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冰烈缓缓推开了大门,一股浓郁的酒味迎面扑来,冰烈不可见轻皱了皱眉,这条暴龙又想搞什么?而映入眼帘是似乎喝的一塌糊涂的风闲孤。头上戴的紫金冠早以被扔弃在一边,穿的衣服也颠三倒四,几乎是赤着肩膀和胸,漆黑的长发胡乱披在地上,凤眼微眯,如瓷玉般嫩白滑的脸上渲染着一片桃红,似乎微挑的嘴角流着透明的疑似水的痕迹。
此时风闲孤正抱着一个酒坛,懒懒打了个隔,又以微醺的眼神看着她,迷离如白雾。冰烈的鼻子自动闭气,她讨厌酒气,即使是再香的酒她也讨厌。
冰烈冷眼环视四周的一切,这里很大,很简朴的布置,只有一张床塌,并未放纱幔,流苏等华丽的东西来装饰,而却只摆放着一张大桌子和几张小凳子。最显眼的就是酒坛了,无论是墙面还是墙角,床头或是床尾,窗户、门边、桌子上、桌子下、凳子上、还是凳子下都有酒坛。大的,小的,全部齐全。
反正就是全居都摆满了酒坛,而根本放脚的地方根本就是少之又少,幸好门一直是对着风闲孤的,开了一条小道,不过中间也斜摆着几个酒坛。冰烈的眼角也抽筋了。
这个居算是她见过最多的酒坛的地方,那股让她厌恶的气味越来越浓厚了,冰烈眉头深深打了一个结,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她想快点离开这里!
眉头轻挑看着似乎一脸醉意的风闲孤,冰烈的语气很不友善,“风王,难道你就是要请本王喝酒?”冰烈很冷瞥了他一眼,这家伙吃饱没事干了。“额……”风闲孤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微微抬头看着她,依旧迷离如沉浸在幻梦中。风闲孤再次打了一个隔,神情慵懒倚着他旁边的大酒坛,仰着头,似乎想睡觉。
冰烈皱了皱眉,装傻?冰烈从门口进来,抬脚跨过摆在中间的酒坛。低头看着正抱着酒坛睡觉的风闲孤,心里更加不悦起来,叫她来就是看他睡觉的?“风王?”冰烈皱着眉头毫无怜惜踢了踢他抱着那个酒坛,谁知风闲孤却是任何的反应也没有,依旧眯着眼睛睡着。
冰烈的太阳xue跳了跳,这家伙……冰烈瞥了瞥正睡的正香的风闲孤,不经意扫过周围,似乎冷光一闪,冰烈就把在他旁边的一个约莫半米长的酒坛拿了起来,拿出了木塞扔到地上,接着倾斜着酒坛,流着香味的酒就泼洒在他的身上,头发上。
一坛酒倒完,却也未见他有任何的动作,而她却是忍耐了到极限,这酒真是令人作呕,她真的想快点离开这里。冰烈皱着眉头,这家伙的耐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居然无动于衷?于是冰烈再次拿了一坛,再次重复倒下,她就不信他没有任何的感觉。
酒,从他的头顶灌下,沿落到他的修长的眉、沾湿了他卷翘的睫毛,调皮滴在高挺的鼻子上,再次滑落到那比女子还红的嘴唇上,渲染一片透明之色。胸前的衣服,已经被酒给淋湿了,隐约能看见划着酒的痕迹。
冰烈很不悦,这人是真醉还是装傻?冰烈低着头,眸色冷然,攫着他尖刻的下巴,素手已经被酒给沾湿变的滑腻,让她感觉很不舒服。“风王,你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呢?”冰烈注视着他已经闭上的双眼,“哼?本王可没有那个耐心陪你玩游戏。”冰烈冷冷的说,捏着他下巴的手劲逐渐加重。
似乎感受到了冰烈的火气,风闲孤眨了眨眼,凝聚在睫毛上的珠子落到冰烈的手上,冰烈皱了皱眉。风闲孤睁开了那双微醺的双眼,那里清晰的倒影着她的影子,风闲孤迷离看着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别给本王装傻。”冰烈冷如冰霜,寒气深重如利风向他的脸刮去。
这个家伙把她当成傻瓜吗?
风闲孤只是反侧一下身子,似乎喃喃呓语几句,又继续沉沉睡去。冰烈的面部又开始抽筋了,果然的……那家伙很欠扁,冰烈第一次产生了要扁人的欲望。
“还没醒?”冰烈似笑非笑说了一句,接着,她再次拿了附近的一坛酒,把开木塞扔到一边,高高的举起酒坛,睥睨般看着懒洋洋蜷缩在酒坛边的风闲孤,一倒!从坛口里涌出源源的酒便流在他的脸上。一坛酒溅完,冰烈放下手中的酒坛,冷冷看着风闲孤的表情,这样应该会醒了吧?
醉后错觉
风闲孤闭着眼胡乱且不耐烦擦了擦鼻子,好痒,挠了挠被酒水沾湿的脖子,围绕着唇形舔了舔,恩,好甜。抱紧着酒坛再次昏昏睡去,完全不顾及冰烈铁青的脸色。冰烈的嘴角就在一直抽着,这家伙真的是让她很想踹一脚。
冰烈俯身伸手捏着风闲孤的人中,紧紧的。可风闲孤先是皱了皱鼻子,随后微微张开嘴,缓慢而平均的呼吸着。冰烈咬牙切齿,他打算一直睡下去?冰烈直接从掐人中换成了掐脖子,尽管那酒滑腻的让她的手都变的有些粘。这还着她第一次沾上了酒的气味,虽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讨厌。
“该死的白痴,醒醒!”冰烈逐渐加重了力气,使劲掐着风闲孤的脖子摇晃着,如她的怒气一般的猛烈,她就不信他醒不过来,不然的话,她就劈死他!这一招果然奏效,半晌,“咳咳……”风闲孤因为呼吸不畅,猛的咳嗽了起来,他似乎被呛着了,脸憋成了紫酱色,而冰烈就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完全不管他的死活,反正这个罪魁祸首是她。
风闲孤眯着眼胡乱拿开了他怀中的那个酒坛的木塞,咕噜咕噜灌了下去,虽然是强行灌下去的,冰烈的眼角抽了抽,难道是以毒攻毒?过一会儿,风闲孤果然好多了,脸色渐渐恢复红润,虽然有点异常的红。“额……”风闲孤缓缓睁开了那双月也嫉妒的凤眼,眯着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好多的东西在他的眼前晃着,风闲孤胡乱摇了摇头,什么东西在他的眼前?
酒呢?风闲孤斜着眼,摇头晃脑看着周围,溜了一圈,最终把视线定格在他的手里拿着的酒坛,把手中的酒坛对准着口,可是没有半点酒滴下来,风闲孤胡乱把它放在一旁,因为是用特殊胶质做的,倒也耐用,没那么容易碎,风闲孤醉醺醺爬了起来,身形一时不稳向前倒去。冰烈眼明手快闪到一边,很眼睁睁看着他倒在自己的旁边,非但没有要出手的动作,反而附带一记白眼。
“碰”一声重物倒下的声音,冰烈挑着眉看着。风闲孤似乎胡乱挠了挠脸,忽然,他似乎闻到了什么,冰烈看见他面前的是一小壶的酒,似乎是染情坊出产的,翻了翻白眼,原来还是她店下的产物,而是由她写的酒方,酿成的“醉湖”。所谓的醉湖,则是“醉壶”谐音的由来,其酒以百种甜花的嫩蜜加上古泉的泉水和花酿果的果汁而酿成的。
看起来,色泽如水般的透明和清澈,摸起来,却透着丝丝的粘,闻起来,隐有百花开放的芳香,萦绕于鼻久而不散,喝起来更是妙绝,令人称奇哉!因为是花蜜的馥香醉人,甜味如丝糖,而古泉的泉水能令水变的暖和和寒冷,如果热,则是心底透出一股凉气,使人的精神为之一振,相反的,则反之。
由于古泉是世间难得的泉,难得一见,因此染情坊的“醉湖”每年只出售壶瓶。然而就算这样,仍然有人为了“醉湖”而一掷万金,而染情坊其中的四壶就是冰、风、焰、水国的,怪不得他会有,冰烈挑了挑眉。
风闲孤踉跄依靠的周围的酒坛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脚步不稳向那壶就走去。冰烈环抱着胸,倒是很有兴趣看着他的“醉步”。“额……”冰烈没有想到,他才刚走几步又倒下了,是倾斜着,而那旁边是……一堆酒坛!冰烈的动作永远比思想更快,下一秒,她就已经闪到了风闲孤的后面,恰好接住了倒下来的风闲孤。
冰烈帮助风闲孤站好了脚跟,瞥了一眼后背,还好,还差几厘米而已。尽管这是用胶做的,可是一个人撞下去的话,肯定是会碎的,而且也会受伤。冰烈放开了扶住风闲孤胳膊的手,可是等冰烈走开几秒过后,风闲孤的脚步再次错乱,居然毫无预兆再次倒了下去!不过却是面部要贴地的那边。
冰烈的脸部微微抽搐,是想整她吗?下一秒,冰烈再次接住了风闲孤,神色说不出的懊恼和悔恨,他倒不倒关她什么事?她怎么那么的爱多管闲事?“额……”风闲孤再次懒懒打了个嗝,低下了头,身体往前倾,自然而然把头压放在冰烈的肩上。冰烈的嘴角一抽,她可以理解为,他正在占她的便宜吗?
冰烈感觉他的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颈上,痒痒的,同时,一股非常浓厚的酒气钻进她的鼻腔,冰烈皱了皱眉,他确实喝太多了。冰烈扶住了风闲孤,准备把他扶到chuang上休息一下。谁知这摆放的酒壶、酒坛实在是太多了,阻碍到她的前进,不方便,显得十分麻烦。冰烈开始痛恨起来,她为什么要来这里?来这里就是帮助一个人,照顾他?
“呕……”风闲孤在突然呕吐起来,而冰烈恰巧是被他吐中的其中一员,冰烈满头黑线看着她身上吐满污hui的酒水,很想把风闲孤丢到外面。冰烈磨蹭着牙齿,恨狠瞪了他一眼,动作却有些小心翼翼,扶着风闲孤慢慢坐在空旷的地上,拿了那壶“醉湖”,拿开了木塞,一股醇厚浓郁的花香迎面扑来,一时间,整个居都充斥着花的甜蜜,似乎才是百花盛开。
冰烈把酒壶移至到风闲孤的唇边,抬起他的下巴倒入了一些,果然好多了,“醉湖”果然也能冶酒醉作呕。风闲孤终于肯抬起他那头,目光仍是迷糊不清的。“要……还要……额……”风闲孤似乎迷恋上了那个清甜的味道。冰烈不着痕迹把酒壶往后藏着,如此的佳酿,居然这样被喝了?她真有点不甘心。
“要!”风闲孤似乎在撒娇却又像是强制性命令着,冰烈冷瞪了他一眼,把藏着的酒壶递到他眼前,反正也不是她的。风闲孤接过,似乎对着冰烈傻傻一笑,冰烈的第六感又出现了,她感觉接下来没有好事发生,果然……
风闲孤倚着一个大酒缸脚步仍是虚浮站了起来,拿开木塞,似乎顿了顿,毫不犹豫倒了下去,而倒的地方恰巧是冰烈在的地方。等冰烈察觉的时候,她的头已经被酒给淋湿了,冰烈连忙闪到了一边,摇了摇头抖了抖,冷芒直射似乎搞了恶作剧却不觉醒的风闲孤。
风闲孤对着冰烈傻里傻气的一笑,目光有些恍惚,眼一眯又向地面贴去,幸好冰烈的速度够快的,再次稳稳接住了风闲孤。冰烈的心情简直用火冒三丈来形容也有些差了,嘴角有些冷硬牵着,她真的很想把这个白痴给捏碎!他真的是很麻烦!很大的麻烦!
看了看旁边的风闲孤,此时他正闭着眼,把贴着她的脖子睡着,真是很舒服啊!冰烈有点咬牙切齿,他倒是会享受。冰烈思量几下,似乎很粗鲁一把把风闲孤抱了起来,与其扶着一个人走,倒不如一个人走比较方便。
果然,一个人的速度比起两个人的好多了,冰烈抱着风闲孤现在已经站在chuang边了。冰烈俯下身,目光依旧有些凌厉,却是小心般把风闲孤放到席上。等她想要起身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脖子被一个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冰烈的眼角很配合抽了抽,这家伙敢情以为他抱着的是抱枕?
冰烈反手将搂着她脖子的双手给解下。她敢肯定他的手一定红了,因为她很用力的去扭,可是他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难道上锁了?正在冰烈思索之际,“母亲……”风闲孤闭着眼睛似乎在喃喃自语,语气多了一份依恋。冰烈的身形顿了一顿,她有多久没听见这个称呼了?心头,划过苦涩。
“小孤会乖乖的,不要离开……”风闲孤着急抓住了冰烈的衣领,似乎在诉说着他的不安,冰烈也奇迹般的没有挣扎反抗和瞪冷眼,只是沉默不语,空气变的凝固成石了,酒的气味似乎也被默住了,定住不动。
“母亲……”风闲孤呓语着,忽然间,在冰烈冷不防的时候,猛的搂紧冰烈的脖子收缩着,毫无预兆的,四片唇瓣贴在一起,温热的、湿润着,淡淡贴在一起,没有心跳加速,没有任何的想和yu望,只是一个孩童对母亲的依赖,对母亲的眷恋。
“母亲……”风闲孤轻轻磨蹭着冰烈的脸,那褪去层层的粉妆之后,显得更加白皙通透。风闲孤腾出一个手,轻轻抚摸着冰烈那柔顺的头发,那手指一穿就过了头发,如丝绸般的柔滑让他有些留恋。“不要走……留下来陪小孤……”风闲孤似乎困极了,眼皮一直都没有抬过,完全是生活在梦中。
“母亲不可以……丢下……”风闲孤后半的话语突然间消失湮灭,原因是他已经睡着了,但他仍然不放开搂着冰烈脖子的双手,反而捆的更紧,那反映了他心里的不安因素正在活跃跳动着。冰烈低头看着睡熟的风闲孤,眉头皱的很深,很不安,似乎害怕失去什么,即使那在人前风流的凤眼也正紧闭着,那勾引人的薄唇却在抿着,还反着翘着。
和她一样吗?冰烈似乎轻微叹了一口气,目光幽幽看着窗外。“母亲,您还好吗……”
太没尊严
冰烈收回目光,在心里微微叹息,看样子是把她当成了他的母亲了,而,这双手也是不可能会放的,除非是在清醒的时候,否则根本就没有办法把他的手给扳开,或者是把他的手给斩了,而她也知道这个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
冰烈抱起风闲孤往里面挪去了一些,随后也和衣躺下,在chuang的外侧睡着,但她必须反身对着他,跟着他面对面,因为她的脖子还被他给抱着不肯放开。冰烈微微沉吟,目光,又飘忽了起来,陷入了沉思。
现在已经是天亮了,醉玉润里却是一片安详如梦幻般沉静着。暖洋洋的阳光投影散落到纸窗上,室内一片明亮,窗外的树姿摇曳着,在暖阳的照耀下显得班驳迷离。风似乎太调皮,但又怕吵醒人,只好轻微拍打着纸窗,奏成不成曲调的音,更使人昏昏欲睡。
冰烈在一片恍惚之间睁开了眼睛,刺眼的光芒射进她迷茫的眼眸里,冰烈反射性用一只手遮挡住,眨眨眼,揉了揉迷朦的双眼,直盯着白色屋顶,冰烈皱起来眉头,一股浓厚的气味钻进了她的鼻腔,是酒。冰烈抚额,摇了摇头,努力驱使去脑中的迷雾。
冰烈刚想起身,却发现她的左臂不能动弹,并且她的衣领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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