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凡敬重吕布英勇,却也不会纵容他乱杀人,扬起手中烈焰枪,胯下神焰驹发出一声龙鸣,四蹄响声如雷,迅如疾风,载着刘凡电射而出。
但吕布的戟法何其之快,刘凡还是没能及时赶到。
赵云和高顺心有灵犀,早早执弓在手,经过精确的算计后,松开了手中的弓弦,两支精铁铸成的利箭呼啸射出,先刘凡一步迎上了那疾速刺出的方天画戟。
铿铿两声响起,吕布挥戟成功将袭来的两支利矢击落,横了赵云和高顺一眼,心中暗惊,这两人力气之大,射出的箭矢竟让他握戟的虎口隐隐发麻。
但他无惧,刘凡越是想救下这二人,他越不让,杨奉和徐晃他杀定了!
吕布脸现暴戾,再次挥戟刺出,这一戟速度更快,威势更猛,迎风呼啸,爆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
杨奉和徐晃感受到方天画戟上传来的凛冽杀气,心中胆寒,观吕布刺出的这一戟,快若闪电,根本无法避开,唯有拔出腰间的佩刀格挡。明知吕布这一戟他们根本抵挡不住,但却也不想束手就擒。
刘凡也怒了,他是此次征缴白波军的主帅,丁原的并州军只是从旁协助,需要听从他的命令。没想到这个吕布自恃勇武,竟然桀骜至此,丝毫不给他面子,要当着他的面杀人,这如何能忍?
“吕布,尔敢?”刘凡瞪眼怒喝,他策马疾冲到吕布跟前,手中烈焰枪疾速刺出,瞬间刺出七下,合成一枪,枪尖如腾飞的神龙,凌空呼啸间朝吕布的方天画戟席卷而去。
七探蛇盘枪!
只见枪尖处光芒爆闪,枪芒暴射间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一个疾旋便将方天画戟卷入。
杨奉和徐晃面上都是一喜,这个自称骠骑将军的少年枪法出众,竟然接住了吕布这霸烈至极的一戟,他们有救了。
吕布心头一惊,他讶异刘凡小小年纪能使出如此精妙的枪法,但他征战沙场十数年,何曾惧过别人?
“呔!”吕布居高临下,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当空一搅,和烈焰枪撞在一起,铿锵声不绝于耳。
他策马前冲,伸展手臂,方天画戟向前刺出,只听轰的一声,枪芒涡旋被打开了一个缺口,方天画戟如游龙出洞,一股森然的凌冽杀气喷薄而出向杨奉横扫而去。
吕布如何不知刘凡想要收服这两名白波军将领,他看刘凡不爽,如何能让后者如意。本来吕布想一戟将杨奉和徐晃皆刺死,一个也不给刘凡留下,但是刘凡这一枪太过犀利,吕布只能退而求其次,方天画戟破开了枪芒漩涡的一个缺口后,直直刺向了白波军的主帅杨奉。
杨奉乃一军之帅,在吕布眼里份量要高过徐晃。
看到森寒的方天画戟凌空刺来,杨奉挥刀格挡,心中悲呼:“我命休矣!”
短短几个呼吸间他情绪悲悲喜喜,只因战场形势转换太过频繁。
“杨帅!”看到画戟舍了自己而刺向杨奉,徐晃疾呼,手中长刀斩向了方天画戟,只听哐的一声,他手中的长刀应声断裂。
刘凡哀叹一声,吕布太强势,他已经尽力了!
刘凡执枪的右臂低垂着,虎口处破裂,鲜血顺着枪杆往下流淌,落在地上发出滴答声。刚刚那一招学自赵云的七探蛇盘枪不仅被吕布破去,还让他受了伤。
“公明保重,望善待那些白波军兄弟……”
杨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呼,便见吕布的方天画戟如长蛇般袭来,割破了他的脖子,脖颈处的鲜血如喷泉般飞溅开来。
轰的一声,杨奉的尸首从马上重重跌落,仰面砸在黄土大地上,激起阵阵烟尘。
“杨帅……”徐晃跃下战马,扑通一声对着杨奉的尸首跪了下去,一双虎目早已湿润。
却见吕布再一挥戟,杨奉的脑袋脱离了身子,高高抛起,被他一手抓住,提在胸前,随后冲着刘凡冷笑。
那笑容的意思是,我杀了他你又能奈我何?
“呀……我跟你拼了!”看到这一幕,徐晃虎目欲裂,咆哮一声便朝吕布扑去。
刘凡策马拦在徐晃身前,朝他摇了摇头,道:“你现在不是他对手,上去只是送死,何不留得性命,寻机报仇?而且你死了,你身后的白波军势必大乱。如此,本将军只能亲率大军将其剿灭!”
徐晃胸腔剧烈起伏,心头的怒火被他压住,他知道刘凡说得在理,渐渐冷静了下来,冲刘凡一抱拳,道了声谢,随即一双虎目一直喷火,怒瞪着吕布。
刘凡心中也有诸多疑惑,吕布杀了杨奉便罢了,却又割下他的首级,这是赤果果的向他示威。他想不明白的是,虽说吕布勇猛无敌,但也犯不着平白无故得罪自己,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吕布,将敌帅人头交给本将军,本将军给你记下一功!”刘凡跨马横枪,逼望着吕布。
“不必了,布自会找刺史大人表功,可不敢劳烦骠骑将军!”吕布冷冷一哼,随即策马转身离去。
望着吕布不可一世的背影,刘凡只想飞起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向后翻转三圈半难度系数5。0抱膝落地直踹他妈一个大逼脸!
什么玩意?妈的,给你脸不要脸!刘凡本还抱有收服这天下第一猛将的心思,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吕布是存心要和自己过不去。
不过刘凡也无惧他,这个三姓家奴在他手里翻不出多大的浪花。若他不来惹自己便罢,一旦真正惹怒自己,管你什么人中吕布,都给老子死!
刘凡也知道自己的武力和吕布还有很大差距,只能暂时压下胸中这口憋气。
这时,郭嘉,赵云和高顺也赶了过来,皆望向吕布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背影,发出一声叹息。
此等猛将不能收为己用,有些可惜,但心中更多的则是替吕布默哀,得罪了刘凡,只怕他离死不远了!
“子龙,你可有把握胜过此人?”刘凡凝望着赵云,说道。
赵云星眸亮起,脸上战意涌现,朗朗道:“云无法战胜此人,但他想要打败云却也很难!”
赵云是兴汉军中公认的武艺第一人,连他都无法战胜那桀骜骄狂的吕布,郭嘉和高顺都不免倒抽一口冷气。
“以子龙之勇,也只能和吕布打个平手,这世间还有谁能胜过他?”刘凡神色一黯,他冥冥中有种感觉,自己迟早还会和吕布碰面,到时便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赵云突然说道:“子龙心中有一人,或许他有办法战胜吕布!”
第六十六章 天地棋盘
吕布此人勇猛无敌,又对刘凡充满了敌视,日后二人间必有一战。
刘凡无惧任何人,吕布的桀骜与骄狂令他不爽,此时从赵云口里得知有可能胜过吕布,自然欣喜万分。
“此人是谁,现在何处?”刘凡难掩心头的喜悦,急声问道。
“云的师父童渊!”说到童渊,赵云脸上浮起一抹敬畏,接着恭声道:“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应该在五台山。”
童渊的大名刘凡怎会不知,闻言大喜道:“得空子龙便陪我上趟五台山,拜会下童老前辈!”
赵云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另一边,主帅一死,白波军顿时乱作一团,场面极为混乱,喧闹叫嚣声不绝于耳,都吵着要给主帅报仇。亏得这支部队几乎都是徐晃一手操练出来的,他在军中的威望甚至不在主帅杨奉之下,这才镇住了这群白波兵。
徐晃命人收走了杨奉的尸身,他一挥手,乱成一团的白波军将士顿时肃静下来。
徐晃快步走到刘凡面前,抱拳道:“在下徐晃,拜谢将军救命之恩!”
“你便是徐晃?”刘凡心中一喜,道:“兴汉曾听嫂夫人提起过徐兄,她托我,若遇到徐兄,便给她们婆媳二人报声平安。”
听到母亲和娘子都平安无事,徐晃一脸激动,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拱手道:“公明拜谢将军收留母亲和娘子大恩!”
接下来,刘凡很容易便说服了徐晃,让他加入兴汉军。
问过徐晃才知道,那个被吕布砍下首级的将军正是白波军的渠帅杨奉。
刘凡悲叹一声,历史上的杨奉也是忠于汉室的,曾数次保护汉献帝逃亡,是个可敬的汉子,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提前丢了性命。
刘凡对着杨奉的尸身鞠了一躬,并当着徐晃和他身后的数万白波军将士立誓,定会夺回他们旧帅的首级,让杨奉以完整的身子入土。
徐晃和数万白波军将士齐声呐喊,逐渐认同了刘凡。
回到高平关,刘凡书信一封,盖上骠骑将军的金印,令人快马加鞭送到晋阳,交到并州刺史丁原的手里。
信中,刘凡以骠骑将军的身份命令丁原交出白波军渠帅杨奉的首级,并提醒丁原小心吕布此人,最后还告诫他这几个月内切勿入京,以免遭来杀身之祸。
并州刺史府大厅内,已过花甲之年的丁原坐在主位上,他看完刘凡的书信,气得胡子乱颤,一拍案台站了起来。
“义父,刘凡小儿在信中都说了什么?”吕布注意到丁原的神色,站起来问道。
丁原将书信递给吕布,后者接过后一看,也是大怒:“刘凡小儿欺人太甚,平定白波军的大功都让给他了,他还要抢走杨奉的首级,而且还挑拨义父和奉先的关系!”
“义父,杨奉的首级不能给,我们不能向刘凡示弱!”吕布抱拳大声道。
“刘凡现在官至骠骑将军,朝廷命他全权负责征缴白波军的事宜,我们并州军只是从旁协助,这个人头不给也得给啊……”丁原坐回位子,叹息道。
他接着说道:“义父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封信的最后一句话,他让义父不要入京,说会遭来杀身之祸!”
吕布一听,急声道:“义父别听刘凡小儿胡扯,他一定是担心义父入京后掌了京中大权,损了他的利益!”
丁原望了吕布一眼,抚须朗朗道:“义父也是这么认为,皇甫将军召我入京,让我掌兵守卫京畿。义父身为大汉重臣,食君之禄,理当干些忠君之事,岂可因为一点危险就不敢探京师那汪浑水!”
“况且,奉先我儿天下无敌,义父何处去不得?”
丁原一脸平静,说得颇为正气凛然,心中所想却是凭借着手中的数万并州兵马在京师中混得一席之地,最起码也要不弱于刘凡。
吕布连连称是,微低着头,掩住了眼眸深处那一抹森冷的寒芒。
数日之后,丁原派人送来了杨奉的首级,并回了封信。丁原在信中替他义子吕布向刘凡赔罪,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吕布一般计较,却只字不提是否入京之事。
刘凡心中叹了一声,他已尽了人事,能否躲过此劫便看丁原自己的造化了,强求不得。
如今杨奉已死,白波军五虎帅中便只剩下李乐和胡才,这二人虽然收拢了数万白波兵,贼势颇大。但刘凡军中文有郭嘉,武有周勇、高顺、张燕、于毒,如今又多了个徐晃,自然无惧。
将剿灭李乐和胡才之事交代下去后,刘凡便和赵云,骑上快马向五台山赶去。
刘凡有预感,他和吕布必将再次碰面,而且将是作为死敌出现在战场上。他必须变强,就像曾经玩过的那款三国英雄传游戏一样,能痛爆吕布菊花,刺他个菊花残,让这三姓家奴再也嚣张不起来。
五台山高大雄伟,五座刀刃般的山峰插天而起,山上云雾缭绕,苍天大树数不胜数,不时地有飞鸟啼鸣着飞掠而过。远远地便能望到山上殿宇层叠,楼阁峥嵘,佛塔和道观林立。这里佛塔道观作青山的幽雅饰品,古寺和道观凭高山添雄浑气韵。
这种佛道景观并列的山头,刘凡还是第一次见,心中暗暗称叹。
赵云对五台山颇为熟悉,寻了处地方藏好俊马后,便领着刘凡走上一条丛林小道,上山而去。
崎岖的山路蜿蜒在丛山峻岭之中;从山顶往下看宛如一条玉带盘缠在高山的腰间;很是奇特。
在山麓之巅有一颗苍天般的松柏,它斜插在悬崖峭壁上,铁骨铮铮,枝干雄浑有力,犹如神龙的躯干,撑开一朵直径足有数十丈的天然巨伞,笼罩住下方一座石台。
石台上,矗立着一黑一白两道英挺的身影。
刘凡和赵云走到二人身边,看他们正聚精会神地眺望着镶嵌在山林间的一座座殿宇楼阁,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立在一旁等候。
悄悄打量了眼这两人,他们一个身穿黑色打满补丁的道袍,一个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僧衣,都是白发苍苍,胡子发白,面色红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一切万法不离自性,渊便以这观自在寺为棋子,落于天元位!”白衣老者突然开口,一双浊眼闪着精光,右手在虚空徐徐一划。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随着白衣老者话音落地,只见那山林边缘处一座斗角飞檐的寺庙突然腾空而起,在群山间飞速移动,最后重新落地,坐落在群山的正中央。
这一幕颠覆了刘凡的认知,惊得他目瞪口呆。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慈就用水云观居于上角星位!”黑袍老者凝望山脚,淡淡一笑,轻挥了下衣袖。
只见山林深处的的一座白色道观缓缓飘起,向外移动,最后坐落于五台山西北一角处。
白衣老者抚须一笑,声音再次响起,“诸行无常,诸漏皆苦,诸法无我,涅盘寂静,这诸天寺也占据一个星位!”
黑袍老者神采清矍,笑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仁观的位置理应由上天来决定!”
他话音刚落,一阵清风在山林间拂过,将一座华丽壮观的道观吹到了一处悬崖绝壁上。绝壁四周遍布峥嵘的巨石,犹如一片片锋利的刀刃,齐齐指着这座道观。不仅如此,道观立于狭窄的峭壁上摇摆不停,似乎随时都有坠落的危险。
“左兄,天意让你的这枚棋子置身于这天地棋盘的边缘绝地,随时有覆灭之危啊……”黑袍老者哈哈一笑,继续挥手移动山脚下的一枚枚“棋子”。
这两名神仙一般的人物傲立在山巅,衣袂飘飘,你来我往,将山林间的无数亭台楼宇当作棋子,口中不时吐出一句句精妙的佛言和道语,暗含无穷的宇宙奥秘和人生哲理,让人叹为观止。
刘凡早已惊呆在原地,这只有在神话中才能出现的一幕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刘凡隐隐猜出,这两人是以天地为棋盘,五台山中的道观和寺庙为棋子,在下一盘佛道交锋的惊世棋局。
再一看身旁的赵云,脸上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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