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挺好。”
“一点也不好!”
“哪里不好?”
“……你……你好重。”京子虚应着,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只是真正的理由是,她能感受到压在她身上;抵住她的火热……越来越明显。
而自己更不想被发现的是……自己腿间涌出的热流。
羞耻感占据了她的脑海。
明明是本能的反应,可对于她这种未经人事的小女孩,怎么可能见怪不怪。
“轮——轮到我问问题了……”她用力推开她,半撑起身。
敦贺莲叹了口气。
这样下去真的会坏掉。
“说吧。”可是他还是循着她的意思来。
京子在混乱的大脑里整理了许久,终于整出一个可以提出来的头绪:“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蓝眸倏地放大:“你这问题也太广了。”
“没有限制不能问呀。”京子终于感觉扳回来一成。
敦贺莲侧着身子躺着;开始考虑应该从何说起。
“那之后;母亲收到了保津周平的邀请;让她和我一起去到纽约同住。我们去了,但是并没有遇见他;反倒是被保津家的人一阵奚落。我的母亲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定要见到他,于是就想尽办法在纽约留了下来,并且,把我送去片场打工,做演员。”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冷然,“可是我的身份被保津家的人和我父亲婚约那方的人知道后,都想尽办法打压我……也因为如此,那段日子我特别叛逆。”
他叹了口气,京子乖巧地窝进他身前,轻柔地拍拍他的背安抚着。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莲的胸臆间滋生出无以名状的情绪:“也是在那时候,我结识了刹夜他们。”
“那场大火也是那个时期发生的?”
莲看了她一眼。
“一个问题好不好,都包含在那之后里面。”
虽然想到各种反驳她的方式,不过莲最终还是决定说明白这一切:“没错。那时候我遇到了Er,他是Gallo家的人,Gallo家比保津家大得多,他们家的女儿年轻时结过一次婚,没多久就离了,留下一个孩子抚养,Er就是其中之一。保津家也许是为了攀上关系,让保津周平和Gallo家的女儿有了婚约。”
“Er不待见保津周平,但更不待见保津周平这样的人还能在外面有私生子亵渎他们Gallo家,所以他对我所作的报复,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你就一把火烧了他?”京子皱眉,曾经她以为自己很悲剧,但比起莲的人生,她觉得她应该知足了。
莲摇摇头:“放火的原因不是因为我自己……是为了我的母亲。”
直到如今,他都还能清晰记得自己在纽约片场的那个工作室门后,听到Er和那群片场导演监制,用怎样令人发指的词汇侮辱自己的母亲。同时又是用怎样高扬的兴趣,讨论折磨母亲和他的方式……
所以,他暴走了。
一场大火狠狠地洗刷了一遍纽约片场的罪恶,可惜的是当天恰好下了一场雨,火势虽然烧毁了大半片场,但只是几个工作人员重伤,Er中度烧伤。
也许是老天想救他,因为火灾没有引起严重的后果,也让逃离变得容易了些,总之这件事后……
“母亲告诉我保津周平出现了,但是他并不是来找她一起生活的,而是给我们办妥了去意大利的材料,把我们送回了意大利。”
“那以后,母亲的日子都过得很颓废,渐渐精神也不再正常。至于我——”
他顿了一下,京子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加入了帮派。”
“什么!”
“嗯,也许听起来很遥远,但是在意大利这种地方,帮派斗争是很普遍的事情,从出生就是帮派成员的人也不少。一个单身的带着孩子的漂亮疯女人居住在非富人区,很容易就被人觊觎,如果我不加入帮派,就无法保护我的母亲。”
“你做过什么……?”
“其实我只是底层的一个小角色,我会用枪,但毒品或者军火都与我无关,更多时候我参与的只是一些地盘的争斗。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杀过人,因为街头火拼,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或者敌人是怎么死的。”
感觉事情的发展正向着完全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京子已经怔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母亲自杀之后,我才被社长从意大利带回来。”
她捂住唇,他用这么轻描淡写的口气描述的过去,似乎与自己无关一般。
“我改了名字,告别了过去。”
“敦贺是我出生的地方,莲是我母亲喜欢的花。”
“不要说了。”她忽的抱住他。“不要说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仿佛要被安慰的那个人是她:“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之前不愿意告诉你了么?”
“嗯。”她埋首在他胸前,低低应着。
“为什么……还要做演员……”
抚着她的发,他仰起头静默了一阵子,像是回忆又像是思考。
“最初,是为了她的梦想。”
刺疼。京子不由把他抱得更紧。
“后来,是为了我自己。”言末,他笑:“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是真的爱这份工作,并不是勉强自己。”
“你才活了二十年,像是过了三十岁的人生。”
“所以我比你聪明点。”
没料到这个时候他还在打趣,京子直蹙眉。
雷声和闪电早就消去了影踪,只在偶尔侧耳倾听的时候还能听到远方轰隆隆的一抹余音,只是风声并不见少,伴随着雨势敲打着窗棂。
“睡吧。”京子轻声说道。
莲也以同样的声调说着:“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
“……”
你能相信吗,一个男人跟你说着这么可悲的过去,然后现在又和你开始计较“那种事”?
她就是觉得他此刻应该心情很悲伤,所以没打算再继续呀。
“只是想要个安慰,没有别的。”
呃,原来是她想多了。
“要怎样?”
“这样……”他低首,唇贴上她的脸颊,绵绵密密的吻印在她的耳际,下巴,颈间。
如果只是这样,那给多少都可以。
她细致地回吻着,从他的眉角,到他的喉结。
“这样,会好一些吗”
莲点点头。
“不要难过了,毕竟都已经过去……”她轻轻吻过他的耳垂,努力给予恋人间的温情。
“对我来说,其实早就过去了,不然也不会以敦贺莲的身份在日本生活到现在。”他搂住她的双臂,迫使她停下了继续亲吻的动作。
“欸?莲?”
“别再动了。”
……京子发现这次她对于敦贺莲的潜台词理解得毫无障碍。
所以她真的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承受能力,和对她的需求么?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我没问题的。”
打破沉默的句子,是她再次鼓足勇气说出口的邀请。
“夜已经迟了。”
“没关系,不用顾虑我,明天比赛我一定能起来。”
“刚才脱一件衣服你就那么害怕,不用勉强。”
不,不是害怕啊!京子想要解释却觉得怎么解释都好像很无力,然后,她想到了一个最有说服力的法子——
她开始解自己的衣襟扣子。
等到敦贺莲拉开了自己和她距离的那一刻,她已经褪去了身上的睡裙。
少女光倮的肌肤,像是羊脂白玉一般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颤巍巍抱着自己的胳膊,还是不敢随便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全部,但是至少此刻,她的勇气已经不容置疑。
敦贺莲的喉头动了一下。
“你听不懂我的话么。”他把她揽进怀里:“明明让你不要这么做了。”
“你……不喜欢?”
“怎么可能。”
“那……”
“我不想你后悔。”
京子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你想太多了。”
“——我是真的想要你,只是……不好意思。”她说。
“你知道你说的‘想要’是什么意思?”
她在他的怀里抬头望着他,半晌,伴随着烧红的脸庞,镇重地,点了点头。
“和你……结、结……结合……啦!”
为什么一定要她说那么清楚,这混蛋!
抱怨还没表现出来,她已经被人再次堵住了唇,似乎他总是对这一招乐此不疲。
“我好爱你。”情到动时,不自禁的言语落在她的耳畔。
京子闻言怔忡,无法形容的感受排山倒海在心房中汹涌,她微笑,她叹:“我也是。”
敦贺莲。
敦贺莲。
不论你是不是,但在我心里,你只有这个名字。
那个从最初荧幕前的敌人,到荧幕后的前辈,再到最终成为我恋人的你。
我甚至开始庆幸,当初不破尚的遗弃。
他让我重新开始寻找自己,也让我遇上了你。
谢谢你,不破尚,因为你我才能有我真正的幸福。
只属于我的,幸福。
82 ☆ ACT。75 比赛开始
假如可能,她真希望自己就这样没有知觉下去好了。
可是逐渐苏醒的意识;传递给她越发清晰的酸痛。
所有的感官伴随着意识的清醒开始发挥作用;四肢百骸散了架的痛楚让她忍不住轻轻哼了声。
有什么在拨弄她的发;略微有点痒。
她想睁开眼,只是觉得连睁眼这个动作都折腾。
自我斗争了大概一分钟,最上京子终于把自己从迷糊里分离出来。
从缓慢撑开的视线里;她看到一堵厚实胸膛。
从胸前的平坦看来,肯定不是属于女人的胸膛。
然后,霎时一个个镜头从记忆中掠过;偶尔还伴随着一些令人脸红的音频效果。
她定住了。
头顶还传来发丝的触动感;她慢慢仰头,入眼的是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脸孔。
“早。”
“……早。”她慢吞吞地应。
四周还是一片昏暗,但比起记忆里的昨晚显得明亮了一些,那是一种灰蓝色的室光,黎明的光线,说明此刻天刚蒙蒙亮。
足够了?
他还真是把“黎明之前”发挥到极致啊。
原以为“oake”的她哪里会想到,原来这样的事情,也可以一晚三次……
“我要走了。”
她听到低醇的音调,随着室外晨起的鸟鸣声飘入耳中。
没有雨,没有风,今天像是个好天气。
“嗯。”她低低回了声,把头埋在自己胸前。
不过,看着被窝里光倮的自己,感觉更奇怪。
“就这样?”头顶上的声音漾着不悦,他凑近她的耳畔:“真薄情。”
“还要怎样……要走的是你,敦贺先生!”小女生也不愿意了,明明自己才是被吃干抹净然后被落下的人,凭什么被始作俑者指控啊。
她猛地抬头,狠狠瞪着眼前那个调笑她的男人。
“留下来我是不介意,你呢?”
仿佛被堵住了喉咙,她回以一声闷哼,想想又觉得自己才是立场正确的一个,为什么辩不过他——“麻烦你别再让社先生为难了,身为一个当红艺人,一点自觉也没有。”
敦贺莲笑了笑:“我也有被你说教的时候。”
“……所以,今天会回去工作吗?”她没有继续跟他贫嘴,问了件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还有,关于《柒》的男主角一事……是不是,再没可能了……”
长眉微挑,他叹:“你就别担心那么多了,总而言之,京子小姐用身体来换我回去工作,不回去的话,后果会很惨吧。”
“……我没有用身体……”话说到一半,她停了下来,然后无奈地望着他:“你又调侃我了对不对?”
“不敢。”莲伸手摸过床褥边的手机,“5点整,再不走工作人员都要醒了。”
闻言,京子开始四处摸索自己的衣服,可是细嫩的手臂还没伸出多远,就被按了下来。
想要送他离开的好意被他以“干脆给我开个欢送会会更隆重些”为由拒绝了,敦贺莲完全不许她起身,甚至要求她必须乖乖窝在被子里休息到起床时间,看起来□的命令,她却很清楚是为了她好——现在的自己实在是疲劳得提不起劲来。
一边系着衬衫的扣子,一边注意她似乎又扯疼了身子,莲皱了皱眉:“今天的比赛,真的没问题么?”他现在有点后悔,虽然不后悔做了什么,却后悔做的时机。毕竟这次的甄选赛对京子而言意义重大……他不该这样把持不住。
她扯起一丝笑容,和他点点头:“你知道我一向体力好。”
咳咳。莲清清嗓子:“昨晚只一次你就已经说不行了。”
啪——一个枕头扔他脸上。
“快·走。”
她索性转过身去不想搭理身后不解风情的人,本来因为他的担忧,她还有些感动。
耳际的发鬓被人落下浅浅的一吻:“水帮你放在床边了,今天别太逞强,尽量多休息。”
最后一句“我走了”的告别随着拉门的合上而消失在房间里。
京子脸上的红霞久久不退。
她费力让自己从榻榻米上坐起身,屋里还留有他淡淡的香味。
余光瞄到墙角那一坨昨晚被替换下来被单,清浅的笑面转而化为一张苦瓜脸。
该怎么解释……救命。
☆ ☆ ☆
会议室的玻璃门被人一脚踹开。
“贵、贵雅少爷!”门外响起贴身主仆诚惶诚恐的惊唤,随后被踹开的玻璃门后走出一个不及半个成人高的身影。
会议室里一席老男女老少都震住了。
“为什么把我排挤在外。”千叶贵雅稚嫩的声音毫不掩饰他的不爽,他走到主位边,像个孩子会做的那样跃上桌沿,一屁股坐下。
“贵雅。”主位上JBS的真正掌权人——年过六旬的千叶景不赞同地训斥着自己的宝贝孙子:“这里是股东会议,尊重点场合。”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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