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林一直认为淹死会水的、打死会拳的,这种特殊的异能光束,会不会将自己推上另一段叵测的旅程。要成为一个武林高手资质条件好的情况之下,要四十年的时间,资质平庸的人也许需要的时间更长。他从来没有想过去学习山洞中的武林绝学,更没想过凭着自己刚刚发现的异能光束去作为谋生的方法。
刘林认为自己的这种异能,如果能在发生像今天这样的危险时,自保或自救就足够了。
除非有奇迹出现,刘林的身上已经出现过一次奇迹,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刘林在这里能感受到痛苦和快乐、哀伤、喜悦和忧愁,他不认为上苍还会再次把奇迹降临到他的身上。他很珍惜自己得来不易的重生,刘林现在迫切需要的是能够通过科举考试,让自己拥有一个稳定的收入,然后开家书局或者买点田地,就能够安稳的在这个世界立足。他可没有要征服和改变这个世界的野心,更没有要成为绝世强者的企图。因为在刘林的心中,做那事的人虽然过的风光无限,可比平常人要危险的多。
“长云,你怎么了?”刘之善看到刘林的眼中噙满了泪水而好奇的问。
刘林顺手抹去眼角的泪花,自己鄙视了一下自己的情感脆弱,堂堂男儿怎么轻易落泪。
“没什么,刚才风吹了眼。天晚了,先生应该留在屋里,出了要是受了风寒,我们会自责的。”刘林说。
刘之善已经步入了屋里,屋里的炭盆里还有未燃尽的炭火。
“这些天外面冷,长云还是少随刘腾出去转悠,专心读书,二月初二就要去柴桑城赶考了。族长已经委了腰铺乡耆老将你的名字报了上去。”刘之善对刘林说。
接下来到开考前的日子,刘林天天都留在了族学里没有出门。刘腾依然在附近地方打柴,天天晚上来找刘林,两人一起研究从山洞石壁上抄录下来的《九阳神功》。
刘腾虽然识字不多,可对于秘籍中指点的功法要点一学就会,无师自通。刘林就没有他那样的自身条件了。刘林花了半个月时间,勉强在刘腾的帮助下,开始了学习基础的内功练气。
刘林感觉自己修炼的内功和刘腾相差很远,刘腾天资极佳,已经能够感受到真气在脉搏里运行。而刘林感受不到真气,却发现自己的视力和听力比以前变好了,手脚和身体的反映速度,也变的敏捷了许多。难道内功到他身上就变了质?没有真气却带来了这些副作用?而这些副作用正在一天天的改变自己的感觉器官,他的感官比常人一天天的变的更加敏锐。
事实证明刘林并不是个练武的料。这也更让刘林坚定了要通过科考让自己过上好日子的决心。
年后正月十六,族学里的学生们回到了族学中上课,刘林仍然不时帮着刘之善给孩子们上上课。
直到正月底,族长差人给刘林送来了五两银子的路资。刘林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来到了村口,送行的只有刘之善和族学里的几个学生。
刘林也不知道为什么刘腾没来给自己送行,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刘腾的身影出现在了他回望村里的视线中。
刘腾背着一个比刘林还要简单的包裹,奔跑而来,边跑边喊着:“大哥,等等我!”
刘腾一口气跑到刘林的面前。刘之善见刘腾也背了一个包裹,心下疑问莫非这刘腾也要去考学?
“你这是准备去做甚么?”刘之善指着刘腾背上的包裹问。
“我随行保护大哥!”刘腾憨憨地站在刘林的身边说。
“你就留在村里吧,要不了几天我就会回来了。”刘林说。
刘腾一听大哥不带他一起上路,立即就急了,憋红了脸说:“大哥,我们结义之时,我已经下定决心,这一辈子都不离开大哥,保护好大哥。大哥……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吧,路上了有个照应。”
自从刘林和刘腾雪夜归来那天后,刘之善就发现了两人结义的事,并且刘腾天天都要跑来找刘林一同商议什么事。另外刘腾每天早晨起来都要做所谓的体能训练,这是刘林给他搞出的一套方案。
刘腾和刘之善本以为,天天上山砍柴其实就是体能锻炼了,可刘林却不这样认为,刘林说那只能算是劳动,并不属于体能训练。刘腾接受了刘林的建议,天天凌晨起床后,蛙跳、马步、负重长跑……
而刘林每每看书看的无聊,就抓一把小石子抛向空中,然后他可以感觉到石子下落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慢了些。虽然刘林无法让自己充满力量,可他的动作一天比一天更敏捷了,他看石子自由下落的速度也觉得越来越慢了。
刘之善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刘林和刘腾都是孤儿,他们要是真的能一文一武都出人投地了,那花山刘氏一族的脸上也有光彩。
“长云带他一起去吧,有个人照应一下总比一个人好。”刘之善劝说。
第一集 第三章 建康乡试(2)
刘林和刘腾一起离开了花山村,步行一日才赶到了柴桑县城,找了家便宜的小客栈住下了,只等次日到位于城衙西侧大街的文庙参加进学考试。
考试当天进行当天结束,有近百名童生参加了进学考。刘林虽然自认为考试的感觉不错,今届进学考的名额只有二十人,县教谕只给了他一个末名的秀才。
接到了榜文后,刘腾颇为刘林感到高兴,中了秀才已经非常不错了。整个花山村还只有族学先生刘之善和族长刘之洞是秀才。
刘林接到榜文,给了十文钱喜钱,打发了差役后,一愁不展的坐在客栈里。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高兴,兄弟可都在为你高兴呢!”刘腾站在刘林的一侧,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了过来。
刘林接过茶杯,开口道谢!刘腾不高兴的一屁股坐在一旁,“都说过好多次了,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客套,你要是一点小事都谢,我们这兄弟作着还有什么意思。”
刘林饮了一口大叶茶后对刘腾说:“大哥知道错了,下次我会注意!”
“哈哈,大哥!”见刘林向他承认错误很是感动,“都中了秀才,怎么还不开心。”
“我中的可是末名。”刘林苦笑道。
“中了末名,也是秀才,也能参加下月的乡试吧?”刘腾问。
“这倒不假!”
“那不就行了,回去之后,你认真读书,我认真的练功打柴,到时候再陪大哥去趟建康,我可从来没有去过建康。”刘腾高兴的站了起来。
刘林包了五钱银子的谢礼去拜了县教谕胡明一,中了秀才的生员们都去了。也许是刘林的谢仪过于单薄,另外只给了门房五文钱的小费,教谕大人称恙没有见他。更令人恼的是其他的同榜生员,带着丰厚的礼品,教谕大人都一一给予了接见。还好刘林可以参加乡试的文书倒是让差役带了出来。
刘林又给送出文书的差役二十文钱,才将乡试资格文书拿到了手。
本来取了最后一名,刘林并不认为是自己的能力有问题,而是这个县教谕,是个死脑筋,只会读死书。以刘林的考卷,在这样的教谕大人眼中,能中秀才末名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刘林也觉得五钱银子的谢仪,着实拿不出手,可是他现在很穷,要不是为了那一纸乡试资格的文书,他甚至想连这五钱银子都省去了。
此次到柴桑县考学,族长刘之洞资助的五两银子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刘林和刘腾回村后,身上只有一两银子和十几文铜钱。
刘之善对于刘林中了秀才的末名,没有说什么,他当年中了秀才的名次也不高,后来参加乡试四次,名落孙山。他才安下心来,在族中办起了私熟,也算能糊个口了。
刘之洞在得知刘林考中的只是秀才的末名,对于刘林能否在乡试中举已经不抱丝毫信心了,他拒绝再次资助刘林参加乡试。
刘之善是支持刘林接着去建康参加下个月的乡试,总要让他试一试,如果考不中回头再想别的出路。可建康乡试路途要比柴桑县远的多,建康城内物价高,需要的盘程可不止几两银子。刘林对于族长不履行承诺并不感到意外,实在是这次中了秀才的名次太低,怎么样也不像是有希望能中举,刘之洞当然不会做没有回报希望的投资。
可刘之洞的作法,在刘腾和刘之善的眼里,就属于背信,属于那种不耻于人前的行为。原本口口声声答应,只要刘林中了秀才,就会资助他接着参加乡试的。
天气渐暖,屋内的炭盆早就不用了,刘林坐在午后阳光照射的院子里用心的抄着书,他的一手正楷写的颇为端正。这是刘之善给刘林找来的活计,刘林帮着抄录书页,可以得到一点报酬,也好多凑点去建康的开支费用。
刘林一直认定,这次乡试是一次机遇,一定不能放弃了。就算是露宿建康街头,吃着干粮也要参加乡试。乡试如果中举,那就有了生路,真要是文不成,武又不就,那在这个新的世界上,他也注定要受穷。
刘腾天天除了打柴就是练功,他每隔一天就要挑上柴步行十里去集市上卖。刘腾一直在默默地存着盘程,练了月余的秘籍功法,刘腾即使挑起的柴是以前的两倍,比起以前挑起来更是轻松了许多。
三月初三建康乡试。
三月初一天刚亮,刘林和刘腾就已经起床,带上了包裹、干粮和考试资格文书上路了。
刘之善给刘林准备了三两多银子,刘腾也凑了一百多文钱,加上刘林抄书赚来的五十多文钱和上次结余的,总共也有五两多银子。
前往建康如果雇车就只要大半天的车程,刘林和刘腾没有雇车,为了节省二两银子的车资,两人步行要花去两天时间。而且途经牛头山的时候正是夜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人硬是在山边的一个洞口里窝了一夜。
三月初二下午,刘林和刘腾来到了长江边上。花去了二十文钱,两人登上了摆渡的木船。刘林立于船头,看着滚滚东逝的长江水,江面的风肆意的吹拂起他青灰色的布衫,还没有蓄长的头发被吹乱。刘林不禁将身前的衣服紧了紧,随口叹道:“什么时候可以,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好诗,好气魄,可是要在这大江之上兴建大桥比登天都难,那大长江天堑的天险就失去了。”一个身着白色锦袍的白面少年轻拍着手面向刘林微笑道。
“长江上造桥,难是难,可最终也会实现的,也许要几百年后。到了能在江上修桥的时候,天堑就自然没有天险的作用了。”刘林说。
少年靠近了刘林接着问:“先生所言数百年后江上可造桥,莫非先生能通古识今预测未来不成?要是江上有桥,也许多少王朝的历史就得改写了!”
刘林觉得自己已经说多了,自己刚才只是借用了一位伟人的词作随意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情,自己本来只是觉得这长江之上没有桥,着实不方便,还浪费了自己的二十文钱。没想到,居然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还弄出个通古晓今预测未来。
“我不能预测未来。上古之前,人们不会告房子,现在不是巨大的宫殿都能造的金碧辉煌?长江上的大桥是一定会出现的,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敢想,就有可能会实现。”刘林的回答非常肯定。
“只要敢想,就有可能会实现?”白衣少年反复的复述着刘林的话思考着,半晌后似茅塞顿开般露出了笑容,对着刘林一辑道:“兄台大才,小弟受教了!”
刘林心下疑惑,随口敷衍你几句也能让你受教?你想到什么了,我可不知道。
刘林对着白衣少年拱了拱手还礼。刘林这才注意到白衣少年,约摸十八九岁,和自己差多一般的个头,面白无须,身穿的锦袍衣料不像是平常人家可以穿着,那金色的腰带上还挂着一挂碧绿的玉佩。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护卫,刘林心中早就给他和纨绔子弟划上了等号。
“长江如若没有天险,大唐北面的威胁就更大了啊!”白衣少年叹道。
“一桥飞架之前,肯定早已经统一。中原之地分久必合,这也是大趋势。只是现在大唐注重文治,偏安于东南,恐难有作为。而渤海北朝身居百战之地,北有突厥狼兵威胁,西有西凉国虎视眈眈,长此以往,渤海在危机环绕着求生存,势必会越来越强。渤海可是一直重武风……”刘林说着停了下来,他发觉在这公众场合和刚认识的人便谈起了国事,有点不妥。这里可不是个言论自由的时代。
“兄台怎么不接着说下去,我觉得你说的很有见解,渤海怎么了?”少年眼中闪烁着精光盯着刘林说。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渤海皇帝的皇子多了点,而且好几个王子都颇有实力。”刘林说。
“皇子多了怎么了?渤海皇帝马背上治理天下,他的儿子个个几乎都能统兵一方……”白衣少年说了一半,似乎明白了刘林的意思。
“大唐君臣上下同心,厉兵秣马,只待渤海内乱,方可一举夺得北边那半壁江山。身为大唐国民,当然希望大唐可以统一天下,但从历史的角度来年看,现在也迫切须要统一。楚末三百多年里,人民已经饱受战争的催残,最苦的人还是百姓,只有天下一统,百姓才能真正的过上几年太平的日子。”
“唉,哪个王朝皇子不为了权利互相倾轧?要上下齐心,谈何容易?只怕渤海日盛,江南之地不保啊!”李东耳叹道,似乎心事重重。
第一集 第三章 建康乡试(3)
刘林觉得自己以后得改改那以貌取人的毛病,这个看似纨绔的少年,却很关心国家大计,从他对国家前途的担忧和紧张,也算是个有血性的男子。
“兄台是去建康参加乡试?小弟南都人氏,姓李名东耳,与兄台同船相渡也是缘份哪!”下船之前,李东耳对刘林拱手说。
刘腾一直没有说话,紧紧的跟着刘林的身后,不时地瞅一眼白衣少年身后紧跟的两个彪形大汗。
白衣少年“胸抬、胸抬”的叫着,刘林听着有点别扭,入乡随俗吧,刘林不得不拱手道:“柴桑县士子刘林,确是来赴考的,幸会!只是天色将晚,我们还要找客栈投宿,失陪了!”
李东耳脸上可以看出失落的神色,本想打算请刘林一起晚餐的邀请咽回了肚子里。只得拱手与刘林告辞,说道后会有期。
下船后,刘林问清了路,和刘腾直奔夫子庙方向的建康府考院附近走去。
华灯初上的建康城夫子庙街上仍然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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