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凡这副模样,周涛竟然生出一股胆怯,连忙说道:“张天师,周某现在可以走了吧?”
“周涛,就位是我新收的弟子,你不是一直想杀他吗?现在我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你若是好汉,就和他一决生死!”张角看到刘凡这副模样,知道后者若是不发泄一番,整个人就垮了,便替刘凡做出决定。
周涛早就将刘凡恨之入骨了,虽然张角当众许诺放他离去,但谁知会不会有变数。如今倒好,有机会拉上一个垫背,还是他痛恨之人,不由狞笑道:“张天师考虑的极是,周某愿意和那小子一决生死!”
刘凡感激地望了眼张角,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双目直视周涛,彷如木偶一般走上前去。
这把匕首是张角传授他剑法九式时赠给他的,虽然不能削铁如泥,但也是锋利异常。
周涛怎会把刘凡放在眼里,后者只不过是一乳臭未干的小子,上次见他还是两个月前,手无缚鸡之力,如今短短两个月过去,又能有什么作为。
周涛冷笑,紧了紧手中大刀,向前走去。
“小子,想死,老子就成全你!”周涛狞笑着,脚步迅速移动,手中大刀一抖,寒光闪闪,朝刘凡腰间疾速劈去,这是要将后者斩为两段。
大刀掠来,带起一阵破空声,威势惊人。
刘凡双目凝视前方,在刀芒击来时一猫身,重心下沉,脚步扎稳,举剑格挡。剑法九式中的格字诀,讲究的是一力拨千钧,其中重心要低,下盘要稳,才能收到奇效。
“好!”张角在一旁看得暗暗点头。
“铿!”
大刀和匕首相撞,僵持在半空。周涛本以为能一刀将匕首击飞,这结果有点出乎他的意外,但他并未后退,而是冷笑一声,右腿发力往刘凡胸前扫去。
刘凡急忙收腹,身子后移,但终究慢了一步,被铁靴扫中,踢飞了出去,吐出一口鲜血。
“自不量力,乳臭未干也想和老子斗!”周涛狞笑着上前,手中大刀一挥,就要结果了刘凡。
但刘凡突然双目圆瞪,抓着匕首从地上跃起,朝周涛扑来。
刘凡这是要拼命了,他强压下胸口的剧痛,不再去防守,迎着锋利的刀口直冲,他拼了!
“糟了!”张角露出慌容,但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找死!”周涛也被刘凡这副表情惊呆了,但很快恢复过来,厉喝一声,手中大刀毫不犹豫地朝刘凡的脖子砍去,这次誓要饮血而归。
刘凡直直迎向大刀,身子旋转前冲,在距离周涛身前三尺远时,手中匕首一翻,激射而出,呼啸着刺向周涛胸口。
这是剑法九式的刺字诀,讲究快速出手,出其不意,取敌致命处。
“滚开!”周涛虽然能一刀斩杀了刘凡,但他可不想被后者临死前咬上一口,他大刀回收,朝匕首斩去,同时飞起一脚将刘凡踢飞。
“咳……哈哈……”刘凡在地上一个翻滚,吐出一口血,却笑了起来。
他赌赢了,周涛怕死,收刀防守,可是剑法九式中的刺字诀哪有那么容易守住的?
“咻!”匕首疾速刺入周涛胸腹,那厚厚的盔甲也抵挡不住它的锋芒。
周涛一刀落空,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胸前被匕首刺入,鲜血汩汩流出。
他后悔,刚刚那一刀不应该收回的,应该斩了那小畜生。不过现在还不晚,他用刀撑着身子,一步步往前走去,可是还没走到刘凡身前,便噗通一声倒下。
周涛睁着一双大眼瞪着刘凡,死不瞑目!
看到这,刘凡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心力交瘁下昏了过去。
第十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咳……”
刘凡醒来,感觉胸闷,立马侧身,吐出一口鲜血。
“要死了吗?”刘凡自语,自从那天拼死了周涛后,他便一直昏迷,这是他第一次醒来。
“凡弟,你还未娶妻生子,怎么会死?”大门推开,一个大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笑着走了进来。
“王虎哥,你没事了?”刘凡看到王虎生龙活虎地站在自己面前,顿时忘了身上的疼痛,开心地笑了。
“凡弟,快喝了这碗姜汤,对你身体有好处。”王虎扶起刘凡,小心地吹着汤勺,一口一口地喂着,那样子便像是一个慈父。
刘凡鼻子一酸,在这乱世中有这样一个大哥照顾,真心不错。
一碗姜汤入肚,刘凡感觉身子好了许多,便问道:“王虎哥,我昏迷多久了,现在外面形势如何了?”
“差不多半个月了吧,那天我虽然没亲眼看到,可也听别人说了,你那是在赌命,下次可千万别这样了,要是真出了事,我如何跟你那地府老爹交代。”王虎语重心长地说着,难得见他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如此苦口婆心,刘凡连忙笑着答应下来。
那天是生死关头,容不得刘凡多想,他赌周涛怕死,会收刀防守,果然赌赢了。
“现在黄巾军已经攻陷了冀州的好几个城池了,官兵无不闻风丧胆。张天师下令各城开仓放粮,百姓无不拍手称赞,从者众多。”王虎大致讲了下外面的形势。
刘凡听了却没多大惊喜,他知道朝廷的大军就要开来了,到时黄巾军只怕抵挡不住。
“王虎哥,你有没有加入黄巾军?”刘凡急声问道。
王虎尴尬一笑,道:“凡弟别怪我,王虎有祖训,不得叛变朝廷,所以王虎现在还是个官兵,只不过因为有你在,所以他们没拿我如何。”
“王虎哥,你没加入黄巾军太好了!”刘凡开心地笑道,王虎竟然没有成为黄巾兵,如此一来,他便可以找个时间将其偷偷放了。
王虎被刘凡这番话语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见刘凡没有怪他不加入黄巾军,便哈哈笑道:“凡弟你能理解我,真是太好了!”
王虎又陪着刘凡聊了一阵,见后者脸色不太好,可能是伤势复发了,便匆匆离去。
没一会儿,一个老军医被他请了进来,坐在床前给刘凡把脉。
老军医示意刘凡伸出左手,他右手搭在刘凡的手腕上,凝神听了一会,面上露出惊容,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站了起来。
“冯军医,凡弟没什么事吧?”王虎关切地问道。
老军医扶须笑道:“放心,只是胸腔中有淤血积压不散,导致气闷。老夫开个活血药方,不日便可药到病除。”
王虎放下心来,接过药方,将老军医恭送出去。
“奇怪,明明是无根将死之脉,可生机又如此旺盛,生平未见,真是怪脉……”老军医摇头自语,不解地离去。
有了老军医开的药方,三天之后,刘凡虽然还未痊愈,但起码能下床溜达了。这几天,张角也来看过他一次,见他没有大碍,又匆匆离去。
如今黄巾起义刚刚步入正轨,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处理,能百忙中抽空看下刘凡,足以说明他对刘凡的重视。
这天傍晚,王虎带来三四坛好酒,一桌子菜,笑着来到刘凡房里,庆祝他痊愈。
这些酒菜是王虎从厨房那拿来的,厨房那边知道是刘凡需要,都是挑最好的给他,谁让刘凡是张角面前的大红人。
而且,和周涛那一战,刘凡的表现十分威武,也足以得到他们的敬重。乱世之中,最受人敬重的便是英雄。
“王虎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刘凡举碗,笑着说道。
王虎直接取过一坛酒,扒开封口,大声道:“凡弟何必客气,若非那天你来得及时,王虎早被周涛那厮折磨死了。”
“兄弟之间,不用如此客气,干!”刘凡说着,举碗一饮而尽。
这个时代的酒,有点苦,又带着点甘甜,不怎么烈,刘凡很喜欢这种味道,接连和王虎碰了几大碗。
王虎举着酒坛,往嘴里灌,自从照顾刘凡以来,温饱都成问题,哪有机会碰酒?此刻,丝毫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地灌,直把刘凡看得瞠目结舌。
这酒虽然度数不比后世的白酒,但也不会差太远,王虎如此喝法,果然是海量。
刘凡见王虎哥如此豪迈,胸中豪气也被激发,虽然没像王虎那样对坛吹,但也是一碗碗的往肚里灌,没一会儿,两人便说着醉话趴在桌上昏昏睡去。
第二天午时过后,太阳晒到刘凡脸上,他觉得刺眼才醒了过来。
用手遮了下阳光,刘凡想去叫醒王虎,却发现后者早已不在了。
“王虎哥昨晚喝那么多,还醒的比我早,这酒量……”刘凡笑着自语,一转头,看见桌上用刀刻着两行大字。
“凡弟,你长大了,多保重。王虎哥去京师,替你谋条后路,桌上的玉牌,是王虎哥的信物,你要收好。”
“王虎哥还是走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用我偷偷放人了。”刘凡笑了笑,收起王虎留下的玉牌,朝外走去,好久没舒展筋骨了,得练练。
如今的巨鹿城太守府,已经成了张角黄巾军的总部,张角就坐镇于此。。电子书下载
再次来到太守府大院,刘凡望着眼前山清水秀、花草争艳的秀丽风光,不由感慨,真是物是人非,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此地就易主了。
刘凡深呼吸一口气,不去想这些,找了快空地,练习起了剑法九式。这剑法九式,虽然都只是最简单的动作,但博大精深,其中的精妙之处刘凡已经深有体会。当初正是凭借着刺字诀,才能侥幸击杀了周涛。
大院中央,刘凡脚步微移,手握匕首,手腕慢慢旋转,手中匕首斜着刺出,突然一个疾拐,剑芒一闪,往上挑去。
匕首击空,发出一阵细微的破空声。
“好!”不知何时,张角已经站到了刘凡背后,拍手赞道:“剑法九式中,撩字剑诀算是比较难的一式,没想到你领悟得如此之快!”
刘凡心头暗道惭愧,张角又怎会知道,早在他将这剑法九式传给刘凡时,后者就偷偷施展读心术,将张角这数十年来的心得精髓全部盗取,收为己用。
“师父,你怎么有空出来溜达了?”刘凡收起匕首,转身笑着问道。
“为师刚刚收到密报,京师已经派出大军,只怕现在快到冀州了。这几天难得清闲,就抽空出来看看你,为师怕以后顾及不到你。”张角神色显得有些落寞,似乎并不看好这场起义。
接着他话题一转,望着刘凡说道:“你可知道为师为何不让你参与这场起义?”
黄巾起义以来,张角没给刘凡安排过任何的任务,他和刘凡间的交流也都仅限于师徒间。
“师父想保护弟子,怕弟子年幼不能担当重任。”刘凡试着说道。
张角摇摇头,一双布满粗茧的老手按在刘凡肩膀上,凝望着后者,说道:“为师希望你将来能够全身而退,不会给京师那帮家伙留下把柄。”
接着他苦笑一声,道:“当然,他们若是要查一样会知道你曾是为师的弟子,到时只怕会牵连到你,你怕不怕?”
“师父,弟子不怕。若非师父当日相救,弟子早已死在周涛刀下,哪有机会手刃此人,还过上这一段逍遥的日子。”刘凡真挚地和张角对望,这段话他发自肺腑。
“为师自然知道你不怕,从你和周涛以死相搏那一战为师就知道了。不过你别忘了,你答应过为师的话。”
刘凡笑了笑,他怎么会忘,即便没有那个誓言,他也会保护好甄宓这个可爱的小神娃。从她那稚嫩的小口中喊出师兄那一刻起,刘凡便背负起了这两个字的责任。
张角面朝西北,举目远眺,缓缓道:“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活着!”
第十一章 黄巾势危
黄巾起义三个月以来,黄巾军每攻下一个城池,都会遵守之前的承诺,斩杀贪官,开仓放粮。看到贪官皆被处决,有粮吃,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从者众多,各地响应,规模逐渐发展到全国七州二十八郡,声势浩大,朝野震惊!
可惜好景不长,黄巾军在取得局部的胜利后,开始抢掠当地的富商和士绅,甚至对普通百姓也不放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渐渐背离了当初张角黄巾起义的宗旨,遭到当地土豪劣绅的激烈反抗。
再加上朝廷大军压境,黄巾军渐渐地由原先的主动转成被动,由各部渠帅带领着困守一城,四处转移,有逐个被击破的趋势。
张角身在巨鹿城,阅着每天送上来的战报,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当他知道各州郡黄巾军开始劫掠起了普通老百姓时,顿时倍感灰心,反思自己当日起义是对是错,身体每况愈下。
这一日,巨鹿城太守府内,张角坐在主位上,他白发苍苍,双目浑浊,短短数日时间,彷如老了十几岁。今天张角难得将刘凡也叫来,陪在他身侧。
他的两个兄弟张宝和张梁此刻也在大厅左右坐着,这两人面目凶狠,和张角长得不大一样。
左右两边还有刘凡熟悉的张燕和杨凤,令他惊奇的是当初那个城门将于毒竟然也跟了张角,坐在张燕旁边。其余还有十几人看着陌生,但都是甲胄着身,面色红润,想必经过这几个月的劫掠,每个人都捞了不少。
“报,南阳张大帅阵亡!”一名小兵急匆匆奔入,匍匐在地禀报。
“曼成也败了吗?”张角面容灰败,跌坐回座位,惨笑道:“南阳那边现在如何了?”
那小兵惶恐禀道:“赵弘暂代主帅一职,领着剩余将士退守宛城。”
“大哥,咱们不能困守巨鹿了,让我和三弟率兵反击吧?”张宝腾的站起,身上带有一股杀气。
“是啊,大哥,弟弟也愿意领兵出战,纵然战死也无怨无悔!”张梁也站了起来,满脸煞气。
张角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缓缓说道:“你们二人武艺高强,上阵杀敌可行,但智谋不足,独自领军,为兄不放心。”
“大哥,都这个时候了,管他奶奶智谋,弟弟只想多杀几个狗官兵,捞够本就行。”张宝大声喊道。
“爹娘将你们托付给我,是为兄对不起你们!”张角眼角含泪,站起来朝两个弟弟鞠了个躬。
“大哥怎能如此说,若非狗官欺人太甚,联合恶霸夺我张家财产,爹娘也不会含冤而死。弟弟跟着大哥干这一仗不知道有多痛快,哥哥不必自责。”张宝和张梁同时站起,一脸激愤。
“也罢,你们竟然想领兵,哥哥便分一部兵马与你们。你们各领三万兵马,一人前往广宗,一人前往曲阳,我们兄弟三人互为犄角,短时期内应该无恙。”张角叹息一声,命人取来两枚令牌,分递给两位弟弟。
张宝和张梁欣喜接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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