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柔发的她,更添柔美,掩去了全身的冷寒。若不是她那骇人的眼神,恐怕大家都会以为她只是一个高贵的大家闺秀。
“啧啧,看看,我就说嘛,我的眼光一向都是很准的,瞧瞧,放下头发多么的漂亮啊!”冰乐影还在为自己替她放下头发的功德正在夸耀着自己。冰烈冷眼瞥去,锋利如刀刃。“噢!”冰乐影夸张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正刺中了他脆弱的心脏。“人家那么关心你,你居然这样对人家?”哀怨的眼神一直看着冰烈,但冰烈无动于衷,只是僵硬的嘴角扯了扯,这家伙又在乱说了。
所有人都在猜疑,他们是什么关系?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你们谁是病人的亲人?”苍劲的声音传来,冰烈和冰乐影不约而同看向门口的那个老人,大概已经七十多岁了,一身洗得发白宽大的衣袍,一双几乎破损出线的布鞋,两鬓的头发斑白,满脸皱纹,长长的白须,看起来也不过是普通的老人,然而他的眼神却是如此的耐人寻味,闪着睿智的光芒,令人无法忽视,那眼中也包含着对世人的怜悯。
“我是他的妻。”冰烈淡淡的说,几乎没有人怀疑这个事实,而在旁的冰乐影挑了挑眉,眼神闪过复杂的神色。冰烈的语气虽淡,但却包含着对那人的急切,不知道陌怎么了?“我应该也算是他的亲人。”冰乐影笑嘻嘻揽住冰烈的肩膀,“我们是一家人。”冷眼瞥去,冰乐影笑的更欢。“我们都是她的夫。”冰乐影似乎还嫌冷眼不够,再次扔下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所有人都蒙了,似乎不能承受打击。
果然,冷眼似乎更升级了。冰乐影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但微翘的嘴角却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请跟我来。”老神医别具深意看了两人一眼,冰烈皱着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眼前这名名动天下的神医似乎不简单,那睿智且深远的目光,绝对不是平常人能拥有的。但冰烈现在没时间去理这些,她心心念念的人不知道还好不好?
冰烈和冰乐影跟着老神医来到了内阁,很简朴却有不失典雅,高雅而不气派奢侈和华丽,可以看的出主人的品位。而冰烈现在也没时间理这些,她只想看他!
沐阡陌平躺在床塌上一动不动,如同瓷器。脸色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看起来像一张白纸。若不是近看见他有呼吸,冰烈还真的以为他已经走了,不过幸好,还好有呼吸,冰烈的心微微放下。
“他的病怎么样了?”冰烈皱着眉问着旁边的老神医。老人眯起了眼睛,“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他抚着白须思考着,“若是再不救济,那么毫无生命可言,而且活命的份量很少。”精光从那睿智的眼底闪过。尽管知道了沐阡陌有疾病缠身,但冰烈仍是抖了抖,如果不救济,就没有生命了吗?冰烈抿着唇,爱怜望着沐阡陌,他的神情很安详,但却是更叫她害怕。
她终于知道他的原因,为什么要拥有他,怪不得要对她说自己的心意,原来是知道了自己已经活不长了?那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冰烈握紧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丝丝血丝渗了出来,冰烈正在用双手发泄自己的心情。冰乐影执起她的手,把手指一根根的分开了,果然,已经渗出了血。却比不上她心里的彷徨和惊慌。
要失去的感觉,让她好难受。
冰乐影低着头,那白玉如同羊脂的手有着半月形的印子,并且还是染上了血色,看起来妖娆,却也令人心慌。“你应该爱护自己。”冰乐影叹了一口气,不顾有人在场,把冰烈拥紧怀里,想给她安慰。而冰烈却是无神看着他,眼神已经逐渐变的空洞起来。
冰乐影心一慌,“如果你都不爱护自己,陌的病要是真的好了,他也会觉得很过意不去的,因为他让你担心了。”他的心也抖了抖,要是她真的变成那样的话,他几乎不敢相信,那个充满霸气的才是她!她是掌控天下的人,她的心可以容纳万千。
听到冰乐影的劝说,冰烈慢慢恢复了神志,迷茫的双眼像是灌进了一弘清泉,清亮,却也泛着冷寒,令人不敢直视。“有什么方法医治吗?”冰烈坐到床前,执起他的手,冷冷的,不觉握紧了一些,想要给他温暖。把手放在脸上磨蹭着,冰烈的心弦再次扣动了,陌,你说过不离开我的,如今真的要放弃了吗?利箭在心头上紧戳着。
滴着血,妖娆的血滴落到他的心上,沐阡陌反射性皱起了眉。
“很难。”老神医微微叹息,眼中涌出怜悯,就是这种病,就是这个咒,让他和他最心爱的人分离两地。“有希望吗?”冰烈把沐阡陌的手放进被子中,爱怜的看着他。起身望向老神医。“除非你能找到‘宿命’这味药,否则没有任何方法可讲。”老神医摇了摇头,嘴角是一抹苦笑。
宿命?世间上也只有一株,并且还是传说中的。所谓宿命,就是劫数。那个年轻的公子应该是想实现他最心爱的人的夙愿。
可惜,人都没了,还要那东西干嘛!老神医的内心有些波动,当初要是他早看清这个事情,那么,他最爱的人就不会离他而去,她怎么就那么傻?天下又怎么样?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才发现,天下是如此的可笑,比不上她的一个笑容,可惜,可惜,时间是容不得人后悔的。
老神医微微叹息。
看向冰烈,看来,天下又要因她而乱了,不知道是福是祸。但命中的劫数已经开始了,时轮也应该开始轮转,现在,一切只能看造化了,一切随缘。
“宿命?”冰烈皱起了眉,她从来没有听见有这种药。“对,老夫也只是听人说起,有或者没有,老夫这就不知道了,但救人就只有这个办法。”老神医沉吟半晌,一旦启动了劫数,宿命也会随之出现,而他,要是早找到宿命化解劫数,那样,或许今天是另一番光景了,或许儿媳满堂了。得到天下又如何?自己最为在意的人已经不在了,天下也是可笑的陪衬。
特别礼物
“大夫,这所谓的‘宿命’你可知道在那?”冰烈语气很急切的问着,她真的不想在看见他如此苍白的模样,让她看了好痛心,她不想对着如此没有生气的他,她只想看到那秋阳般温暖的双眸对她绽放神采,对她莞尔一笑,温暖她阴暗的内心。
对于黑夜,没有了光明,她会感到很累。她需要在终点的尽头上,有人可以等她,用最温暖的笑容来溶解她的疲惫,她不想就这样失去了他。“这只是个传说,具体的地方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因劫数而生,也因劫数而忘。”老神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冰乐影微微皱眉,这件事情很棘手,唯一只知道有味“宿命”的药可以治愈他的病,却还是个传说,并且下落不明,目光落到床上的那面色苍白的人,又看向冰烈,即使事情再难,她一定会为他拼出所有吧?那人在她的心中原来占这么重要的位置,那他呢?他若是遭遇为难,她是否也如此的着急呢?
“但,”老神医话锋一转,“老夫想,既然是因劫数而生,因劫数而亡,那么劫数出现了,‘宿命’也已经出现在这片大陆上了。”老神医静静注视着睡着的沐阡陌,似乎别具深意一番。“在这片大陆上?”闻言,冰烈的眉心也皱起,这片大陆上那么的大,她需要找多久?就算她有耐心,可是他的病情能等的了吗?
冰乐影的眉头几乎已经能打结了,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一片大陆?要上那找?即使是游寻天下也需花几年的光景。
“‘宿命’长的什么样?”冰烈询问,即使天下再大,她也必定寻来,她才不会让他那么轻易的死去,他还要,陪伴她一生的。恍惚又清晰的记起,怪不得要他留在她身边的时候,表情是如此的怪异,原来是早就知道吗?冰烈的眼里再一次蹦射火花。想死?即使是阎罗想带他也要问问她同不同意。
“透明,几乎以为是玻璃,但摸起来却是柔软如平常的花草,花瓣的两边都凝着一滴宛如血红的泪滴。”老大夫思考几许答道。“如玻璃吗?”冰烈喃喃自语,她还从未看见过这般的花草药,真是怪药,可是,也只能有这味怪药能救他了。
冰烈旋即望向沐阡陌,不,她决不允许他离开!目光一抹无法动摇的坚定。“他还能活多久?”冰烈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要是她真的寻到了,只怕时间也久。“三月,最多三月,因为他的病已经五年了,还有三月就是二十,如果在他二十岁生辰那天,过子时之后就再也无力回天。”老神医沉吟半晌,终于说出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三月吗?”冰烈的眉心更加皱紧,确实是个很短的时间,一转眼就会过去,她不确定能找出药草,但她却必须去找。因为,他的生命掌握在她的手中,她怕一不小心,就会烟消雾散。不,她才不会让他如此轻易的死去。
冰烈握紧了沐阡陌的手,“等我。”仅仅就是这简单的两个字,就表达了她的无限爱意。冰烈在他的眉心落下轻轻一吻,那也是她的宣誓,她一定要找到那药草来治好他的病。而冰乐影的眼神却有点严肃了起来,心头有苦涩的味道。
“你们尽管去吧,让老夫来照顾这位公子。”老神医叹了一口气,希望这位公子最终不会那样。“你?为什么?”冰烈的眼神变的严肃起来,这可关系到他以后的生活,不能马虎,尽管他是需要一个大夫来观察他的病情,但用人也必须经过挑选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危险的。
“因为老夫尝试过痛试爱人的滋味。”老神医说的很平淡,但他的灵魂深处却被牵动了。冰烈相信他,因为她看见了他眼深处的痛心和沧桑,“拜托了,神医。”她实在想不出能用什么来报答他,因为,他似乎没有看重任何的东西,名利也许会侮辱了他,因为眼前的这个老人,肯定也拥有过至高无上的权利,亦或者是富可敌国的财富。
“去吧,尽管江山如画让人眷恋,但最终也抵不过最爱的人一笑颜。”老神医微微叹息,说了一句很深奥的话,令人无法在一时间禅透话里的玄机。冰烈想问这是怎么回事,老管家已经走出了内阁,如他本人一样,是个神秘的谜。但冰烈却觉得那话道尽了世间的情感。再次留恋看着那已经睡熟的人,陌,等我回来。
一脚迈出了内阁,步伐虽然沉重却也坚定。冰乐影也叹了一口气,随即走出内阁,内阁一下就已经变的空荡,似乎天地只剩下那个人,虽然苍白如同半透明,他仍然闭着眼,不久,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累了吗?”冰乐影看着前面那个显得有些孤寂的身影,从内阁出来,她就一直那样,他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因为,她是为了那个人。冰烈停顿脚步,仰望着天空,蔚蓝蔚蓝的,偶尔云悠闲的飘过。可是她却没有那个心情,三月,就三月,很短的时间,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洋溢着温暖的笑颜。
“累了就要找人来依靠或者发泄一下,这样心情就会好多了,别憋在心里。”冰乐影走上来将冰烈拥进怀里,她让他好心疼,冰烈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她确实是需要好好发泄一下。每次爱的人,总是在她发觉自己的爱的时候,却总是要离开。
安慰就安慰,拥抱发泄一下也是可以的,冰烈觉得没有要拒绝的必要。但是,一但当安慰变成不怀好意对她上下其手,那可就值得耐人寻味的,而且他安慰的举动也是值得玩味。“别乱摸。”冰烈的眉突上突下的,眼角抽筋起来,她就知道,这家伙没有那么好心,偏偏她又对他无可奈何。
“小烈烈,你的腰好细哦!啧啧,得增肥了,我可不想抱着一堆硬邦邦的骨头睡觉,那太恐怖了。”冰乐影煞有其事点了点头,双手仍是不老实在乱摸着,豆腐不吃?你傻了吧?正所谓温香软玉在怀,当然要揩点油了,好省油钱嘛,你说是不是?所以冰乐影吃豆腐吃的很光明正大,连路人都在肖想了。
“把手放开。”冰冷的声音像锁魂一样,全身都变的寒冷起来,汗毛也竖起来。所有经过她身旁的路人都是这样的心理,虽然是那容颜绝美到让人垂诞,声音也温润动人,但一身的冷气谁敢靠近?也亏那个公子哥,居然还敢吃豆腐?果然牡丹花下死,就算做鬼也是风流!但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保住小命比较好。
“不放?”冰烈的眉头挑的老高,嘴角扯一丝冷笑,手心之间暗凝聚内力。狡黠如冰乐影,他岂会不知道?于是他趁冰烈凝聚内力准备将他一掌拍飞的时候,迅速在冰烈的左脸上亲了一记。
随后得意洋洋扬了扬眉,嘴角凝着不怀好意的微笑,在冰烈惊愕的时候,再亲了右脸,偷香成功!随后脚底像是抹了猪油似的,溜的无影了,笑话,难道站在原地等人宰啊?那是笨蛋,保住小命是最重要的,免得以后没命揩油,嘴角仍是得意洋洋。
而冰烈目光有些呆滞目送他的离去,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神变的森冷起来,这小子……
冰乐影,被我逮到就是你的死期,冰烈的目光很骇人。在刚转头的时候,又对上了那双时刻是鬼点子狡黠的眸,流淌着温温的泉水,冰烈的心一跳,右眼皮一直在跳。“还是不甘心……”冰乐影嘟哝一声,亮晶晶灿烂的眸子盯着冰烈,冰烈只觉得恶寒,寒毛都竖起了,这家伙打什么主意?冰烈现在暂时忘记要把某人大卸八块了。
而忘记的惩罚是……
冰乐影搂住冰烈的腰身,因为身高问题,冰乐影比她高,所以很顺利。低下头,迅速吻住了还搞不清状况的冰烈,那妖娆如火的红唇他肖想已久了。正当冰乐影吻的忘情的时候,他的脖子突然多出了一股寒气,但这丝毫不能影响他,多是小情人玩玩闹闹的把戏而已,不过是掩饰自己的害羞,多大的事情啊!这不关咱家的事情。
继续继续。
真的还能继续下去吗?但如果假闹变成了真玩,那可就是一件大事情了,小命都丢了,偷香还偷啥?难不成去偷阎罗的女儿?咳咳,他自认是痴情之人,所以他只对自己最爱的人而肖想而已,并且的阎罗的女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猪投胎的。但这也是为了以后的幸福着想嘛,要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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