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芳虽说还年轻,在女人上头的经验却是极其丰富,公主府中只要姿色稍好的几乎没有一个能逃脱他的魔爪,唯一的例外便是被永平公主派出去的雨卿。此时此刻,他完全把赵王送的这个丫头紫襄当成了当成了那个自己始终没上手的那个女人,十八般手段尽皆施展了出来,丝毫不曾怜香惜玉。更让他尽兴的是,无论他如何摧残,身下的紫襄都能婉转承欢,那种让人欲仙欲死的妙处简直是让他无法罢手。
他一连折腾了三个回合方才云收雨散,尽管身上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但他仍是不肯停歇,一只手仍是恣意玩弄着那一双玉兔。想到白日里张輗居然跑上公主府退婚,结果被自己的母亲一番痛斥骂走,他不禁恨得牙痒痒的,手上忍不住加重了几分力气。这下子,即使是紫襄忍耐力再好,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哼。
“叫什么叫,他娘的,爷让你叫个痛快!”
李茂芳勉强支起胳膊,左手便狠狠一巴掌打了过去,见那半边面颊一下子肿得老高,他又生出了一股凌虐的快意,随手从枕后一探,他便抓起了自己寸步不离手的那根牛皮鞭子,狞笑着便狠狠一挥鞭打了下去。看见那鞭子在那雪白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鞭痕,听到那凄厉的惨叫,他不禁愈发兴奋了起来,反手又是重重一鞭。就这么一鞭子又一鞭子,他渐渐又到了亢奋得不得不发泄的时候,于是丢下鞭子又扑了上去。
那紫襄虽则善于床第承欢,但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最初不禁辗转躲闪嘤嘤哭泣求饶,但躲又躲不开,越是求饶那鞭子越重,她不禁又痛又怕,等到李茂芳再次上来折腾,她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骂了一声。
“只知道在女人身上折腾,你算什么男人!”
李茂芳原是在长驱直入的舒畅时候,一听到这骂声顿时火冒三丈。见紫襄用眼睛死死瞪着自己,他忍不住想起那些不肯将女儿嫁给自己的公侯伯,忍不住想起了上门退婚的张輗,忍不住想起了这些天的那些议论和眼神。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随手丢掉了鞭子,腾出手来死死地照着那脖子掐了下去。
紫襄哪里料到李茂芳如此凶残,一下子被掐得几乎背过气去。正当她眼前发黑自忖必死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喧哗,紧跟着就只听砰的一声,仿佛是那大门被人踢开了。眼见有人进来,李茂芳不禁松开了双手,待看清来人,他再也没功夫理会紫襄是死是活,竭力按着床板就想爬下来,结果手一乏力便重重摔在了紫襄的身上,却是把她碰晕了。
“张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本爵的屋子!”
“要不是擅闯,我怎么会头一回知道富阳侯竟然有欢好之后掐死人的习惯。”张越厌恶地扫了一眼浑身精赤的李茂芳,随即冷冷又添上了一句,“况且,我也头一回知道还有人居然喜欢在火药桶旁边上演活春宫!”
“你……你说什么!”张越头一句话就把李茂芳气得七窍生烟,待听得第二句,他不禁陡然大惊,“什么……什么火药桶!”
“去库房,好生把火药都起出去!”
朝身后随行卫士沉声吩咐了一句之后,张越方才冲着李茂芳冷笑道:“富阳侯,那库房里头的几箱火药,至少够你上天一百次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皇帝的外孙不值钱
尽管李茂芳对于张越的冷嘲热讽极其火大,这几个晚上的频繁房事也掏空了他的身子,但火药两个字实在是干系太大,因此在张越的目视之下,他只得恨恨地匆忙穿了几件衣服跟着出去。然而,让他没料想到的是,在经过外头两个直打哆嗦的年轻丫头身旁时,张越忽然停住了脚步,对着两人吩咐了一声。
“你们两个,去一个到里头去看看床上那位怎么样了,再去一个找大夫。”
李茂芳本就心中有气,此时忍不住刺了一句:“一个奴婢而已,你倒是好心!”
“谁的命都是命,难道这时候死了人难道对你富阳侯就有好处?”
说话间张越已经下到了院子里,当几个军士从院子里充当库房的西厢房中抬出了几个箱子,又有一个神机营中的老军小心翼翼地一一打开验看,又站起身点点头确定了其中盛装的东西之后,张越固然是并不意外,但院子中其他人却是顿时一片死寂。
这里多半都是隶属于神机营的壮年军士,平日没少装过火铳没少用过火药,这里头的东西有多大的威力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清楚。但他们疑惑的是,这些东西打哪儿来的?
“不可能……我当初检查过,这里头分明是珍玩!”
见张越径直上前,吩咐暂时封存这些火药箱仍然原地放回西厢房,刚刚还大叫不可能的李茂芳顿时大惊失色。他也顾不得天气依旧寒冷,三两步从台阶上头奔了下去,冲着张越便怒喝了一声:“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这儿,若是出了事情怎么办,你快些带人统统运走!”
“危险,这东西在富阳侯你这里已经存放了不止一两天了,为何非要今天晚上运走?”张越这才回过头来,见李茂芳满脸的气急败坏,他又问道,“另外,富阳侯刚刚还说过你当初都检查过,这么说,这些火药放在这里你原就是知情?”
“我知道又怎样……好你个张越,一个芝麻绿豆一般的小官,居然敢诳骗本爵!”
李茂芳虽说肚子里没装几本书,但出身皇家,很多东西就仿佛吃饭睡觉一般自然,一下子就醒悟到张越这是在套自己的话。然而,只骂了一句,他就又惊又怒地想到了这十几箱火药堆在自己这西厢房里意味着什么,脸上立马就白了。
“本爵怎么会知道这些是火药,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王八蛋干的!”
“别说这十几箱,就是一箱火药,只怕也不是富阳侯你能弄到的。”张越此时也不想再和李茂芳多说废话,便直截了当地说,“京师有人谋逆,事关重大,既然在这里找到了火药,还请富阳侯更衣进宫向皇上陈情。来四个人,护送富阳侯入宫!”
本来就是纵欲过后浑身乏力,一出来吹了冷风又发现了这样可怕的事实,这会儿再听到那清清楚楚的谋逆两个字,纵使是骄横跋扈如李茂芳,也不由得两脚发软乱了方寸。他自然曾经在心中转过那些大逆不道的念头,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在他看来,让别人谋划计算他坐享其成那才是正理,没来由怎么会把自己搭进去?
“张越,你不要公报私仇血口喷人!”
“我要是真想公报私仇,这会儿就直接把火药亲自抬进宫去让皇上看看!”
张越此时满心都惦记着孟家的事情,见李茂芳还在缠夹不清,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便径直吩咐道:“十二个人留下好好看守西厢房这些火药,去两个人通知五城兵马司,再留下四个人陪富阳侯入宫。要是他不想去也不用勉强,到时候自然有锦衣卫来拿人。其余人跟我走,晚上还有无数事情要做,没来由在这里耗费时间!”
眼看张越一挥手,满院子里身穿红袢袄的军士们齐声应诺,随即整整齐齐分派好了留下的和跟从的人,又看见张越头也不回地大步出门,李茂芳这才真真正正地醒悟到这次的事情决不小,否则张越怎么会不管不顾丢下他径直走人?这腊月里的天气冷,他的身上也冷,但现如今他的心里头更冷。他就是傻瓜也知道,自己帮别人顶了最可怕的一件勾当,这要是不能做点什么,他这黑锅就背定了!
“张越,你给我站住!”
情急之下,李茂芳自然没法再张口本爵闭口本爵,但却仍是没有放低身段求人的习惯。他疾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张越的袖子:“你一定有法子帮我一把!我是皇上的亲外孙,只要能度过这一次的难关,异日皇上气消了我就没事了,到时候我决不会忘记你!我娘可是永平公主,我爹当初为了跟随皇上,连祖父和其他家人都赔进去了,皇上一定会念那功劳!”
不动声色地把袖子挣脱了出来,张越便淡淡地说:“富阳侯,我只是一个芝麻绿豆一般的小官,这样的大事恕我无能为力。”
见张越翻身上马,一群军士小跑跟上,气得脸色发青的李茂芳只能眼睁睁看着雪地上须臾留下了一地乱七八糟的脚印。在那里站了老半天,他忽然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全然忘了什么家教规矩。想到大姑妈余下一个嫡子,皇帝的外孙当中自己居次,平日也颇为纵容,他不禁渐渐有了底气。没错,有父亲昔日的功劳和母亲的身份,区区几箱火药算什么!
想到这里,他顿时傲慢地一甩袖子,大步回到了上房。挑开侧屋的帘子进了寝室,他便发现紫襄已经被那个丫头扶得坐了起来,那粉嫩的玉颈上却是一圈发紫的淤痕。想到自己被朱高燧这个三舅舅狠狠坑了一回,他几乎又有一种上前掐死人的冲动,但思量再三还是硬生生忍住了,遂再也不看吓得蜷缩成一团的她,粗声粗气地叫过那丫头找衣裳穿。
一刻钟之后,李茂芳装束停当出了屋子。由于刚刚丢了脸,他此时头戴紫金冠身穿麒麟服脚踏鹿皮朝靴,刻意从头到脚极尽华贵,甚至连避雪的那件鹤氅也是通体雪白的银狐皮,一丝杂色也无。倘若不是院子里的军士全都见过他刚刚的狼狈模样,只怕还会在心里喝彩嫉妒一番,但这会儿他们的心里却全都在嘀咕。
这是进宫请罪又不是进宫拜贺,打扮成这副模样做什么?
自从升格为京师之后,这座北部第一大城还是第一次这么乱。满城都是各式打扮的兵卒,身上的袢袄有红的有青的有蓝的,虽说在这满城大索中约束还算严明,少有人做出什么劫掠百姓之类的事,但被吓得不轻的人仍不在少数。就连张越带着四十余人通过前门大街的时候,也不免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拦下截查,直到看了官印方才放行。
“大人,不先去孟家?”
听到胡七的这句问话,本来就是纵马慢行的张越回头望了一眼不急不徐跟在后头的四十余人,随即方才沉声说道:“袁大人心思缜密,必定早就带人直扑了那儿,只等皇上吩咐,如今我就是去了也白去。”
胡七自打从青州开始就跟着张越,知道张家和孟家不但有姻亲关系,而且张越至少对孟家那位四姑娘有过好感。此时此刻,虽说知道不应该自己多嘴,他仍是谨慎地提醒道:“大人,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若是不能谨慎处置,只怕要牵累无数。尤其是孟家……”
“牵累无数……那些人谋划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牵累无数!我来灯草胡同之前就派了人先去王家看住高正就是为了这个,司礼监关防的事情暂且撇开不提,这谋反种种包括伪造遗诏归根结底都是高正说出来的,也只有他最清楚真相,眼下正好将其带回宫去。若他只是扯起孟贤的虎皮做大旗那就好办了,那样的话接下来就还能想想法子。”
尽管怀着这样的希望,但张越却没有再说下去。不得不说,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以孟贤之前的那些言行来看,要说这次的事情没有参与,就连他也是压根不相信。但即便如此,他总得先找到高正盘问清楚,这条路不通再想其他办法。若真的坐实了罪名,保定侯府倒是有五成希望逃过一劫,但倘若孟贤家惨遭籍没……那最好的结果也是无论男女都没官为奴!
“对了,刚刚大人就算再不待见富阳侯,也至少该敷衍一下,他毕竟是皇上的外孙。”
“皇上的外孙不值钱!”心情正极其糟糕的张越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若是他在皇上面前不要胡乱辩解好好认错服罪,编出一个可以接受的借口来,那兴许顶多就是夺爵禁闭。但若是他不知好歹,那么盛怒之下的皇上会如何处置,谁也说不准。总之,即便他的母亲是永平公主,这一次也救不了他。”
而最后一句话,张越却只是在心里转了一转——朱棣兴许有可能会庇护一下赵王,但李茂芳这个外孙又不姓朱,在皇帝心中算得了什么?
第三百九十四章 就这点小样还想谋反
城东羊毛胡同附近的一大片廊房大多都是军官赁下住着,平日里少不得常有彼此熟识的串门,因此远近几十户人家都知道王家娘子人长得漂亮,而且爽利明快极会打理家务。女人们常常上门唠唠家常,而男人们虽说都惋惜如此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竟然嫁给了年近三十的王瑜,但这儿的住户全都是总旗小旗一类的小军官,谁也不比谁高贵,王瑜又新得了好差事,他们能做的也只有没事情往门前的巷子过,哪怕是隔着墙听那声音也是好的。
所以,这天晚上听到王家乒乒乓乓的声音,左邻右舍有的亲自过来探问,有的则是使人过来查看,结果王家雇来的一个仆妇开了门,却支支吾吾不肯说那动静是怎么回事。
直到王瑜亲自出现在门口,解释说家中一时不小心砸了东西,人们方才渐渐散去,但仍有好事的暗地摇头。起初仿佛听说是王瑜的舅舅来了,刚刚又分明是砸东西的声音,王瑜总不可能对舅舅发脾气,想来受气的总是那个漂亮的王家娘子。等不少管闲事的听到马蹄声,又从门缝里看到王瑜气咻咻地骑马疾驰而去,这种猜测更是坐实了。
“娘子,门外肖家婆子来敲门了,说是您有什么事尽管对她说!”
听到门外那仆妇的声音,金夙顿时更觉得心烦意乱,咬咬牙才吩咐道:“你出去告诉她,多谢她惦记。相公出去了,改日我再登门致谢,如今夜已经深了,请她回去安歇吧。”
待那女仆答应一声走了,她方才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两步,最后竟是望着那盏仍然明亮的灯呆在了那儿。小时候母亲常常唠叨什么嫁个贵郎君以后一辈子荣华富贵,她懵懵懂懂地记下了,那时候头一回去张家做客的时候见识了真正富贵人家的光景,心里并不是不羡慕,可陡然之间家里遭遇那样的大变,继而姐姐更是落得那样下场,她早就寒了心。
她如今只想夫妻和睦好好过日子,为什么偏偏会遇到这样可怕的事!
“夙儿,夙儿!”
死死咬着嘴唇的金夙恍惚了好一阵子方才听清了那个声音,顿时大吃一惊。三两步奔上前去打开门,看见门外赫然站着身形瘦削形容枯槁的母亲冯兰,她连忙伸手把人搀扶了进来,等掩上门之后便不安地问道:“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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