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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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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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跟着我,今后排风数银子绝对会数到手发软。”
  何钰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而排风这时才露出罕见的笑意,双目发光,顿时间,杨延昭才发现小丫头在潜移默化中竟被何钰带成了财迷。。。
  既然排风有这么一喜好的事物,就让他们折腾去,杨延昭也不去说些什么,在何钰派人去接张谦放学之时,便与排风以及何钰到吉庆楼找了个雅间,暂且吃着瓜子甜点,胡乱的聊着。
  “如此说来,兄长rì后前途将不可限量,那些名儒大贤小弟是无缘攀得上了,不过兄长的墨宝可要多留给小弟些,成了名之后也能沾沾风雅之气。”
  将手中的花生壳放到一边,杨延昭斜眼看了他一眼,“你这家伙,上次的帐还没算,这又惦记上了?”
  一句话说出,何钰讪讪的笑了起来,而正在吃着糕点的排风也下意识的将头往下低了几分。
  三人就这一边唠嗑,一边吃着茶,不知不觉,吉庆楼开始热闹起来,外面的天sè也黯淡了几分。
  。。
  灯点黄昏,却是夜来客归时。
  透过窗,看着脚下来往不息的人群,何钰脸上顿时jīng神了几分,吹弹可破的胖脸笑的颤动着,眯着眼转向排风,“今个晚上又是一个进财的大好rì子。”
  “什么进财的好rì子,说出来也让我赚点小钱。”
  正说着,门被打开,张谦笑着走了进来,见到他,何钰一边招呼跟在他身后的小厮上菜,一边给张谦摆上墨绿杯盏,倒上了香气袅袅的清茶。
  “今个儿刮的是什么风,今夕,你这般的遣人寻我来做何?事先说好,张秋白可是滴酒都不会沾染。”
  上次,他与何钰都醉得不省人事,虽然有排风提前跟他娘亲告知了一声,但第二天回去后,满身酒气还是被张婶好生的说道了一番。
  “秋白兄,这恐怕由不得你了,兄长明rì便与澜溪先生远游,你我三人情同手足,这送别之宴哪能无酒水之物?”
  听到这,张谦面露惊讶之sè,“什么?延昭兄你要外出了?那恩师不也是要离开书院?”
  “嗯,少阳师兄是和我们一道。”
  一旁的何钰朝着张谦挤着眼睛,“对吧,秋白兄,小弟没有胡扯,所以今晚咱就喝的痛快些。”
  “算了,今夕,饮酒伤身,还是用茶水好了。”
  杨延昭正说着,脸sè有点低沉的张谦摇首出声道,“既然是延昭兄要出远门,这饯别桌上岂能无酒?”
  很快,美味菜肴摆上,玉盏轻碰,就连排风也以茶代酒的伸出了墨绿的杯儿。
  酒过三轮,话自然也就多了,最贫舌照旧是何钰,说着三人的相识,也说着眼下铺子的rì进斗升。
  “啥也不说了,认识两位哥哥,何今夕觉得值了,心头也痛快的很。来,干了!”
  举杯再饮,继而欢乐的笑了起来,酒量本来就不佳的他想来也差不多晕头了。
  今夜言语有些少的张谦对着杨延昭举起了手中杯,“延昭兄,来年京师你我再会!”
  察觉着张谦心中存在的失落,杨延昭举起杯,笑着应道,“汴京走马观花,我一个人倒也会觉得冷清,有秋白在,也是熟络的自己人了。”
  相互打趣习惯了,醉意微醺的张谦也不在意,笑着饮完,伸着手想要拿着酒壶继续满酒,却砰的一声,栽倒在桌边。
  沉闷的声音让眼睛迷离的何钰下意识的睁大小眼,当即指着张谦笑道,“哈哈,秋白兄,你果然是不甚酒力,比我何今夕还逊个几筹,兄长,来我们喝……”
  举着杯,话还没说,又是一声闷响,手中的玉杯脱手跌落,酒洒在了菜肴上,而何钰五十步笑百步,随了张谦的后尘,烂醉在了桌边。
  看着两人这般,正在吃菜的排风不由得愣住了,筷箸放在嘴边,大眼很是无奈的看着两人,稍后再转首望向杨延昭,后者也同她一般,对着两个在小声呓语的张谦、何钰二人很是无奈。
  与上次一般,将两人交给了酒楼的掌柜,杨延昭带着排风回小院去,在排风烧开水之时,他去了趟隔壁,和正在担忧张谦的张婶撒了个谎。
  明rì徐师要远行,秋白陪他恩师叙叙话去了。
  听到这句话,张婶的心才放了下来,而杨延昭也不再乎扯了个慌,他本就不是迂腐之人,更何况张谦未做出格之事,只是明rì回家之时能否圆上谎,这个就不是杨延昭所挂心的事情了。
  到了小院,排风正在炤房中安静的烧着开水,杨延昭往里走去,柴火的烟味还未踏进屋中便扑面来了。
  火声吱吱的响着,火焰之下,排风托着下巴,不知在出神的想着何事,连杨延昭出现都没有注意到。
  “在想什么?”
  坐在排风身旁的柴火上,火光儿让他暖和了几分,以前,年幼之时,在乡村与祖辈一道时,也曾欢快的将柴火稻草放进炤堂之中。
  “公子你怎么来了?赶紧出去,这里不是公子所能待的。”
  被杨延昭一句话惊了神,反应过来的排风将小手在身上擦了擦,赶紧要扶着杨延昭往外走去,娘亲说过,君子得远离庖厨。
  “公子我还就不走了!”
  无视排风的推撵,杨延昭反而倒在了柴火之上,一副无赖的模样,让小丫头哭笑不得,怎么自己公子在外人处风度翩翩,在家就这般死皮赖脸,哪里有半分公子的样子。
  看着火光映照的英俊脸庞,排风小脸顿时烫了几分,不知为何心跳的厉害,或许是柴木燃烧的厉害,只觉得身子上热的慌了。
  用烧火棍将烧的正旺的柴火压了压,可是这似乎并不起到作用,排风仍是觉得有团火在肚子中,让她口干舌燥。
  抑制着要跳出胸口的血脉冲击,排风闭上眼,不敢去看杨延昭,缓缓的俯下身子,靠在了他的一边。
  被温暖的柴火烤着,杨延昭觉得很是舒服,伸手将排风拥在了怀中,这举动让小丫头的脸更加红了,头埋的更深了,细长的睫毛不断的抖动着。
  许久,炤堂中柴火逐渐熄灭,杨延昭怀中的排风已经进入了梦乡,发出低低的酣睡之音。
  嘴角咧出一个笑容,轻轻的站起,将排风送进了房间,盖好被衾,后又轻手轻脚的走回到了书房。
  磨了砚,取出笔,杨延昭提笔写起书信来,将要离开府州,排风虽交托给了何钰照料,但武艺的上还需折御卿来指点。
  铺子的收入有折家的两成,折御卿兄弟两人也对何钰也有些照拂,但有些事还需说上一些,并道个别,礼多人不怪,临走之前,再请他二人照顾一番。
  之后,打了些热水,做了洗漱,杨延昭便回屋歇息了,但是想到明rì和恩师去华山,见识那些从未听闻的事情,脑子中竟睡意全无。
  许久,夜深了,杨延昭这才努力将心中的起伏平静了下去,睡醒没多久,屋外的鸡鸣之声还没传来,后者便起身来了。
  排风还没有醒来,刚好也是杨延昭所想要的,悄悄的进入到排风的屋子,将小丫头落到床边的被子拉好。
  小脸清纯可人,杨延昭轻轻的抚了抚她的秀发,这才将两封信放在了一边的桌上,转身朝外,提着前rì准备好的包裹,往着南城门走去。
  随着小院木门吱呀一声的关上,床上,排风紧闭的眼帘处大颗的泪花泛了出来。
  街道上,人影稀疏,杨延昭背着包袱,随着开始忙活一天生计的百姓,走向着城南。
  城门口,天边的雾sè还未化开,所以进城的百姓还不算多,一辆简易的马车停在城门的一侧,身形消瘦的徐师正坐在车前,手捧书卷,静静的看着。
  看到了徐少阳,杨延昭快步上前,对着帘布未拉开的马车行了一礼,“杨延昭见过恩师”,稍后转首,“师兄,如此勤免,却是让延昭自愧不如了。”
  徐少阳笑着将书放进怀中,拉起了缰绳,“进车去吧,陪恩师手弹几局。”
  闻言,杨延昭连连摆手,“怎敢让师兄驾车,延昭对这车马之术也略知一二,还是师兄进车与恩师对弈,车让我来驾驭。”
  “好了,别争了,此行路途遥远,你二人换了赶便是了,延昭你上来,让少阳先驾上一阵,为师已习惯他的驾车,你也能学上几分。”
  隔着车帘,耿元符的话淡淡的传来,徐少阳笑着拿起马鞭对着杨延昭指了指车厢,后者回之一笑,撩起长袍便要上车。
  “兄长慢行!”
  “恩师留步!”
  这时,身后有呼声传来,寻声望去,只见何钰正驾着马车而来,而他的一边,是掀开车帘,探出身子来的张谦。
  见到他们,杨延昭倒是有些意外,昨夜已经喝的大醉,怎么还能赶来送行?
  二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就连以君子之行为cāo守的张谦也不在意这蓬头垢面模样。
  ??


 第八十九章 香馍馍

      “吁……”
  勒住马,何钰率先跳了下来,张谦紧跟其后,对着马车和徐少阳分别行了个弟子礼,“学生何钰见过澜溪先生和徐师。”
  “张秋白见过师祖,恩师与小师叔。”
  “何钰?可是何家的那个小子?”
  耿元符低低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何钰则是连忙应声,“回先生,正是学生,只是学生不思圣贤之道,让先生与徐师见笑了。” 。。
  “人有所好,方为人,商虽为末,但万物极而生泰,望尔有成!”
  “多谢先生!”
  何钰弯身行礼,语中满是恭敬,耿元符一直都是书院学子心中尊敬之人,何钰也不例外,特别是从他这一饱含才华的大家口中说出‘望尔有成’四字,让他备受鼓舞。
  “少阳,延昭,你二人与他们道个别吧!”
  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杨延昭走向二人,“秋白,今夕,你们不是醉了么?”
  “多亏了秋白兄,他昨夜还有一丝的清醒,吩咐了掌柜的卯时用冷水泼醒我们,也幸好秋白兄料到兄长会不辞而别,否则小弟哪能赶上。” 。。
  何钰说着,望向张谦,后者对着杨延昭笑了笑,抬步走向坐在车辕上的徐少阳。
  “恩师,您要走了?”
  “事情太过匆忙了,还未来得及告知与你,书信我倒是留在了院中的木桌上。若是为师不能赶回来,你便拿着书信去距阳书院,会有人照拂与你。”
  “多谢恩师。”
  恭谦一礼,腰弯及地。
  道了别,杨延昭登上了马车,徐少阳轻轻的挥了挥马鞭,拉车的大黑马打了几个响鼻,往着城外缓缓走去。
  半晌,车消失在城门之外,何钰不由得面露惆怅,“秋白兄,兄长这就走了,再见时不知要到何时了。”
  “那还不简单,将你的铺子开到汴京不就好了。”
  张谦目光依旧望着人来人往,却唯独已没有马车的城门轻声说着。
  闻言,何钰脸上顿时来了jīng神,小眼中jīng光闪现,“秋白兄一语点醒梦中人,rì后,你与兄长都要在汴京为官,只有小弟成为汴京商贾才能兄弟再聚。”
  说着,想起耿元符之前的话语,心中不知觉热血沸腾了起来。
  马车悠悠的官道上行驶着,徐少阳驾车确实很稳,稳的车中棋盘上棋子都没有晃动,零星的摆着,两侧的对局之人身形也静如不动之松柏。
  不知何时,马车轻轻的停下,徐少阳掀开帘布,发现车中二人如同前两rì一般,心无外物的对着眼前的棋盘。
  在棋子为数不多的棋局上扫过,眉头也随即紧锁了起来,小师弟不愧是象棋的创造者,也只有他能够力战恩师而不败,甚至还隐约的处于上风之势。
  好一会,耿元符才悠悠的抬首,望了一眼车外,“这棋,与你小子下的忒没意思了,老夫一路上来就没赢上两次,真是无趣!”
  徐少阳闻之嘴角咧出轻笑,“小师弟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今后还需跟小师弟多多请教才是。”
  两人这话,杨延昭当即连呼不敢,陪笑着收拾着残局,并对着徐少阳岔开了话题,“师兄,可是到了保德城了?”
  两天来,虽然马车行的稳,但是速度却不低,杨延昭学着驾车,但始终没有徐少阳这般的熟练,所以没赶多久,便被换了下来。
  “恩,前方不远便是保德城门了,刚好天sè还尚早,可以去客栈寻孟师叔。”
  听了徐少阳这句话,耿元符的脸sè立马沉了下来,“哼,那孟老二当真是皮痒了些,少阳,你速速带为师进城!”
  徐少阳应声放下帘布继续赶马去,坐在车中的杨延昭只能心中暗自苦笑,恩师明明与这他还未谋面的孟师叔感情很好,要不然也不会因他扰了心境,每每都佯装怒火。
  将身前的的棋盘收起,取下不远处的小炉上的煮着的茶壶,给耿元符倒上了一杯,杨延昭便靠在车上,开始幻想着即将见面的孟师叔,也想着能改变他命运的‘魁衍经’。
  马车晃悠悠进了城,正品着清茶的耿元符突然对着车外开口,“少阳,他在西南便三百丈开外,你速速驾车前去。”
  话音落完,徐少阳低笑着甩鞭,掉首朝着耿元符所说的方向行去,而西南处,是保德的较为热闹的雅街,宣方路。
  一条街上都是书画之类的店铺,也有着穿长衫,带纶巾之人在街边摆摊卖字画,更多的是摇头晃脑,行走其间的风雅文士。
  他们其中,一身形魁梧的汉子穿着与他容貌有些不般配的长衫,正负手四处的闲逛着,他的身后,一个同样身材高大,脸sè有些木楞的少年抱着几副卷好的字画紧随其后。
  突然间,那本是满脸笑意的魁梧汉子身子一哆嗦,那拿在手中把玩雕刻jīng美的端砚顿时跌落在地。
  “合德,快跑。”
  身后的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给惊到了,待回神过来时,眼前人已经跑出了数丈,当下顺手捡起那端砚,紧随其后的追了上去。
  “孟老二,你要跑到哪里去?”
  一道轻微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一辆普通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出现在青砖路上,恰巧挡在了择路而逃的孟阚前方。
  见到驾车的徐少阳,那孟阚停下了步子,身后的郭淮一时没刹住,在差点撞到他之时猛然变了方向,身子斜倾了出去。
  满是笑脸的徐少阳轻然的从马车上跃下,伸手扶住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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