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烈抿着唇。
“就是想诱惑爷啊!”非无仍然是这个答案,很直白,却是让冰烈更想掐死他。
冰烈压制着心里的怒火,弯腰执起花篮,表情却是臭的不能再臭了。把花篮反过,花瓣就翩翩飘落,浮着水面上,摇摇晃晃。冰烈刚想倒第二篮,“爷,你专倒那里,非无这边没有了。”听起来隐有撒娇的意图,让人心猿意马。而冰烈却是不悦,“你的要求未免也太多了吧?”她暴怒,以为她很好耍吗?“可是是爷非要那么做的。”那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冰烈的拳头握了又紧,紧了又松。“快点,爷,水都快凉了。”冰烈咬着牙,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非无的背后,雪白脖子在水的浸中若隐若现,风光浮现。看来真的是来引诱她的,冰烈的怒气更加,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刀捅下去。微微平复自己的怒气,冰烈把花篮掉反,那花瓣就簌簌落下来了。
死心不改
“哎呀,爷,你把花弄到我的眼睛上了,看不清。”非无似乎在水中挣扎一下,溅起水来表示这是事实。冰烈挑了挑眉,“你自己没有手吗?”她的语气很讽刺。“我的手搽满了用来洗身的香水。”听不出任何的不妥。“那就不会把香水去掉?这里的水大把是。”怪不得为什么这房间会有那种气味,原来是香水,冰烈皱起眉,这气味真怪。
“可是香水却是很名贵的,爷,把非无把粘在眼上的花瓣拿掉。”还是听不出有什么意图,帮人把东西拿下来确实是没有什么不便。冰烈咬着牙,“把头转过来。”这样她看不见。“要吗?”那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似乎恶作剧的窃笑的声音,冰烈不悦皱起了眉,怎么感觉他又在耍把戏了?
“哗啦!”又溅起了水珠,冰烈反射性闭上了眼睛,却依旧溅湿一身,冰烈为此感到很愤怒。乌黑的头发被水给打湿,濡湿贴着嫩滑的背上,那邪恶却清纯的眼睛果然沾上了两片花瓣,却更添妩媚,被水清洗过的红唇闪烁着粉泽,正微微上牵着,如出水的芙蓉。冰烈也不禁脸上一热,这果然是来引诱人的东西。
“爷?还在吗?”非无轻启红唇,热气围绕着,使他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幻影。“站着别动。”冰烈克制住自己心中的异样。“我知道。”他很乖的点了点头。冰烈这才放心下来,又不禁觉得好笑,她放什么心?伸手要去揭开那花瓣,是脚滑了吗?“砰!”再次溅起了一层水。“咳咳……”冰烈一时没有防备跌落浴池里,连喝了几口水,踉跄在水中挣扎。
冰烈摇了摇头,在水中站住脚步,幸好只到腰身。这香味真是怪,什么东西在她的脸上?冰烈拭去眼上的水珠,顺便把那个东西从脸上捻了下来,原来是花瓣。冰烈皱着眉,该死,自己怎么无缘无故掉下了?难道是他搞的鬼?冰烈用极不信任的目光看着在水中静静竖立的那一株出水娇花,不禁咳嗽了几下,该死,自己又被他给诱惑了。
冰烈连忙走向浴池的边沿,却在刚想上去的时候手臂被人一挽,一拽,没有防备的冰烈再次跌落在水中,冰烈依稀看着那一闪而过嬉笑。踩了踩,冰烈靠着浴池的光洁壁面勉强站稳了脚步,语气冷硬如铁,隐约带着是被人戏弄的尴尬,“你究竟想干什么?”把她两次拖了下来,实在是很想把他给掐死。
“爷,难道这么久了,您还没看出非无的意图吗?”非无懒懒贴着冰烈,冰烈的身体一僵,他可没有穿衣服,伸手想把他个推开,却因触碰到那温热的肌肤而缩回了手,冰烈竟是第一次尴尬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水的温度升高了而把她的脸给熏红的。
“爷,难道非无的意图还不够明确吗?”非无看得出她的躲藏,暗窃笑起来,更加贴近了。
“你的意图?”冰烈因非无的话把注意力转移了,不禁皱起了眉,是啊,他究竟是什么意图她是不知道,说是王平送给她的礼物,可这礼物却是不同寻常,即使是个胳膊中了一针,也没看见他哭过,虽然是躲在她的怀里,冰烈有点黑线滑落到额头上。看见黑衣人,不吵也不闹,反而有时间来引诱她,冰烈的青筋暴起。连看见她杀死黑衣人,衣服染红了,他似乎都没有什么惊慌的,反而敢搂住她的脖子,他似乎什么都不怕,中毒也没看见他皱过眉。
冰烈想的很入神,真的是很入神,就连非无把手撂到她的脖子上都没有发觉。“是啊,非无想要爷。”他的语气暧昧依旧,却多一丝邪恶的意味。“爷……”非无迷离看着冰烈,因气温而泛起的红晕更让人心神不宁。
如蛇般滑腻的双手滑落到衣襟,更想进一步探索的时候,他的手忽然被攫取住,非无不解的看着冰烈,她已经黑了半边脸。“本王警告你,不要对本王毛手毛脚的。”冰烈的声音很冷,冷的几乎一池水都快冻结了。但如果冰烈是冷的如寒潭,那么非无就是热的似骄阳,几乎所有的热气都集中到非无的那边。
冰烈撇开了他的手,“洗干净就滚!”说完,冰烈跃到浴池边,先是厌恶的看着他,随后又在床塌上躺着了。“爷,难道您不打算换衣服吗?您的衣服可已经湿了哦!不换衣服会感冒的。”又是个这好听却头痛声音,冰烈开始痛恨这个声音了,她甚至一刻也不想听见。“不用你管!”冰烈恨恨的剜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不再看见这个几乎瞬间就能挑起她怒气的家伙。
“王爷,这里的水好凉啊!”状似无心的一句话,“来人,把水烧的更热!”冰烈提高了声量,再次狠狠瞪了他一眼,翻身就睡。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冰烈抚着额起身,看着四周,不禁疑惑,她睡了多久了?看见浴池里的人仍然没有要醒的迹象,冰烈皱了皱眉。“快点起来,不然就是——”她蓦地住音,没有考虑就跳入了浴池。果然是被闷的晕过去了。绝美的脸仍是妖娆,不过脸上的红晕显得有些异常诡异。冰烈弯腰抱起了非无,身形一顿,有些异样。
把正在昏迷中的非无放置床上,冰烈的目光有些炽热,这个还是少年的人,果然是祸水。冰烈拾起裕巾,匆匆替他拭擦身上的水迹,在想帮他套衣服的时候,睫毛毫无预兆的眨了眨,冰烈的身形呆滞,嘴角僵硬扯了扯。
“爷,非无睡了很久了吗?”非无像是刚醒过来,再次揉了揉眼睛,睁大了水样的眸子好奇的看着冰烈,冰烈沉默。“非无不是在浴池里吗?”他的一句句都问的她哑口无言,特别是他那无辜如像小白兔的表情更是叫她咬牙切齿。“把衣服穿上。”冰烈冷冷的说完,就把蓝色的衣服和里衣扔在非无的面前。
她不想和他说话,因为最后动怒火的总是他。
“本王要沐浴,你不要跟来。”末了,她觉得还是要提醒一下。“我知道,爷,您尽情享受吧。”非无冲她露齿一笑,明明是一句放心的话语,但却使冰烈更加不安,隐约觉得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冰烈拣起裕巾打开帘子。
这有两个浴池,还以帘子吊着着界限。冰烈皱着眉,身上衣服的血迹因几次入水而变的有些淡了。冰烈冷眼一瞥,希望那个家伙不会有所行动。
冰烈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简直快要抓狂。“爷,需要小无给您擦背吗?”魅惑人心的声音再次传来,冰烈满头黑线,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不用了。”话才刚落音,就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是吗?爷就那样的讨厌非无么?”似乎是失落般的呢喃,冰烈皱了皱眉。
蹊跷,这事情绝对是蹊跷,缠着要服侍她,现在居然放弃了这个大好时机?冰烈疑惑着。
清洗干净的冰烈才刚起身,就被什么东西给缠住,冰烈的脸部微微抽搐,果然会这样。“你在干什么?”冰烈居高临下的看着非无。“来帮爷穿衣呀!”他答的理所当然。“如果你想死的话,你就尽管试试。”冰烈的声音很骇人。威胁吗?她承认这是威胁!只要这个人再敢乱摸,她会让他今生不用筷子吃饭。
“爷——”非无哀怨的看着冰烈,好象一个妒夫看着她,而后者回给他一个阴冷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给吃了。吃了?非无不禁觉得好笑,要是真的能把他给吃了就好,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对他很迟钝耶!即使是偶尔出现炽热的眼神,也能很快的收敛,说真的,他的魅力就这样被她无视吗?非无很忿忿不平,盯着那惹人的身材,嘴角勾出一个魅笑,他就不信今晚制服不了她,或者是让她对自己迷恋。
“你想在什么?”冰烈看见他的神游觉得很不满,至少先把他的手给松开再出神游。“把你的手给松开。”她冷盯着那双手。“爷——”非无再次不满爆发,只能看不能吃,这很折磨人的耶!非无搂住她的手劲更加紧了,而惹来了冰烈的冷眼。“看来你真的是很想死啊!”冰烈转而捏住了非无的下巴,威胁的意味很明显,并且是十足的威胁。“爷,你可以满足我想死的愿望么?”非无眨了眨眼睛。
“说,你想什么死法?”冰烈眼眸闪过一丝寒光嗜血。“真的可以吗?”非无的脸上闪过狡诈之色,和他满脸的清纯无辜不符合。“当然,只要你想。”冰烈的眼眸底更加森冷,逼近着非无,不知道是不是这浴房里的温气太高,他的脸上仍挂着红晕,看起来很美味可口,冰烈皱了皱眉,把心中的异样给驱除。“非无想死在爷的chuang上。”他的微笑不减,反而更加有扩大的趋势。
冰烈在某人的狼眼下裹了裕巾,看见了他的不满,冰烈只是瞥出一个冷眼。然后冰烈横抱起非无,“我会满足你的愿望。”抱着他放在床上,非无只是看着她,只是好奇的看着她,似乎等待着她的进一步动作。
冰烈的表情很平淡,但她的眼神却是森冷的。她的{;文;}手里握着{;人;}不知道从{;书;}什么地方{;屋;}找出来的红玄。“你要干嘛?”非无眨着眼睛,还是一脸的懵懂之色,像是一个青涩的美少年。“杀你。”她干净利落的说道,没有丝毫的隐瞒,而非无也不像有惊慌的样子,反而快活的问道:“你会陪我一起吗?”冰烈忍不住瞪他,“不会。”她一针见血的说道。
“下面很冷哦!”不知道在扯什么就扯到了这个问题。“那就多穿点衣服。”冰烈冷然瞪着他,随后脸部微微抽搐,她为什么要回答这个蠢问题?“可是,那不及爷的怀里温暖。”非无是一脸的眷恋之色,冰烈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我要杀你。”她把红玄对着在他的右肩膀。“我知道。”非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你不怕?”冰烈忍不住问他,而且这人看起来真的很怪,她要杀他,他反而是满脸的快活。“只要能死在爷的手里,非无感到很幸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瞎掰,冰烈觉得很不舒服,但那妖媚却也清纯的眼瞳里却是盛满了相信和真诚,冰烈不禁脑大,这个人还真是难缠。
冰烈眼光一闪,果然有人,纸窗外闪过一个黑影,冰烈急忙把非无扑倒,犀利的眼神扫视着四周。“爷,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非无不解的问,冰烈没有回答他,确定黑影渐渐远离,冰烈才起身,“没什么。”她敷衍的答道。“爷,非无的肩膀好疼哦!”依旧是那种能使人软化的声音,冰烈才转头,便发现他的肩膀上多了一把刀,红玄。鲜血如泉的喷洒出来。
冰烈急忙点了他的穴道,幸好止住了血,但留了这么多血一定要去包扎一下,冰烈看了非无一眼,他似乎没有任何的慌乱,该说他是冷静过头还是被吓过头了?冰烈胡乱套上了衣服,抱起非无就飞到了卧室。
轻柔把非无放到床上,冰烈从黑檀木雕的抽屉中拿出个锦盒,里面镶着两瓶药,一个是白瓷一个是黑瓶。冰烈拿起了白瓷快步走到非无的面前。拿出塞住瓶口的红布,把有些粘粘又似清水的药膏倒在手心上,冰烈看着非无,皱着眉头,“把衣服解下。”非无很乖乖的就把衣服脱了,然后又瞪了那双水眸看着她,还是不懂看着她。
确实是伤的很深,冰烈把药膏涂抹在被红玄插入的周围皮肤,很小心,似乎觉得差不多了,冰烈把红布塞住瓶口,再次把白瓷放回了锦盒。冰烈看了看,把黑瓶拿了出来,再次蹲在非无的面前,观察着他的伤口,随后站了起来,摁按非无躺着,而非无却是什么异议也没有,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怕疼吗?”冰烈抿着唇,尽管她用凝花露已经消除了少量的疼痛,但剩下的,可能会更加痛苦,这要靠他的毅力来坚持,或生或死只是决定在他的毅力有多强大而已。冰烈不禁神色懊恼,她怎么那么糊涂,居然把匕首插在人的肩膀上。
“非无怕疼。”他怯怯的说,眼神竟也慌乱起来,就是不敢去看那插在他肩膀上的匕首。冰烈感觉头很大,这样真的有可能活不上去。眼眶上漫着雾气,随后随着眼角滑落。他竟然怕痛哭了?冰烈的头更加痛,无措的拭去他的眼泪,果然是被吓过头了,她还以为他是坚强的过头。
“非无可不可以不拔?”他慌乱中抓住冰烈手,似乎在述说着他的不安和慌乱,冰烈皱着眉,把她的手都抓伤了,隐约有红痕。冰烈不禁眼一翻,她可没有安慰人的技巧,因为她从来不知道要如何的去安慰人,冰烈现在觉得有时候安慰也是一门学问,自己也许需要学习?可是现在没时间去学习。
冰烈绞尽脑汁的想着,别人安慰人是什么样的?该死,她想的头都痛了,她实在是想不起。“爷,非无好疼。”痛苦的神色让冰烈居然也有些自责,该死!不想了,不想了!冰烈宁愿受伤的是他,尽管他是一个很让人发火的人,但她却不会喊疼,因为她有足够的毅力,连生死也不放在心上,她还怕什么?可是他不同。
非无怕疼
“爷,非无好疼……”冰烈真的是后悔极了,谁说她冷酷无情?她的心根本就不够硬,若是够硬的话,那么她就可以视而不见,也不必给自己增添烦恼,直接把这小子丢下外面不闻不问,管他是死是活。
“你到底想怎么样?”烦躁的冰烈一下把怒气给爆发了,该死的,真的是受够了,为什么她非得要拔刀,他死了也就算了,自己在乎干嘛?捏紧着手指关节,冰烈咬着牙,而且这个家伙似乎很怕疼,事情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