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战略拐走了一半的士兵和船只,令陆炳陷入短暂的困境之中,还破坏了许多战略,导致大明士兵死了许多。利用这样的不义之兵,沈紫杉才能够有了夺下南美的资本。这里面本就有很大的陆炳的功劳和成分,而后陆炳既往不咎,看在段清风的面子上重新接纳了自己。在南美几年后,带去的朝廷士兵发现了这并非国家意愿,沈紫杉假传圣旨私自调兵之事后,开始听调不听宣。
沈家在南美的实力受到阻碍,再加之土著和番人的对峙,让沈紫杉有些力不从心了起来。这时候陆炳让孟霖带着陆家军介入了,从而化解了危机,利用武力和计谋建造了一个相对平和的态势。这才让段清风有了传道的沃土,而银两的征集和粮食采购也皆是因此才能这般顺利。故此,南美看似和陆炳毫无瓜葛,但实则相关联系千丝万缕。
所以,这才让沈紫杉纠结万分,继续供应陆炳这让沈紫杉忧心忡忡心有不甘。若是不供应,不光可能会影响她与段清风的感情,就连自己内心这关都过不去。这自然成了沈紫杉心头的结,让她思前想后十分苦恼。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内阁议事
不过在沈家旧地重游之时,沈紫杉还是感慨万千的,既为茶马古道感到怀念,又为现如今沈家的遭遇有些幸灾乐祸。而看到沈家旧人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时候,沈紫杉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过万幸沈紫杉是聪明的,她对沈家的那些人非但没有冷言冷语,却依然谈笑风生,好似先前并没有他们夺权的事情,而沈青山受到虐待的事情也丝毫没发生过一样。
这几天宴请沈紫杉的请帖就没断过,沈紫杉都是来者不拒,即便不去的也不会博了人家面子,会给人回一封说明情况的书信,显得有容忍制度不说还有礼有节。
某次赴宴之后,回去的路上,沈紫杉在马车内说道:“此次来云贵,我看到了我曾经奋斗的地方,也看到了已经坏掉了的沈家,哎,真是物极必反,当年沈家何等荣耀,现在竟然沦落到这般趋炎附势卑躬屈膝之态。咱们走吧,回咱们自己的世外桃源去,那里还有你的教徒们苦苦等待呢。”
段清风望着说罢一脸幸福笑靥如花的沈紫杉也十分高兴说道:“咱们本欲前来帮忙,能用上沈家以前的能量,结果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全盘接下了云贵,陆寻真的是变厉害了。不过更令我以外的是,我还以为你这次是来报仇的,还准备陪你大开杀戒呢,你能有这样的心态放下曾经的仇恨,我真的为你高兴。”
“谁说我放下了,只不过让你杀了他们只能让你留下小肚鸡肠的名声,说到名声这东西真是好事者站着说话不要疼,都是门外说的风凉话。什么以德报怨既往不咎什么的,真是无耻啊。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总之杀他们脏了咱们的手,所以不杀也罢。这些人不过是沈家得蛀虫,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各个实力松散。不似广西五方首领那般兵权在握。现如今放弃了手中所有权势并整合到了一起,他们都是纨绔子弟,早晚惹出什么事端来,或违法乱纪,或商业上落下什么把柄,陆炳留他们还有何用?和他们不牵扯什么义不义的。估计一旦局势稳定了,陆炳就要软刀子杀人了。嘿嘿,这才是我想看到的,让他们生不如死。”沈紫杉笑道。
段清风也笑了起来,用手指勾了沈紫杉的鼻头一下说道:“你们都好狠啊。”
“心不狠站不稳。”沈紫杉悠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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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内阁之中被重用的有六个人。首辅依然是明朝时候的夏言。其次是杨廷和之子,陆炳的老友杨慎,此时也被请入京中为官,短短半年之内就平步青云入了内阁。不过对于此举没人有什么异议,不光是大家都明白,即便再怎么公正的皇帝也免不了为亲是用。现如今圣上能够像现在一般尽量保持大的公平已经是不易了,让大家都有了奋斗的目标。毕竟天下是人家陆炳,想怎么整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儿。没人会在这方面较真的。
再说虽然杨廷和已经故去了,但官威犹在,不少门生也都还在。所以杨慎人脉还有些。另外文人相轻大多沽名钓誉,而杨慎却没人敢轻视。首先此人堪称大明历史上最为博学之人,在学术界有着超高的位置,堪称大明的双才,另一才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解缙。况且杨慎还有个气节问题,官员最佩服敢于直言的。如果因为谨言,反倒被皇帝打了板子。那不光在官场上书生之中甚至在民间也会有极高的声望。杨慎大礼仪事件之中带领群臣在左顺门闹事儿,被打了板子。而且还被又抓回来打了一次,当时直接打死数位大臣,事情闹得很大,天下路人皆知。
虽然陆炳并没有否认嘉靖皇帝朱厚熜的一切,可不过杨慎依然代表着最初反对朱厚熜的人,所以自然备受推崇。杨慎身居高位之后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做的事情也是有目共睹,故此对此位当之无愧。陆炳夺下天下后,就派人去云南永昌接了杨慎相助。当年杨慎说若是陆炳有朝一日需要杨慎出山相助,杨慎义不容辞,即便反了大明也做陆炳的坚强后盾,没想到此一言一语中的,当今的陆炳已经是面南背北的君王。
除此之外,还有自从与陆炳相识之后就一帆风顺的严嵩。本来陆炳很担忧任用严嵩的事情,因为据他穿越之前的历史知识得知严嵩和他的儿子严世藩都是贪官,而且是巨贪之人。但后来陆炳发现,之所在历史上他们两人能成为巨贪那是因为两人都是极其聪明的大才之人,所以才能任在高位上,才有了敛财的根本。而之所以成为贪官,也是因为自己那个小兄弟朱厚熜的不理朝政吧,当然大明的官制也是问题,现如今这些都不是问题了,自己不懒惰不昏庸,官制也有了改善。所以陆炳决定重用两人,让他们发挥自己应有的才能。于是严世藩入了阁,而儿子严世藩也被派往了吏部认副职的侍郎。严嵩为此感恩戴德,多次表达肝脑涂地的尽忠之情。
当年陆炳曾组建过智囊团,不过这些人?大多是纸上谈兵的人,不堪大用。而陆炳靠着现如今那些能坐龙椅的权臣才夺了天下,这些人里要么就是梦雪晴这般天生奇才,剩下的大多文武双全堪称奇才。比如以许洋为例,刚开始在舅舅登州老知府孙晓那里帮闲,后来因为识时务被陆炳赏识管理商业。再到后来成为陆家商业总管之人,再然后的从政精力也十分抢眼,成为了除梦雪晴之外,陆家里里外外的大总管,被人称为许爷。然而山东总兵位置的缺失对许洋来说是一个契机,许洋带兵有道,从此称为陆家权利圈最贴己的人之一。总体来说陆家这群人能文能武,治国平天下皆可。但大多还是偏重于武一些。
常言道,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陆炳自从登基坐殿之后深谙这句话的意义。而原先的智囊团都是各地才子,因为没有实际从政经验和从军经验,故此才会纸上谈兵的。而一人除外,此人就是徐渭,也是民间的大才子,才能不亚于杨慎之下,只是略显年轻一些。
同样徐阶也破格进入内阁,代表着朝廷官员的年轻化。让青年官员都充满了信心,认为自己只要努力也大有可能入阁参政,大展宏图。
陆炳的新国内阁制和大明内阁不太一样,明朝的内阁制入阁都是被人举荐或者皇帝极其宠信的人,不管才能大小。共同点就是官位极高权力很大。陆炳的新国内阁制却不同,内阁依然是商讨国家机要大事,制定国策的地方,但是官位就不同了。比如夏言是一品大员,文华殿大学士,而严嵩则只是工部尚书,徐阶则就更低了,不过在大理院任职。官居从三品。
陆炳唯才是用,官职大小和资历以及政绩有关,不光要看本事还有运气和排资论辈的成分在其中。好要遵守些许官场上无可避免的潜规则。但内阁是什么地方?出谋划策的地方,治理国家,商讨出国策的所在之地,这个地方只讲究见识和才能,不讲究什么官位大小。
故此从夏言到徐阶徐渭等人,官职大小各不相同。新国在均衡的发展。各行各业都发展起来,相对薄弱的文官治理也必须加强起来。而现如今内阁的这帮人则代表着大明的方方面面的高人。各有才能发挥着自己的作用,共同商议着治国之策。帮助陆炳治理着这个国家。
术业有专攻,他们大都讨论政治、任用、民策和经济以及治国之策外交事务,对于军事跟他们讲陆炳自认为就有些驴唇不对马嘴了,故此关于对敌和开辟疆土的事情,陆炳只是偶尔问几句,若是内阁大臣主动提及,陆炳还是能耐心听取的,毕竟每个人还是都有可取之处的。
比如现在就有人提起了,提到此人的是夏言,夏言不愧是个直言之臣,尤其是在陆炳这么一个明主的领导,向来是有什么就讲什么,根本不顾虑皇帝的感受。即便陆炳心胸海量,却有时候也是接受不了,而夏言则根本不做动摇,因为在他看来叛离明朝就是为了建设一个不一样的天下,在新国必须要实情相告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弄些虚头巴脑的只能蒙蔽圣目,让事情向着恶寻循环发展去。
当然,夏言也不傻,自然知道是人都是要面子的,更别说贵为一国之君的皇帝了。所以在早朝的时候夏言是不会这么直楞的,只会在内阁商议的时候才这般说话。只听夏言讲道:“圣上,臣下以为云贵的事情定是有些古怪。虽然现在朝着有利我们的局势发展,实乃好事儿,但乌斯藏出此昏招,小规模进攻挑起战端,助我收复沈家,这本就不合常理。”
严嵩虽知道陆炳不会记仇,但还是为夏言捏了一把冷汗。广西云贵的收复之事是皇子陆寻去办的,这么问就好像质疑皇子,不光让皇帝可能不快,更得罪了陆寻的生母皇后梦雪晴。要知道,梦雪晴可不同于其他皇后,乃是个掌管大权的人。再说妄议皇子很可能会影响日后的继承问题,这就等同于断人前程,可谓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
陆炳问道:“那依夏大人所言,就是乌斯藏其中另有奸计了。”
夏言果然不辜负严嵩的担心,依然直言道:“有这种可能性,但臣以为可能是二皇子搞出来的事情,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
“你的意思是陆寻搞出来的鬼?”陆炳饶有意味的问道。
夏言答道:“是,很可能是正是皇子因为收复之便利,才想出来的计策。”
第一百二十章 直臣
“那又有何不对吗?”陆炳反问道。
夏言道:“于私,既然归顺新国,那就是新国的兵力,当年圣上率兵救人攻入云南的时候,曾遭遇过这支部队。虽然他们不敌圣上精兵悍将的勇猛,但也是沈家唯一没被冲散的几支队伍。如此训练良好的部队,仅为了方便行事就灭了,实在是可惜。而且万一让人知道,对新国是如何看待,对圣上您是怎么看待,子不教父之过,而臣子所做的都是代表的圣上的意思。故此,别人反倒是会误解圣上。纵然现在省去了许多麻烦,也在战略上达到极好的效果。这若真是二皇子所做,只能敬一声高明。可是却又不高明,万一东窗事发,那就是无穷的隐患,若被别有用心之人到处宣扬,即便是证据不足,那也和可能成为挑动反叛战祸的根源。嫁祸乌斯藏的目的性太强了,而且事情也太蹊跷了,无非是皇子利用了现在云贵沈家混乱的局势,和人心惶惶的态势,让他们自己陷入恐慌,赶紧摆脱麻烦享受富贵,这一切才水到渠成的。再参照广西降将的良好待遇,他们才会如此快速交出政权来。臣以为这和广西之计乃是一气呵成之举,高明是高明但容不得细想,只要平静下来就能想出其中的蹊跷之处。到时候总有于心不甘者或者说那就必须供养沈家人,让他们依赖朝廷,不能叛道离经妖言惑众,否则造谣生事未可知。甚至可能引发广西的幡然醒悟和云贵的起事。故此,臣以为于私不利我新国。”这话说得惊天动地,但却很有道理。众人对夏言既佩服。又是忧心忡忡。
“于公呢?”陆炳依然很平静的问道。
夏言说道:“于公,当时云贵和广西不同,广西是商议归降,我们去了后皇子偷换概念,进行纳降事宜。而云贵则是在开国之初就有归顺之意,后来也就是十多天前他们在看到广西处理的事物后,递交了投降书我们也回应了国书。此次不过是去走个交接流程,顺便具体安排沈家旧众的归去问题。虽然我们还未正式进驻云贵,但理论上这里已经是我新国的国土。而这些士兵就是我新国的士兵。也是我新国的民众,战死并不可怕,若是被自己人杀死,按照新国法律。应当受到处罚。”
“徐阶。新国法律之中哪一条适合此罪?判罚几许?”陆炳问道,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徐阶一愣走出一步抱拳答道:“军法当中上官私自用刑或为足私欲致士兵死者,消除军籍,听候大理寺和锦衣卫查办,视情节严重和目的几许配杖责三十至死刑枭首。民法也有规则,杀人偿命,视情节以八年刑期至斩首不同。”
“严嵩,你说怎么判罚适合对陆寻。”陆炳问道。
“这这个。臣不知,臣愚钝。”严嵩拱手抱拳道。
陆炳走下龙椅走到大臣之中说道:“严嵩你个老狐狸。好生圆滑,就知道你不会说的,朕不逼你了,各有所长嘛。不过,夏言,朕以为哪一条都不适合应对陆寻。”
“臣也愚钝,请圣上明示。”夏言说道,咄咄逼人的就好像非得把陆寻给整进去他才甘心才好,此事故意装糊涂,不给陆炳圆这个场。
“朕不说,你们猜,杨慎你来说说?你可是朕舞文弄墨的半个老师,你应该能大德出来吧?”陆炳问道。
“谣言止于事实,冷漠莫过人心,若是仁政妥当,大家只会过好自己的日子,谁还会为了几百人的性命去翻旧账呢?不论是不是皇子所为,要是有造反者或者谣传者都可以此事做文章,没有这事儿还会有其他事情可供谣言。所以只要一切做的妥当,即便此事是真的,那也没人能挑动起来百姓造反,百姓放着好日子不过,谁会为了不相干的人造反呢,只能做个坊间猜测或者流言相传罢了。”杨慎说道。
陆炳笑道:“不错,杨慎说出了第一层,同样还有一层,你们