霸王餐翁婿二人组已经步出大门。
门外的雨已经不知不觉地停止了,洞开的大门霎时涌进清新湿润的空气。
罕健从角落钻出来,锤着蹲麻的老腿,心里突然说不出的怪异,“喂,你说……那俩人是不是不太对劲?”
少年瞥他一眼,转身就走。
罕健不以为意,还在原地摸着下巴琢磨,“女婿跟岳父,会那样牵手吗?”
第二十一章
萧世烂醉如泥地踉跄在街上。
既然已经撒开了架势,不喝个够本似乎不太合算,他索性又去附近的便利商店拎了一袋子啤酒出来,一瓶接一瓶地灌,苏陌言拦都拦不住。
平日里老实的人,酒品未必好,某岳父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
“唔……”萧世深黑的眼瞳被夜风撩得醺然眯起,含糊不清地扶着岳父大人的肩膀,全然忘记了礼数,“陌言,你说我多失败,连老婆都不愿意为我生孩子……”
苏陌言被他高大的身体压得直晃荡,偏偏对方灼热的呼吸就这样拍打在脸上,一时间严谨的脸上也浮现出尴尬无措的表情,“你喝醉了。”
“没事的。”萧世长长地舒了口气,呼吸中浓郁的酒香,突然好奇地抬起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耳尖,“怎么红了?”
苏陌言手上一抖,蓦地松开手退了一大步,被碰触的耳尖像是燃烧起来。
萧世冷不丁失去重心,猝不及防地跌倒在路旁的长椅上。
“抱歉。”
苏陌言上前一步,伸出手要拉他起来。
萧世头痛地呻吟一声,突然无力地道,“其实,孩子还可以再生的对不对?”
苏陌言垂下眼,将他拉起来,“嗯。”
“对啊对啊……孩子还是可以再生的……”萧世苦笑着喃喃,潇洒地一挥手,指了指裤裆,“只要有本钱在,无论多大年纪,都还可以再生……”
这下流的动作可真不适合他。
苏陌言却拼命盯着被指的地方,眼睛一眨也不眨,还狠狠地吞了口口水。
“话说回来。”萧世跌撞地走过去,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揽住岳父大人的肩膀,暧昧地笑笑,“陌言为什么要一直一个人呢?”
因为没有信心可以好好经营一个家庭?
还是因为没有一个可以真心来爱的人?
苏陌言认真地陷入思索当中,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平日里温顺良善如宠物狗一般的女婿,正伸出了自己罪恶的爪子。
“四十岁还很年轻……”萧世喷着酒气在苏陌言耳边这样说。
苏陌言不自在地皱眉。
真要命,就连喝醉耍酒疯的时候,嗓音也还是低缓好听。
然而还未带他反应,下身却嗖地被人捏在了手心里。
……
苏陌言猝不及防地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相信地看向那个醉醺醺的始作俑者。
萧世若无其事地在他的胯间又摸了两把,无辜地笑了起来,“才摸一摸就硬了,陌言你完全可以再生一个啊……”
苏陌言抽搐了嘴角,难道你以为我不生是因为阳|痿?
他沉着铁青的脸,咬牙道,“放手。”
“唔?”萧世醉醺醺地笑,一脸迷蒙,“越来越硬了,陌言你还很年轻嘛,那里很精神……”
苏陌言蓦地涨红了脸,想退后无奈老鸟还握在对方手里,只得冷声道,“放……”
几乎是开口的一瞬间,萧世猛地撒手,火速冲向了路旁的垃圾桶。
然后,呕——
吐了个昏天黑地。
苏陌言看看他,又低头看自己无辜挺拔的老鸟,郁闷又慌张,笨拙地用手在胯间扇风,并试图与它沟通:没出息啊,快点缩回去缩回去缩回去缩回去……
吐得差不多了,苏陌言扶着萧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欲言又止,“你……”酒量可真差。
“我没喝醉。”萧世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头脑清醒得让我快要抓狂了。”
苏陌言的手指捏了捏,“婚姻的问题有很多,选择了,就要承担。”
萧世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
久到像是要睡着了。
苏陌言静静地看了他半晌,也默默地坐在他身边。
在他坐下的一瞬间,那人忽然无力地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力量大得让骨头都在痛。
苏陌言却感觉不到。
隔着单薄衬衫的体温,烫得他措手不及,就这样僵在原地。
萧世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苦笑地道,“我同意让娜娜打掉孩子。”
苏陌言背脊一僵。
“可我需要时间,对家人坦白。”萧世叹着气,如果不保持这样的姿势,他怕自己根本无法说出那样的话,“我需要找一个好的借口来解释。”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
可他不知道,自己与苏娜的故事要怎样讲还不清楚,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
跟苏陌言一路沉默着回到家里,一推开门,却发现没有一间房的灯光是亮着的。
萧世怔了一下,条件反射去看苏陌言。
后者也不着痕迹地皱起了眉宇。
“……娜娜?”
萧世犹疑地叫了一声,理所当然地没有回音。
客厅的电视机还是开着的,茶几上一团一团的纸巾,被泪水浸泡得乱七八糟。
萧世眸光闪烁了一下,有些心疼。
让妻子哭泣的丈夫是最差劲的。
然而在他看到茶几边一张雪白的纸时,心疼,却变成了空洞的麻木,冷风倏然灌入。
一张流产后的医院证明。
苏娜在桌脚贴着一张便条,语气是斟酌了再三的小心翼翼,“我知道你一定会生气,请给彼此冷静的时间,我怕见到你愤怒的脸,会让我觉得那是一个陌生人,对不起。”
萧世拿着那张医院证明,半天回不过神来。
心脏里就像是藏着一道深渊,即使砸进了石头,都听不到落地的声音。
有人说,同一个人是没法给你相同的痛苦的。
当她重复地伤害你,那个伤口已经习惯了,感觉已经麻木了,无论再被她伤害多少次,也远远不如第一次受的伤那么痛了。
原来竟是真的。
萧世扯了扯唇角,一下一下,把那张证明撕成了碎片,然后掏出了手机。
他淡淡地问,“你在哪里?”
苏娜的嗓音有些沙哑,“……医院。”
“刚刚流产,身体会很差。”萧世用突起的骨节一下下敲打着剧痛的头部,沉声道,“不要乱跑,回家吧。”
“……”苏娜在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小声道,“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几天吧,认真想想,到底是什么错了。”
错了?
萧世心下一冷,疲惫地叹了口气,“照顾好自己。”
电话就这样干脆地挂断,没有一丝拖沓。
萧世想着,等过了这一段时间,两人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如那个孩子降临之前的幸福美好。
可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更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一纸离婚协议书。
第二十二章
时间还没有跳跃到一个月以后的难堪。
如今的萧世还保持着心底对于逝去骨血的伤心,以及对苏娜回家生活的淡淡希冀。
苏陌言站在他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睡吧。”
“好。”萧世闷声点头,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脚步,“陌言。”
“嗯?”苏陌言低垂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样子,昏暗的客厅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当年你……和娜娜的母亲,其实很勇敢。”
“……”
苏陌言歪了歪头,回想着那个女人的脸,却并不清晰。
依稀记得是热情如火的红色长发,笑起来和娜娜很像,优雅高贵,却偏偏要跟着年少的自己在混乱的街区堕落。
堕落到极限,竟致新生。
少年的苏陌言抱着襁褓里的小婴儿,手足无措地问,“为什么?”
女人笑笑,“虽然无法接受婚姻,但起码要证明爱情真的存在过。”
苏陌言抿了抿唇。
勇敢吗?
其实……娜娜跟她很像的。
正直,真诚,充满活力,也充满了野性与对未知世界的向往。
太过年轻而顾及不到别人的感受。
像匹绊不住脚步的野马。
苏陌言看着萧世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门板之后,叹了口气,抬手松了松紧绷的领带。
但还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唔,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岳父大人威严的眉宇一皱,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遮盖在裤子布料下的臀部。
有点……
紧啊……
磨得菊花痛…_…|||
他像追赶自己尾巴的小狗一样扭着脖子原地绕了一圈,想起早上脑子里冒出的非分之想,急忙一巴掌把那邪恶的念头拍扁在了心底。
“想什么呢……”
苏陌言淡淡地提醒自己,心不在焉地解着皮带扣。
刚刚只是被开玩笑似的摸了两把,竟然就硬得能捅马蜂窝了,男人没定力实在是件很丢脸的事。
长裤和衬衫胡乱地丢在一旁,苏陌言余光扫到盆栽后自己仅着诱人丁字裤的模样,黑瞳闪了闪。
妄想功能启动,开机。
大脑开始自动运行,调出存储照片,PS。
最后浮现在眼前的是一具颀长结实的男性**,穿着同一条丁字裤。
唔,黑色不好看,豹纹吧……
蕾丝网也不错。
苏陌言觉得自己的鼻腔有些热,急忙捂住鼻子冲进了浴室。
几把冷水泼在脸上便镇定了许多,羞耻的部位又随着走动被摩擦了几下,胀痛得厉害。
苏陌言想了想,背对浴室镜子站好,再次扭过头去,伸出两根罪恶的手指,拨开——
被细绳摩擦到红肿的洞+口在冷气中瑟瑟发抖。
岳父大人严肃地看着那个部位,似乎有些好奇,伸出手指想要戳戳看,却又因为没洗澡而有些恶心。
手指一时僵在那里,不住地勾动。
“陌言,你没带睡衣。”萧世的嗓音突然从外面传来,苏陌言手指一抖。
刷。
磨砂玻璃门被打开。
岳父大人保持着一手掰屁股、一手插菊花的僵硬姿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
“……”
女婿呆滞地结巴道,“便、便秘吗?”
岳父大人淡定地收回手,大大方方地展现自己前露鸟后亮花的身体,严肃道,“灌肠。”
“……”
所有没了孩子跑了老婆病了老妈的郁闷霎时间如同被贴了符咒的恶灵轰地四散。
接下来的一整晚,萧世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那么一行花体大字——
岳父大人,爱灌肠。
大多数上班族都患有星期一综合症,但我们完美无敌强悍的岳父大人这方面心理很健康。
他只有些微的早餐厌食。
尤其是,当面前是一堆匪夷所思食物的时候。
戳了戳眼前一团细碎的红红白白,苏陌言皱起眉,抬头道,“这是什么?”
萧世尴尬地咳了一声,“牛奶番茄。”
红艳艳的番茄口味酸甜,混着用牛奶调制的淀粉汁,加细盐轻轻翻炒,然后淋在夹了芝士的培根蛋饼上。
很……诡异的搭配。
萧世局促地看了苏陌言一眼,补充道,“呃,通便的。”
“……”
苏陌言将浇了牛奶番茄的培根蛋塞进嘴里,虽然面无表情,但总觉得脸色有些青笋。
其实这实在不能怪萧世。
谁让昨晚那一幕太疯狂,睡了一整晚,就有一个穿着夏威夷草裙的小老头在梦里跳了一整晚——
今年过节不收礼~不收礼啊不收礼~
收礼只收灌肠剂~灌肠剂啊灌肠剂~
……
那老头竟然还长了Q版大眼睛的苏陌言的脸。
萧世痛苦地捂住脸,这世界太疯狂了。
之后很多天过去,只要想起那嫩红瑟缩的洞+口,萧世依然觉得胸臆中一股气血正在翻涌。
他竟然看了岳父大人的屁+眼……啊,不,是菊花…_…|||
大魔王会不会突然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剁了自己?
可没想到,对方淡定如常。
也没想到,太过淡定,其实根本就是不正常。
萧世并不是真的迟钝,他只是直得不能再直,从未向歪处想罢了。
他之所以没想到的原因,是自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正视苏陌言。
只要见到,就会条件反射地肝颤。
总觉得对方的脸也会缓缓幻化成菊花的模样,在自己面前红肿羞涩,一缩一缩……
结束这种逃避的状态,是在一天的午餐后。
苏陌言的胃口并不好,天气又热,萧世早早地熬了一锅消暑的薏仁牛奶燕麦粥,浇了清甜花香的蜂蜜,在冰箱里冰好,再汗流浃背地冲去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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